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家公园里开展的教师教育——教师－护林员－教师项目

王文礼

教师教育是对教师培养和培训的统称，是一个对教师实施职前培养、入职培训和在职进修等连续的、一体化的教育过程。人们通常理解的教师教育主要是在学校开展的，其实教师教育不是只包括通常我们理解的学校开展的教师教育，还包括社会机构开展的教师教育。例如，美国的教师－护林员－教师项目（Teacher－Ranger－Teacher Program，TRT Program）是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National Park Service，NPS）和各级各类学校合作开展，活动地点不是传统的课堂，而是广阔的国家公园。TRT项目首先于2003年在科罗拉多州开展，在2007年成为一个全国性的项目。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University of Colorado－Denver）与国家公园管理局之间达成协议，为幼儿园、小学和中学（K－12）的教师提供了一个夏季专业发展的机会，去学习国家公园管理局提供的教育资源、项目和主题。1916年8月25日，美国国会通过《国家公园服务机构法案》，创建了国家公园管理局。国家公园管理局隶属联邦政府是美国内政部的一个机构负责管理美国所有的国家公园、众多国家遗址、以及其它的一些保护地和历史遗产。截止2014年，国家公园管理局共雇佣21，651名员工，负责监督417个单位，其中59个为国家公园［1］。参与TRT项目的教师，在美国一般称之为教师－护林员（Teacher－Rangers）。

1872年3月1日，美国总统尤利西斯·辛普森·格兰特签署了《奉献法案》（The Act of Dedication），黄石国家公园由此正式创立，它是美国第一个国家公园，也是世界上第一个国家公园。此后，美国的国家公园的数量逐渐增多，目前美国共有59个国家公园。美国普利策获奖获得者华莱士·斯特格纳（Wallace Stegner）认为：“国家公园是我们迄今为止拥有的最好的主意。绝对美国化的，绝对民主的，国家公园反映了我们最好的一面，而不是我们最坏的一面。”［2］

一、为什么实施TRT项目

当人们提起美国国家公园的时候，人们首先会想到诸如拉什莫尔山（Mount Rushmore）、黄石国家公园的老忠实泉（Old Faithful at Yellowstone）和优胜美地的卡皮坦（El Capitan at Yosemite）等自然景观的景象。但事实是，国家公园和历史遗迹不仅仅是旅游胜地，也是各个年龄段游客学习的完美环境。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一直认为：“国家公园是美国最大的课堂，人们能从其中发现关于这些伟大地方的课程计划。”［3］为此，国家公园管理局开展了一系列的教育活动，其中就包括TRT项目。国家公园管理局为什么实施TRT项目？

（一）为中小学教师提供职业发展机会

国家公园管理局开展TRT项目的是为中小学教师提供延伸的职业发展机会，是一个将国家公园与来自城市和农村地区学校的中小学教师连接起来的项目。参与TRT项目的教师将有机会接近公园和公园的资源，参与关于课程规划的网络研讨会，至少开发一堂课以供他们的课堂或学校使用，协助公园开展教育项目，以及增加他们对地方本位学习（place－based learning）和地方本位教育（Place－based education，PBE）的理解。地方本位教育是将学生融入当地的遗产、文化、景点，学生使用这些资源作为学习语言艺术、数学、社会学、科学等课程的基础。地方本位教育强调让学生通过参与当地学校或社区的服务项目进行学习。TRT项目为教师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机会，将他们的教学技能与基于国家公园管理局的STEM（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教育资源和地方本位学习结合起来。［4］

