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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构建:缘起、比较与进路

2022-02-09李岁科

广东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22年4期
关键词:政党话语理论

李岁科

(中共绍兴市委党校,浙江 绍兴 312000)

一、问题的缘起

中国共产党百年征程,既历经苦难,又创造辉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在党的领导下创造的重要政治成果。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曾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1]这一新型政党制度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契合中国社会实际,同时区别于西方政党制度,有效避免了多党轮流坐庄、恶性竞争的弊端,是中国共产党与中国人民对世界政治制度的重大贡献。

(一)西方政党制度的实践困境

政党是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特定阶级、阶层或利益集团的代表,是为了通过执掌国家政权或政治参与以达到一定政治、经济目标而形成有组织、有纲领的政治团体。政党制度是随着政党的产生、发展而逐渐形成与演进的。由于现代政党首先出现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这就决定了要从西方国家政党的产生与演进来研究西方政党制度。就西方国家而言,现代意义的政党最早产生于英国,接着美国、法国等国家也逐步建立起政党组织。迄今西方政党制度已有数百年历史,对于政党与国家权力关系,围绕国家政权问题形成的政党关系及处理原则等,都有着长期探索,进而逐渐在国家层面形成了西方政党制度。西方政党制度主要致力于维护资产阶级利益,向国家决策及权力机构输送本阶级精英,并力求掌控国家机器,同时也将“政党制度作为联系大众主权与精英治理的桥梁”[2]。此外,西方国家还凭借在国际社会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多方面优势,将西方政党制度自诩为世界政党制度的标准范式。

其实,西方政党制度并非完美无缺,而是一直问题不断。在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背景下,西方政党制度问题则更为突显。譬如“政党之间相互掣肘的缺点,出现‘分裂政府’、内阁更迭频繁、政局不稳以及‘少数人总统’等现象,以及选举容易被利益集团操控等问题”[3]。现今诸多西方政党,随着对权力的追逐与腐败,一些政党的领导权大多操纵在少数领袖、党魁人物手中,致使政党日趋寡头化和政客化,脱离了选民,失去了昔日组党时那种代民说话、反映民意的民主色彩,蜕变成了少数寡头的工具,有时甚至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只论立场不论是非,很难正常履行政党职能。同时,在一些西方选民心中,不论什么政党上台执政,都没有根本性区别,只不过是定期轮换统治者罢了。因此,由于西方政党制度长期囿于局限性,不能实现民主本质,它在运行中就易于发生危机或陷于实践困境。

(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实践创造与话语依附

“任何国家、任何社会的民主都会在自身的成长中形成相应的制度表达,并通过合适的制度表达来维护特定的民主形式”[4],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则呈现出实践探索先行、制度建设跟进、政治成效显著的特质,其发轫于我国民主革命时期的统一战线,确立于新中国的协商建国,完善于社会主义建设与改革实践,目前已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

基于历史演进来探讨,西方政党制度历经了更久的生长,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实践还较为短暂。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由于国民党独裁统治以及反革命力量过于强大,为革命实际需要,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团体、社会组织、无党派人士等社会进步力量广泛团结起来,共同进行革命实践,譬如抗战时期“三三制”民主政权、解放战争时期“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等,可谓是新型政党制度的萌芽与雏形。1949 年,在中国共产党的倡导之下,与包括各民主政党在内的政治组织、社会团体共同召开第一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建立起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标志着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国家层面的正式确立。此后,伴随着国家建设事业的不断发展,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我国政治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同时也在实践中不断推进理论创新。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不断丰富、发展与完善,逐渐形成了更为成熟的政党制度。1987 年,党的十三大政治报告充分肯定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在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中的重要地位。1993 年,第八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正式把政党制度写入宪法,使之获得国家根本大法的保障,将我国政党制度向规范化、法律化与制度化方向推进。2007 年,国务院新闻办发布《中国的政党制度》白皮书指出中国实行的政党制度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这一制度是适合中国国情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2018 年,习近平总书记在看望参加全国政协会议委员时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有效避免了旧式政党制度的弊端,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并明确称之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

客观地说,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实践中取得了较大发展与丰硕成果,并逐渐形成了较为完备的制度体系,但是在我国学术研究层面却主要借鉴西方的研究范式与话语,自主性研究还较为滞后。与西方国家比较而言,原因在于我们虽有政党制度实践,有开拓与创新,但却缺乏对实践经验的提炼与总结,无法将中国政党制度升华为一种反映国家民主实践的新型政党理论范式。当前,我国学术界从新型政党制度的理论视角研究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还较为欠缺,特别是涉及中国政党制度的研究大都是借用西方政党制度概念范畴与理论框架的语境展开。尤其是西方政党理论仍在世界范围居于优势地位的广泛传播,以及对中国政党制度具有着较大理论影响,使得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学术话语的诠释无奈借助于西方政党制度话语。在这一情境之下,将严重影响学界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正确认知,也易于使我国在与西方国家越发激烈的意识形态较量中,陷于理论缺席与话语缺失的被动状态。

