“一带一路”倡议下的中土关系

王四海 马可

2022年1月6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同土库曼斯坦总统别尔德穆哈梅多夫互致贺电，庆祝中土兩国建交30周年。习主席指出，中土关系建交30年来实现跨越式发展。2月5日，习近平会见别尔德穆哈梅多夫时再次指出，中土建交30年来，两国关系取得显著成就，达到战略伙伴关系的高水平。

中国是第一个与土建交的国家、第一批支持土方奉行永久中立政策的国家，是土方第一个以政治文件形式确立的战略伙伴，也是土方第一大天然气贸易伙伴。习近平在会见时指出：中方始终从战略高度和长远角度看待中土关系，无论国际风云如何变幻，中方都是土方可靠的朋友和伙伴。中方愿同土方一道，深化全方位互利合作，打造更加富有内涵和生机活力的中土关系，更好造福两国人民。

中土建交以来，两国领导人保持密切交往，土库曼斯坦两任总统10次访华，中国国家主席数次访问土库曼斯坦，两国领导人会晤次数多达20余次，两国关系保持良好发展势头。

2013年9月，习近平主席应邀访土，两国元首签署《建立战略伙伴关系联合宣言》，中土关系提升为战略伙伴关系。

2014年5月，土总统别尔德穆哈梅多夫应邀访华，两国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土库曼斯坦友好合作条约》等文件，明确了双方合作路线图。

2015年以来，两国元首多次会谈、通话、互致贺信等，深化交往交流。

2021年5月，中土两国元首通电话。习近平主席强调，中方愿同土方着眼长远、面向未来，加强天然气等能源合作，同时大力拓展其他领域合作，进口更多土库曼斯坦的优质产品，优化两国贸易结构，深化互联互通合作，拓展数字、航空航天等领域合作，中方愿同土方分享中国大市场带来的机遇，实现两国共同发展繁荣。别尔德穆哈梅多夫总统表示，土方高度重视并珍惜同中方的深厚友谊，愿本着高度信任的精神，同中方继续相互支持，进一步挖掘潜力，加强天然气、经贸、跨境运输、医疗卫生等领域务实合作，深化人文交流，感谢中方为土方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给予宝贵帮助，希望同中方加强抗疫合作。

多年来，中方积极支持土方奉行永久中立政策，支持土方在联合国框架下提出系列重要国际倡议，赞赏土方为维护世界和平、安全、稳定以及促进区域发展繁荣所作出的积极努力。

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主席高度重视中土关系全面发展，亲自擘画，提出系列重要主张，推动双方达成系列重要共识，推进重大合作事项，为两国全方位合作提供战略引领。习近平主席明确指出，中土是亲密的朋友和可靠的合作伙伴，中国坚定不移奉行对土友好合作政策，永远做土库曼斯坦的好朋友、好伙伴、好兄弟。

别尔德穆哈梅多夫总统强调“中国是土库曼斯坦在东方的伟大邻居”，土方高度重视积极发展与中国的长期建设性合作，将“发展中土关系”作为其对外战略第一层次上的优先目标，写入《2013—2017年土库曼斯坦对外战略构思》《2017—2023年土库曼斯坦对外战略构思》。多年来，土方奉行睦邻友好、和平、中立的外交政策，始终恪守“一个中国”原则，坚定不移支持中方在涉藏、涉台、涉疆、涉港立场，在国际政治舞台积极支持中国，先后30余次支持中方竞选联合国及其他国际组织的重要职位。

中土两国迄今签署了180余份政府间与部门间的重要合作文件，为两国关系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法律基础。正是在元首外交引领下，中土政治互信越发深化，战略伙伴关系更加牢固，合作内涵愈加丰富。

两国元首掌舵领航，中土关系实现跨越式发展。“一带一路”建设，丰富了中土关系内涵，在各领域开展积极对话与合作，成效非常明显。

两国战略互助互推。中土两国古老的人文思想与精神价值观相似，和平、对话、合作、发展是两国共同的理念。习近平主席提出共建“一带一路”伟大倡议，别尔德穆哈梅多夫总统倡议“复兴丝绸之路”，双方战略目标高度契合，在实践中二者互助互推。开展能源与交通国际合作，同是中土对外战略的核心内涵。中土能源合作与交通合作为“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奠定了现实基础，同时也成为“一带一路”倡议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土方天然气多元出口战略实践提供重要保障，促进了土方现代化水陆空交通运输体系构建，成为土国家建设与发展强劲引擎。中土两国共建“一带一路”，符合双方共同利益，可以实现互利共赢和共同发展 。