（二）将国家公园与其服务不足的学校的教师连接起来

TRT项目的重点是将国家公园与其服务不足的学校的教师连接起来。教师在夏天的时候去国家公园学习和生活，根据自己的兴趣和公园的需要承担各种任务，重点完成国家公园管理局的教育计划。教师－护林员花费大部分的时间参与国家公园的教育项目，了解公园的资源并制定课程计划，用于在课堂中和公园内教授学生。同时，这些教师－护林员在国家公园管理局多个职业领域，从事各种各样的工作收获不同的经验。当教师在TRT项目结束后，在秋季返回学校的时候，这些教师将部分课堂时间留给向学生和其他人群展示他们的TRT项目，这些展示可以与四月的国家公园周（National Park Week in April）、这一学年的其它活动联系起来。国家公园周是美国的国家遗产的最大的庆典。它旨在建立伟大的联系，探索惊人的发现，发现开放的空间，享受悠闲的假期，并增强美国国家公园的影响力。国家公园管理局和国家公园基金会每年都举办国家公园周活动，2017的国家公园周为4月15日到4月23日。国家公园周的日程安排为：4月15－16和4月22－23：免费参观；4月15日：小护林员日，全国各地的公园中举办众多有趣的节目，参与者可以获得一个初级护林园的徽章；4月22日：地球日。人们可以加入志愿者项目，或欣赏国家公园中的自然奇观和野生动物。4月23日：公园接收日（Park Rx Day）。人们在公园中参与护林员主导的项目或与家人和朋友一起健康活跃地游玩。4月23日：志愿者认可日。国家公园没邀请志愿者在社交媒体上分享自己为什么自愿参与国家公园的工作，为什么现在被认可。［5］为了让更多的国家公园服务不足的学生获得国家公园的知识，国家公园强烈鼓励招募新教师，尤其是国家公园服务不足的学校的教师参与TRT项目。

TRT项目涉及一个更大的概念是国家公园管理局的教师团队（NPSTeacher Corps）概念的核心内容。国家公园管理局的教师团队是一个涵盖国家公园管理局与教育工作者进行互动的所有方式的大概念，包括志愿者服务、教师夏季来国家公园担任员工、教师工作坊（teacher workshops）和专业发展研讨会、退休的教育工作者来国家公园工作或作为志愿者服务，还包括教师参与的基于国家公园的活动。国家公园管理局通过国家公园管理局的教师团队，动员教育工作者以各种的方式来参与国家公园管理局的教育任务中。

（三）节省开支

美国国家公园建立了志愿者计划，为个人和团体提供各种志愿者机会。参与TRT项目的教师都为志愿者，需要具备特殊的知识、技能和能力以及通过背景审查，而其它一般性职位只需要申请人有自愿参加的意愿。在美国国家公园中，每年有几十万志愿者帮助国家公园恢复或者重建生态系统，甚至修建道路等，为联邦政府节省了上百万美元的开支。

TRT项目的目的为：（1）通过为一些国家公园服务不足的学校的教师提供专业发展的培训机会，扩大国家公园的服务范围。（2）为教师提供地方本位学习的经验。（3）让国家公园丰富的资源进入课堂和学校。（4）为教师提供与国家公园管理局理解的资源和主题相关的新知识和教育技能。（5）教师为国家公园提供他们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开展和塑造公园的教育计划和服务［6］。

二、TRT项目的实施程序

本文以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2017年的TRT项目为例说明TRT项目的实施程序。

（一）申请

首先，教师需要联系TRT项目的地区协调员，寻找2017年夏天参与该项目的潜在机会，然后提出申请。TRT项目在2017年夏天可以接收申请的公园为：蒙大拿州的大洞国家公园（Big Hole National Park）、加利福尼亚州的国王峡谷国家公园（Kings Canyon National Park）、加利福尼亚州的红杉树国家公园（Redwood National Park）、密西西比州的维克斯堡国家军事公园（Vicksburg National Military Park）。

缺过渡段项目协议：每一个公园和TRT项目都根据TRT项目的协调员提供的项目协议，勾勒出他们对TRT项目的要求。TRT项目的协议由国家公园管理局、TRT项目协调员、学校管理者和公园管理者、参与的教师共同签署。

项目的期望：TRT项目耗时约为230－240小时。教师在公园的实际天数或周数将由参与教师和TRT项目的协调员协商，具体用时视完成该项目所需的任务而定。完成主要教育任务大约需要160个小时，完成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的在线体验式研究生课程大约需要45个小时，参与教师还需要用另外25个小时来完成国家公园管理局的要求，这25小时也可用以指导国家公园管理局的员工履行职责。