二、中西政党制度的比较与学术话语的学理分析

基于比较视角而言,“政党在世界各国落地生根的过程中,与各国特定的政治社会和历史文化相结合,产生了具有各国特色、反映各国国情的政党建设发展模式和政党政治道路”[3]40。不同国家地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文化、理论与制度基础,基于此因,我国也形成了与西方国家有着本质差异的政党制度。

(一)中西政党制度的基础比较

纵观我国政党制度的发展历程与生成逻辑可知,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既不是机械照搬西方学来的,也不是主观臆断编造出来的,而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根植于中国土壤,由社会各界齐心协力共同创造出来的,是契合于中国社会实际的重要政治制度,其与西方政党制度具有着显著差异。

1、中西政党制度的文化基础不同。中华民族历史文化悠久,在漫长的文化长河中形成了讲求“和合”的社会追求,强调以和为贵、和合并举、和而不同等为重要内容的传统文化理念,为中国政治土壤注入了和谐、协作、协商、团结等文化理念。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强调团结、协商、合作,大家通过共同协商解决问题,这符合我国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和合”理念。在实践中推进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将更好为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实现创新性发展与创造性转化,促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中的公平正义与和谐稳定,维护不同社会群体利益,实现求同存异、兼容并蓄。而西方国家政党制度是适应资本主义发展需要,以及应近代资产阶级民主政治理念广泛传播的结果。自文艺复兴运动以来,西方国家涌现出一大批资产阶级思想家,提出了个体自由、权利价值至上的思想理念,更多强调个体利益对国家与社会的优先性。在资本主义私有制条件下,强调资本与劳动的二元对立,不同利益主体的冲突与对立,个体价值优先等。在政党制度中充斥着利益纠纷、选举竞争、剧烈对抗等,往往易于导致不同利益集团之间无休止的分歧与矛盾,甚至为反对而反对、为选举而选举,只问立场、勿论是非,甚至出现政治极化也无所顾忌。从中可见,文化基础差异会体现为对不同政党制度的不同选择。

2、中西政党制度的理论基础不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与中国社会各界共同创建、推进与完善的政治成果。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基础上的”[5],是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之下不断推进与发展,以实现人民民主为己任,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理论成果。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下探索契合于中国社会实践的民主形式,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能让不同社会群体广泛参与到利益协调与保障机制之中,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而西方国家政党制度是在适应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基础之上产生的,其显著特点是实现集团利益最大化,这就决定政党想要获得政治权利,就要组织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政治团体,来管理或参与国家权力,以保障其群体利益。在此基础上应运而生的政党,不仅是资产阶级民主政治的重要内容,而且也是资产阶级各阶层、集团利益竞争在政治上的体现。由此自由主义、社民主义、共和主义、无政府主义、社群主义等理论在西方社会竞相登场,这些理论从不同角度对西方国家民主制度进行探讨或加以修补,但从根本上说都是从现行的政党制度框架下进行的有限修缮,其理论内容虽精彩纷呈,但毕竟受缚于固有政党框架的羁绊而难以摆脱现行的困局。这也充分显示出理论基础的差异会反映在政党制度实践上。

3、中西政党制度的制度基础不同。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建立起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民主自治制度,从根本上确立了以人民为中心的政治制度体系,最大限度地维护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在我国政治制度体系之中,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我国政治制度的最本质特征。中国共产党在我国的领导地位不是自封的,是历史与人民的选择,是由国体性质决定的,是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的。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才能在更高水平上实现全党全社会思想上的统一、政治上的团结、行动上的一致,进而构建起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的新型政党制度。西方政党制度是建立在资本主义私有制基础之上,不同政党体现为不同利益集团的代理人,相互的政党竞争实质是不同利益集团的较量。在多党竞争的框架下展开运作,是不同政党通过竞争性形式为不同集团展开利益角逐,是不同政党精英为掌握权力而实施的制度设计,因此,在西方政党制度下难以实现社会各界利益兼容。可以说,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合作型政党运行模式,而西方政党制度是竞争型政党运行模式,各政党制度的基础不同,利益导向也存在差异,最终也会体现在政党制度现实选择的差异上。

