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马赛克方法，支持大班幼儿的“旅行”游戏

白桦 朱丽霞 张添铭

大班第二学期开学了，距离毕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幼儿每天都在表达着对幼儿园的不舍与留恋：“我不想毕业，幼儿园里有好玩的活动区”“我还想和大家一起玩好玩的游戏呢”。面对孩子们对游戏的渴望，各班教师计划从他们的兴趣出发，满足他们毕业前的愿望，支持他们在游戏中获得进一步的发展。

其中，大二班的区域游戏延续自第一学期的游戏内容，各区域基本没有调整。但是，教师在观察班级游戏活动的过程中发现，幼儿对原有大多数游戏区域的兴趣仍十分高涨，唯独角色区“小医院”里常常没有人参与。孩子们这个学期为什么不再喜欢“小医院”游戏？我们应该怎么调整这个学期的角色区游戏？带着这两个问题，教师开始寻找解决的办法。

起初，教师像过去一样通过集体谈话以及日常一对一交流的方式，希望了解幼儿的想法，但这种方法所获取的信息较为单一，教师难以清晰、准确地对幼儿的想法进行全面了解。而马赛克方法作为倾听幼儿的一种综合性技术，可以帮助教师倾听语言能力有限、表达方式多样化且与成人有所差异的幼儿的想法。

因此，作为业务管理者，我们也通过日常交流、教研活动等与带班教師展开共同思考，鼓励教师运用马赛克方法中的多种工具，如自主摄影、与幼儿对话、儿童会议、地图制作等，帮助幼儿用多种方式表达自己，并通过与他们的交流对话，调整角色区的游戏内容，支持幼儿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角色游戏。下面就以大二班的“毕业游戏活动”为例。

用孩子的眼睛看区域

4月26日上午的区域活动环节，教师陆续邀请全班幼儿拿着相机拍摄自己最喜欢的一个游戏。全班幼儿共拍摄了27张照片，其中，美工区扎染活动照片10张，建构区搭建长城照片7张，表演区舞蹈活动照片6张，语言区给受伤小朋友写信的照片4张，唯独没有小医院的照片。当教师问“为什么没有拍‘小医院’的照片”时，童宝回答“因为‘小医院’里没有小朋友游戏”。

【教师的思考】

在上学期的“小医院”游戏中，幼儿能够形象地模仿医生、病人等的语言和行为，熟练掌握就医流程，这个学期开学后，扮演“病人”的幼儿越来越少，“小医院”常常出现只有医生而无病人的场景。带班教师原本想运用马赛克方法中的自主摄影和儿童访谈工具，希望了解幼儿不愿意选择“小医院”游戏的真实原因。但实际上，通过与幼儿后续进行的一系列对话，教师意识到，继续追问他们不选择小医院的原因似乎并没有多大意义。区域游戏应尊重幼儿的自主性，在区域里玩什么、怎么玩，要遵循幼儿的意愿。因此，或许更应将询问的重点放在“幼儿在毕业季究竟想玩什么游戏”方面，由此再相应地调整区域。

【共同的思考】

作为业务管理者，我们在观察幼儿拍摄的照片时发现，孩子们更多关注的是游戏同伴，正因无人玩角色区，所以幼儿没有拍摄相关照片。

在这个过程中，虽然教师借助了马赛克方法中的拍照法倾听幼儿，但是在幼儿表达不拍摄小医院的原因时，教师没有及时进行追问，并没有挖掘到幼儿的真实想法。但这毕竟是教师第一次使用马赛克工具，且教师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这恰恰说明其专业成长。教师后续再使用马赛克方法的相关工具时，我们会建议教师更多利用提问、连续追问、倾听儿童与同伴的交流等方式，了解幼儿行为背后的原因和真实意图。

“旅行社”诞生啦

五一劳动节之后，班级开展了“开心假期”晨间谈话活动。教师请幼儿讲一讲假期最开心的事情，可可说“我觉得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和哥哥一起坐飞机去旅行，我们去了游乐场。看，这是游乐场的地图，里面有很多好玩的游戏”。可可带来的游乐场地图引发了幼儿的兴趣，大家纷纷谈论自己假期旅行去过的地方，也引发了教师对调整角色区游戏的思考：如果能够吸引幼儿开展旅行游戏，他们一定能够主动设计游戏项目，想办法解决游戏中的问题。当教师尝试发起“既然大家这么喜欢旅行，我们能不能在幼儿园玩旅行游戏”的建议时，安吉说：“我想像真的旅行团一样，在幼儿园旅行。”可乐说：“那就成立一个旅行社吧！我和妈妈去国外旅行，都是在旅行社报名。”