成绩单（Transcripts）：成绩单表示教师完成了该项目，并获得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的3个研究生学分，教师在完成所有项目的要求之后的秋季即可获得成绩单。［7］

（二）获得研究生学分

所有的TRT项目都将注册为在线研究生课程，并要求参与的教师完成相应的阅读和讨论，其中包含160个小时的任务和课程计划。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将为TRT项目的计划和任务提供指导和评价。同时，在线研究生课程需要教师约45个小时的参与时长，包括阅读作业、在线讨论、与课程的导师和同学互动，以及完成课程作业。

另外TRT项目中的教师可以选择在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继续学习，自费获得6个额外的研究生学分，即最终在地方本位教育中获得9个研究生学分认证。

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开展的地方本位教育包括：（1）环境教育；（2）在公园中的体验式学习；（3）地方本位教育中的课程开发。其中，环境教育是地方本位教育的基础。该课程涵盖地方本位教育的理论基础，为学生提供关于该学科的历史概况，并介绍了地方本位教育的研究、教学和学习的进展。课程开设的时间为每年的春季末期。在公园中的体验式学习则是TRT项目或公共土地上的教师项目（Teachers on Public Lands）的一部分，需要参与这两个项目的人员一并完成。该课程是体验式的，旨在为参与者提供地方本位学习的相关经验，让学生通过接受地方本位教育，反思在现实世界的经历，从而了解理论如何指导实践的。作为一种替代选择，学生还可以选修沿着长江：全球化、环境和可持续性、场域中的可持续发展和适应性资源管理：哥斯达黎加的经验等几门课程课程开设的时间为每年的夏季。而地方本位教育中的课程开发是基于地方本位教育的理论、研究和实践，让学生开发和实施“顶点项目”，课程开设的时间为每年的秋季。需要注意的是，地方本位教育中的课程开发必须在地方本位教育系列课程中最后开设。这三门课程均为3个研究生学分，第一门课程和第三门课程的学费为每学分359.50美元、每个学分10美元的学生费用，再加上100美元的在线课程费用，每门课程共计1408.5美元。第二门课程的学费因为学生类型的不同有所变化，如果学生完成了TRT项目或公共土地上的教师项目，第二门课程的费用将由国家公园管理局或土地管理局（Bureau of Land Management）承担［8］。

教师注册这些课程很简单。对于夏季课程，教师需要参照科罗拉多州丹佛分校的规定，在官方网站录入个人信息并根据相应指示申请获取非学位的继续教育的学生身份，以便获得学分和地方本位教育证书。

（三）其它的一些问题

关于TRT项目开展的确切日期，TRT项目开展的确切日期因公园而异。TRT项目要求参与的教师完成160个小时的主要教育工作，另外还需要参加60－80小时的其它活动。总体来说，该项目持续4－8周。TRT项目通常在每年的8月15日结束。

关于是否支付参与教师的生活费或差旅费的问题。所有参与TRT项目的教师，都将获得一笔津贴，用于支付他们的生活费和差旅费。一旦教师－护林员完成该项目的所有任务，津贴（2014年为3000美元）将在夏季结束的时候发放。

公园为参与TRT项目的教师提供住房吗？关于住房的问题，各个公园的情况不一样。有些公园为参与该项目的教师提供住房，一些公园并没有提供。所以想参与该项目的教师需要联系感兴趣的公园，了解更多的信息。还有教师是否可以带着家人一起去公园居住的问题，也是根据公园而定。

关于公园内能否上网的问题，也是因公园而异，但是大多数公园都能联网学习参与该项目的教师需要注意，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的在线课程需要教师上网，才能获得研究生学分［10］。

三、TRT项目的意义和评价

TRT项目自2007年实施以来，经过多年的发展，大量的数据和实例已经证明了它是一项非常成功的项目，能使美国国家公园、教师、幼儿园、中小学、大学和学区多方受益，形成一个多赢的局面。

