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思考海德格尔有何不好
2022-02-18杨朝清
文萃报·周五版 2022年5期
2021年11月初,因为想出版自己翻译的理查德·波尔特的哲学专著《海德格尔导论》,农民工陈直在网络发帖询问哲学著作是否有出版可能。因为其农民工的身份,引发了一场关于农民工和哲学的讨论。
在互联网时代,“农民工思考海德格尔”引发围观,显然在于样本的稀缺和新奇。长期以来,不少人对农民工存在着刻板印象。不论是农民工弹古筝,还是农民工播音腔朗诵,抑或“农民工思考海德格尔”,当角色扮演超越人们对一个身份标签的心理期待,被关注很难说不是一种必然。
伴随着高等教育从精英化阶段向大众化、普及化阶段过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越来越多。农民工并非一个同质性的整体,也有部分人接受过高等教育依然将户籍保留在农村。作为一位从二本大学数学专业退学的农民工,陈直接受了市场的洗礼,干过许多不同的职业。与其他农民工不同的是,他将业余时间大都用于学习英语、钻研哲学;翻译哲学专著这样一件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陈直作为农民工不仅敢想,还勇敢地做了。总是会有一些人的精神世界异于普通人,成为“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现今,有用还是无用、利益多还是寡,成为一些人价值评判的标准。这样的实用主义,导致“哲学遇冷”成为一种尴尬的现实,“读哲学被嘲笑”成为一种纠结的处境。物质生活上谈不上丰盈的农民工思考哲学,很容易给热衷“浅阅读”的人们一种不务正业、本末倒置的认知。
每个人都需要精神食粮,就像每个人都需要吃饭一样。不同的人们对精神食粮的需求不一样,“农民工思考海德格尔”本质上也是寻求一种精神食粮,我们沒有必要戴上“有色眼镜”。(摘自《杂文月刊》2022年第1期 杨朝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