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燃五班 鲜活有个性《狙击手》
2022-03-03伯曼曼
集体荣誉
三次点名 无穷力量
“大永、米老二、小徐、胖墩、王忠义、孙喜……”《狙击手》的集体名场面当属三次战士点名,一个个名字的背后,代表着一个个有血有肉的志愿军战士;一句句铿锵有力的回答,诠释着志愿军战士们的英勇与无畏。《狙击手》所瞄准的,就是这样一个群体,“五班”。
第一次在出发去战场前,五班长点名,每一位战士都应声答到,这是狙击五班第一次集体亮相,一张张散发着蓬勃生命力的年轻面孔以特写的方式出现在大银幕上。跟随着镜头的移动,五班长刘文武仿佛与每一个战士都对上了眼神,由此完成了一场生命的嘱托。第二次,在刘文武高举双手走向敌阵时,此时路过五班战士的一具具尸体,挨个点名,这是狙击五班一次无言的互动。第三次点名是大永负伤回到部队,连长继续给五班点名,连里更多的战士应声回答。三次群像呈现,人物不尽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电影《狙击手》的关键情节节点,张艺谋透过狙击五班群像,以小见大,呈现的是全体志愿军形象的缩影,以及他们把青春献给祖国的英勇奉献精神。
《狙击手》的“主角”是狙击五班群像,演员表除了章宇和张译,几乎都是生面孔新人,但在五班内部,每位战士的形象也相当鲜活。智勇双全的班长刘文武,爱哭的大永,身负重伤却顽强坚持的侦察兵亮亮,背着铁板、负重前行的胖墩,王忠义,孙喜……五班的战士决不是一个含糊的集体名词,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平凡,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又是那么惊心动魄。在张艺谋的精心刻画下,观众记住了这一张张面孔,随着他将镜头拉近,观众更看到了冷枪中的热血,让冷冰冰的战争片有了人的温度。
因此,当这群年轻人靠着勇气与信念单扛世界头号工业强国美国,把青春热血献给祖国时,群像的力量如火山爆发,直达每一个观众内心深处。张艺谋由此点出中国人的致胜秘诀:因为众志成城,所以天下无敌。从集体到个人再到集体,张艺谋将群像的魅力发挥到极致。
个人绽放
陈永胜(饰大永)
从爱哭鬼到神枪手
陈永胜所饰演的大永,能在五班的英雄群像中脱颖而出,居然是因为“爱哭”。一方面,在对我军年轻战士的塑造中,张艺谋前所未有地刻画出一个从头哭到尾的“哭包”志愿军;另一方面,陈永胜几乎是通过一次次精彩的哭戏中,演绎出大永的成长历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大永却还是一个爱哭的战士,动不动爱哭鼻子——知道自己不能去救发小亮亮,还没接受完战地记者的采访,他当着连长的面流下了眼泪;在战场上,大永每一次看到有战友牺牲,都会流泪。哪怕班长刘文武会骂、会恨铁不成钢,让他不准哭,但他还是会哭。直到班长以身殉国,大永开始憋住眼泪,学会不再流泪。也正是他的泪水从多到少的变化,才有了他这个人物在战场上的成长。
陈永胜在《狙击手》里独当一面,特别是大永开头与结尾的哭戏,第一次代表脆弱,第二次羽化刚毅,人物完成闭环,合理且工整。作为新人演员,他表现得相当出色,偶尔露出些许生涩,刚好符合新兵精神状态。若稍加观察不难发现,陈永胜每一次哭戏,时间长短、泪水多少、嘴角难过的弧度大小等等,似乎都经过精确计算。作为新人演员,他拥有如此优秀的表演节奏感,虽然离不开张艺谋导演的调教,但其自身的天赋和努力更是必不可少。在陈永胜的精彩演绎下,让观众看到了那些平凡又伟大的志愿军战士们。
高光时刻
