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协调性研究
——以重庆市为例
2022-02-21郭显鹏黄应绘
郭显鹏,黄应绘
(重庆工商大学数学与统计学院,重庆 400067)
2016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若干意见》、2018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发布《促进乡村旅游发展提质升级行动方案(2018年—2020年)》等,指出要大力发展生态农业和乡村旅游,为推动乡村振兴提供内生动力和新思路。理清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三者相互影响的关系,构建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协调发展体系,既能凸显各自优势,又能发挥三者合力效应。
关于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研究,潘青等[1]、党雪华[2]认为乡村旅游对农村经济起正面影响作用,并针对存在问题提出相应建议。梁春雨[3]、贺莹[4]认为发展乡村旅游有利于解决三农问题,加快乡村扶贫进展,助力乡村振兴。徐旭等[5]探讨了生态农业与旅游的现状,并提出两者融合可持续发展的建议。郑桂玲等[6]、张芳芳[7]分别利用VAR模型和回归分析,定量研究了旅游发展对居民收入的影响。程莉[8]、刘月荣[9]选取乡村旅游和农村经济发展相关指标,构建面板数据计量模型,实证了发展乡村旅游对农村经济起显著促进作用。郑石等[10]利用福建省9市截面数据,研究了休闲农业、乡村旅游和新农村建设耦合协调情况。梁陶[11]通过灰色关联度模型,实证分析了2010—2016年四川省新农村建设与乡村旅游的耦合协调状况。
综上,关于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研究,定性研究多在探讨概念的基础上,阐述具体区域的现状,分析问题,提出相关建议;而定量研究多关注两者之间的影响程度,而关于三者之间协调性的定量研究还比较少。本研究试图通过综合发展评价模型和耦合协调模型分析重庆市2013—2019年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综合发展趋势以及子系统间的协调关系,为重庆市乡村优质协调发展提供科学依据、合理建议。
1 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协调关系
1.1 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概念
生态农业是运用现代管理手段,在传统农业有效经验的基础上,获得较高的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现代化高效农业。乡村旅游是以旅游度假为主旨,以农村资源为基础,结合农业、农产品加工业、服务业,以农村生产经营、民俗文化特色和乡村景观等为依托,吸引大众游玩和消费的旅游新方式。乡村振兴战略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战略。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践行乡村振兴战略,确保农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奋斗目标[12]。
1.2 生态农业、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关系
农业作为国民经济建设和发展的基础性产业,旅游业作为第三产业,在乡村振兴发展新环境下,农业与旅游业的融合发展,成为农村经济的增长点[13]。在传统农业和旅游业的基础上,生态农业为乡村旅游提供发展基础,乡村旅游助推生态农业的转型和升级,两者相互交融,发展乡村旅游对生态农业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而生态农业的提升和优化能够促进乡村旅游的持续发展。作为新兴产业,生态农业为乡村振兴提供生产要素,乡村旅游通过推动农村经济发展影响着乡村振兴,而乡村振兴所体现出来的农村建设又为生态农业和乡村旅游提供支撑条件和基础设施。
图1 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关系
2 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协调模型构建
2.1 综合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为推动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发展,重庆市农业委员会、重庆市旅游局、重庆市人民政府先后颁发《关于开展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创建工作的通知》《重庆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加快乡村旅游发展的意见》《重庆市实施乡村振兴战略2019年工作要点》等文件。在此基础上,遵循指标的简明全面、数据的可操作性强等原则,综合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概念、特点及关系,借鉴文献[10,11,14,15]的研究成果,构建了A生态农业、B乡村旅游和C乡村振兴3个系统层,包含14个一级指标和27个二级指标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表1)。
表1 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系统指标体系
2.2 综合发展评价模型构建
熵权TOPSIS法的应用领域极其广泛,利用数据的信息熵值计算各指标权重,再通过TOPSIS法刻画接近最优理想解的程度。具体计算步骤如下。
1)设有t个时刻、k项变量指标,构建原始数据矩阵为:
2)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式中,x ij表示第i个时刻第j项指标的原始值,maxx j和minx j分别表示第j项指标的原始值在t个时刻内的最大值和最小值,Y i j表示标准化后的数据。
3)计算第j项指标的信息熵值:
