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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支持视角中的健康传播:对患者网络社群的经验考察

2022-02-11孙少晶康静诗

关键词:类目社群编码

孙少晶,康静诗

(复旦大学 新闻学院,上海 200433)

健康传播作为一个交叉学科在中国大陆已经有近30年的发展历史,在学界与业界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中国语境中的健康传播研究一方面需要关照社会现实问题;另一方面也要考虑当前急剧变化的传播环境,特别是新媒体技术所带来的传播机遇与挑战。在此背景下,我们考察当前面临的一个日益突出的健康问题——抑郁症,并考察抑郁症患者群体在新媒体技术所重构的传播环境中如何应对自己的病痛体验。根据2021年统计数据,全球的抑郁症患者超过3.5亿,而中国有高达5400万人患有抑郁症,占我国总人口的4.2%,相当于100个人里面就有4个抑郁症患者。我们的研究重点是从社会支持理论视角考察在新媒体平台上的抑郁症患者如何获得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和支持,探索其中的传播规律,期望推动健康传播、新媒体平台、健康中国战略之间的结合与互补。

一、研究背景与文献回顾

(一)健康传播与社会支持

社会支持理论于20世纪70年代左右被正式提出,半个世纪以来在健康传播的研究与实践中受到广泛关注。作为社会科学与健康传播领域的重要概念,社会支持主要指个人通过人际关系网络所能获得的心理与物质条件和资源。有大量研究表明,个人所拥有的社会关系网络与其生理、心理健康水平有着密切关联[1-3]。因此,社会支持甚至被认为是决定“人类生活质量的基石”[4]149。对此,通常有两种解释机制:压力缓冲模型(The stress-buffering model)与主效应模型(The main effects model)。前者认为应该利用个人的社会关系与资源,如家人、好友等来帮助自己摆脱生活中不同压力事件的困扰,且不同的压力事件对应着不同类型的社会关系与资源支持:比如个人遭遇失业危机面临经济困境时,来自家庭的金钱援助能够帮助自己缓解经济压力;而当面临失恋等感情问题时,来自朋友的安慰与陪伴才能满足其情感上的支持需求。

虽然在重大压力与危机面前人们需要支持,但也有许多研究者认为社会支持应当成为一种日常提供与接收的互动方式。有学者认为,在每天的交流情境下研究社会支持是必要的,正是这些每天的交流才形成了在关键场合支持的基础[5]。基于这一假设提出的“主效应”模型强调社会支持与健康传播效果之间的直接联系,积极的社会互动尤其是嵌入不同的社会网络往往能愉悦心情、减少压力并增强抗压能力。一些研究发现了社会支持与发病率、死亡率之间的关联,提出将社会支持作为一种对疾病进行干预的手段[6]。

在健康传播的诸多干预形式中,社会支持社群(social support group)具有独特优势且在实践中有着广泛应用,因为其将那些在特定压力事件或疾病体验上有着共同遭遇的群体聚集到一起,从而创造出了未经历者难以提供的支持类型——理解与共情,缓解了患者在生活中的孤独与无助感[6]。同时,由于社群成员彼此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通过与社群同伴之间的社会比较往往有利于负面情绪的排解、新社会身份与角色的确认,以及疾病等压力因素所带来的威胁与焦虑感的减少[6],有效促进个体的身心健康。

社会支持是一个内涵极为丰富的多维度概念。从结构上来看,社会支持通常指向婚姻状态、朋友与亲戚数量、组织或机构的隶属关系等有关社会网络联结程度与质量的指标。从功能上看,其指向个人在社会关系里所能利用的各类资源,主要包括工具性支持、情感性支持、信息性支持。另外,以往研究通常把社会支持划分为感知社会支持(perceived social support)和实际个人(接收)社会支持(received social support)。感知社会支持是指个人对“如果自己需要帮助,其人际网络会提供合适帮助”这一问题的主观感知;而实际社会支持是指个人需要帮助时,其人际网络实际提供的帮助程度。

