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集聚、人力资本结构演进与经济高质量发展

郭奕然 王春枝

摘 要：运用全国内地30个省域2010-2019年的面板数据，基于绿色经济发展（GGDP）水平，利用面板空间杜宾模型分析金融集聚、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研究表明，金融集聚与人力资本结构演进都对经济高质量发展通常是起促进作用的，而且金融集聚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是较强的。但随着金融集聚程度提高，造成过度金融化，进而导致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正向影响不断减弱。这可能是由于金融集聚的过程中，金融集聚程度得提高吸引了大量接受过较高教育得人力资源进入到金融行业，造成过度金融化，而这不利于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提高。本文最后从金融集聚、人力资本结构演进还有金融集聚和人力资本结构演进的关系这几个方面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金融集聚;人力资本结构演进;经济高质量发展;面板空间杜宾模型;空间交互效应

中图分类号：F1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60X（2022）01-0068-06

1 引言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的一个重要论断中指出：“中国经濟正由高速增长阶段转换为高质量发展阶段的模式中”。如果将视角换到经济周期的演变规律，要保持我国经济健康发展成为常态，必须将经济发展质量、效率、动力进行变革。

在此趋势下，金融集聚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重要动力，金融会通过自身的聚集和扩散对生产要素进行优化配置，所以借助金融聚集在保证经济持续稳定发展的同时并推动高质量发展显得尤为关键。我国在改革开放以来，凭借着人口优势的发展，经济高速增长，然而随着刘易斯拐点的出现，我们亟待要将初级人力资本向高级人力资本演进。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开创性地把我国产业体系同科技创新效率、人力资源发展、现代金融产业三者有效结合起来，并且强调三者与实体经济的协同发展，因此在推动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研究金融聚集与人力资本演进的协同作用及其机理尤为重要，这也是本文的研究目的。

2 文献综述

2.1 关于金融集聚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研究

goldsmith研究证明了经济发展和金融存在显著关系后，广大经济学家们就开始着重研究金融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作用[1]。张忠俊、郭晓旭和张喜玲等认为金融集聚与经济发展的研究主要以产业集聚理论中的外部规模经济效应和集聚扩散效应为元素来分析金融集聚对经济质量发展的影响[2]。金融集聚主要是对我国经济增长质量产生影响，其次对我国经济增长规模产生影响，这种影响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是具有双面性的。对前人研究成果研究发现，金融集聚对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主要存在两种观点，一是认为金融集聚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有时还会将影响作用波及临近地区。仲深和杜磊、初春和吴福象分析得出现金融集聚能够在许多区域内集中人才资源与资本等，其规模效应无论是对本区域的经济发展还是邻近区域的经济发展，均会产生正向影响[3-4]。王锋等研究发现金融集聚可以通过部分途径推动本省绿色经济的发展，而对相邻省份的绿色经济发展存在一定溢出效应[5]。同样魏学辉，段小雪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认为金融集聚不仅能促进本地的科技创新的发展，还能促进周边地区的科技创新的发展[6]。另一方面金融集聚对经济高质量发展也会有消极的负向影响。张文忠，蔡青青等根据现代四大金融支柱行业——银行业、信托业、证券业、保险业来梳理金融集聚程度的测度，并构建指标评价体系，研究发现银行业集聚程度指数间的差距最为悬殊[7]。这也反映出过多的银行业集聚在一起，会造成竞争，在一定程度上会抑制企业的发展。

2.2 关于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

早在19世纪后期，Ravenstein就通过研究发现经济环境是导致大批量人才流动的关键因素[8]。随着近几年新经济地理的发展，学者们也将目光逐步投向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作用。杨爽和范秀荣选取中国各省的截面数据，用人力资本结构演进指数进行研究，最终发现适当提高人力资本的适配度可以促进产业结构升级[9]。程锐、马莉莉等对人力资本结构演进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中发现，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可以显著推动一定区域内的经济增长速度[10]。台航、崔小勇则认为在经济发展的各个阶段，由于企业基本架构千差万别，就会导致人力资本结构演进的千差万别，这样就会影响到人力资本结构的动态演进过程[11]。

