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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看海”到“自救互救”:极端天气事件的社会化传播与救援实践
——以郑州“7·20”特大暴雨灾害为例

2022-03-02韩文静喻馨君

新闻爱好者 2022年8期
关键词:灾难暴雨河南

□韩文静 喻馨君

一、研究缘起

2021年7月20日起,河南郑州遭遇历史罕见特大暴雨灾害,损失惨重。“郑州‘7·20’暴雨由极端天气引发,应总结经验,汲取教训”。[1]《全球气候状况临时报告(2021)》中列举了全球范围内诸如极端暴雨、暴雪、洪水、干旱、热浪等极端天气的发生,指出今后极端天气还会频繁爆发。[2]鉴于极端天气具有突发性、破坏性、过程性、强度高等特点,媒体应及时发布气象预警、传播灾情信息、宣传安全知识,让公众第一时间了解灾情并及时避险,然而重大突发灾难发生时,媒体难以第一时间到场,信息传播存在滞后性。数字技术赋权在场用户,利用文字、图片和视频等方式建构社交媒体“实时可见的灾难”,促进信息的感知与传递。微博作为社交平台和信息流动空间,各类主体围绕河南暴雨描绘灾害景象,生成了无数主体参与并传播的社会关系网络。社会化媒体的“可供性”资源为个体赋予“可见性”,在自我展现中介入极端天气事件的传播与救援。本文旨在通过河南暴雨微博讨论的参与主体与文本记录,探讨极端天气事件的社会化传播与救援实践机制。

二、理论综述与研究问题

“自由言说”是公共领域的基础,其前提是互相“看见”。[3]戴扬认为可见性是指能否被他人看见,能否获得他人的注意力,赋予他人可见性的权利。[4]媒介化社会中,社交媒体被认为是公共空间的 “新场所”,揭示和重构谁被看见、谁被隐身、谁的视线受阻的实践。[5]现有研究多关注公共空间中弱势群体争取“可见性”的能动展现和内生赋权的不足,较少关注同一结构中多元主体的“可见性”书写。可供性概念引入传播学,被当作理解特定技术与行动可能性的互动机制,潘忠党首次对其以“媒介可供性”为名引入国内。[6]实际上,“可供性”并不单纯指向互联网平台的技术特性,也涉及用户和媒介之间的集体协作,是一个协商和动态感知的过程。[7]这便带来一种新的社会联结形式——“传播型构”,即“一段各种传播行为之间交错联结的过程,它存在于多重媒介环境之中,由拥有共同主题导向的传播行为组成”。[8]目前的技术可供性研究从概念流变和理论应用转向新媒介技术与日常生活的融合,但鲜有学者聚焦技术可供性与传播型构所形塑的社会联结形式及行为。

现阶段对极端天气的讨论多停留在气象预警、人员伤亡和基础设施问责等直接层面,缺少社交场域中的传播与救援机制的关注。此外基于互联网的灾难信息传播、辅助在地化救援这类数字行动的讨论也较为匮乏。郑州“7·20”特大暴雨作为公共空间中的极端天气的议题,如果从信息生产和扩散来考察公共空间的“可见性”,以及基于“可供性”所形成的传播型构和话语空间,必须在关系、位置及文本中体现行动者的“共现”性以及编织交互的救援行为。因此,本文的研究问题具言之:

(1)极端天气事件传播网络的结构性特征如何?

(2)极端天气事件传播中的主体类型及社会网络中“位置”属性对于参与行为有何影响?

(3)基于社交媒体可供性的极端天气事件传播是否使个体展现自我并获得可见性?

(4)极端天气事件传播中数字“可见”行动是否激活社会关系并实现有效的救援实践?