(二)网络社群与社会支持

网络与社交媒体时代,社会支持的渠道得到极大拓展,从物理空间的社会支持延伸到虚拟空间的社会支持。已有研究考察了网络社群如何帮助不同类型的患者或处于生活压力状态下的群体获取社会支持,从而抵御疾病在身心方面带来的痛苦与压力,提升健康水平与生活质量。

在许多基于癌症、艾滋病、乙肝等的网络社群研究中,信息支持往往占较大的比例[7-8]。而情感支持在以抑郁症为代表的心理与精神疾病方面的网络社群中似乎更为普遍,更具有共情性。有预测表明,到2030年,抑郁症将会成为发达国家疾病负担的首要原因[9]。

相比抑郁症作为一种医学意义上的病症,“抑郁”作为一种情绪上的状态或体验在网络平台上则更为普遍与广泛。一些网络社群聚集了以“抑郁”为共有体验与经历、患病程度各有轻重的患者或潜在患者。有研究表明,这些成员大多处于25-45岁,以女性与未婚者居多,且在社区群里发布信息的频率参差不齐,发帖的话题内容涉及跟抑郁症相关的方方面面[10-11]。对这些患者而言,网络抑郁症社区主要作为知识交换、交流分享抑郁经历以及获得精神鼓励的功能而存在。

患者网络社群的成员大多曾经或当前处于抑郁状态,超过80%有过相关症状的人并未接受过任何形式的有效精神健康治疗,并且这种低就诊率与低治疗率的情况在发展中国家更为常见。因此,网络社群作为一种补充的非正式干预手段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并且其有效性已在大量实证研究中得到了证明[12-14]。

(三)抑郁症患者网络社群特点

目前国内的网络支持社群较为普遍,平台主要涉及微博、豆瓣、百度贴吧等,但相关研究并不平衡,聚焦抑郁症网络社区的更是明显不足。尽管一些研究以医院医生为主导,以产后抑郁症患者或抑郁症出院患者为对象展开了病情恢复过程中的“跟踪性调查”[15-16],但是,从健康传播学理意义上的探讨较为有限。

另外,基于国内较为广泛使用的这些平台所建立的网络支持社群在平台可供性、传播特点等方面也存在着差异。相比异步性的论坛式社群(forum-based community),具有同步性从而能即时聊天的网络社区(chat-based community)有着更高的成员保留率(member retention)、网络联结度(network connectedness)与语言一致性(language conformity),从而被认为有着更强的社群凝聚力[17]。但是,也正因此区别,论坛式社群中基于某一主题帖下方的评论可以横跨较长的时间范围,从而有利于为发帖人提供持续性的纵向支持;相比聊天式社群里按时间序列排布的“直线型”评论,论坛式社群则允许围绕某一话题的评论互动中有不同层次枝叶的延展,形成“楼中楼”之景观,有利于社会支持内容的扩展与细化,从而增加社会支持的丰富性。本研究以这类论坛式支持社群“抑郁症百度贴吧”——国内规模最大的网络抑郁症社群为例,力图呈现其中的社会支持谱系与传播特点。

相比聊天式社群的私密性,论坛式社群具有较高的公共性与可见性。比如,QQ或微信支持社群成员数量的上限通常是500—5000人,且有一定的参加门槛(如经管理员同意)。截至2021年11月,抑郁症百度贴吧成员(即关注用户)已近44万人,累计发帖量2453万。并且,用户只需点击“关注”便能作为成员在社群中发帖,因此其有着更高的成员容纳能力,从而更容易在人群中产生广泛影响。但在这一社群平台特点下的潜在风险也随之而来,即增加了成员暴露在负面情绪或恶意信息下的可能性。有研究指出,网络支持社群需要专业人士在一定程度上的参与,即使其非主导角色,也应当发挥辅助作用——比如帮助培训非专业人员设计与管理社群。那些管理不善的支持社区可能会为社群成员的身心健康带来巨大风险[18]。

因此,我们提出第一个研究问题:

RQ1(a):抑郁症吧中,(正面的)社会支持需求与供应是否普遍存在?

