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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18~65岁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现状及影响因素研究*

2022-02-15程景民刘晓蔓张锦贾慧敏王苏郭青青

中国卫生事业管理 2022年1期
关键词:条目维度居民

程景民,刘晓蔓,张锦,贾慧敏,王苏,郭青青

(1.山西医科大学管理学院,山西 太原030001;2.山西医科大学附属山西白求恩医院)

《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指出,人民的健康是国家和民族繁荣昌盛的重要标志[1]。世界卫生组织曾提出,人类60%的健康和生存年限都由生活方式和行为决定[2]。追求健康是人类毕生的诉求和愿望,也是每个人的权利。随着人们对健康关注与需求的逐步升高,健康促进的理念开始被各国大力发展与研究。健康促进是指运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促使行为和生活环境转变至有利于人群健康的方向的一种策略[3]。健康促进的重要内容和手段就是健康生活方式[4]。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是一种积极地生活方式,是为了维持健康促进状态、增加幸福感,完成自我实现和个人成就而采取的一系列行为[5]。而目前,随着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人类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均发生很大的改变,与不良生活方式相关的一些慢性非传染性疾病如高血压、糖尿病等患病率逐渐升高,甚至成为人类健康的头号杀手。面对当前慢性非传染性疾病及传染性疫情发展态势,研究我国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分析其影响因素从而提出对策建议、引导居民改善不良的生活方式势在必行。目前,我国已有针对部分地区以及特定人群所展开的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的调查,而尚无针对全国地区18~65岁居民的调查。本研究通过对我国18~65岁居民开展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及影响因素调查,有助于为相关部门有针对性的开展健康促进活动和政策制订提供理论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为了保证样本分布的广泛性,并综合考虑到人口数量、经济水平等因素,本调查采用多阶段分层抽样的方法。第一阶段,根据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将全国分为华北、东北、西北、华东、中南、西南6大区域,并在每个区域中随机抽取出10个县(或区、县级市等);第二阶段,按照当地农村/城镇人口比例,在抽取的60个样本县、区或县级市中,每县(区、市)抽取65~70人进行问卷调查。纳入标准:意识清晰、能够正常思考交流;自愿参与本次调查。排除标准:对于完成问卷有困难者,如有意识障碍、身体残疾无法配合完成调查者。本调查于2019年12月至2020年3月进行,经过问卷筛查与清洗,共收回有效问卷3912份,有效回收率93.14%。

1.2 方法

1.2.1 调查方法 由经过培训并且合格的调查员进行入户自填问卷调查方式,由调查对象自填完成,如果调查对象不能独立完成,则采用面对面询问方式,由调查员代填,问卷填写完成后调查员当场核对回收。疫情发生后,转为“问卷星”平台自填方式。

1.2.2 调查工具 (1)基本情况调查表:包括性别、年龄、文化程度、职业、家庭人均收入、婚姻状况、居住地及慢性病史等。(2)健康促进生活方式量表(HPLP-II):HPLP-Ⅱ是Pender在健康促进模型的基础上研制,Walker等进一步修改而成的,用于评估居民的健康促进行为水平。本研究采用颜妙芬等[6]汉译版的HPLP-Ⅱ,量表包括6个维度,52个条目:营养(9个条目);运动(8个条目);健康责任(9个条目);人际关系(8个条目);自我实现(9个条目);压力管理(9个条目)。各条目采用likert 4级计分法,1~4分别代表“从不”“有时”“经常”“总是”。总分范围在52~208分,其得分被划分为四个等级,52~90分为“差”、91~129分为“一般”、130~168分为“良好”、169~208分为“优”,得分越高代表其生活方式越健康。该量表信度系数为0.90,各维度的信度系数为0.69~0.87[6];在本研究中,总量表信度系数为0.959,各维度的信度系数为0.797~0.839,有良好的的信度。各个维度所含条目数不同,因此为了便于比较,将各维度得分转换为标准化得分,标准化得分=(各维度得分均值/满分值)×100。

1.3 统计分析

采用SPSS 24.0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基本人口学特征采用描述性统计分析,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得分使用平均数、标准差进行描述,使用单因素方差分析、非参数检验(多个独立样本秩和检验)和多元回归分析探索健康生活方式的影响因素,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基本人口学特征

在3912名调查对象中,男性1731人(44.25%),女性2181人(55.75%);18~34岁居民2793人(71.40%),35~49岁居民825人(21.09%),50~65岁居民294人(7.51%);调查对象身体质量指数(BMI)范围 14.7~31.8 kg/m2,平均值在(21.52±3.12)kg/m2,据我国BMI指数分级标准[7],成人标准值为18.5 ~ 23.9kg/m2,因此调查对象中有2460人(62.88%)的属于正常范围;初中及以下学历的有759人(19.40%),高中学历的有963人(24.62%),本科学历的有1953人(49.92%),研究生及以上学历的有237人(6.06%);未婚2292人(58.59%),已婚1515人(38.73%),离异78人(1.99%),丧偶27人(0.69%);职业为军队党政机关领导干部36人(0.92%),军队党政机关办事人员147人(3.76%),企事业单位办事人员519人(13.27%),服务行业普通员工339人(8.67%),其他在职人1113人(28.45%),无业1758人(44.93%);城镇户口2097人(53.60%),农村户口1815人(46.40%);家庭人均月收入在2000元及以下的2370人(60.58%),2000<人均月收入(元)≤4000的有792人(20.25%),4000<人均月收入(元)≤6000的有402人(10.28%),6000<人均月收入(元)≤10000的有234人(5.98%),10000元以上114人(2.91%)。详见表2。