能源合作多方受益。中土主导建设的世界上最长跨国天然气管道——“中国-中亚”天然气管道，是联通中亚及周边国家与中国的重要能源战略通道，其建设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具体体现和有效实践。项目建设兼顾生产国、过境国、消费国等能源合作参与者的利益，别尔德穆哈梅多夫总统称之为“古丝绸之路在当代条件下的复原形式”。该管道A/B/C三线运营期间给沿线国家带来了近万个就业岗位，累计缴纳税费超过100亿美元，在推进中的D线将大幅促进沿线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建设和运营期间累计可为其上缴税费31亿美元，实现股东分红54亿美元，并创造数万个就业机会。“中国-中亚”天然气管道建设，促进了中亚国家油气工业的快速发展，迄今给土方带来了700多亿天然气出口创汇收入，多种外溢效应正在凸显。截至2021年12月31日，已有来自土库曼斯坦的3204亿立方米天然气通过“中国-中亚”天然气管道被输运到中国26个省区市，惠及5亿多民众。在中国实施双碳目标战略实践中，土方天然气也在发挥积极的作用。目前，“一带一路”框架下的中土能源合作呈现跨越式发展，已形成勘探开发、运输、贸易、工程建设、金融服务“五位一体”、上中下游全产业链合作格局，并辐射中亚全域及周边地区。

交通合作成果喜人。在天然气合作项目的带动下，中土交通运输领域合作呈现出喜人成果。近年来，大量中国制造的机车被销往土库曼斯坦市场，奔驰在土库曼斯坦州际、城际之间，承担着土库曼斯坦90%以上的铁路运力。2014年12月，土方主导建成的“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伊朗”南北国际铁路投运，被誉为国际南北运输走廊上的“黄金纽带”。通过该铁路，北可至俄罗斯境内铁路网，南可达波斯湾，可将中国与中亚、中东各国间的货物运输联通，加快地区间及欧亚大陆间的货运速度，降低货运成本。2015年，中、土、哈三国签署了《中国-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伊朗铁路干线搭载丝绸之路经济带发展》运输协议，随后伊朗与乌兹别克斯坦也加入了该协议。目前，该铁路已经成为中国货物输运南亚波斯湾的重要战略通道。现在土库曼斯坦正在积极推进“青金石”交通走廊、“里海-黑海”交通走廊、“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伊朗-阿曼”交通走廊构建方案，均有利于“一带一路”建设的向西、向南深入推进。

科贸合作携手前行。土库曼斯坦独立以来，中方对土方经济发展投资与贷款总额超过160亿美元。得益于双边能源合作成果，20年以来土库曼斯坦对华贸易增长199倍。自2011年起，中方连续10年成为土最大贸易伙伴国，土在独联体国家中是中国的第三大贸易伙伴。双方利用中国-亚欧博览会等平台开展经贸合作，双边贸易额由建交之初的450万美元增长至2019年的91.2亿美元。近年来，中土互办“中国-土库曼斯坦科学创新论坛”，中国持续推动土库曼斯坦电信网络现代化，与土开展卫星应用合作，落实援助和信贷实施项目，强化通信基础设施建设合作。2021年11月，土总统批准土“金色世纪”移动公司向中国华为公司采购通信设备、软件及技术支持的合同，用于提升土库曼斯坦各州、市的通信覆盖。目前中国近30家企业约2000名员工在土从事生产经营活动，参加65个合作项目建设，中石油、联想、华为等中国品牌在土库曼斯坦享有很高的知名度。

人文交流民心相通。中土双方教育、体育等人文领域和地方交流密切。中土共同互办文化日活动，成功举办世界汗血马协会特别大会暨中国马文化节等。两国青年、妇女、民间团组等往来频繁，疫情发生前两国间每周都有定期航班往返于阿什哈巴德至北京和乌鲁木齐，土方每年赴华人数超过6000人。中方公派汉语教师在土高校执教，中国驻土使馆组织了土库曼斯坦中学代表团访华，实地观摩、体验汉语教学，土库曼斯坦中学自5年级起开设汉语课程，汉语热正悄然兴起。根据土方需要，中方持续增加土来华留学生政府奖学金名额，目前土在华留学生已超过2400人。中方支持土方汉语师生团、土文化艺术代表团和土青年教师代表等赴华参观交流访问，中方多次组织土库曼斯坦新闻记者代表团赴中国参观采访，深入了解中国国情与文化，并与中方媒体互动交流，增进了两国人民的感情沟通。土方热情接待赴土访问的中国马术协会代表团、中国学者代表团。中土双方在举办大型国际赛事方面保持良好交流，中方积极支持土方举办第五届亚洲室内和武道运动会，派出了285人組成的代表团出席、参加12个大项147个小项的比赛。