总之,中西政党制度是世界政治制度的不同选择,虽然有一些共同的内涵、特质或规律,但在展示民主政治的价值与追求上却有着本质性差异。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作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与中国社会各界共同在实践中创造、形成、发展与完善起来的政党制度,在程序化、规范化、制度化推动下,极具科学性、实践性与创造性,具有西方政党制度无可比拟的优势与特质。

(二)中西政党制度话语的学理分析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从我国社会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政党制度,属于内生性与自创性政治制度,契合于我国社会发展实际。客观地说,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历史进程所取得的伟大成就,是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科学性与优越性的最好诠释,因而其学理阐释也应由我国民族性、自主性的话语来表达。“话语既是思想的外在表现形式,又是构成思想的重要元素”[6],但在我国政党制度的话语表达中,却时常出现滥用、泛用、误用西方学术话语标准来进行“评判解读”与“规范考量”的场景,进而忽略了政党制度话语的主动创建,使我们时常陷于被动失语境况。

话语,从表面看是一种解释交流传递思想信息的途径,属于日常生活的一项普通内容,但“从现实角度来看,话语在一般的语义交流之外,还具有建设性与批判性功能,具有着强而有力的政治性作用”[7]。特别是随着人类社会交往的日益频繁,信息交流的广泛推进,任何一种话语都隐含着特定文化、思想、价值的导向,都具有着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谁在当今世界的交往交流中掌控话语权,谁就能够在世界竞争中居于更为强势有利的位置。基于西方国家政党制度建立起来的理论规范与话语,不仅表现为西方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制度等方面的理论内容与知识构建,还暗含着西方国家对价值观念、政治模式、经济体制、发展道路等意识形态的思想表达。近代以来,相较于西方国家的发展进步,我国却逐渐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不仅是经济、政治层面的贫弱落后与被动挨打,也体现为思想、文化层面的本土意识薄弱、自主创新不强、制度自信缺乏。国内学术界在知识上经常表现为理论认识、经验积累、科学创新等方面的不足,缺乏重大理论突破,习惯于从西方话语中寻找理论依据与科学支撑,用西方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与理论规范来裁剪与评判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方方面面,甚至一些人甘心于做“思想的附庸”。所以,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历经几十年的产生、发展与完善进程,在发挥着重大现实作用基础上,学术上依然存在着以西方政党制度作为我国新型政党制度规范的喧嚣,基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为基础的概念、范畴、原则、问题、原理等学理支撑研究仍有待加强。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与中国人民在实践中的共同选择,契合于中国基本国情,机械照搬西方政党制度理论与话语解释不了中国政党制度的特色与道路,更无法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提供权威的学理支撑。科学的学理支撑在于深刻揭示事物本质性规律,而不是靠外在的框架来裁剪评判,若单纯运用西方政党理论来解读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将会导致对我国政党制度的扭曲与误读,这一方面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曾留下了深刻且沉痛的教训。落后就要挨打,失语就要挨骂。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话语建设的重要性,增强我们话语的主动权和影响力,积极争取国际话语权,提升国际社会对中国话语的认同。努力推进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构建,为我国营造良好国际环境的同时,也为世界政党制度贡献中国智慧。因此,加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构建,能增强“四个自信”,增进国际社会对我国的政治认同,也有助于打破西方国家政党制度的话语霸权,提升我国的学术话语影响力。当前,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构建,是为了用中国政治理论更好地分析中国政治实践,用中国政治话语更好地阐释中国政治经验,用中国学术更好地讲好中国故事,在实践中彰显中国的政治智慧。

三、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的构建进路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与西方政党制度有着根本性差异,要在制度竞争中取得主动,必须改变长期以来话语被动的窘境,在保证实践先行的同时也做到理论跟进,向世界阐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既是内生性的,同时也具有优越性与创新性。“要加强对外话语体系建设,用中国理论阐释中国实践,用中国实践升华中国理论,更加鲜明地展现中国思想,更加响亮地提出中国主张”[8],因此,我国学术界应从西方政党制度理论传播者与话语追随者的角色中解脱出来,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引,深入开展理论研究,悉心构筑学术框架,打造反映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优势和特质的话语,并以高度的政治自觉扬弃西方政党制度,用中国话语解释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使我国学术界从西方政党制度话语的学习者转变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构建者,以高度自信与自觉的姿态向世界传播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