2.2 18~65岁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得分

3912人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平均得分为(134.81 ± 23.83),有56.60%的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处于良好及以上水平。将各维度按照标准化得分进行排序后,人际关系得分最高,其次是自我实现、压力管理、营养、健康责任,运动得分最低,详见表1。

表1 18~65岁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量表得分情况

2.3 18~65岁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影响因素单因素分析

不同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态、职业、户口类型、人均月收入的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 05) ,不同慢性病史的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详见表2。

表2 18~65岁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影响因素单因素分析

2.4 18~65岁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影响因素多因素回归分析

以健康促进生活方式为因变量,将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态、职业、户口类型、人均月收入)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18~65岁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的影响因素有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态、职业、人均月收入(P<0. 05)。详见表3。

表3 18~65岁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影响因素多元回归分析

3 讨论

3.1 18~65岁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水平总体良好

本研究结果显示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整体处于良好水平,约为(134.81 ± 23.83)分,这可能与我国“十三五”期间卫生健康领域的改革发展和健康中国行动的实施密切相关。“十三五”期间,我国卫生事业改革取得了显著效果,对居民的健康教育也起到了积极作用,城乡居民的健康水平不断提高,健康中国建设有了良好的开端。

3.1.1 良好的人际关系有利于健康生活

在六个维度中,人际关系得分最高,这与邹茂的研究结果一致[4]。人际关系、自我实现处于较高水平,而健康责任与运动得分较低,这与李婧等[8-10]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18~65岁居民基本为学生或参加工作者,他们交际范围广,较为注重人际交往或团队协作等,通常可以与周围人建立起良好的人际关系。其人生目标较为明确,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既定,对于自我价值的实现基本已有规划,良好的人际关系也对其人生价值的实现起到了积极作用。

3.1.2 忽视营养与缺乏运动影响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水平

在营养方面表现一般可能是由于18~65岁居民大部分忙于学习、工作,对于营养搭配、合理膳食知之甚少或是基本不在意。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社会节奏的加快,人们学习、生活和工作的压力也会较大,虽有部分人可以采取积极的态度和方式应对压力,但与此同时,他们也缺乏足够的精力与时间进行体育锻炼,还有些年轻人认为自己身体较好,对体育锻炼重视不足。此外,新冠肺炎居家隔离期间,场地的限制也是运动得分最低一个可能的因素。

3.1.3 缺乏健康责任影响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水平

健康责任是指个体对自身健康的重视情况,包括自我健康检查、健康体检、及时如实向医疗保健机构人员汇报自己不寻常的症状、积极阅读和获取对自己健康有利的知识或信息、积极寻求医护人员帮助等[11]。居民健康责任维度得分最低,可能是由于研究中大部分居民为中青年,身体素质普遍较好,并且处于为学业、事业奋斗的重要阶段,无暇顾及身体不适症状,也很少会关注一些保健信息。通常认为小病小痛忍忍就过去了,并且医院就诊程序麻烦,花费高,居民身体出现病痛时,第一选择往往是让其自愈。相信在新冠疫情发生后,居民健康行为会有所改善。

3.2 18~65岁居民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影响因素

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态、职业、人均月收入为18~65岁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的影响因素。

3.2.1 性别与健康促进生活方式

与男性相比,女性居民更容易获得高水平健康行为,与高永彦、殷倩[2,12]的研究结果一致。这可能是因为目前在我国女性更多的承担照顾家庭成员以及处理家庭关系的责任,能够更多的关注到饮食及营养搭配,甚至能很好的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同时由于当代对女性身材的苛刻要求,她们更加注重身材管理,注重锻炼,且经常能够关注到饮食低糖、低脂肪等方面。

3.2.2 年龄、文化程度与健康促进生活方式

年龄为18~34岁居民健康行为水平比50~65居民要高,可能是由于随着年龄的增大,人体自然机能的减弱或产生各种病痛导致其追求健康的行为也相对减少。学历越高,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水平越好,这与相关研究结果一致[13]。可能是由于随着受教育程度的增高,居民对于健康的追求越高,对于各类保健知识的辨别与接受程度也就越高,并且能够正确的应用知识来进行增进健康的行为。

3.2.3 婚姻、职业与健康促进生活方式

已婚者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水平较高,这应该与家庭有关,对于家庭的关心与照顾及来自家人的关心与支持,会使得其更加的追求健康并且采取行动。而离异者可能相对未婚和已婚者来说,更希望得到社会的认同,更为需要健康的身体去解决其相对加重的负担与压力,因此对于健康的追求也就越高[14]。相对于军队党政机关领导干部,职业为其他在职人或服务行业普通员工的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水平更高,可能是职业性质不同,非领导职位会相对自由,且工作技能要求相对较低,因此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关注健康、促进健康。

3.2.4 人均月收入与健康促进生活方式

相对于10000元以上和4000≤人均月收入(元)<6000的居民,人均月收入为2000元及以下的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水平反而越高;相对于2000≤人均月收入(元)<4000的居民,人均月收入为2000元以下的居民健康促进生活方式水平较低;表明随着收入的升高,拥有高健康行为水平的可能性也就越低。这与陈爱云[13]的研究不一致,可能是由于收入水平越高,其工作难度与强度也会增强,压力也就越大,对于健康促进生活方式的重视程度也就相对降低。

综上,政府应加强与企业、学校、社区等开展合作,开展体育活动,加强体育设施建设,通过各种形式进行健康教育,提升居民健康责任。并且有针对性的对不同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态、职业及收入群体制定不同的健康策略,开展不同的健康教育活动,将健康促进生活方式融入生活[15]。公民是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应该树立对自己健康负责的健康理念,主动学习健康知识,加强健康管理,形成符合自身和家庭特点的健康生活方式[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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