式(3)中,P i j表示在t个时刻内标准化后数据占第j项指标的比重。
4)计算第j项指标的权重:
5)计算熵值加权标准化矩阵:
6)找出各指标最值,建立最优值向量Z+和最劣值向量Z-:
7)计算各时刻标准化后数据向量与最值向量之间的距离:
8)计算综合评价指数:
2.3 耦合协调度模型构建
2.3.1 耦合度模型 耦合是一个物理学术语,广泛应用在社会科学上,可对多个社会经济系统间相互作用和影响进行评价。耦合度模型计算公式如式(9)所示[16]:
当n=2时,两系统的耦合度模型为:
当n=3时,三系统的耦合度模型为:
2.3.2 耦合协调度模型 由于耦合度只能反映多个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影响,不能衡量各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而协调度可体现耦合相互作用关系中良性耦合程度的大小,故在耦合度的基础上结合协调度,可体现出协调状况的优劣[17]。耦合协调度模型计算公式为:
式(12)、式(13)中,D表示耦合协调度,C为耦合度,T表示协调指数,βi为各系统综合评价指数的权重。
一般情况下,三系统时取1/3,两系统时取1/2。耦合协调度越大,表示两系统间的耦合协调程度越好;反之,则表示两系统间的耦合协调程度越差,具体标准如表2所示。
表2 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
3 生态农业、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协调性研究
3.1 研究区域概况
重庆市又称“山城”,地处中国西南地区,是西部大开发重要的战略支点。在农业方面,重庆市耕地面积162.2万hm2,农用耕地开发度较高,农林牧渔全面发展,是全国重要的粮食主产区、拥有多个农产品优质基地;在乡村旅游方面,重庆市资源丰富,分别有重庆市生态农业和乡村旅游示范乡镇、村、点105、182和301个。2019年,乡村旅游综合收入为812亿元;在乡村振兴方面,2019年重庆市11.44万贫困人口脱贫,全市贫困发生率降至0.12%,农村人居环境持续改善,农民生活质量日益提高。
3.2 数据来源
本研究数据来源于2013—2020年重庆调查年鉴、2018—2020年重庆市人民政府工作报告、2013—2019重庆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13—2020年中国统计年鉴、中经济网数据库、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农村部官网等。极少缺失值采用均值法和平均增长率法确定。
综上所述,在2型糖尿病患者护理过程中实行中医护理管理模式,能够显著缩短血糖达标时间,降低低血糖发生率,提高护理满意度,有利于患者病情控制。
3.3 实证研究
3.3.1 综合发展评价 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系统27个指标代入相应式(1)至式(8),得到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综合评价指数趋势图和三系统综合评价指数趋势图(图2)。
图2 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水平
由图2可知,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呈明显上升趋势,虽在2013—2014年和2016—2017年分别下降5.59%和4.77%;但在2015—2016年和2018—2019年增长率分别为34.0%和21.0%,并在2019年达到最高值0.688。
重庆市生态农业综合评价指数在2013—2016年增长率均超过17.0%,在2016—2017年下降27.0%,但在2017—2019年又缓慢上升,接近2016年的最高值0.616。生态农业综合评价指数在2016—2017年严重下降的原因在于农作物播种面积减少7.0%,农产品生产价格指数下降11.8%,而农林牧渔业总产值仅上涨2.7%,远低于2015—2016年的15.0%;重庆市乡村旅游综合评价指数在2013—2019年逐年稳定上升,特别是在2014—2015年和2018—2019年,增长率分别为137.9%和69.7%,2019年达到最高值,乡村旅游综合评价指数大幅上涨原因在于乡村旅游资源数量的不断增加,乡村旅游环境状况的愈发改善;重庆市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在2013—2014年下降38.1%,经历2014—2017年逐年上升,最后在2017—2019年趋于稳定。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在2013—2014年急剧下降的原因在于农村就业人数增长不明显,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在2017年为历年最大值40.5%,农村贫困发生率仅从10.3%降低到9.7%。而后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逐年增长,并在2017—2019年趋于稳定,其原因在于农村的就业、医疗、卫生等方面有明显提升,但农村人口一直呈负增长趋势。
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成效趋势良好,生态农业子系统、乡村旅游子系统和乡村振兴子系统间存在发展差异,但体现出明显的协同趋势。
3.3.2 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分析 将生态农业子系统、乡村旅游子系统和乡村振兴子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分别代入式(10)至式(13),通过各子系统综合评价指数与协调指数的大小比较,得到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滞后类型划分和三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状况(表3);将3个子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两两代入式(10)至式(13),得到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两两耦合协调发展状况(表4)。