2.3 关于金融集聚与人力资本演进的关系研究

大多数学者通过地理区域的视角对人力资本结构演进与金融集聚的关系进行分析。任英华等通过构建空间计量模型，揭示了我国区域性产业结构在人力资本结构演进以及对外开放等方面对金融集聚的影响作用[12]。张浩然在分析中国城市金融服务业部门集聚程度、主要集聚地及其变动趋势时，通常选取金融业的历史基础、人力资本、产业结构和政府规模来解释我国城市之间金融集聚的演变趋势[13]。人力资本是影响金融集聚程度的一个重要因素，与此同时金融集聚也会吸引大量的人才，因此各地区不仅要注重对人力资本的投资，也要通过制度等方式提高金融水平来吸引更多的人才。

综上所述，诸多学者分别从金融聚集、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对经济的高质量发展进行研究，同时提到了金融聚集与人力资本结构演变的关系。但大多数研究都忽视了人力资本结构的动态演进过程，对三个指标相关关系的研究较少，鉴于此，本文基于以上研究，结合我国当前经济形势与未来经济发展趋势，从金融聚集、人力资本结构演进两个维度，结合GGDP指标，通过对我国30个省份的GGDP指标进行核算，分析金融集聚、人力资本结构演进与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

3 概念模型构建

3.1 理论模型构建

为考察金融集聚、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及其两者交互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影响，本文采用近年来发展较为迅速的空间计量模型进行检验，构建空间杜宾模型如下：

4 实证结果与分析

4.1 模型检验

4.1.1 空间相关性检验

本文基于经济距离权重和地理距离权重矩阵，运用全局莫兰指数检验来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空间相关性，检验结果见表1。根据经济距离权重矩阵计算得到的莫兰指数从2010年到2019年均是正的，且均能够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统计显著性检验，基于地理距离权重矩阵极端得到的莫兰指数在各年也均显著为正，表明中国省域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水平之间存在正向的空间依赖性。因此，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在省域间的分布并非随机。此外，莫兰指数随着时间不断减少，表明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在省际的正向空间相关性逐渐减弱。

为了进一步考察各省份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局部空间特征，本文给出了2010年和2019年各省份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莫兰散点图。根据图2，2010、2019两年的莫兰散点图，样本点主要集中在一、三象限，即大多数省份的城乡收入差距呈现“高一高”型或者“低一低”型的空间集聚特征。

4.1.3 模型选择检验

在空间计量模型估计前运用Hausman检验对随机效应模型与固定效应模型进行选择，根据检验结果，模型2、模型3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同时考虑到固定效应模型更加符合现实也同时可以保证模型具有一致性，模型1也应选取固定效应模型。

进一步进行LR检验，针对模型1、2、3检验的P值均小于0.01，故可以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拒绝采用两个单独的效应，应采用双固定效应。

为了进一步选择恰当的空间计量模型，采用LR检验和WALD检验进行选择。结果见表2。可以看到，WALD检验和LR检验的结果均支持采用SDM模型。

4.2 基准回归结果与分析

根据Hausman、WALD和LR检验结果，本文将采用空间面板杜宾模型，同时考虑省份和及年份两种固定效应，并运用准极大似然估计法对模型进行估计，表3同时呈现了经济权重和地理权重矩阵的估计结果，列（1）和列（4）为金融集聚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影响的估计结果，列（2）和列（5）为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影响的估计结果，列（3）和列（6）為金融集聚和人力资本演进交互影响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估计结果。如表7所示，列（1）至列（6）中空间自回归系数ρ均为正且能够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统计显著性检验，表明省域间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存在正向的空间相关性，本省份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提高会对经济距离相近和地理距离相近省份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产生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

列（1）和列（4）中金融集聚程度为正的估计系数，且均能够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统计显著性检验，表明金融集聚有利于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一方面金融集聚可以通过规模效应降低单位产值能耗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可以通过提升科技创新效率促进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提高。列（2）和列（5）中人力资本结构演进的估计系数是正的且在统计上显著，说明人力资本结构演进有利于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提高。目前，随着我国高级人力资本在社会上所占的比重越来越高，技术创新水平和能力也会不断增强，特别利于高新技术产业的大力发展。列（3）和列（6）中金融集聚和人力资本水平结构演进的交互项是负，且统计上显著，表明随着金融集聚、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得促进作用不断减弱，这可能是由于金融集聚的过程中，金融集聚程度得提高吸引了大量接受过较高教育得人力资源进入到金融行业，造成过度金融化，而这会阻碍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提高。