三、研究方法

微博热搜话题和超话,是河南暴雨灾情及救援信息生产和扩散的重要通道。7月20日郑州国家气象站出现最大日降雨量,为建站以来最大值的3.4倍,是郑州暴雨作为特大自然灾害事件获得“可见性”的关键点。23日后随着降雨量减少、情感疲惫等因素,微博讨论热度随之下降。因此本文数据采集7月20日—22日的博文,这“紧急72 小时”,恰是社交媒体发挥最大价值的时期,全国用户时刻关注,本地用户实时进行暴雨信息发布、汇总、传播并组织线上线下救援。根据河南暴雨发生后所产生话题的热度(阅读量、讨论量),选取#河南暴雨#、#河南暴雨互助#、# 河南暴雨紧急求助通道#、# 河南暴雨救援#、# 郑州地铁5 号线多人被困#、# 京广隧道# 等阅读量破亿的微博话题博文作为数据来源,使用 “后裔采集器”对以上内容爬取数据,获得包括昵称、发布内容、话题等原始数据,剔除无实质性关系的内容后最终得到2408 条有效样本数据。

本文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围绕河南暴雨所形塑的传播型构,通过“网络密度与距离”“中心性”“关联度及可达性”等分析行动者及其间的关系结构。为还原公共空间的信息生产与沟通机制,辅之采用语义网络分析行动者的表达文本,以揭示认知和行为框架。

四、数据处理与研究发现

(一)关系结构:自由、互通、互达

本文将有向矩阵数据导入ucinet 后,得出一个具有70 个节点、478 条有向边的社会网络图。其表明以《人民日报》、“大象新闻”“河南气象”等节点为核心形成了多个子群,构成自由、互通、互达的关系结构。

1.行动者联系紧密,信息流动频繁

通过ucinet 计算,整体网络密度值为0.049。这说明该传播型构中行动者之间的联系较为密切,信息的流动频繁,具有自由流通又联系紧密的结构性特征。同时,信息的高流动性是打破茧房效应的关键,不间断修改和更新的灾难或救援信息获得“可见性”并自由流通于公共空间。

2.主体凝聚性强,信息可达性高

网络可达性测量的是节点间的距离,该网络结构的平均距离为2.845,表明任意两个节点平均需要3 个节点可建立联系。凝聚力指数与距离权重离散度分别为0.301 和0.699,也进一步说明公众凝聚性和信息可达性高。此外凝聚性也是情感的具象化指标,行动者在信息生产与传播中加深主体间的归属感和情感共鸣。

(二)公众参与:多元节点的合奏与不协和音

观察节点的身份属性发现,社会网络并非由某一类型组成,可分为主流媒体、明星演员、微博大V等。此外,行动者处于非平衡状态,存在着权力差异。节点的位置不同,其传播范围、资源调控和信息提供均有所差异,进而影响行为模式。

1.官媒的“传播”,大V 的“扩散”

衡量社会网络中节点影响力的是点度中心性,从绝对点入度来看,作为主流媒体的《人民日报》“央视新闻”以数值110 和94 排名前列,从绝对点出度来看,“大象新闻”以数值32 位于第一。身处灾区的主流媒体处于信息中心,迅速生产并传递第一手材料,满足外界对未知情况的信息需求。官媒作为“传播” 主体时,微博大V 第一时间扩散求助或救援信息。官媒和大V 的“配合”是公共空间内灾难信息传播的基本表征,双重赋予灾区“可见性”。

2.本地媒体成为信息流动的枢纽

社会网络的中间成员对路径两端的成员具有“更大的人际关系影响”。[9]中间中心性数值越高,信息的流动越依赖节点。从排名来看,前十的节点覆盖主流媒体、大V 和粉丝群体,中间中心性的数值从713.485 到192.629 不等。从身份属性来看,本土媒体“大象新闻”“大河文博”“河南气象”“新浪河南”占据前四个位置且“大象新闻”位居第一。本土媒体因在场化和可信性成为外界获知信息并促进流通的要道,多元身份节点的共在性也说明完全依赖传统媒体的信息时代已落幕。在灾难话语空间存在多元主体的配合,但仍由本土媒体维系着因外界变动而引发的信息空间。