爱哭的大永,不哭了,还继承了班长的狙击传统,用一己血肉之躯与美军坦克的枪林弹雨作斗争,开始“肉身战坦克”的最后回合。大永用双腿的奔跑,超过炮塔的旋转速度,迅速用步枪打碎了敌人机枪的瞄准镜,让坦克变为“瞎子”;用步枪打入坦克的炮管,让大炮变成“哑巴”,他躲在石头后,用班长生前留给他的锅勺与本领,作为击杀最后一名敌人的武器,死死瞄准坦克的顶盖,顶盖刚掀开一条缝隙,他就扣动扳机,一枪射中敌方眉心。此时,画面再一次呈现子弹射出,在空中移动的慢放镜头,大永与整个狙击五班的使命与终极信念,在此时此刻勾连、实现。
观者感言
从全班公认的“爱哭鬼”娃娃兵,到化身孤胆英雄,继承五班精神与战术,完成队长遗志,陈永胜将大永作为战士也作为人的多面性、复杂性表现得淋漓尽致,一方面,与美军狙击手的单独性刻画形成了巨大反差,另一方面使得志愿军形象呈现出连续性、传承性和成长性。如此别具魅力的志愿军战士形象也令观众耳目一新,记忆深刻。
个人绽放
陈铭杨(饰胖墩)
胖而不腻 视死如归
相较张艺谋导演对大永塑造了完整的人物弧光,胖墩的戏份不多,严格说起来仅有两场戏。观众之所以记住他,第一印象应该是他与众不同的体型——胖,在那个年代的志愿军队伍中属于极其少见的类型。胖墩身材有点胖,没念过什么书,家里的媳妇儿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他想给儿子取一个既喜庆又有点文化的名字,于是把目光投向了班里唯一的“高中生”大永。陈铭杨用与众不同的外形和朴素的家常话,在浓浓的乡音中精准地点出胖墩的性格,传达出这位五班战士的背景。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胖墩在狙击五班不是负责炊事兵之类的后勤保障工作,而是身怀绝技的大力士,可以背负重达300斤的钢板,倒退着走下山坡。《狙击手》中,由于美军狙击手采取相当毒辣的“围尸打援”战术,五班始终无法接近需要被救援的战友亮亮,于是五班想出的第一个办法是用绳子吊着钢板,掩护胖墩以钢板为盾牌,挡住敌人的子弹,以便从上向下移动到亮亮的身体前面,为队友争取活下去的可能。
从憨厚可爱到毅然决然背着钢板走出掩体,胖墩无疑是一个有层次有反差的角色。但就新人演员来说,在仅有的兩场戏内展示所诠释角色截然不同的两面,实非易事。为了突出胖墩的个性色彩,陈铭杨先从体型上下功夫,在增肥的同时还需完成张艺谋导演布置的体能训练,让其大力士的形象令人信服。此外,他透露自己在表演时,时刻牢记张艺谋导演的嘱咐——只有自己相信角色,才能感动观众,也即树立演员的信念感。首次登陆大银幕,陈铭杨收获了观众的认可。
高光时刻
胖墩为解救人质亮亮,身背数百斤重铁板作掩护,面对敌人的火力威逼,他在噼里啪啦的子弹声中用方言高唱“四海龙王在水中,伍子胥临潼斗过勇。”的号子。苍茫积雪、湿滑路面、坚强有力的劳动者之歌,唱响了曾作为劳动人民的胖墩的朴实与力量。随着敌人节奏之快的三声枪响,子弹击中了他的左右手和头颅,在即将牺牲前,他便高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他的生命在那一刹那就此终结,这个叫“铁板”的姓名便承载着他这般如钢铁坚毅品质的期许。
观者感言
用命相搏,以命“换”命,对于人物成长而言是一种“唤醒”,也是《狙击手》塑造群像的核心秘密所在。《狙击手》的首个高潮戏即是胖墩救侦察员亮亮。如若陈铭杨不能以精准的表达,Hold住对观众来说稍显猎奇的场面,那么将意味着《狙击手》群像刻画从地基开始坍塌。正是陈铭杨表达出视死忽如归的勇毅,以及对下一代幸福生活的寄望,无疑是对“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抗美援朝战争意义的生动诠释。(文 伯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