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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域碳减排、经济增长与金融稳定协调发展的时空分异研究

2022-02-19田希永孙建如

华北金融 2022年1期
关键词:省份耦合金融

田希永 孙建如

(中国人民银行唐山市中心支行 河北 唐山市 063000)

一、引言

我国是最大的二氧化碳排放国,2018 年排放量占全球四分之一,中国碳减排问题已经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作为负责任的大国,我国加快碳减排战略部署。2020 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第75 届联合国大会上明确提出碳达峰、碳中和的“30·60”目标;2021 年3 月,“十四五”规划制定碳排放强度(单位GDP 碳排放量)要比2020 年下降18%的具体目标;7 月,全国统一的碳交易市场正式开盘交易,充分彰显了我国推进碳减排工作的决心与力度。但碳减排涉及经济社会的方方面面,尤其与经济增长、金融稳定密切相关。我国经济一直是高能耗、高投入的工业驱动型增长,庞大经济体量的背后是大量的化石能源消耗,这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了大规模的二氧化碳排放,换句话说,经济高速增长导致高碳排放,那么当前大力推进碳减排工作会不会影响经济增长?从金融机构角度考虑,企业实行碳减排,一方面会增加减排支出,降低利润进而影响还款能力;另一方面减排降碳要求企业技改升级,淘汰落后设备,金融机构面临抵押品减值甚至毁灭风险,那么碳减排是不是又会对金融稳定产生威胁?因此,将碳减排、经济增长与金融稳定置于同一框架进行综合考量成为当务之急,应尽力维持三者协调共进发展,经济与金融实现绿色转型的同时,确保整体经济社会的和谐与稳定不受影响。

当前我国碳排放量大的省份,碳减排、经济增长与金融稳定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是良性互动还是彼此抑制,是协调发展还是失调衰退?为推深做实碳减排工作,早日平稳实现“30·60”目标,厘清上述问题显得越发重要。因此,本文以我国碳排放量位居前十的省份为研究对象,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共同分析碳减排、经济增长与金融稳定的耦合发展情况及变化趋势,进行重点区域重点问题的专门研究,以期为推进碳减排工作提供切实有用的参考意见。

二、文献综述

关于碳减排与经济、金融的关系,学术界早有关注,但多侧重二元关系研究。关于碳减排与经济增长,研究认为,经济增长伴随能源消耗和二氧化碳排放,高速经济增长的背后是高速增长的碳排放量(林伯强和孙传旺,2011),实施碳减排短期来看会抑制经济增长(刘志华等,2021),应努力寻找二者的平衡点(林伯强和刘希颖,2010),促进彼此良性互动发展(徐斌等,2019)。李涛(2013)基于松弛的RAM 模型,通过构建我国29 个省份的经济效率、碳环境效率联合效率框架来衡量碳排放与经济增长的耦合程度,何建坤等(2018)进一步分析探索我国经济增长与二氧化碳减排的双赢路径。关于碳减排与金融稳定,研究发现,金融影响碳排放(Yue-Jun Zhang,2011),金融发展及深化能降低二氧化碳排放(Jalil 和Feridun,2010;顾洪梅和何彬,2012),金融发展对技术进步的引致性作用同样促进碳减排(霍远和孙鹏,2017)。而碳减排会通过资产价格渠道、信用评级渠道、利润渠道等机制影响金融体系,在高杠杆和复杂衍生产品的助推下有可能引发较大金融风险(曹新军,2014),加之在“30·60”目标约束下,逐步撤离化石能源或其他高碳资产,难免会形成大量搁浅资产,这将导致企业与金融机构的账面损失,金融体系面临气候转型风险(姜晶晶,2020),一定程度上威胁金融稳定。

总结以往文献,碳减排与经济增长相互影响,碳排放与金融稳定也密切相关。但关于碳减排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颇多,聚焦碳排放与金融稳定的却比较少,将三者放置同一框架共同探讨三者关系的更是鲜有。本文在前人基础上进行创新,将碳减排、经济增长与金融稳定置于同一系统中进行综合评价,从时间与空间上研究三者的耦合发展关系及变化趋势。创新之处包括,研究对象更具代表性,选取我国碳排放量排名前十的省份进行专题研究,而非全国范围广撒网,研究更具指向性和代表性,是重点区域重点问题的专门研究。