3.明星的“强仪式”,个体的“弱话语”

核心边缘路径反映着行动者所处的“位置”属性,结果表明主流媒体和大V 为核心节点,明星演员和个体用户为边缘节点。明星演员的高社会资本与低影响力形成反差,增加自我可见性却极少赋予弱者可见性。个体用户鉴于现实的“弱话语”权力,难以占据中心位置,暗示着受灾群体的“可见”困境。

4.多重子群构建异质空间

凝聚子群分析关注小群体间的形成和运作机制,采用concor 算法运算后,产生8 类子群,再现了信息的流动轨迹。不同身份类型的节点聚集于某一子群,如“鸿星尔克”“假装是个么得人发现的小号”属于《人民日报》子群,使得灾害信息传播突破固定圈层或同类、同级社交关系群体,异质性信息得以自由流通。这种层层嵌套的传播格局使得官方信息与求助信息在同一空间内并存,更易于发现和放大微弱的、不同的声音。

(三)建构暴雨全景:调侃、界定、行动

社会网络分析关注节点间的关系与位置,缺少对主体的认知、情感及行为的分析。为研究此次灾难的建构逻辑,本文基于KH-coder 对官方和民间的微博内容进行分析。将河南暴雨的讨论以20日17 时郑州发布防汛响应等级为分界点,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在场化调侃、全民行动。通过对官方与民间的话语分析,力图复现回应与行动的演绎逻辑。

1.“普通大雨”的玩梗式解读

夏季降雨是常见之事,不会立刻导致严重破坏或灾害。在20日16 时即降雨达到峰值前,暴雨话题充斥着“郑州看海”“河南雨窝”“开摩托艇”等调侃性话语,尽管中国气象台、河南气象连续发布五次红色预警,个人麻痹大意以及政府部门响应滞后等原因使其处于娱乐性关注阶段,灾难属性未被显现或赋予。玩梗式解读作为社交媒体的话语表征之一,身处困境的普通人借其纾解个体的无措与焦虑,并试图被网络“看见”并扩散。灾难事件的调侃式话语一方面是叙事逻辑的意义消解,另一方面是个体为获得“可见性”和认同感的抗争表演,这种娱乐化传播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发社会关注。

2.特大暴雨的灾难界定

极端天气往往由政府部门依据通用的灾难等级体系进行判定。7月20日17 时郑州发布防汛II 级应急响应提升至I 级,《人民日报》、央视新闻等发布灾难信息并创建一系列暴雨话题,说明河南暴雨已界定为自然灾害。官方界定是河南暴雨转变为自然灾害的分界线,并作为公共事件真正进入大众视野。官方媒体的身份和可信性,在公共空间赋予河南暴雨“可见性”使之成为灾难议题,彰显政治关怀并服务于救援实践。

3.“自救互救”的全民行动

互联网以广泛的触达与连接性,整合灾民和普通公众形成一个透明开放的灾难信息系统。受灾群体自我披露、媒体进场报道、共享文档信息和全民转发扩散是这一阶段的行为模式,建构着社会性行动。“一起说河南加油”“暴雨中的河南力量”等官方话语与“转发”“扩散”“被困”“互助”等民间话语的共现是这一阶段特有的话语景观。灾区民众在社会化媒体中借助“记录苦难”的叙事逻辑进行情感动员,发布求助信息。大V、志愿者和旁观者收集、整合及转发信息,进行把关与分发并开展在线救援。当“转发扩散”的实践行为延伸至赋予他者“可见性”的象征意义,支持性话语转向志愿行动,体现出极端天气事件在媒介化社会的叙事逻辑与行动机制。

五、结论与讨论

在河南暴雨中,凝结为“想象的灾难共同体”的灾民与“场外人”基于社交媒体平台第一时间建构着极端天气事件的全景式传播,其过程性爆发也使信息传播和救援行动在同一场域中紧急并行,这对于灾害预警、及时避险和实时救援意义重大。

