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命题趋向 培养关键能力——新高考视阈下小说二轮复习策略例谈

朱丹萍

经过一轮复习，学生对小说的基本知识结构有了较全面的掌握，具备应对新高考试题的基础能力，但是面对新高考的情境化、思辨化、创新化的命题趋势，学生仍无法面对新高考趋向中指向核心素养的能力考查。然而在教学实践中，不少教师将二轮复习矮化为知识的灌输和习题的填充，不少学生也习惯于用“套路”思维生搬硬套、牵强附会，这种复习路径已无法适应新高考背景下对学生能力的考查，而很多一线老师又缺少应对新高考考查新形势的教学抓手，如何提升小说阅读二轮复习的效能，成为不少老师的痛点。基于此，笔者以新课标等相关理论为依据，深研近4年的高考真题中呈现出来的命题趋势，进而探寻新高考小说二轮复习进程中以聚焦核心素养，培养关键能力为目的的高效能复习策略。

一、贴近文本情境 强化文本意识

不妨将新高考的命题按照传统的考查模式进行调整（见表一），通过比较不难发现，高考主观题命题呈现出“情境化”的特点。在考点上以“小切口”的形式打破学生的“套路”思维，考查学生对文本的深刻理解，深入考查学生的审美鉴赏能力。以传统的知识框架生硬嵌套能够无法应对新高考的考查。然而当前不少学生迷信答题模板，在二轮复习矮化为以刷题为基本路径的知识套路的生搬硬套。

表一

以2021年新高考全国I卷《石门阵》的主观题为例。题干表述为“小说中多次出现的“门”，在不同层面有不同含义，请结合文本加以分析。”该题的参考答案是：①现实生活中的门是木头门，洪子店村民以砖头堵门；②在王木匠的故事加工中，砖头门变成了“石头门”，战斗故事随之变成了传奇的“石门阵”；③王木匠从现实中明白了“守住了大门，不用关二门”的道理，即只有保卫国门，才能守护家门，才有实现“夜不闭户”的希望。

这里列举一个学生答案：①表层涵义，门是一种开关的用具，有防贼的作用；②深层涵义，门是一种作战的工具，可以抵御敌人；③延申涵义，门是人们心灵的窗户，只有人与人关系和谐，才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这个答案很明显就是“含义”的“万能模板”。表层字面涵义，深层语境涵义，主题延伸涵义等等，这些格式的分类，在这道题目里，其实都不是重点，而这样的得分最多也是2分。重点应放在文本的不同的叙述角度，不同的叙述语境上，去观照作者的写作意图，才会有更为恰切的文本理解。学生在实践中，往往陷于生硬嵌套的怪圈，忽视了文本的具体情境。由此可见，“套路”与“模板”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阻止学生深入阅读文本的基本路径。

在回答这一题时，教师可以引导学生发现王生枝在叙述故事时的特殊处理，他将“石头门”转化为带有传奇色彩的“石门阵”，强化了门的守卫意味；此外，还需要引导学生贴近文本语境，关注到文章末尾“延安，1938年秋”这一时代提示信息，1938年的陕甘宁边区呈现出军民一心、共同抗战的面貌，彰显了抗战时期中国人民的乐观主义精神。再结合王生枝叙述的故事内容中对入侵者狼狈逃走的生动塑造以及他叙述故事之后返家途中对于未来的希望与怀想，就不难看出他对于“夜不闭户”的期待。而“夜不闭户”也巧妙回应了前文中“守住了大门，不用关二门”的信息。结合以上文本语境，学生不太容易回答到的第二、三点参考答案也就水到渠成了。

新课标在阅读与鉴赏这一教学目标中提出：“教师应该鼓励学生以自己的情感、经验去体验作品，对作品作出有个性的反应，在阅读鉴赏过程中，培养学生创造性思维能力。”近年来高考试题的去“套路化”，去“模板化”已经落到实处，所以教师与学生只有深刻意识并正面认识到这个问题，二轮复习以学生的应用实践为路径，更要摒弃盲目“刷题”理念，贴近文本情境，才能更好地去适应时代选拔人才的方法与方式。

二、把握文本矛盾 锻炼思辨能力

张开《实施路径》一文中对文学性阅读能力提出的要求中指出：对常见文学类作品的基本特征、一般体例和主要表现手法有所掌握,在了解文学史常识和文学创作一般规律的基础上,对文本艺术创新的主题意向、思想蕴涵能有所领悟并展开联想,对作品的表达效果和思想艺术价值作出合理分析与评价。《实施路径》中明确的这一能力在审美鉴赏之上，提出了更高的思维要求。

通过对高考命题的分析不难发现，2019年高考全国卷I《理水（节选）》考查“故事”与“新编”的关系，2018年高考全国卷I《赵一曼女士》考查“现实”与“历史”的关系，2018年高考全国卷Ⅲ《微纪元（节选）》考查“科学”与“幻想”关系。从某种程度来看，全国卷的这种考查除了涉及小说情节结构的相关内容外，还涉及思维层面，主要是辩证思维的考查。这三道题都涉及一组呈现矛盾对立结构的概念，这就要求学生必须使用辩证思维对其进行理性分析，探寻矛盾在文本中是如何有机统一起来的。学生在答题的过程中，必须调动思维能力，结合文本阐释辩证关系。

