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br/>——以东北三省为例

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
——以东北三省为例

2022-03-04李秀霞

绿色科技 2022年2期

陈奇，李秀霞

(吉林师范大学旅游与地理科学学院，吉林四平 136000)

1 引言

自我国于2001年正式进入人口老龄化社会以来，党中央把合理应对人口老龄化问题摆在我国发展的突出位置。《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指出，要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1]。最新公布的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为26402万人，占比为18.7%(1)数据来源: 本文引用的2020年的老龄化数据、城市化相关数据、GDP数据均根据国家统计局网站相关数据以及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我国已经拥有全世界数量最庞大的老龄人口，人口老龄化已经成为我国无法避免的问题。

人口年龄结构能反映出人口年龄的分布。人口年龄的分布影响着社会的分工与就业。人口年龄结构的改变，势必导致就业结构发生变动。就业结构的差异，促使着各种市场要素进入新的流动分配阶段。显著变化之一是带来产业的分化组合和结构的调整。因而人口老龄化与产业结构之间具有密切的联动关系[2]。东北三省一方面人口自然增长率偏低，人口自然增长缓慢。另一方面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均寿命增加，二者使得东北三省的老龄化速度快于同期全国平均水平。由此可见，东北三省正面临着人口结构和产业结构转变的双重考验。虽然有不少学者探讨了我国人口结构与经济发展的格局演化[3～7]，但以某区域人口结构为对象而展开的研究，相关学术成果较少。东北作为国家重点发展区域之一，也受此影响，处于学术研究的边缘地带。因此，在东北振兴的大背景下，明确东北三省人口老龄化和产业结构的关系，进而在东北地区人口老龄化日益加深的前提下，因地制宜的引导东北的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必将具有重要的价值和现实意义。

2 东北三省人口老龄化和产业结构的现状

2.1 人口老龄化程度分析

2.1.1 人口增长乏力，老龄化速度快

根据“七普”数据显示，东北三省2020年各项人口指标所占全国的比重低于2010年。10年间，东北三省总人口减少了1100万人，东北三省城市中仅沈阳、大连、长春三城实现人口低量增长，其余城市人口增长全部为负，其中省会城市哈尔滨人口10年也呈负增长。

以60岁以上人口计算，辽宁、黑龙江与吉林3个省份依次排名我国老龄化率前3位。其中，辽宁省60岁以上人口占比为25.72%，人口占全国人口比重相比较上次人口普查下降0.25%；黑龙江省60岁以上人口占比为23.22%，人口占全国人口比重相比较上次人口普查下降0.6%；吉林省60岁以上人口占比为23.06%，人口占全国人口比重相比较上次人口普查下降0.34%。从中可以看出，东北三省人口老龄化同全国其他省份相比程度更深。东北三省中，辽宁省为首位，吉林省状况相对较好。

2.1.2 “未富先老”特征较为明显

东北三省低生育率、老龄化所引发的人口问题将成为制约东北三省未来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因素[8]。现阶段东北三省老年人口数量所占总人口的比重处于高位。然而，东北三省无论是经济总量，还是人均经济指标，居于全国靠后位置。人口年龄结构发展趋势与人均各项指数的提升之间存在着不对称性，意味着东北三省在未富的情况下步入了老龄化社会[9]。当前，进入新时代以来，东北三省人口老龄化程度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反而有进一步严重的迹象。东北三省老龄人口的主要生活来源分别是劳动收入、离退休金养老金、家庭其他成员供养[10]。随着老年人口年龄增大，劳动收入占比逐渐减少；老龄人口生育时恰逢计划生育政策以及独生子女政策，无形中将会增加家庭养老负担。上述两个问题叠加之后，东北三省公共支出体系将面临既要促进经济发展，又要保障老龄人口养老的局面，这对东北三省的财政支出形成了巨大的挑战。

2.1.3 城乡差异大、乡村老人空巢化

“七普”数据显示，东北三省城镇化率达到了67.71%，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位于全国前列。按照目前东北三省总的老龄化率粗略估计，相应地在城市生活的老龄人口也远远多于农村老龄人口。城市是就业承载的主要渠道，面对老龄化的压力巨大，将会阻碍东北城市经济的长远发展。与此同时，城市医疗条件较好也使城市人口预期寿命高于农村人口，这使得城市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压力更大。相比于城市，农村大多靠的是土地和家庭养老，然而近年来东北农村大批青壮劳动力“外流”，农村“空巢”问题日渐突出，农村养老问题不仅仅是涉及到农村老年人幸福指数，也是影响城乡经济协调发展与社会和谐稳定发展的重要方面。