(一)回应:液态的自发性组织传播

诚如鲍曼认为共同体被寄予了 “避难所” 的期待,作为一种想象的安全感维系着群体“看见”彼此。[10]河南暴雨的传播型构已然具有自发性、去中心化的特征,多元参与的“灾难共同体”建构异质话语空间以促进信息的流动与自净,自发性的组织传播也在回答“看见什么? 谁看见? 如何被看见? ”的问题。行动者间的回应激活社会关系,在流动的数字空间中拓展极端天气传播的公共意义。

1.“表演”式圈层回应:在场化公众的自我“可见性”

形如暴雨、暴雪这类极端天气,早期是一个不确定性阶段。暴雨在20日到达历史峰值时,灾难亲历者借社会化媒介的“社交”功能讲述个体故事向外界传递信息,并寻求“可见”。但极端天气难以被外界即刻感知,极易导致发布与回应在同一话语空间内重叠交错。这种小范围的、内部的甚至是表演式的传播与回应在河南暴雨的话题广场形成“社会奇观”。戈夫曼认为,表演是“特定的参与者在特定的场合,以任何方式影响任何参与者的所有活动”,其表达不仅强调附在符号之上的直接信息,也旨在揭示符号表征背后的行动意图。[11]暴雨困境中的个体互相以“玩梗”式话语回应关注,也许是一种释放信息和情绪的表达智慧。除娱乐化的暴雨“围观”,话题广场也零星出现求助类信息,媒体陆续发布出行困难、积水路段等次生问题,但从公共空间的热度指标——热搜来看,并未“可见”。极端天气的早期传播不是一呼百应的模式,它更多的是在场化公众内部的互相看见,是在“表演”式回应中叠加彼此的“自嘲式”音量。这种“表演”式回应,也是对自我“可见”和网络空间“注意力鸿沟”的微弱注解。

2.差序回应:多元主体的“可见性”盛宴

# 地铁5 号线#、# 京广隧道# 等话题的“爆”字标记使河南暴雨“可见”。官方媒体对河南暴雨的关注与解读,# 河南暴雨紧急救援# 求助通道的上线,无数求助信息的传播再转发,赋予公共 “可见性”。“全民关注”的河南暴雨,正如一粒石子投入关系网络,各种信息一圈圈向外泛起节点间的涟漪,形成“差序回应”的传播机制。

一是主流媒体的“投掷”。《人民日报》、“央视新闻”等党媒作为政府“发言人”关系着某一事件的定义与意义阐释。主流媒体对河南暴雨的报道,一方面是向外界传达灾难信息,另一方面则是唤醒“灾难共同体”的共识。权威的新闻报道和动员性信息的生产与阐释,如一块石头投入水中,波纹迅速向外扩散。

二是高流量的“出场”。流量,一个衡量热度与注意力的拟像。明星演员与粉丝群体作为“顶流”与“数据劳工”,数百万的暴雨内容转发刷屏微博首页,业已成为河南暴雨话题的“流量奇观”,也是传播型构的重要节点。社会网络中不可忽视的另一类“流量”是大V,公益类、科普类和娱乐类博主将专业知识、求助信息和物资捐助等内容组成救灾指引,打破“居庙堂之高”或“营销段子手”的刻板印象。高流量的“出场”和“可见”增能,引发“数据化”声援并再次激起水纹的波动。

三是无名者的力量。短视频作为一种平民媒介,促成福柯所言的“无名者”的出场。[12]社交媒体的可供性给予弱者“可见”的可能性,无名的志愿者或旁观大众是凝聚性强、参与范围广的边缘节点,以个体或自组织的力量“看见”灾民,“听到”无数受灾者的呼救,并在自我空间赋予他者被“看见”的权利。个体化视角的民间叙事与转发使得被流量排斥在外的灾区无名者“可见”,拥有被发现和被转发权,进而成为这一水波的最大波纹。多元行动者间的差序回应拼贴着自上而下的官方叙事与自下而上的民间叙事,促进灾难议题在公共领域的关注与再扩散。