两国地方合作日益活跃，陕西省与马雷州、山东省与列巴普州建立了友好省州关系，兰州市与阿什哈巴德市、西安市与马雷市、日照市与土库曼纳巴特市结为友好城市，进一步推动了地方人文交流。中土已举行七次人文合作分委会会议，政府、立法机构和政党交流不断取得新进展。

共同抗疫守护健康。2020年1月，武汉疫情发生时，土库曼斯坦媒体在中亚率先发声，表示土库曼斯坦人民与中国人民站在一起，相信武汉人民很快战胜疫情，土方向中方提供国家战备储存口罩。两国守望相助、同舟共济，积极交流疫情防控经验，中国向土方两批次提供疫苗、多次提供防疫物品，医疗卫生合作被提升到新的战略高度。在防疫立场上，土方同中方站在一起，土总统多次呼吁国际社会团结协作抗击新冠疫情、防止将其用作影响国家间关系的工具，反对将抗疫政治化、反对破坏抗疫国际合作的单边主义势力，重申抗击病毒流行的唯一途径是整合各国智力与资源、通过联合国与世卫组织等权威机构进一步加强合作，极力主张国际社会互帮互助共克时艰。土方与中国及世界进步力量携手肩负起了共同抗疫、守护人类健康的重任。

中土建交30周年之际，中土合作站上新起点，中方应抓住两国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历史最好时期，继续主动落实两国元首达成的各项共识，持续提升两国战略伙伴关系“含金量”，更好服务国家构建新发展格局。

加强战略对接。充分发挥中土合作委员会的作用，加强顶层设计和战略沟通，促成双方尽快签署“一带一路”与“复兴丝绸之路”对接合作文件，全面落实两国政府5年合作规划，统筹两国全方位战略合作，将两国高水平政治关系转化为更多实实在在的成果。加快经土库曼斯坦的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建设。别尔德穆哈梅多夫总统强调，从哲学和地缘经济意义来看，土方的“复兴丝绸之路”方案与中国的“一带一路”全球倡议对接耦合，两国伙伴关系符合客观共同利益。

夯实安全合作。中土双方应秉持对话、稳定、安全、发展理念，积极拓展生物安全、信息安全、网络安全合作，相互支持在多边事务中发挥积极作用，在“中国+中亚五国”机制框架下加强沟通协调，严密防范和应对阿富汗局势对邻国的外溢效应，维护好地区安全与稳定。双方可持续加强执法安全和防务合作，发挥安全合作分委会的统筹、协调和指导作用，不断深化两国执法安全和防务部门的对口交流与合作，在打击包括“东突”在内的宗教极端势力和跨国犯罪活动、维护地区安全与稳定等方面保持密切沟通和协作，共同抵御破坏安定和稳定的外部势力，支持“阿人主导、阿人所有”的阿富汗和解进程，打击恐怖主义、极端主义和分裂主义，为携手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打下扎实根基。

提升能源合作水平。深化天然气领域合作，持续扩大中土两国天然气合作的体量和规模，巩固好中土经贸合作基本盘，增强战略支撑能力。中方应稳定合作预期，消除分歧，早日建成投运D线，打造优质标志性工程，提高示范引领作用，切实做土方最可靠、最稳定的天然气出口市场。着力打造油气领域全产业链合作，加强在油气加工、新能源、绿色能源等领域合作，全面提升能源合作层次，共建更高水平的全产业链能源战略合作伙伴。

“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伊朗”南北国际铁路 土库曼斯坦驻华大使馆供图

优化双边贸易结构。积极推动双边贸易结构调整，坚持多点发力、齐头并进，加大非资源领域合作力度，充实中土战略合作内涵，塑造新的结合点。中方应加快在土援助贷款、产能合作项目，尤其是将“小而美”项目作为对土合作的优先项目。加强跨境运输合作，畅通两国贸易渠道，挖掘过境运输领域合作潜力。开展数字经济、跨境电商等新领域合作，拓展产能和投资合作，打造新的经济增长点。

深化多领域合作交流。对接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把减贫、粮食安全、抗疫和疫苗、发展筹资、气候变化和绿色发展、工业化、数字经济、互联互通作为两国重点合作领域，推动建立中土人文对话机制，加强教育、科技、文化、旅游、卫生、体育等领域的合作，促进民心相通。加强中土医疗卫生领域合作，携手抗击新冠疫情，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命运共同体。

2022年是中土建交30周年，两国关系延续历史、承前启后。“中国同中亚五国建交30周年视频峰会”为中土关系发展再注动力，中土两国人民坚持命运与共，中土关系将共襄美好未来。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土库曼斯坦通史”（19VJX059）阶段性研究成果;作者王四海为兰州大学土库曼斯坦研究中心主任、兰州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教授，马可为兰州大学土库曼斯坦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兰州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