新想法的出现也带来了新的问题：“旅行社里有谁？筹备一家旅行社需要我们做哪些准备？”幼儿针对这两个问题展开调查，并在调查后的第二天，分享调查结果。子今说：“旅行社要有接待员、导游、司机、经理、游客。”万万说：“旅行社还要有接待游客的桌椅、工作牌、电脑、登记本、宣传……”有有说：“正式开业的那天，我希望工作人员剪彩。”小丫说：“我们还可以表演舞蹈一起庆祝。”幼儿按照计划筹备着。5月10日，大二班的旅行社正式开业了。

【教师的思考】

通过与幼儿对话，教师了解到，班级幼儿喜欢外出旅游，愿意谈论与旅游相关的事情，乐意分享自己去过的地方。所以，教师试探性地提出开展旅行游戏的建议，并得到了幼儿的回应。由于第一次对话没有涉及旅行社游戏怎样玩的问题，教师又进行了二次追问，并计划在后续活动中，鼓励他们把生活中的旅行经验迁移到游戏之中，支持他们大胆设计旅行社游戏。过程中，教师也体会到，与幼儿持续对话，可以帮助一线教师有效捕捉幼儿传递的信息。

【共同的思考】

作为业务管理者，我们关注到，当幼儿感兴趣的要素如交通工具、同伴等与旅行建立起联系时，幼儿的游戏兴趣会更为浓厚。教师能够有意识地追问，引发幼儿表达怎样玩旅行社游戏的更多想法，这说明教师能够借助马赛克方法中的具体工具，即与幼儿对话，聆听幼儿的游戏建议，支持幼儿表达自己的看法。

但并非所有幼儿都有参加旅行社的生活经验，因此对于“个别幼儿的游戏兴趣能否代表全体幼儿，现在开设旅行社是否操之过急”等问题，仍需教师进一步关注。教师在后续的活动中可以通过更加深入的引导，支持个别幼儿把自己的旅行经验与全班共享，使没有参加过旅行社的幼儿也可以通过幼儿园中的旅行社游戏丰富相关经验，从而把更多有教育价值的课程资源纳入活动之中，优化班级的区域游戏。

如何吸引游客参加旅行社

在决定组建旅行社之后，孩子们需要筹备具体的旅游项目，以吸引游客参加旅行社的活动。于是，自上次晨间谈话后不久，我们又借助马赛克方法中的儿童会议工具，进行了一次社会领域集体教学活动“我们的幼儿园旅行”。活动中，教师提出“如果你是游客，你想去幼儿园的什么地方旅行，你想和谁一起，旅行中你还想做些什么”等关键问题，引导幼儿设计游客需要且喜欢的旅游项目。

根据生活经验，孩子们提出可以给游客提供多种服务。芃芃说：“我想一次多去几个地方旅行，比如去花园赏花，去动物园喂兔子。”妞妞说：“那可以多设计几条路线让游客选择。”雯雯说：“我们把这几条路线都画下来吧，就像可可带来的游乐场路线图一样。”教师不由得思考：孩子们产生做路线图的想法，是源于单纯的模仿，还是真的想要发挥路线图的宣传作用呢？于是，教师继续提问“旅行路线图有什么作用”。安吉说：“它能帮助游客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路线。”万万说：“还能告诉游客旅行中的美食和交通工具。”有有说：“我们的旅行社刚刚成立，需要有很多路线图，这样才能吸引游客报名。”

在儿童会议后第二天的区域游戏环节，教师将更多的旅行路线图彩页投放在了圖书区中，在图书区活动的四位小朋友发现了这些彩页，开始仔细翻阅。教师等他们翻阅完提问“旅行路线图里都要有什么”。文文说：“要有参观景点和景点的介绍。”可乐说：“玩累了也要有休息吃饭的地方。”乔乔说：“如果两个景点离得比较远，还要给游客提供大巴车。”经过讨论，孩子们总结出了旅行路线图的三个要素——游览地、进餐地、交通工具，并在之后两天的区域活动中绘制旅行路线图。

【教师的思考】

通过在教研活动中学习《倾听幼儿——马赛克方法》一书，教师了解到，“儿童会议”是马赛克方法中将儿童观点纳入园所内部评估过程的一个工具，会议围绕幼儿感兴趣的一个话题展开，最后以一个开放式的问题结束，以便儿童有机会加上他们认为重要的其他内容。

孩子们提出希望吸引同伴持久地参与旅行游戏，因此，教师采用了儿童会议这一工具，将话题的重点放在如何吸引游客之上。通过引导幼儿回顾旅行经验，教师将他们相对零散的已有经验结构化、系统化。由于幼儿前期有观看旅行宣传彩页的经验，他们很自然地想到，可以通过制作旅行路线图的方式吸引游客。除了制作旅行路线图，其实还有很多吸引游客的方式，但教师在后续观察幼儿制作路线图时发现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解决，因此没再引导幼儿尝试其他吸引游客的方式，而是遵循孩子们的意愿，沿着制作路线图的方向，支持他们在区域中进行深度学习。