三、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耦合互动机理研究

一个区域的碳减排、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彼此相互影响,存在一定的作用和制约机制,具体耦合互动关系见图1 所示:

图1 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耦合机理图

一是碳减排与经济增长。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必然伴随着巨大的能源消费,当前我国能源消费以煤炭等化石能源为主,高碳排放在所难免。短期来看,政府实施碳减排政策会影响产业发展,尤其是化石能源行业以及上下游碳密集行业如电力、钢铁等工业部门,一定程度上制约经济的快速增长;但从长期看,过度碳排放造成地表温度升高,全球变暖继而产生一系列环境问题,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经济增长是不可持续的,因此,适当的碳减排政策有助于经济转型、绿色低碳经济的发展。

二是碳减排与金融稳定。企业实行碳减排会增加减排支出,降低企业利润,影响其偿债还款能力;同时减排降碳要求企业技改升级,淘汰落后设备,银行面临抵押品减值甚至毁灭风险,信贷资产质量受损,银行资产负债表承压,进而增加金融体系流动性风险。此外,碳减排还会通过资产价格泡沫、信用降级等渠道影响金融体系的稳健性,再叠加股权与债权的复杂交叉关系,局部金融风险可能传导至整个金融系统,威胁金融稳定。金融稳定对于碳减排意义重大,稳定的金融环境能够为企业减排和绿色技术创新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并拓宽企业融资渠道,提高其融资可得性,缓解减排的融资约束。

三是经济增长与金融稳定。经济增长为金融发展创造空间,社会各部门大量的资金和金融服务需求,使得金融机构和金融市场应运而生,随着金融需求的日益多元化,金融体系进一步发展。但也恰是为了满足多样化的融资需求,金融机构设计出各类复杂的金融工具,无疑增加了金融体系内部风险。此外,不可忽视的是,经济快速增长衍生出的高通胀、高房价、高政府债务等宏观因素,构成金融体系的外部风险,冲击金融系统的稳定。金融为经济增长提供资金支持,是经济的“活水”,但前提是金融稳定发展,历史中爆发的多次金融危机表明,金融风险会由内向外传导,对整个经济体系稳定产生威胁和破坏,阻碍经济发展,因此,金融稳定才是经济增长永不干涸的“大江大河”。

综上,碳减排、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之间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碳减排是实现经济和金融绿色发展的关键环节,而经济增长是整体动力,金融稳定则是重要支撑。

四、研究设计与实证方法

(一)熵值法

利用客观赋权法中的熵值法来确定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三个子系统中各指标权重,依据权重值将评价对象排序,并计算各个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基本步骤如下:

1.构造判断矩阵,假设研究对象为m 个省份,每个省份有n 个评价指标,构建判断矩阵

x表示第i 个省份第j 个指标的数值,共有m 个省份,n 个指标,0<i≤m,0<j≤n。

2.因指标量纲不同无法直接计算,先对原始指标标准化处理

当选取指标为正方向(越大越好)时,利用式(1)进行标准化,当选取指标为负方向(越小越好)时,利用式(2)进行标准化,x′为标准化后的数值。

3.计算信息熵

4.确定指标j 权重

5.计算综合评价指数

(二)耦合协调度模型

借鉴物理学中的耦合协调度模型,构建省域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的耦合公式,以研究三者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及程度。

D 为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综合评价系统的耦合协调度结果。其中,C 为耦合度,U、U、U分别是碳减排、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的综合评价指数;T 为三个子系统的协调指数,α、β、γ 为待定系数,本文认为环境、经济与金融同等重要,故将待定系数设定为α=β=γ=1/3。

参照廖重斌(1999)对耦合协调度的划分,定义归纳省域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的耦合协调度分类,见表1。

表1 耦合协调度划分标准

五、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耦合协调的时空分异

(一)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与数据来源

在科学性、系统性、可得性与可操作性的指导原则下,借鉴以往相关研究,建立碳减排、经济增长与金融稳定的三级指标体系。利用熵值法算出各指标权重(见表2),以及三个子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并进一步依据耦合协调度模型测算出2010-2019 年各省份三者的耦合协调度。