除了一些较为普遍且传统的社会支持类型,如上述提到的情感支持、信息支持等,一些研究者近年来也指出在不同的网络支持社群中,出现了一些新的社会支持类别。比如,“幽默”“非语言线索”“诗歌”以及“签名档”是在网络残障支持社区中既独特且广泛的存在[18]。不同性质的网络支持社群可能因其议题在社会文化与政治中的不同意涵而拥有其独有的社会支持类别。因此,我们第一个问题的引申问题如下:

RQ1(b):抑郁症吧中是否存在独特的、尚未在以往研究中出现过的社会支持新类别?

网络支持社群中不同成员之间的参与度有着较大差异。比如在Davison等人对八种疾病类型的网络小组与美国在线小组成员的状态发布分析中,美国在线抑郁小组与网络抑郁小组的活跃度分别位居第三与第四,每周发布总量分别能达到24条与389条[19]。另外,网络支持社群中的支持需求与支持供应并非完全匹配,与网络支持社群中的“潜水者”相比,那些更踊跃发帖、或更主动与他人分享的成员往往能接收到更为充足的社会支持数量与更为丰富的社会支持类别[6-7]。因此,我们提出第二个与第三个研究问题:

RQ2:不同社会支持需求所引起的支持供应是否在程度上有所差别?哪种社会支持需求能引发较强的支持供应?

RQ3:不同社会支持需求所引起的支持供应是否在丰富性上有所差别?哪种社会支持需求能引起范围比较丰富的支持供应?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样本

本研究以2018年峨眉山跳崖事件为契机确定样本选择的时间范围。首先,研究者通过简单随机抽样在2018年8月共31天的时间里生成一个随机数字,以构造周的方式共确定7个对应日期。利用python3.6对这7天公开的全部帖文数据(共1590条主题帖及其下方评论)进行抓取,将其作为初始的研究样本框。其次,本研究通过系统抽样的方式进一步确定分析样本框。在此基础上,最终共获得261条主题帖,其中包含社会支持需求与供应ID信息共1894条。

(二)编码流程

1.编码类目选择

本研究中的“社会支持”概念分为“社会支持需求”与“社会支持供应”两个维度。其中,“社会支持供应”的编码表类目主要基于Cutrona,Suhr及其他研究者对其的修改[20-21],“社会支持需求”的类目则主要基于Wright等研究者的分类[22]。

2.分析单元与编码规则

由于在现实情况中,百度贴吧中的楼主帖主要用于发布社会支持需求信息,而社会支持供应信息通常出现于楼主帖下方的评论区域。因此,本文首先将楼主帖内容(以及评论中楼主发布的内容)用于分析社会支持需求信息。若楼主帖内容中包含有任何一种类型(情感性、信息性、自尊性等)的社会支持需求信息,均编码为特定的社会支持需求,否则为非支持性信息。其次,楼主帖下方其他成员的评论则主要用于分析社会支持供应信息。若其他成员的评论中包含有任何一种类型(情感性、信息性、自尊性等)的社会支持供应信息,均编码为特定的社会支持供应,否则为非支持性信息。

(三)编码检验

本研究对3名编码员在正式编码前进行了6轮编码预测试与5场培训讨论,对原有的社会支持编码表根据抑郁症吧实际情况进行了修改与调整,最终编码员间信度(Cohen’s kappa)在社会支持需求与社会支持供应这两层维度上均达到0.75,体现出可接受的一致性。在正式编码环节,3名编码员运用Nvivo12对样本进行独立编码。

