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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是稳定世界经济的重要力量

2022-03-01

南风窗 2022年4期
关键词:制度经济

郑永年 华南理工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

本文节选自新华网思客2022年1月19日发表的郑永年专访实录

2022年,世界经济还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首先,后疫情时代什么时候到来,不确定。即便疫情过去,世界经济是否马上好转,也值得商榷。

新冠疫情背景下,全球范围内供应链、产业链遭遇严重冲击。即便疫情得到控制,全球供应链和产业链能否快速修复,将取决于几个因素。

第一,世界各大经济体内部问题尚未解决。即使新冠得到控制,像美国、欧洲、日本这些主要经济体内部的经济结构调整,还需要很长的调整时间,它们存在收入差异扩大、社会高度分化的情况。与此同时,一些国家的民粹主义越来越盛行,多党政治往往也变得互相否决,缺乏一个有效的政府。

第二,整个世界范围内都呈现出经济政治化的大趋势,它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给世界经济带来负面的影响。今天世界的很多问题,实际上是在政治因素操纵影响下产生的。各个国家的政府越来越激进,欧美一些政客不顾本国经济生活,专业主义靠边站,制造各种乌托邦。

在这样一个局面下,中国怎么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正面信息。中央再一次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国家政策要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发展还是硬道理。

我们提出一个概念“共同富裕”,其核心就是要转向内需社会。中国经济增长以前是“三驾马车”,其中投资、贸易拉动还是会继续,但未来,消费对经济增长贡献才是最大。

消费经济就是中产经济,共同富裕就是要培养更大的中等收入阶层。中国现在约有4亿中等收入阶层,到2035年,有人估计8亿,有人估计6亿。如果取一个中间值7亿,则意味着可能是另外一个世界经济奇迹。

对于中产社会的建设,我们的硬基建实际上已经建设完成,但软基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软基建主要包括社会保障、医疗、教育、公共住房这些领域,搞好软基建既是社会脱离贫穷的基本保证,也是中等收入阶层建成的基本制度保证。

另一方面,国际环境的变化不利于中国经济的发展,我们该如何看待?从特朗普到拜登,一直在跟中国搞经济脱钩、经贸脱钩,一是想把美国的企业和产能通过税收财政的力量吸引回去,但这是不成功的。因为中国市场足够大,没有一个资本、一个大企业想自愿放弃中国市场。二是美国想把外企转移到东南亚国家,同样没有成功。

在芯片方面,美国还会继续打压,只是从全面打压转变到精准打压,拉帮结伙、团结其他经济体一起来打压中国。但这也促进了中国从中央政府到社会到企业的全面觉醒和大量投入,这一点是挑战也是给我们一个机会。

从政策理念上来说,我们依托改革开放40多年形成的非常好的经验,形成了一揽子的開放政策,提出了更重要的概念—制度型开放,我称它为“第三次开放”。政策性开放下,政策会因人而异、因时代而异,一直在变化;制度型开放则具有持久性,我们现在提制度型开放,就是要保证中国的开放政策是持久不变的。

总体而言,尽管世界经济还是面临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是我们能通过自己有效的政策而实现可持续的发展。这个现实今后几年都不会有很大的改变,中国还是会成为稳定世界经济的一个力量。不仅仅是稳定的力量,中国还会继续推进全球化或者经济区域化,成为促进世界经济复苏的有力引擎。所以,在困难的时候困难是有的,但是信心最重要,中国现在的态势有足够的理由使我们保持乐观、保持信心。

周光辉,吉林大学行政学院暨社会公正与政府治理研究中心;隋丹宁,吉林大学行政学院

本文节选自《江海学刊》,2021年第4期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非常注重发挥文件规范党内事务和各级组织行为的政治功能,不仅在革命战争时期将其作为传递战略信息的重要手段,同时用文件规定、规范着党内的大小事务和各级组织行为。新中国成立后,文件是最为常态化的国家治理工具。以某副省级城市为例,2016~2020年间,党政系统收发文件共五万五千余份,平均每天有30份左右的文件在流转。正如有学者所说:“当代中国行政系统运转的基本形式不外乎三种:一是会议,二是法律,三是文件。但相比较而言,经常依靠的是文件而非法律。”同时,随着国家控制力与动员能力的大幅度提升,文件的运行机制也由古代中国的单一文书运行系统转变为文件与会议互为依托、共同发挥作用的复合运行系统。在政治实践中,各级国家机关制定的规范性文件均需经过会议汇集意见、审议通过并向社会公布具有合法性并产生制度约束力。文件对科层体系中的各级组织发挥着指导、监督和约束的作用,即成为连接各级组织的党政权力/权威形式;而会议是党中央作出重要决策引领国家治理目标的实践载体,能够通过其信息传递和政治动员功能,使文件中内含的抽象的理念与治理意识形态经由会议制度层层渗透于科层体系和社会各领域,成为促进治理体系高效运转与上下互动、保障政令统一的有效制度安排。当代中国的“文件政治”是对古代中国“文书行政”的一种“扬弃”,既没有完全否定或剥离古代文书制度,保留了其指令性、权威性以及“上传下达”“双向互通”的功能特点,又在此基础上进行改革与创新性发展,以契合现代国家治理的内在要求。

一是变个人决策为集体决策。在古代中国,文书的流转下发都是以皇帝个人的名义进行,体现的是皇权意志,官僚机构仅履行起草、票拟的职责或是在皇帝授权下享有对部分事务的有限决策权。奏折制度产生后,决策主体变为皇帝一人,是谓“天下之事无小大皆决于上,上至以衡石量书,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承担文书职责的官僚机构几乎被虚置。新中国成立后,所有的规范性文件均以党委、政府、人大、政府各部门的名义发布,决策主体是党中央和各国家机关,体现的是执政党和人民政府意志表达的合法性与正当性,而不是个人的意志表达。

二是变权力平衡化为权力规范化。皇权与相权的平衡始终是古代中国的核心政治主题,也正是因为在中央集权制度下有权力平衡的内在要求,所以文书的起草、审核、执行等权力被长期分置于不同机构,并会在不同时期依据皇权与相权之间的强弱对比作出适应性调整。当前我国文件起草机构为各级国家机关办公厅(室)内的综合研究部门以及党委、政府的政策研究室,文件审查机构为党委、政府办公厅(室)内的文电部门以及人大常委会,文件执行监督机构为党委、政府办公厅(室)内的督查部门以及纪委监委,这种制度设计一方面是基于办公系统细化职责分工的现实需要,另一方面是出于权力规范化运行的综合考量,而非以权力制衡、平衡为目的。

三是变流转线性化为流转层级化。在古代中国,无论是上行文还是下行文,都可以越过层级直接向上送达至朝廷或是向下送达至某一官员,尤以奏折制度产生后为甚。如今,我国文件流转有着严格的层级化要求且已经上升为制度规范。《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中明确规定“行文关系根据隶属关系和职权范围确定,一般不得越级行文,特殊情况需要越级行文的,应当同时抄送被越过的机关”,向上越级请示汇报或向下越级指示命令都不被允许,这种严格的文件流转制度也能够更好地适应现代科层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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