表2 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本文以2014-2018 年这五年碳排放总量排名前十的省份为研究对象(排名从高到低依次是:山东省、河北省、江苏省、内蒙古自治区、广东省、河南省、辽宁省、山西省、浙江省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数据的时间跨度2010-2019 年,面板数据集样本容量共计100。指标体系中的所有指标都是公开的原始统计数据或依据原始数据简单计算得来,原始数据来源于《中国能源统计年鉴》、各省统计年鉴、Wind 资讯金融终端、中国人民银行官方网站、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官方网站等。其中,因2019 年各省份碳排放总量和排放强度准确数据暂未公布,依据生态环境部部长在2020 年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工作会议上的讲话“2019 年,单位国内生产总值二氧化碳排放(碳排放强度)预计能完成下降3.6%的年度目标”,计算得出2019 年的碳排放强度,进而算出碳排放总量,默认十个研究省份均能完成目标。

(二)耦合协同效应的时间分析

1.总体耦合协调水平变化。从总体来看,用十个研究省份的均值表征总体水平。由图2 可知,2010-2019 年间省域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的耦合协调水平稳步提升,从失调衰退逐渐进化发展至初级协调,跨越四个阶段,完成质的转变,耦合协调指数十年增长65.2%,年平均增速5.1%。其中,2010-2013 年,总体处在失调衰退阶段,2010年耦合协调度0.3828,处于[0.3,0.4)轻度失调衰退类,到2013 年从轻度失调转为濒临失调,耦合协调指数上升至0.4731;2014 年突破0.5,从失调过渡到勉强协调发展,接下来两年虽有所提升,但一直处于[0.5,0.6)的勉强协调发展阶段;2017-2019 年,在2017年步入初级协调发展阶段后,维持初步协调状态。

图2 2010-2019 年系统耦合协调度与子系统评价值变化趋势图

再进一步对比碳减排,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三个子系统的变化趋势,2010-2019 年间均保持上升,其中,经济增长指数逐年提高且增速最快,年平均增速7.4%。其次是金融稳定综合指数,年平均增速5.0%,金融发展的同时系统稳定性逐步提高,但2018 年有所下降,结合实际,2018 年因金融监管升级,金融反腐深入叠加经济增速放缓,风险事件频出,如债务“违约潮”、P2P 网贷行业爆雷、比特币价格跳水、巨额信贷造假案等,都一定程度上威胁金融体系稳定,也正因2018年金融稳定子系统指数的下降导致整个系统耦合协调水平下降。最后是碳减排综合指数,十年间增长43.7%,年平均增速3.7%,与另外两个子系统的区别在于阶段性特征明显,2016-2019 年增幅最大,由此可说明“十三五”期间碳减排工作在我国经济发展中越来越受重视。

2.分省份耦合协调关系对比。2010-2019年,十个研究省份的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间相互关系均向好发展,耦合协调水平日益提高,但各省的发展速度快慢不一,差异较大。图3 绘制了2010 年、2014 年、2017 年和2019 年各省的耦合协调度(省份按照碳排放量大小依次排序),从起止年份变化可知,各省三者耦合关系的发展速度可归为四类:高速发展、快速发展、中速发展和低速发展。

图3 各省份三者耦合协调度时间变化图

一是高速发展,耦合协调度十年间增长超100%,仅新疆。2010-2019 年,新疆三者的耦合协调水平增幅达123.3%,年平均增速8.36%,跨越三个阶段,从中度失调步入至濒临失调,2019 年耦合协调度0.4892,向勉强协调阶段过渡。从子系统分析原因可知,新疆三者耦合协调度快速提升得益于经济的高速增长,经济增长综合指数从0.1384 上升至0.3880,增长180.2%,经济增长进而带动碳减排工作加速推进,碳减排综合指数增长46.6%,但金融稳定稍显滞后,综合指数仅增长13.6%。因此,新疆应补齐金融短板,加强金融体系稳定建设以实现三者更好地协调发展。