(二)行动:多重与并置的救援实践

民间志愿组织、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为主体,利用当地资源和本土媒体,动员在场民众形成地方性救援组织。基于互联网民间自发行动作为传统救援的补充,使灾后救援更及时、便捷和准确,其资源调配功能可有效地连接供需双方,多重救援实践并置于流动的公共空间相互合作。

1.“非正式”救援:“围观”的参与式行动

灾难早期,自救作为应对危机的方式,社会化平台提供了传播信息和寻求帮助的技术支撑,个体通过拍摄灾情面貌、所处境况等个人经历的图片或影像向外界传达充满情感的、在场的、海量的灾难信息,借助“围观”机制建构公共救援。但灾民的呼救难以被外界立刻感知并引起关注,存在着参与式困境。正如7月20日17 时前,求助类信息一般利用与暴雨无关的热搜话题、@ 主流媒体、求助明星超话、创建相关话题或私信大V 等方式争取“可见”,基于“围观”或“声援”心理的旁观大众以转发的方式支援,为其赋予“可见”。灾民的微博求助、他者的“围观”和参与式转发与扩散这类“非正式”救援成为极端天气早期的行动模式。在互联网时代,这类数字化救援跃升为救援实践的重要一环。

2.“全民”救援:虚实相间的社会性行动

灾难救援在社会化公共空间展示出非结构化、去中心化的特征,人人参与数字化救援实践并优化传统的救援方式,是一场虚实相间、社会性合作的救援行动。官方—微博—民间的“全民”救援调和并重组了官方主导和民间互助的传统模式,将各方力量——灾民、广大网民、民间互助团体、政府等汇聚于公共空间,构成传播网络并及时配合救援。

一是官民相助的“在地化”救援。官方作为“在地化”救援的主体,是灾区救援工作中最专业、有力的力量。暴雨期间,# 永远可以相信人民子弟兵#、# 有种安全感叫解放军来了# 等话题在公共空间的传播是连接灾民和关注者的纽带。另一主体是民间救援组织如蓝天救援队,具有公益性质的救援团队历来是官方救援行动的重要补充,也是基于家国情怀的自主性行动。两者的“在地化”救援构成灾难救援的中坚力量。

二是互联网志愿者的“在线化”救援。数字技术的出现为民间救援注入新的行动模式及可供机制。基于互联网空间的民间救援活动通常称为数字志愿主义,即全国乃至全球的志愿者将海量的灾难信息进行数据汇总、交叉核验和二次传播形成具有真实性、指导性和可信度的信息库,进而通过网民的集体参与转化为“救灾指南”。[13]汇总了求助人员、避难点及救援资源等的“救命文档”、可上传求助信息的二维码、联系救援团队的地图等“在线化”救援方式连通“在地化”救援,起到资源对接与配置的作用。互联网民间志愿救援已然成为灾难救援的新兴力量。

三是旁观大众的“扩散式”救援。当发声成为衡量个体是否关注并参与的标准,明星、大V 和粉丝群体作为旁观大众,裹挟于仪式性救援行动中。“转发”“捐款”和“信息汇总”是这类主体的行为方式,也成为公共空间中一个特殊的救援符号。作为“无名者”的旁观个体,在“围观”中以点赞、转发、评论的数字行为声援灾区群众,以此进入象征空间并形成“转发扩散”的救援流势。旁观大众的“扩散”加速了信息在公共空间的流动与核验,最终汇成携带意义的“救援景观”。

在全民对灾害认识准备不足和管理部门应急响应滞后的情况下,社会化媒体中极端天气事件的传播“可见性”与“可供性”实践彰显出强大的集体力量和公共意义,提高了公众在灾害发生时的风险意识和自救互救能力。所谓“上医治未病”,对于极端天气灾难而言,未来还要发力在提高全民风险意识和预警响应机制上,社交媒体也将发挥更大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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