（一）对教师的益处

参与TRT项目的教师有了发展个人与国家公园联系的机会。教师－护林员开发各种各样的基于在公园中现实生活的教学实例，创建重点强调保护周边的遗产问题的“课程强化剂”（curricula enhancers）。教师－护林员成为国家公园管理局的终身的朋友，并开始在学校对美国未来的居民教授文物保护和环境保护的伦理。教师－护林员通过与国家公园的其他人员的合作，获得范围广泛的知识和技能。

（二）对学区的好处

教师－护林员加入专家、科学家、历史学家、管理者、教学计划、国家公园管理局和内政部的资源网络，学区从拥有接触到当前国家公园的资源和教学活动的教师－护林员中获得益处。

（三）对城市学校儿童的好处

TRT项目通过教师向学生讲授国家公园的知识、见闻，为城市学校的儿童提供了一个更深入了解国家公园的机会。基于教师－护林员的夏季经验，师生在课堂上对各种资源的问题展开讨论，讨论的问题包括历史保护、鹿群、森林健康、外来物种和水问题等。［11］。

（四）参与TRT项目的教师对该项目的评价

关于TRT项目的意义、效果和价值，参与该项目的教师最有发言权。萨拉托加国家历史公园（Saratoga National Historical Park）2011年参与了TRT项目，一名来自于纽约格尼县（Greene County）卡茨基尔中央学区（贫困学区之一）（Catskill Central School District）的教师乔·克洛切塔（Joe Crocetta）参与了该项目。他是一名八年级的教师，主要讲授社会研究课程（social studies）。他通过在国家公园中参加TRT项目受益良多，不仅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而且对国家公园、他所在的学区和学校的发展做出了较大贡献。

[49] 艾喜荣：《话语操控与安全化：一个理论分析框架》，《国际安全研究》2017年第3期，第68页。

“乔帮助萨拉托加国家历史公园的解说部门（interpretive division）测试了一个为时一天的沉浸式项目。在这个项目中，中学教师扮演18世纪的大陆军士兵。他也帮助解说员（interpreters）为未来的学生访客开发参观前前后的活动。”萨拉托加国家历史公园的公园护林员比尔·沃劳森（Bill Valosin）评论道，“在国家公园周期间，乔把公园带到学生身边，在课堂上他穿上萨拉托加国家历史公园的制服，并鼓励他的学生更多地了解国家公园并为学生提供学习、娱乐，甚至是发展职业生涯的机会。”［12］

乔在萨拉托加国家历史公园的工作经历同样对他本人也有着长久的、深刻的、正面的影响。他说：“TRT项目也为我提供了丰富的信息，让我与学生分享。”2012年5月，他所教的班级将有机会参加新的沉浸式项目。［12］

伊丽莎白（Elizabeth）在2011年的夏季在位于科罗拉多州的洛基山国家公园（Rocky Mountain National Park）参加TRT项目。伊丽莎白于2004年毕业于南伊利诺伊大学（Southern Illinois University）教育学院，并获得生物科学学士学位，之后3年在芝加哥西郊的一所中学教书，自2008年开始在丹佛城区工作，职业为一名中学生物学教师，2009年她又开始学习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的研究生课程。她说她很高兴也很荣幸成为国家公园管理局的一员。现在她正在与环境教育团队合作，向各种各样的学校、童子军和当地的观众提供教育节目。TRT项目帮助她完善了教学风格，并在自己的教学中增加了更多探究式学习、动觉式学习（kinesthetic learning）和体验学习。她希望通过在她所在的学校开发一个关于环境冒险俱乐部的课程，进一步更好地发展该项目。［13］