三、研究结果

研究发现,在发布的主题帖(n=261)中,可被编码为“社会支持需求”的内容占比最高,达到86.97%。其中,情感支持需求最为普遍,在社会支持需求信息中占比约为46%。排第2位的为信息支持需求,占比约18.4%。另外,有形支持需求或关联到现实生活中的具体支持需求几乎为零。值得注意的是,新增子类目里,“讲述与记录”属于情感支持需求,占比达到18.39%;而“话题讨论”“安慰、鼓励他人”“自我支持”则成为独立的子类目,各自占比分别为13.79%,4.60%,4.21%(见表1)。

表1 社会支持需求的描述性统计分析(n=261)

总体上看,可被编码为社会支持供应的内容比例达到88.5%。具体而言,情感支持供应最为普遍,占比为22.71%。其中,共情/理解这一子类目便占到超过一半的比重,为12.19%;表达关心和鼓励则分别占比5.51%,3.25%。其次是信息支持供应,占比为17.02%。其中建议和教导各自占比8.45%与6.43%。而其他的有形支持供应、自尊支持供应、网络支持供应这三类则偏少且相对保持均衡,占比分别为1.96%、3.37%、2.82%。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在所有社会支持供应子类目里占比遥遥领先,属于新增子类目之一的话题回应,其比例达到了35.58%,见表2(P70-71)。

研究问题2和3分别是“不同的社会支持需求引起的支持供应在程度和丰富性上是否有所差异?”结果表明,不同的支持需求引起的支持供应在数量程度上差异显著(p<0.001),而在引起支持供应的丰富性方面并无明显的差异(p>0.05),见表3(P71)。

基于此的事后统计检验发现,在引起支持供应的数量方面,支持需求中的“话题讨论”能显著地比情感支持需求(p<0.001)与信息支持需求(p<0.05)引起更多的支持回复。然而,在引起支持供应的类型丰富性方面,支持需求中的“话题讨论”显著地低于情感支持需求(p<0.05)。

表2 社会支持供应的描述性统计分析(n=1633)

续表2 社会支持供应的描述性统计分析(n=1633)

表3 不同社会支持需求对社会

四、研究讨论

网络社区是具有某类“共同特征”的人们情感互通、信息分享的虚拟公共空间。自20世纪下半叶以来,许多研究者就已注意到其作为一种疾病干预手段的巨大潜力。相较于具有交流即时性的社区(chat-based communities),具有交流异步性、以发帖话题为中心进行讨论的论坛式社区(forum-based communities)可能更有利于话题的延伸、展开与积累,从而更有利于不同成员之间社会支持的长期持续性交换。在中国,虽然一些研究者已经将目光投向此种社区类型的代表——百度贴吧,但关注点多聚焦于HIV/AIDS或其他的身体疾病,并未聚焦心理健康或精神性的疾病。与此对应的事实却是,近年来遭受心理疾病困扰、经历抑郁情绪甚至确诊抑郁症的人群数量逐年攀升,“抑郁”二字已成为现代人学业、工作高压之下较为普遍的生活体验。

研究发现,首先,与以往研究结果中得出的结论“HIV吧、乙肝吧中往往由信息支持需求占据主导”不同,情感支持需求是抑郁症吧中最为频繁的社会支持需求类别(45.98%)。其中,“表达消极情绪”(22.99%)和“讲述与记录”(18.39%)是出现最为普遍的子类目。我们将前者的内涵界定为“侧重负面情绪的表达与宣泄”。在这种情况下,发帖人可能将抑郁症吧视作一个情绪出口,将现实生活中经历的挫败而堆积的愤懑倾吐在一则帖子中,以寻求其他成员的情感支持。而后者则相对更为客观中立,通常以篇幅可短可长的文字日记等形式来记录自己作为抑郁患者的日常生活,从而能激起其他成员在相关话题上的讨论与交流。另外,情感支持也是支持供应里较为普遍的类型(22.71%)。其中,“共情/理解”(12.19%)体现得尤为典型,其具体含义为“对发帖人遭遇的情境表示理解或披露自己与发帖人相似的经历,从而抚慰对方,出发点在于倾诉和相互取暖。”在前期研究者与该吧吧主的访谈中,数据也大致印证了这一点,其谈道:“抑郁症吧存在的主要意义便是为抑郁患者提供一个互相倾诉、抱团取暖的平台。”