【共同的思考】

由于大部分幼儿对旅行社尚不了解，不知从何做起，我们也在思考如何借助马赛克方法的其他工具为幼儿提供支持。因此，针对幼儿喜欢交流旅行中的目的地、同伴和具体游玩项目的情况，带班教师决定在集体教育活动中借鉴儿童会议的形式，来了解幼儿的真实需求，对此我们非常肯定和支持。

虽然集体教育活动能帮助幼儿把零散的原有经验进一步结构化，但是内化成幼儿自己的经验还需要漫长的过程。因此，作为业务管理者，我们建议教师在儿童会议后，继续在图书区支持幼儿设计旅行路线图。

如何支持游客看懂路线图

经过两天的区域活动，乔乔和文文设计出了第一份旅行路线图。当她们向大家分享路线图时，却出现了大部分孩子看不懂的问题。乐乐说：“你们画的和真实的场景不一样。”一一说：“如果你们不做介绍，我都猜不到这是去小花园和小农庄的路线图。”于是，教师引发幼儿思考：“怎样才能让所有小朋友都能看懂路线图呢？这份地图可以怎样调整呢？”可乐说：“我们可以去拍下景点、交通工具、进餐地点的照片，把它们贴在地图上。”

孩子们的想法让教师意识到：可以再次采用马赛克方法中的自主摄影工具，帮助幼儿围着幼儿园有目的地寻找、拍摄他们需要的内容。

可乐等5名幼儿在幼儿园里一共拍摄了126张照片，教师帮助他们把照片导入电脑，请他们进行挑选。但是，由于照片中多个场景重复交织在一起，孩子们在10分钟内只挑选出了两张他们认为可以作为景点的照片。于是，教师引导幼儿思考选择照片的策略。球球说：“我们拍照是为了制作旅行路线图，可以按照游览地、进餐区和交通工具，对照片进行分类，每个人选一类来挑选。”有了分工，孩子们很快分类呈现出了制作路线图所需的16张照片：第一类是旅行景区，包括秋千、滑梯、篮球架等;第二类是交通工具，包括滚筒车、双人脚踏车等;第三类是就餐地点，包括大滑梯旁、小花园等。

【教师的思考】

为了能让游客清晰地看懂旅行路线图，旅行社的运营者们希望路线图与幼儿园中的真实环境相呼应。于是，教师再次借助马赛克方法中的自主摄影工具，支持幼儿在设计旅游路线图时加进自己认为最重要的部分。在拍摄景点、挑选照片的过程中，幼儿知道了拍照也是收集信息的有效途径;通过信息化设备挑选照片，拓展了幼儿对信息进行整合加工的经验;同时，分类挑选出的照片，也成为了他们后续制作升级版旅行路线图必不可少的材料。

【共同的思考】

在支持幼儿通过拍照收集关于路线图的关键信息时，师生共同明确了拍照目的。幼儿可以有针对性地对与旅行路线有关的环境设施进行筛选与判断，有选择地拍摄可使用的照片。但是，在幼儿拍摄并选择照片后，教师仍旧缺少对幼儿选择照片的原因的倾听。因此，在接下来第二次制作旅行路线图时，我们会建议教师通过与幼儿对话，倾听幼儿讲述拍摄的内容，分析幼儿选择这些照片设计路线图背后的游戏动机与需求。

如何让游客享受多样的旅行体验

挑选照片后的第二天，孩子们在区域活动中开始了第二次路线图制作。他们把分好类的照片放在白纸上，搭配出了运动体验线路图，并加入图画进行辅助。孩子们拿着制作好的路线图兴奋不已，区域分享时向同伴做了介绍。为了解孩子们的设计意图，教师围绕为什么设计运动体验线、为什么选择这些景点和交通工具、要添画哪些内容等问题进行了提问，希望通过同伴的经验分享，帮助更多缺少设计路线图经验的幼儿参与今后的活动之中。

孩子们原本计划设计多种类型的路线，但这一次他们只用到了16张照片中的4张。为了引导幼儿发现并分析路线图中的问题，教师再次抛出提问“不是说旅行路线不止一条吗，还可以有哪些呢”。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经验慢慢浮出水面。妞妞希望在毕业前再参观一下毕业画展，童童提议设计一个生日派对路线，给5月出生的小朋友们庆祝生日。旅行社的5条旅行路线就这样诞生了：美丽颐慧线、生日派对线、精彩毕业线、运动体验线、动物探究线。

【教师的思考】

制作旅行路线图需要幼儿把立体空间变成平面图形，这对他们来说是抽象的任务。于是，教师运用了马赛克方法中的地图制作工具，引导幼儿将照片直接呈现在平面图上，为完成旅行路线图的设计提供了条件。在制作旅行路线图的过程中，幼儿将自己多方面的考量建立起联系，包括希望开展的游戏内容、喜欢的游戏场地、需要借助的工具材料以及一起游戏的同伴等。教师倾听幼儿描述自己设计出的路线图，更清晰地了解幼儿的愿望，为支持幼儿推进游戏提供帮助。