克里斯·詹森（Chris Jansson）在2011年国家首都区签署了他的第一个TRT项目协议，他是马里兰州蒙哥马利县（Montgomery County）的教师，也是该县的第一名教师－护林员。克里斯参与了篝火项目（Campfire program）的“仙女之家”活动（Fairy Houses），负责在欧文斯溪营地（Owens Creek Campground）向儿童讲授自然栖息地的知识。克里斯在项目结束后回忆道：“我穿着制服刚刚到达目的地，就立刻加入了第一个篝火项目——位于欧文斯溪营地的“仙女之家”主要向儿童讲授动物栖息地的知识。我读过给我的小儿子买的一些书籍，这为我的篝火项目提供了一些灵感。年轻的露营者被我讲授的“利用这个地区的树枝和树叶为动物提供一个安全的家园”的故事深深吸引。虽然TRT项目已经结束，但是我仍然非常自豪地穿着美国公园的制服。我仍然在努力寻找我最喜欢的工作——是在国家公园的访客中心帮助游客？或是参与篝火项目？后来我发现我最喜欢的工作是成为最伟大的一群人——公园护林员。”［14］

（五）TRT项目的价值

1.增强教师和学生的爱国主义意识

美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为了凝聚人心，增强其国家的向心力，美国政府非常重视对其民众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并且非常重视学校、社会和家庭一起合作开展爱国主义教育。TRT项目就是属于学校和社会联合开展的爱国主义教育。TRT项目的目标包括：（1）让教师了解如何将初级的资源和科学的数据整合到课程计划和学习活动中；（2）根据教师的兴趣和公园的需要，履行各种职责，包括：为公众开发和提出解释性的方案；成为游客中心服务台的员工；开发基于材料的课程；承担特殊的任务；（3）获得美国公共土地的有价值的信息，然后使用这些知识教授学生，为学生提供有意义的经验；（4）利用教师的经验去教授学生和其他人群如何保护美国的自然资源和公共土地；（5）在下一学年，将教师的护林员经验与学生和教师进行交流［15］。TRT项目通过让教师在国家公园当志愿者，让其了解到美国的国土辽阔、环境优美、制度先进，增强其爱国主义意识，又通过教师在课堂上向学生讲授关于国家公园的知识，让学生从小就了解美国的国情、生态和历史。

TRT项目是一个生活化的教师教育模式。生活化的教师教育模式不同于课堂的教师教育模式，它将教师教育活动置于现实的生活背景之中，在国家公园中生活、学习、工作，激发教师作为生活主体参与活动的强烈愿望，让他们在生活中学习，在学习中更好地生活，从而获得有活力的知识，并陶冶其高尚情操，在润物细无声中让他们接受美国的核心价值观。

当然，TRT项目也不是尽善尽美的，还存在一定的可改善的空间。例如，如何增强TRT项目对幼儿园、中小学教师的吸引力？如何提高TRT项目的知识性、教育性和趣味性？如何在TRT项目中开发出针对不同群体教师的课程？

四、改革我国的教师教育模式，开展TRT项目

我国目前正在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共建美丽中国。2016年3月5日，中央批准的我国第一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正式启动。三江源国家公园不仅总面积在世界上名列前茅，并且是世界第三极高寒生物种质资源库和海拔最高的巨型国家公园［16］。2017年9月26日，由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建立国家公园体制总体方案》正式发布，第一次描绘出了国家公园的大概轮廓。到目前，我国已设立10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分别是三江源、东北虎豹、大熊猫、祁连山、湖北神农架、福建武夷山、浙江钱江源、湖南南山、北京长城和云南普达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国家公园的创建，为TRT项目在中国的开展创造了必要的物质条件。TRT项目是一个在风景如画的公园里面开展的教师教育项目，能够培养师生的环境保护意识，推动人们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因此我国有必要尽快改革教师教育模式，在一些条件好的公园里尽早开展TRT项目。

（一）改革我国的教师教育模式的必要性

当前我国教师教育在实践层面，重视让教师或师范生在学校实习，忽视让教师或师范生在社会机构、社会中实习；重视对教师或师范生开展正规培训，忽视对教师或师范生开展非正规培训；重视教师或师范生的集体培训，忽视教师或师范生的个人活动。