2.2 东北三省产业结构变化

2.2.1 东北地区三次产业的产值结构变化

2010年我国三大产业结构的产值占比分别为9.3%、46.5%、44.2%。2020年我国三大产业产值的占比为7.7%、37.8%、54.5%，期间，第一产业占比下降17%，第三产业上升了11%。而与全国同期数据相比，辽宁省的三次产业结构从8.24%、54.55%、37.21%转变为9.1%、37.4%、53.5%，；吉林省的三次产业结构比重从12.12%、51.99%、35.89%转变为12.6%、35.1%、52.3%；黑龙江省的三次产业结构比重从12.48%、48.58%、38.94%转变为25.1%、25.4%、49.5%。从中可以看出，东北三省从2010～2020年之间，三大产业所占比重发生了显著变动。目前的状况是: 第一产业所占比重略有上升，第二产业所占比重下降明显，第三产业比重较快增加。

2.2.2 东北地区三次产业的就业结构变化

2010年我国第三大产业就业人数的在总就业人数所占比例为36.7%、28.7%、34.6%。2018年转变为25.8%、28.2%、46.1%，由原来的“一、三、二”结构变为 “三、二、一”结构，基本符合产业结构升级趋势。同期辽宁省的三次产业就业人数构成由30.3%、27.7%、42.0%转变为31.5%、23.6%、44.9%。吉林省的三次产业就业人数构成由43.3%、20.0%、36.7%转变为32.5%、21.0%、46.5%。黑龙江省的三次产业就业人数构成由41.3%、19.4%、39.3%转变为37.1%、16.7%、46.2%。可以看出，辽宁省三大产业结构比重仍保持着原来的“三、一、二”结构，而吉林省和黑龙江省三大产业结构调整为“三、一、二”结构。

总体来看，东北地区一二三产业比例出现了明显转变，且在转变中保持着稳定。第一产业的发展相对稳定，产业之间的结构变动主要体现在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之间。产业调整趋势则是由第二产业转向第三产业。

3 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的相互作用

东北三省人口老龄化加剧的趋势短期内很难缓解，这将形成新的供求矛盾。本文通过归纳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影响的相关文献[11～13]，发现人口老龄化主要通过人口劳动市场需求渠道和人口劳动力市场供给渠道两方面来影响产业结构。

3.1 人口老龄化通过需求渠道对产业结构的影响

需求渠道是指老年人具有异于其他年龄人群的需求结构。由于不同年龄结构会存在不同的消费结构，而老龄人口大多具有不同于其他年龄人口的需求结构，从而势必引起东北产业结构向老龄产业倾斜。从产业发展的角度来看，人口老龄化催生了与老年人需求相适应的第三产业的发展，将促进休闲娱乐活动和医疗健康，社区、社会和个人服务，金融服务、房地产及相关服务等行业比重的提高，而这些无疑对东北产业结构调整升级有重大利好作用，形成正向效应。相应地，劳动力产业间流动也会对其他产业布局产生负面作用。如农业、采矿业、制造业等领域。同时，人口老龄化会拉低家庭人均收入水平和消费能力，这些因素都将导致市场需求规模相对缩小，进而不利于东北经济发展，形成负向效应。

3.2 人口老龄化通过供给渠道对产业结构的影响

供给渠道是指人口老龄化会影响劳动力供给数量和质量(即劳动生产率)[14]。从人力资本积累角度来看，人口年龄结构老化导致劳动力供给数量及供给质量的双重下降，不同年龄阶段的人在智力、体力、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等方面具有明显的差异，适合从事的行业类型也不同[15]。一般地，劳动力的生产率和年龄呈负相关关系，对产业结构升级起到某种制约作用，形成负向效应。但从另一方面，此情况也可促进企业研发创新，向劳动力导向技术或资本导向技术转变，调整企业发展布局，从而促进产业结构的发展，形成正向效应。

综上所述，如图 1所示，东北三省人口老龄化通过人口市场需求渠道和人口市场供给渠道两方面对产业结构升级存在正、负效应双重影响的机制。老龄人口市场需求虽为产业结构升级准备了潜在市场条件，但老龄化本身所带来的劳动力生产率下降和老龄人口负担效应也是不容忽视的。因此，如何减轻和降低东北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强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正向效应，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问题，促进东北产业结构升级需要关注的焦点。

图1 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

4 应对老龄化的对策建议

人口老龄化与产业结构升级并不矛盾，且具有密切的联动关系，东北三省应充分利用立足于地方实际，发挥独特区位优势。合理处理由老龄化所对于社会人口、产业调整、经济可持续发展等产生的机遇与挑战。本文提出以下几点政策建议。

4.1 加快产业升级，适应人口结构变化

树立积极正确人口观念，顺应人口年龄结构变化，着力发展老年人产业，变挑战为机遇。东北三省现阶段正是人口老龄化高速发展的阶段，加快发展培育老龄人需求产业，增加老年人的消费需求动力，从而推动东北三省的产业结构升级。国家制定政策和法规，加强政策引导和帮扶措施。政府一方面应完善社会老年保障制度，另一方面应该鼓励资本进入老年产业，对老年产业发展提供相应的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