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翻译译后编辑能力的培养与实践——以英语学术论文写作为例

郑爱香，何 泉，王春霞

(西安理工大学 人文与外语学院，西安 710048)

近年来，随着国际学术交流的不断深入，对我国高校的非英语专业学生用英语进行学术交流和学术论文写作的要求日益提高。英语学术论文写作已经成为大学生尤其是研究生进行国际学术交流的必备能力之一[1],这也对英语教师和研究生导师提出了新的挑战。培养非英语专业学生的英语学术论文写作能力已成为发展其国际交流能力的一项必不可少的技能。从近年来的教学实践来看，我国非英语专业研究生公共英语教学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多数学生用英语进行学术论文写作的能力仍然不足。[2]

我国《研究生英语教学大纲》明确要求学生“能够以英语为工具进行本专业的学习和研究”，这里的“研究”指的就是学生用英语撰写本专业的学术论文。[3]根据调查，目前非英语专业学生在进行英语学术论文写作时，采取的基本流程是先用汉语进行初稿写作，然后再利用机器翻译软件对全文进行翻译，最后再进行译后编辑。机器翻译的广泛使用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关注焦点在于机器翻译的译文质量问题。但是因为学生的语言能力和译后编辑能力有限，有些机器翻译的错误很难被发现，导致英语学术论文的可读性不强，造成一定的资源浪费。

机器翻译是利用计算机把一种语言转变成另一种语言的翻译过程。它是基于全计算机化的在翻译过程中无人工参与的一种翻译活动。[4]机器翻译 (machine translation，MT) 的第三次革命是以Google公司于2016年开发的神经机器翻译系统为标志，进一步推动了机器翻译的发展进程，使其进入了全新阶段。[5]

在现如今这个机器翻译时代，除了谷歌翻译之外，国内机器翻译领域的先行者如雨后春笋般登上了舞台。例如阿里翻译(主要为跨境电商提供服务的在线翻译平台，尤其擅长商品相关翻译以及买卖双方的沟通翻译)、搜狗翻译(同时配合推出了微信使用版)、有道翻译官(主要用于手机APP)、腾讯翻译君及百度翻译等。

机器翻译是将源语形式化和代码化，从而进行程序设计并输出目标语，其适用翻译的文本应该具备客观性较强的特点。[6]比如医学类文本、工科类文本、说明类文本、科普类文本等通用类型文本。即使是在适合的文本类型内，机器翻译也有着不可避免的弊端，需要人工翻译进行后期处理，即译后编辑。机器毕竟不是人，它无法准确识别文本中的上下文语境，难以理解文化差异，因此无法完全做到像翻译工作人员一样思考问题。故而，要保证译文质量必须要借助译后编辑进行修改完善。本文所探讨的译后编辑主要是机器辅助人工翻译 (Machine-aided Human Translation)，即人机结合的译后编辑。[7]

然而，目前国内外关于译后编辑能力的专门研究还比较少见。译后编辑能力培养还处于初级阶段，是新兴行业，而翻译能力概念则已相对成熟。[8]

一、译后编辑实操前需掌握的技能

大学生在学术英语论文的撰写过程中，难点不在于文章的结构思路方面，而在于如何用规范的学术英文表达文章的框架结构及具体内容。[3]

在撰写学术英语论文前，教师先要求学生进行大量的本专业的英语学术文献阅读。阅读英语文献是学生进行实操的第一步，只有通过阅读英语文献，学生才能熟悉学术论文撰写的体例和结构的模式，熟悉并会运用本专业的专业术语表达。

一般来说，学术英语论文主体部分一般遵循IMRD格式，即引言Introduction(前半部分为文献概述，后半部分要标明本论文各部分的重点内容)、 Methods(也可以是Experimental，指实验过程及实验方法含数据收集和实验仿真)、Results(实验结果分析)、Discussion (讨论部分)等框架结构。当然，在Introduction之前一般还会有标题、摘要和关键词。在Discussion后还会谈及结论及后续研究目标，也会附上致谢及参考文献部分。

学术英语论文中会较多出现专业术语的缩写，一般情况下，一般性术语第一次出现时必须给出全称，然后在下文中才可以直接出现缩写形式，如“粒子群优化”，文中初次出现时应用 Particle Swarm Optimisation(PSO)，下文中再次出现时就可以直接用PSO指代。也有一些众所周知的缩略语可以直接使用，比如“COVID-19”“UN”等。

学术英语论文中常用被动句型来体现表达的客观性，以增强论文的可信度，所以写作中不要过多出现 “I believe” 或 “I think”等句型，可借“This paper argues......”“This paper presents......”或“This article discusses /is intended to discuss......”等句型来表达。

学术英语论文中常常需要借助图表数据来支撑文中观点，此时常用“The data suggested that......”“As illustrated in the following/above figure......”“......can be seen from the table that......”，或者是“In Chart 4，the autors show that......”等相关句型来表达。

英语中的时态问题也应该让学生在进行译后编辑前熟练掌握并运用。一般而言，Introduction部分多是列举文献研究，所以常用一般现在时来表达其客观存在；论文的主体部分提出观点时多用一般现在时，而在介绍并论述自己的实验部分时常使用一般过去时；最后结论部分可用一般现在时。

熟悉该框架和写作常规后，对学生就要进行撰写论文的训练，鼓励学生直接用英语进行撰写，但很大一部分学生由于英语水平有限及受汉语思维模式的限制，不能一次到位地撰写英语学术论文，所以 “汉语撰写+机器翻译” 成为学生写作英语学术论文时的常用模式。