其次,“话题讨论”是本研究所发现的一个值得注意的新编码类目,并且在抑郁症吧中占有非常显要的比例。该类目的基本含义是:“对因抑郁而产生的人生感悟或对与抑郁相关的问题进行发问,希望征集他人的观点或相应的情况。” 在实际情况中,某成员就某一个与抑郁相关的特定主题进行发问后,往往能吸引大量成员围绕该主题并结合自己的经历、观点与想法进行阐述与讨论。尽管支持需求中“话题讨论”这一子类目占比并不突出,其所引起的“话题回应”支持供应数量的占比却非常显著,达到了支持供应总数量的35.58%。这可能意味着,围绕某一个与抑郁相关的具体问题进行发问,能够有效地吸引、聚集社区内不同成员的关注度,从而能够帮助那些新成员在短时间内与社区内其他成员建立连接。

然而,我们也发现,尽管“话题讨论”这类支持需求能够引起大量的回复评论,甚至有时能产生“一石激起千层浪”之效果,但其引起支持供应的类型却是较为狭窄的。具体而言,“话题讨论”下方的支持性回复几乎都是以该问题为中心,对个人经历与想法的表达,缺乏对发帖人本身在情感上的理解与共鸣。而以情感支持需求为主的主题帖下方,支持供应的类型则相对更为丰富。比如当某成员通过发帖抒发内心压抑情绪向其他成员求助时,不仅容易收到来自他人或抚慰、或鼓励的情感性支持供应,也可能收到他人提供的实际性建议等信息性支持内容,以及对本人表达赞扬等增强自我确认的自尊性支持内容。因此,这一结果给那些刚加入抑郁症吧的新成员带来的启发是:如果希望获得来自其他成员尽可能多且丰富的社会支持,则应该尽量主动发帖,包括发起与抑郁相关的公共性话题,以及自我披露与抑郁相关的经历、感受与状态等,而非像在其他疾病类社区中那样仅仅发起基于信息类的定向支持求助。基于这一点而言,抑郁症吧是被话题、故事与情感所串联中介起来的支持交换社区,“倾诉、分享与共情”是抑郁症吧最为显著的特点、功能与目的。

再次,我们发现抑郁症吧并非仅依赖“百度贴吧”这一平台独立存在。由于吧内每天的发帖量与回帖量浩如烟海,管理者分别建立了QQ群与多个微信群对吧里进行引流,而在实时聊天过程中许多成员又将“抑郁症吧”推荐给一些从其他渠道加入微信群/QQ群的患者,从而使他们成为贴吧社群的新成员。因此,与其说QQ群/微信群与百度贴吧之间存在差异,不如说这两类社群平台实际上满足了用户不同方面的需求,二者彼此互通、互相补充。 在这个意义上,目前的网络支持社群的存在形式已经突破了单一渠道与平台,成为跨平台、多平台的存在集合体。因此,要对抑郁患者或者更广泛的健康风险群体在网络支持社群中的参与动机、行为模式、互动方式等问题有进一步探索,研究者需要从“跨媒体(transmedia)”的视角考察网络支持社群中的新变化、新趋势,从而才能在实践中为健康传播干预手段的制定提供更有价值的参考。

最后,需要特别说明的问题有二。其一,我们对本文中涉及的一些社会支持类型还处于描述层次。在今后的研究中,网络支持社群中的“社会支持”概念应该与更多富有启发性的核心概念(如社会资本)相联系,尝试建立符合中国网络支持社群实际情况的理论模型。其二,本研究中发现的一些“社会支持”的新类别还需商榷。比如社会支持供应中的“负面态度表达”,如何理解这些新类别?它们是否只存在于网络支持社群中?而这些类别的网络用户反馈又会为网络支持社群中的成员带来哪些影响?这一系列问题都值得学界在社会支持与健康传播的交叉研究方面作进一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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