例如，我们在阐释“故事”与“新编”的关系的时候，可以将故事原型提供给学生，引导学生去思考作者的写作意图：为何鲁迅在创作时要在“大禹治水”这一神话故事上重新创设新的角色、新的情节，即所谓之“新编”。《理水》新编了三类人物：灾民、文化山学者、考察大员；新编了五个情节：文化山学者无聊虚伪、崇尚空谈，考察大员名为考察实为搜刮民脂民膏，攻击“导”的方法，禹向舜汇报，禹的变化。与“故事”中大禹面临的环境比较而言，“新编”中因为有了庸众的阻挠，更能凸显大禹治水的艰辛：大禹的斗争对象远不止洪水带来的民生困境，还包括文化山的官员、考察大员所代表的保守顽固的官僚体系，也深度契合了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新民主主义革命者面临的困境。

这三道命题也给了我们新的启示：在二轮复习中对小说文本进行赏析时，要跳脱一轮复习中面面俱到的复习模式，贴近高考命题趋向，引导学生聚焦于文本矛盾，进行思维训练。例如在2015年高考浙江卷小说文本《捡烂纸的老头》这一篇的阅读实践中，教师可以引导学生思考作者为何要塑造一个卑微邋遢的老头，又要在结尾处呈现一沓一沓整齐的巨额钞票呢？而通过对这一文本矛盾的思考，学生基本就能把握汪曾祺老先生的创作意图了，其意在点明看上去邋遢无尊严的小人物也有自己的追求与梦想，呼吁社会对于卑微的小人物们的关注，表现出很强的社会关照意识。这样的思维训练可以展开的点还有很多，复习过程中我们可以利用经典篇目去思考这种矛盾背后产生的作用，进而强化学生的思维能力，适应新高考的命题趋向。

三、审清题目关键洞察考点指向

除了“情境化”和“思辨化”趋势之外，近三年的高考命题趋势也逐渐呈现出“创新化”的新特点，在二轮复习中，我们要贴近文本的基本特征，审清题干，洞察考点。

比如2021年新高考全国Ⅱ卷的双文本阅读、2020年高考全国卷I“‘冰山’理论”、2019年高考全国卷《故事新编》，都在传统的命题框架下进行了创新。为了落实对学生核心能力的考查，真题中虽有一些创新型考点的切入，但是命题者在题干中利用具体的学科情境和清晰的任务指令引导学生答题。真题在题干中呈现出《新课标》对高考命题“情境任务”的要求，并没有生涩地考查学生对小说理论的理解，而是利用题干的阐释明确考点指向。全国卷在这一点上体现得尤为明显。从学科情境上看，每道题均会出现一些知识性的提示语，比如2020年高考全国卷I中以“海明威的‘冰山’理论将文学作品同冰山类比，他说：‘冰山在海面移动很庄严宏伟，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本小说正是只描写了这露出水面的八分之一。”这样的阐释性语言让学生消除对一些相对陌生的概念的恐惧感，并且能为答题进行支架建设。从任务指令上看，题干都会明确具体的答题任务，确保学生不会因审题不清而误解题干指向。

所以在二轮复习过程中，要进一步强化学生的审题意识，仔细审读题干，明确题干“考什么”，准确破题，找准切入角度，进而搭建答题架构。

四、活化真题文本 提升答题品质

高考评价体系中，以“立德树人、服务选材、引导教学”为核心，高考真题无疑是高三复习备考最为权威的风向标和最为有效的训练抓手。在二轮复习中，对真题的研究不应该只局限于做题、分析答案，更应该研究主观题题干的命题点，活化真题文本，举一反三。具体来说，就是要洞悉题干的命题指向，引导学生转换视角进行逆向思维，挖掘文本中可供考查的知识点，举一反三地仿制命题，从而启发学生的审题思维，拓展学生的答题思路。

通过以上的学生命题的题干（见表二）不难发现，学生已经在命题、磨题的过程中，理顺命题逻辑和答题逻辑，大致把握了高考文本的考点和命题趋向，以此为复习的路径指引，能够充分提升学生的审美鉴赏能力和语言思维能力，提高复习有效性。

表二 2019年高考全国卷Ⅱ《小步舞》学生命题示例

二轮复习作为高三复习的突破环节，除了在实践运用中强化知识网络之外，还需要让学生的打磨答题语言，将感性的审美认知和逻辑思维过程“物化”为规范化的答题语言，落实复习成果。利用科学的答题训练思路，结合班级学情，让学生对每一道经典题型进行“一做、二改、三调整”的答题实践。在二轮复习中逐渐强化高考小说阅读答题思维路径：以小说文本基础要素和文本矛盾为阅读基本切入口，审清题干、精准破题，进而搭建科学的答题架构，提升答题的语言品质，使复习成果落实到学生的笔端，化为复习效能。

总之，在课程标准的指引下，小说阅读的考查越来越呈现出聚焦核心素养的趋势，关涉到审美鉴赏能力与理性思维能力。为此，高三教师在小说阅读二轮复习备考时既要重视课程标准《基于高考评价体系的语文科高考内容改革实施路径》等理论的指引，理清素养落地的思维模式；也要贴近文本语境，精研真题，让学生在真实的审美情境中，强化自身文学性阅读能力，提高小说备考的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