4.3 空间溢出效应的分解

在原始方程中求偏导数分解出某一省份金融集聚、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对自身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直接效应和对邻近省份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间接效应以及两者的总效应。解析结果见表4、表5和表6，表4、表5和表6分别为金融集聚、人力资本以及两者交互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空间溢出效应的分解。根据表4所示，在经济权重和地理权重下，金融集聚的直接效应均为正，且统计上显著，表明本省份金融集聚水平的提高可以促进本省份经济高质量发展。金融集聚的间接效应同样为正，且统计上显著，标志着本省份金融集聚程度的提高可以促进其经济距离相近和地理距离相近省份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可以看到直接、间接效应为正，总效应也为正。依据结果能够看出，金融集聚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较强的空间外溢效应。

根据表5所示，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基于经济权重矩阵和地理权重矩阵估计得到比较显著的直接效应且均为正，表明本省份经济高质量发展受到本省份人力资本结构演进推进。间接效应均为不显著的正向效应，这经过思考以后可能总效应不显著也就可以讲的通了。

根据表6所示，基于经济权重矩阵和地理权重矩阵估计得到的金融集聚和人力资本结构演进交互项的直接效应均为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标志着随着本省份金融业的集聚，本省份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对本省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正向影响会不断减弱。间接效应虽然为负，但在统计上不显著，同样，总效应虽然也为负，但仅在采用经济权重矩阵的估计结果中显著。

5 结论与对策建议

5.1 研究结论

通过利用空间面板杜宾模型和交互效应检验金融集聚、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主要结论如下：

（1）金融集聚程度的估计系数均为正，且均能够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统计显著性检验，表明提高金融集聚程度是能够直接或间接能够促进本省份或邻省份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

（2）人力资本结构演进的估计系数为正，且在统计上显著，表明人力资本结构演进程度的提高可以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提高。

（3）金融集聚和人力资本结构演进的交互项为负，且在统计上显著，表明金融集聚、人力资本结构演进程度的提高，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积极作用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削弱。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可能是金融集聚的过程中，金融集聚程度得提高吸引了大量接受过较高教育得人力资源进入到金融行业，造成过度金融化，而这不利于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提高。

5.2 对策建议

（1）各省市為得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应努力提升本省金融集聚水平;鉴于金融集聚的空间溢出效应，要重视并发挥其有力的的空间溢出作用，通过区域之间的分工合作，加强金融及其相关行业之间的交流，增进省域间的金融业务，形成互通性好、连接性强的高水平金融网络，最大限度将金融集聚中所蕴含的空间溢出红利释放出来。最大程度上发挥金融集聚对其资源的调配功能，并发挥金融本身和绿色效率的空间溢出功能，从而带动落后地区的发展。

（2）人力资本结构的演化是人力资本结构的高级化的进程。通过研究调查发现，我国社会演化的两大特征为技术升级伴随着产业升级和人口从农村涌向城市即城市化。人力资本结构演进对各省份的经济高质量增长有明显的促进作用。所以应该提高对教育的投入力度大力发展高级人力资本，提升其所占比重，直接或间接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3）金融过分聚集，会对人力资本进行强有力的吸引，金融行业充斥了大量的高端人次，那么势必这个省份的产业结构会失衡，对整体经济高质量发展是一个不利的消息。人力资本结构必须符合社会发展的整体要求，在各产业中做到合理配置，此时政府应该建立人力资源市场、金融聚集区与政府三者的协同机制，来更好地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参考文献：

〔1〕GOLDSMITH.R W. Financial Structure and Development[M]New Haven Conn.Yale University Press，1969.

〔2〕张忠俊，郭晓旭，张喜玲，李宾.金融集聚、人力资本结构演进与经济高质量发展[J/OL].统计与决策，2021，37（02）：10-14[2021-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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