二是快速发展,耦合协调度十年间增长80%-100%,增幅从高到低依次是山西、山东、河北和河南,分别增长96.4%、90.2%、88.1%和85.1%。四个省份的共同点是,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耦合协调的初始水平都较低,2010 年均处在失调阶段,其中,山西和河北耦合协调度都小于0.3,为中度失调衰退类;山东和河南情况稍好,处在轻度失调衰退类;其次,四个省份都位于我国中东部地区,在地理位置上临近,相互接壤。再具体看碳排放量最高的省份山东和河北,在高碳排放压力下三者协同关系仍能快速发展,可充分说明当地政府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已经意识到保护环境和金融稳定的重要性,以山东省为例,经济增长与碳减排双驱动作用明显,2010-2019 年经济增长综合指数增长111.7%,碳减排综合指数增长89.0%,带来的实际减排效果,2013 年山东碳排放总量有所下降,之后年份增速逐步放缓,直到2017 年排放量又表现为下降。

三是中速发展,耦合协调度十年间增长50%-80%,分别是浙江,江苏和广东,三个省份发展速度相差不大,十年间增长55%左右。三个省份的系统耦合协调度水平一直处在平均水平之上,在2010 年已经表现为协调发展,其中,江苏和浙江位于勉强协调发展阶段,广东更进一步,位于初级协调发展阶段,究其原因,都是沿海经济强省,经济金融发展水平全国领先,且不是资源型城市,高碳能源消费占比相对低。

四是低速发展,耦合协调度十年间增长小于50%,包括辽宁和内蒙古。两个省份的系统耦合协调发展较慢,分别增长28.8%和22.3%,年平均增速仅2.6%和2.0%,远低于总体平均水平,截至2019 年,上述两个省份仍处在失调阶段。以东北老工业基地辽宁为例,2010-2019 年,耦合协调度水平仅提升一个阶段,从轻度失调转为濒临失调,具体分析子系统情况,可知发展都不乐观,均低于总体平均水平,经济增长综合指数增长42.0%,不及平均水平的一半;金融稳定综合指数增长12.3%,仅是平均水平的1/5;碳减排综合指数增长23.2%,是平均水平的53.1%,综上,辽宁省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耦合协调水平发展慢的根源在于经济发展有待复苏。

(三)耦合协同效应的空间分析

进一步从空间视角作对比研究,主要以最新年份2019 年的数据来分析各省份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分布,见图4,同时引入2010 年初始空间分布图,方便更直观对比。总体来看,研究省份系统耦合协调发展水平在地域分布上存在差异,“东南部高,中北部低”特征明显,并呈现空间集聚态势。依据2019 年耦合协调度可知,广东三者耦合协调水平最高,而内蒙古最低,参照耦合协调度分类,具体再将样本归为四个发展梯度,由低到高依次如下。

图4 2010 和2019 年省域系统耦合协调度空间示意图

一是失调衰退型,系统耦合协调度均小于0.5,包括内蒙古、山西、辽宁和新疆,集聚在我国北部和中部地区。上述四个省份经济、金融与环境仍处在失调阶段,发展相对较差,从子系统分析,碳减排、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的综合指数都在样本平均水平之下,结合实际,四个省除辽宁外,都是我国内陆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落后,且都是资源型城市,高碳能源消费为主,如山西的煤,内蒙古的矿,新疆的石油等,因此,主要是经济水平与能源消费结构制约三者的协调发展。

二是过渡发展型,主要是河北,经过十年的快速发展,跨越四个阶段,从中度失调转为向协调发展过渡阶段,耦合协调度达0.5359,河北是典型的钢铁大省,大量的化石能源消耗,高碳排放在所难免,但经济、金融与环境关系的协调可充分体现当地政府近年来发展绿色经济与绿色金融的力度与决心。

三是初始协调型,包括河南和山东,耦合协调度均在0.7 附近,两省地理位置相互接壤,经济体量相对较大,与河北相比,二者发展更好,主要是工业属性相对弱化,农业经济突出。

四是协调发展型,包括广东、浙江和江苏,耦合协调度均超0.8,即三者的耦合关系已达到稳定协调的良性状态,说明在发展经济的同时能较好地兼顾环境保护与金融稳定,经济与金融已明显具备绿色属性。无疑上述三个省份是样本中发展最好的,且一直保持领先水平。综合来看,协调发展型省份均位于东部沿海地区,分别隶属于长三角经济带和珠三角经济带,地理位置优越,经济实力强,产业结构合理,高碳能源消费占比低,金融体系发达,抵御风险能力强,由此做到了经济、金融与环境的“三盈”共惠。