表4 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两两耦合协调发展状况
由表3可知,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总体表现为高耦合,耦合协调历程为濒临失调-初级协调-中级协调-良好协调,说明三者之间有较强关联,具有协同发展的态势。随着生态农业资源的开发、投入的加大,带来了较大农业效益;而乡村旅游的挖掘和经营方式的不断优化,提高了规模和效益;农村的经济、政治、文化、医疗等的全方面提升,推动着三系统间呈现出良好的协调关系。
表3 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三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状况
2013—2016年,重庆市主要表现为乡村旅游发展滞后,原因在于重庆市乡村旅游发展处于初步阶段,旅游环境质量不高,交通相对不便,乡村基础设施不足,导致乡村旅游效益不高;而2017—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相对发展滞后,原因在于农业资源中农作物总种植面积下降,使得粮食总产量降低,农林牧渔从业人数减少,但农业效益一直稳步上升。
由4表可知,重庆市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协调性最好。经历2013—2014年的濒临失调和2016—2018年的中级协调,最后演化为2019年的优质协调,这主要得益于国家对乡村的投入,使得乡村得到很好的发展。开发乡村旅游资源,优化乡村环境,进而通过乡村旅游带来效益促进农村经济发展,而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也使得乡村的医疗、卫生、文化全方位提升,完善了乡村旅游的基础设施;生态农业和乡村旅游的协调性次之:2013—2014年表现为濒临失调,经历2015—2018年初级协调与中级协调的反复后,在2019年达到良好协调,这主要是由于生态农业是以传统农业为基础,而目前的乡村旅游主要以乡村自然风光为核心吸引物,生态农业不能完全为乡村旅游提供发展基础,但乡村旅游推动一三产业融合发展,促使生态农业转型升级;生态农业和乡村振兴的协调性最差:由2013—2015年初级协调和勉强协调的反复后,在2016—2017年始终停留在中级协调阶段,主要是由于传统农业资源的减少,农林牧渔业从业人数的下降,使得生态农业带来的生产要素不足,对乡村振兴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表现不足。而2017—2019年重庆市乡村振兴趋于稳定状态,农村生活环境、经济水平有所提升,但农村常住人口逐年下降,乡村振兴为生态农业提供的支撑条件未达最优。
乡村旅游作为新型产业能较好与生态农业结合并促进乡村振兴的发展,而在传统农业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生态农业,与乡村振兴保持高度耦合,但两者协调关系还未演化至最优阶段。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在构建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综合评价体系的基础上,采用综合发展评价模型和耦合协调度模型,研究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系统整体发展趋势和系统之间的耦合关系。
1)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系统综合水平呈明显上升态势。生态农业综合评价指数经历“缓慢上升-下降”后,再趋于稳定上升态势;乡村旅游发展趋势良好,稳步上升;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在2014年下降后,持续上升,趋于稳定状态。
2)2013—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三系统一直处于高耦合,耦合协调历程为濒临失调-初级协调-中级协调-良好协调。2013—2016年,重庆市主要表现为乡村旅游发展滞后;2017—2019年,重庆市生态农业相对发展滞后,乡村振兴趋于稳定状态。
3)2013—2019年,重庆市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耦合协调性最好,生态农业和乡村旅游的耦合协调性次之,生态农业和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性最差。
4.2 建议
1)保持重庆市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综合发展趋势。在农业方面,重庆市可加强农产品品种、品质、品牌建设,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可持续开发农用耕地,提高农作物播种面积,促进农林牧渔全面发展,继续打造农产品特色基地;在乡村旅游方面,重庆市可建设现代农业产业园,优化乡村旅游景观,推进“四好公路”建设,推出乡村旅游精品线路,以游兴农,以游富村。
2)针对重庆市乡村振兴趋于稳定状态,怎样留住人口,吸引人才显得十分重要。一方面政府要鼓励帮助农民创办致富项目、专业合作社、农村电商等,激发农民创造力,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创造就业机会,吸引农民返乡。另一方面,加大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力度,从选调生、“三支一扶”人员、乡镇事业编制人员、驻乡驻村扶贫工作队队员中选拔一批乡镇领导干部,用政策吸引在乡人才、返乡人才、下乡人才建设乡村。
3)针对重庆市生态农业和乡村振兴协调性差,实施农业生态化与生态产业化战略,优化农村经济结构。对现有农业生产服务组织进行升级改造,培育连贯的服务组织,积极培育耕、种、收等多环节服务的社会化服务组织,继续推进农业生产社会化服务试点,服务乡村、振兴乡村。继续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发挥农村基层组织领导作用,优化农村基层组织,完善村级集体经济组织,落实党中央扶持专项,发展壮大村级集体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