如果说机器翻译是语言界的一种革新，其革新作用主要体现于人机结合，即机器翻译的译后编辑。译后编辑根据一定目的(如投稿所需)对机器翻译而成的原始语言即目标语言进行加工修改，包括纠正语言错误或格式错误，以提高机译文本的准确性与可读性等。[8]

做好了译后编辑实操前的准备工作后，下一步就可以着手进行译后编辑实操了。

二、 译后编辑实操中的常见问题分析

1.专业术语误译

由于机器的识别能力和语料库的限制，会出现一些专业术语误译的语言现象。有些术语乍看起来似乎是一般词汇，但在特定专业领域中却表达特定的意义，往往与其常规意思有很大差别，而机器翻译系统却没有将这些特定领域的术语收入其中，于是机器就会根据字面意思生成译文。[7]

例如机器译文：(1)For space non-cooperative targets，RCS measurement accuracy can be calibrated by LEO satellite-borne Romberg lens observation，with emphasis on making effective use of the good scattering characteristics of ROBER lens and the precise orbit of LEO satellite.

(2)Luneberg lens is widely used as the standard calibration source of RCS，and it is a synthetic multi-beam，large-capacity，wireless communication antenna.

在(1)和(2)中，原汉语句子三处用到了“龙伯透镜”一词，而机器翻译竟然给出了三个不同的版本“Romberg lens”“ ROBER lens”“Luneberg lens”。如果没有译后编辑，相信读者读后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经过译后编辑，将此三个表达统一为Luneberg lens的规范表达。

再如机器译文：(3)Then，according to the decreasing func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switching angles and modulation index，the model assignment method is improved to enhance the accuracy of the algorithm.

(4)In addition，it can be seen from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witching angleβand the modulation degree solved in the literature that the switching angleβshows a non-linear trend of overall decrease as the modulation degree increases as shown in Fig.5.

在(3)和(4)中，原汉语论文都用到了“调制度”这个术语，但在机器翻译中却分别有不同的翻译“modulation index”和“the modulation degree”，指代混乱，容易让读者产生误会。经过译后编辑，将全文的“调制度”说法统一表达为“modulation degree”。

2.词义误解

机器译文：(5)The calibration data of spatial pointing takes the elevation and azimuth of the radar line-of-sight direction defined by relative stars as independent variables，and gives the RCS value of the whole star correspondingly.

原汉语句子要表达的意思为“空间指向标定数据以相对星体定义的雷达视线俯仰角、方位角为自变量，对应给出整星RCS值”，此处的“星”指的是卫星，而不是指天空中的“星星”。机器翻译缺乏对上下文语境的把控能力，竟然直译成了“stars”和“star”。经过译后编辑，把(5)中的“stars”和“star”分别更正为“the satellite body frame”和“the whole satellite”。

3.逻辑混乱

机器译文：(6)Through this training，students' mobile phone ability is improved.

该句的原汉语表达为“通过该训练，提高了学生的动手机会”，而机器翻译的句子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语法逻辑完全是错误的。对于这样一个简单的句子，机器翻译之所以出现这样的错误，是因为机器语料库有限，会根据常见的汉字组合把“手”和“机”组合在一起而出现了“手机”的英语“mobile phone”，也是因为机器只默认固定的程序和语料库，它不会对句子进行正确的断句，不会把“动”和“手”断在一起形成“动手”这个词语从而进行翻译。译后编辑的正确翻译应该是：Through this training，students have more access to more experiments.

4.格式问题

机器翻译中会出现很多琐碎的格式性错误，如果没有译后编辑，就会显得论文极其不专业、作者的态度极其不认真，直接会大大地影响到论文的质量和可读性。常见的格式错误有：标题大小写问题，不同级别标题的字号大小问题，人名等专有名词的大小写问题，文中字母符号的大小写问题，字母符号的斜体问题，单复数混用问题，等等。这种格式错误考验的是译后编辑工作人员的细心和耐心以及责任心。

例如机器译文：(7)A fast SHEPWM solving method of three-level NPC inverter based on state equations.

(7)是一篇论文的题目，机器翻译无法识别出来，所以翻译结果不符合标题的书写，规范的英语书写应该是“A Fast SHEPWM Solving Method of Three-level NPC Inverter Based on State Equations”

机器译文：(8) Compared with the two-level inverter，the multi-level inverter has lower voltage stress，which reduces the dv/dt of the AC output voltage and the total harmonic distortion (THD) rate of the output signal.

(8)中的“dv/dt”是应该斜体的字母术语，机器翻译无法识别，译后编辑的正确书写格式为“dv/dt”。

机器译文：(9)The initial variables randomly generated by the intelligent algorithm are used as the disturbance to construct the state equations for solving the switching angles，and a mathematical model based on the state equations is used to realize the SHEPWM technology.

(10)In this paper，the state equation is established based on the increasing relationship among switching angles and on the concept of state equations in control science.

在(9)和(10)中所提到的“the state equations”和“the state equation”的原汉语含义是完全相同的，但在机器译文中出现了单复数不一致的情况，译后编辑统一用“the state equations”来表达。

三、 结语

作为一门新兴行业，机器翻译的译后编辑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教师及学生进行译后编辑工作时要认识到机器翻译是译者的有效装备，它能有效提高工作效率，不要抵制或轻视机器翻译，同时要积极提高自己的译后编辑能力，使人机结合，利用译后编辑有效改进大学生英语学术论文的写作能力。采用合理的机器翻译，同时引入高效的译后编辑来面对机遇与挑战。面对已经来临的机器翻译时代和大数据时代这个大机遇，国内机器翻译研究人员应当结合实际需求，提出更有效、更高效的译后编辑方法或模型，使得机器翻译能真正为社会服务。[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