六、研究结论与相应建议

本文构建耦合协调度模型实证研究2010-2019 年我国十个高碳排放省份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间耦合关系的时空变化,得出的主要结论有:

第一,从时间上看。一是各省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的耦合协调关系均向好发展,耦合协调水平稳步提升。研究省份的总体情况(用研究省份均值表示),耦合协调度十年间增长65.2%,已从最初的失调衰退逐渐进化发展至初级协调阶段;子系统综合指数也都保持快速增长,其中经济增长综合指数提升最快。二是各省份发展速度快慢不一,差异较大。2010-2019 年,新疆发展最快,耦合协调度增幅超100%;其次是山西、山东、河北和河南,耦合协调度增幅80%-100%;再次是浙江、江苏和广东,耦合协调度增幅50%-80%;最后是辽宁和内蒙古,耦合协调度增幅小于50%,都在25%左右。

第二,从空间上看,“东南部高,中北部低”特征明显,并呈现空间集聚态势。截至2019 年,60%的省份已不同程度步入协调发展阶段,其中,广东三者耦合协调水平最高,而内蒙古最低。仍处在失调衰退阶段的省份主要聚集在我国北部和中部地区,包括内蒙古、辽宁、山西和新疆。其余省份按协调水平由低到高依次是,华北地区—河北,过渡发展型;中东地区—河南和山东,初始协调型;最好的是,东南地区—浙江、江苏和广东,协调发展型。

综上,无论是从时间还是空间上看,省域碳减排—经济增长—金融稳定耦合协调关系逐渐向好,都离不开经济增长的驱动,各省份地域差异大,呈“东南部高,中北部低”态势,也跟区域经济实力密切相关。因此,经济发展是前提,是本源,推进碳减排应兼顾经济增长,不能完全以经济换环境,以免陷入经济衰退、金融动荡的恶性循环。当然,要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摒弃高能耗、高投入、低产出的粗放型增长,持续优化产业结构,大力发展生产性服务业;聚焦工业企业技改升级,提高投入产出效率和产品附加值,走资源节约和环境友好的可持续工业化发展道路,同时为“中国制造2025”贴上绿色标签。对于区域间发展不均衡,尤其是三者仍处在失调阶段的省份,促进本地区经济平稳、快速、绿色增长是关键,应积极响应国家区域发展政策,把握政策红利,抓优势,补短板,因地制宜,因城施策,以尽早实现三者的协调发展。

碳减排、经济增长与金融稳定间的良性互动发展,除了要抓住保经济绿色增长的“牛鼻子”外,金融端与减排端也应共同发力,具体建议如下:一是进一步提高金融发展水平,提高风险识别、定价和管理能力;加强金融体系稳定建设,提高抵御风险和事后恢复能力。面对碳减排可能带来的气候风险,金融机构应主动降碳,缓释风险,以银行机构为例:去存量,主动压减碳密集行业的存量贷款,依据产业政策调整信贷政策,但绝非一刀切,应结合本行客户实际情况,从减排后利润受影响最小的行业或减排弹性大的行业开始,最大程度上降低银行信贷资产质量所受的冲击;优增量,调整信贷投向,更多选择新兴行业或绿色行业进行信贷投放,大力发展绿色金融;转风险,调整资产组合,将高碳信贷资产打包出售给专业机构进行盘活处理,转移部分风险。

二是科学有效地推进碳减排工作。能源消费低碳化,调整能源消费结构,加大清洁能源消费占比,通过技术手段尽可能减少非必要的能源消费,从源头上减少碳排放。碳交易价格合理化,进一步完善碳交易市场,鼓励更多市场主体参与其中,完成市场化定价,科学制定碳配额分配机制,允许企业间通过配额自由买卖,完成产业化定价。碳减排政策公开透明化,因碳减排是行政命令下的外部约束,社会各部门有权利获悉政府的碳减排计划及开展情况,以减少信息不对称所产生的风险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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