目前我国10个国家公园虽然开展了一些教育活动，但是开展教师教育较少。一方面部分机构只重视生态环境保护，忽视了教师教育，另一方面找不到相关的政策和文件来支持TRT项目，部分管理者甚至害怕干了“多余的”事情反而被追责，心中常有“干‘多余的’事情还不如不干，不干也无过错”的错误想法，久而久之就产生了可怕的懒政、惰政心态。而在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机构开展TRT项目，有利于教师了解国家的大好河山、环境保护、生态文明等知识，使教师树立环保意识，培养他们的爱国情怀，更重要的是通过教师的教育活动，学生也能获得更多知识，树立环保意识，增强爱国意识，潜移默化中接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因此，开展TRT项目显得非常迫切和十分必要。

中国的国家公园已经认识到国家公园的教育价值，并开展了多姿多彩的教育活动，例如，祁连山国家公园青海片区为师生开设的“自然生态教育课”，可以让师生们对生态保护有更为直观的体验。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成功申报为全国自然教育网络西北片区牵头单位。雅安市建立了大熊猫国家公园雅安科普教育中心。这些教育活动为国家公园开展TRT项目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二）中国的国家公园实施TRT项目价值的路径

中国的国家公园实施TRT项目对我国的教师培养、教师培训项目的创新、助力“美丽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大意义，也有助于教师和学生培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高动手能力，是一项利国利民的教育事业。这就要求中国的国家公园实施TRT项目的时候不能只考虑经济利益，还要考虑社会责任，在新时代国家公园还肩负着向民众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任。

为此，国家公园、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和中国世界遗产等机构需要重视开展TRT项目，通过与学校合作，每年的暑假选派数名教师到这些地方工作，教师根据兴趣和需要承担各种任务，时间以4－8周为宜，并为教师提供一定数量的经费，有条件的地方还需要为教师提供住房、上网、餐饮等必备的设施，要求这些教师根据他们的经验制定课程计划，并用于他们下一年的课堂教学中。政府应出台相关政策支持国家公园、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和中国世界遗产等地开展TRT项目，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国家对参与TRT项目的教师进行一定的补助。

考虑到参与TRT项目，可能会在教师繁重的工作、琐碎的生活之上再增加额外的负担，幼儿园、中小学也需要在精神上、物质上支持TRT项目，为参与该项目的教师提供一定的经费支持，减免教师的部分课时量，在评优评先、职务晋升等方面优先考虑此部分教师等措施激励广大的教师参与TRT项目。教师参与并完成TRT项目，回到原来的学校后，所在的学校应支持教师开设关于国家公园、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和中国世界遗产的课程，并作为校本课程纳入学校的课程体系，让更多的学生获得这方面的知识。

大学在TRT项目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例如，教师在完成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的TRT项目的所有要求之后的秋季即可获得成绩单，表示其获得了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的3个研究生学分。教师还可以选择在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分校继续学习，并自费获得6个额外的研究生学分，最终在地方本位教育中获得9个研究生学分认证。这就要求我国的大学要配合和支持TRT项目，大学所开展的硕士研究生项目的课程要与TRT项目相统一，即幼儿园、中小学的教师在参与TRT项目后，可以获得相应的研究生学分。如果教师有兴趣继续攻读硕士研究生学位，可以在入学方面给予适当的照顾，一旦教师被该大学录取为硕士研究生，可以免修一门或几门硕士研究生课程，因为之前已经获得相应的研究生学分。大学的这种做法对在幼儿园、中小学工作、但是还没有获取硕士学位的教师是一种激励和鼓励，能够吸引更多的幼儿园、中小学教师参与该项目。

总之，当前我国的教师教育还需要进一步加强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的合作，不断创新教育模式，将知识教育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结合。为了更好地发挥其教育功能，我国的国家公园可借鉴美国的TRT项目，并积极组织相关部门开展TRT项目，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环保意识和相关知识通过TRT项目潜移默化地深入人们的脑中、心中，并最终外化到人们的行动中，用实际行动推进美丽中国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