【共同的思考】

我们在教研活动中分析了每一张旅行路线图后发现，除了游戏地点和材料外，同伴对幼儿同样重要。每一张路线图中，幼儿都会选择至少一张包含同伴游戏的照片，他们还会把自己最想跟谁一起游戏，通过添画的方式增加在路线图里。儿童对于游戏的理解，建立在和谁一起玩、玩什么的基础上，这也为我们今后再使用马赛克工具提供了启示，除了可以倾听路线图设计者的描述，还可以搜集其他儿童的看法。

如何让旅行社越办越好

此后，幼儿按照自己制定的计划，开展旅行社试运营。他们邀请幼儿园各个班级过生日的小朋友参与到生日派对旅行游戏之中，带着弟弟妹妹游览小兔子乐园，在小花园拍照留念，乘坐滚筒车到达“餐厅”，“品尝”小蛋糕，举办难忘的生日派对。

在试运营之后，旅行社的“小管理者”们开始思考“怎样才能让旅行社越办越好呢”。乐乐说：“我们可以问问弟弟妹妹满不满意。”球球说：“不如设计一张表格，每次游玩后可以请弟弟妹妹填写。”孩子们有访谈、调查的经验，抓住这一契机，教师提出“表格的内容都可以包含什么呢”，引发幼儿设计出了包含游客心情和建议的满意度调查表。每次游玩后，孩子们都会询问弟弟妹妹并作记录，根据弟弟妹妹的感受，反思如何改进旅行社游戏。教师还将幼儿旅行社游戏片段制作成微电影《我们的旅行》，邀请幼儿共同观看，并向幼儿提出“旅行社里哪些活动可以保留，哪些需要调整”的问题，幼儿希望可以多拍摄一些幼儿园好看的地方，继续制作路线地图，邀请更多小朋友参加旅行。

【教师的思考】

游戏之后，倾听幼儿对游戏的评价至关重要。幼儿的评价也能够反映出幼儿通过游戏在哪些方面获得了发展。教师利用马赛克方法中的儿童评价工具，邀请幼儿及他们的游戏同伴都参与到评价活动之中。

【共同的思考】

“好玩、有趣”等活动内容评价，“开心、高兴”等游戏感受的表达，是幼儿在游戏过程后的内心体验和感受。鼓励幼儿游戏后分享也是促进幼儿自我反思的有效方法，有助于幼儿在后续活动中进一步进行经验的自我建构。我们建议教师可以基于幼儿对游戏的评价，在后续活动中继续有效地支持他们优化游戏的建议，帮助他们实现更多的游戏创意。

在本活动中，教师通过多种方式收集了幼儿的37件绘画作品、54件摄影作品、63份视频、3份访谈记录、1份投票记录和5张儿童地图。这无疑增进了教师对幼儿的理解与认识，对幼儿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支持他们更愿意表达自己，选择喜欢的方式，发现自己的价值，感受自我成长的动力。但我们依然提醒教师：运用马赛克方法时，搜集表现儿童观点与想法的图文载体并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在搜集过程中，教师与幼儿共同设计、创设课程，并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反思。

运用马赛克方法与大班幼儿共同开展游戏的过程，其实是教师与幼儿相互赋能、共同成长的过程。多种工具的使用为我们提供了多种方式去倾听幼儿，为我们留出时间去分析幼儿正在说的话，从而让我们了解幼儿喜欢什么游戏、希望怎样玩游戏。幼儿游戏的起点是教师放手，只有真正将游戏的发起、组织、探索和改造的权利赋予幼儿，教师在背后回应、支持幼儿的深度探索，才能帮助幼儿真正主宰游戏，成为游戏的主人。

本文系北京市教育学会“十四五”教育科研课題2021年度重点课题“促进幼儿深度学习的幼儿园主题活动课程研究”（编号HDZD2021-013）的成果。

资 料 卡

本文所涉及的马赛克方法的具体工具及含义具体如下。

儿童拍照：儿童把自已认为“重要的事物”拍下来。

与幼儿对话/儿童访谈：简短的、结构化的访谈，一对一进行或以小组形式进行。

儿童会议：儿童访谈的一种形式，访谈围绕一些关键主题提出问题，最后以一个开放式问题结束，以便儿童有机会加上他们认为重要的其他内容。

地图制作：儿童用自己拍摄的照片或自己绘制的图画来制作有关某个地方的二维地图。

幼儿园之旅：发生在幼儿园的、由儿童主导并记录的旅行。

儿童评价：由儿童对人、事、物等进行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