(一)提炼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鲜明特质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植根于中国土壤的政党制度,是伟大的历史性创造。从历史维度考察,我国通过协商建国确立起新型政党制度,并经过70 多年的创新、发展与完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已经广泛运用于治国理政,成为我国政治制度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形成较为成熟的政治形态与制度安排,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挥着重要作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把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和民主党派的进步性有机统一起来,为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贡献力量。但同时也基于历史原因,长期面对西方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优势而缺乏自信,跟随在西方理论之后盲信盲从,缺乏自主性创见,导致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实践与经验缺乏系统总结,造成我国政党制度在西方话语面前的弱势失态,即便面对西方舆论的刻意歪曲、误读,甚至抹黑都不敢针锋相对,缺乏以我为主的自信彰显。正如有学者所说:“在理论与实践的关系上,中国过去一直是各种外来理论的试验场,其结果有好有坏。但是,中国走到今天,不再应该满足理论试验场的角色,而应该成为理论的发源地。”[9]面对中国在艰难探索中取得的伟大成就,我们应充满自信,运用中国话语讲好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故事。“不同时代的人类实践活动,必定造就不同的话语方式,形成不同的话语体系”[10],构建话语不是随心所欲的创造,而是基于历史基础上的总结提升。我国在新型政党制度发展历程中取得了重要成就,也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话语构建提供了丰厚的历史经验与理论资源。因此,我们有必要从历史维度提炼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鲜明特质,以利于科学构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

(二)夯实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文化根基

文化是中华民族最具韧性的联结纽带,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也是一部文化传承史,为中华民族浸润了丰沛的历史文化。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蕴含着中华文化的基因与特质,镌刻着中华文明的理念与印记,体现为中华民族的智慧结晶。因此,必须从传承维度夯实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文化根基,了解我们的政党制度从何而来,以更好彰显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文化传承与现实价值。一是要树立中华民族的高度文化自信。五千年历史文明使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创造了光辉灿烂的历史文化,夯实着中华文化的深厚根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构建,要立足中国历史文化,有高度的文化自信与文化自觉,从源远流长的优秀历史文化中汲取智慧与力量,筑牢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文化根基。二是能推进中国社会的政治制度创新。政治制度服务于社会发展,随着社会发展而与时俱进。中国正处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社会在不断发展与变动之中。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要依据社会实际与客观要求,不断推进自身发展完善,以深入挖掘契合时代发展要求的制度规范与理念内涵,进一步完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三是善挖掘中华文明的特色话语资源。不同民族有不同的文化与特点,以及适合于不同文化的表达方式。中华文明要能准确把握传统特色与时代语境,运用契合于中华文明表达的方式彰显活力,传递理念。因此,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构建,既要能表现本土特质,又契合于时代精神,还能够遵循于学术规范。在实践中创建出反映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本质,又能促进世界政党制度交流的话语,以助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向前发展。

(三)彰显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独特优势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伴随着我国革命、建设与改革的历史进程确立、发展与完善,其作为中国社会土壤里成长起来的政党制度契合于基本国情。掌握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有必要在立足自身优势基础上,适当借鉴他国有益经验,以更好完善自身制度,扩大国际交流与影响力,进而通过比较优势彰显制度自信。一要摒弃对西方政党制度生搬硬套的做法。“长期以来,在研究政治时,我们中国学者已习惯于扮演概念、理论、方法的消费者和进口者角色”[11]。不可否认,西方政党制度对研究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有影响,但不能将其视为普世标准,而应当进行批判借鉴,用于助推完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机械照搬西方政党制度的做法,是一种教条主义的做派,不顾中国实际,只会永远跟在别人身后,甚至造成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误读、扭曲乃至丑化。二要纠正认为西方政党制度毫无益处的倾向。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构建,不能对其他国家政党制度采取对立思维模式,应适当借鉴西方政党制度的有益经验,那种认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与西方政党制度完全没有关联的观点也不够客观,只顾个性而忽略共性的看法也不可取。如果实行关门主义,刻意割裂中西政党制度之间的交流,就等于主动放弃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国际上的话语权。三要大力挖掘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时代价值。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具有重要时代价值,“与其他政党制度最大的区别在于它强调用合作取代对抗,用团结、协商、包容取代相互揭短、议而不决的政治弊端”[12],能将社会各党派、群体力量有效团结起来,为社会发展凝聚人心力量。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不仅具有政党制度的基本理念,更具有鲜明中国特色与时代价值,既体现中国共产党与中国人民的智慧,也符合中国社会发展要求。

(四)推进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学术支撑

“加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话语体系建设,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创新的需要,也是党的理论创新的要求”[13],一般而言,话语创新离不开丰富的内容与规范的形式,学术话语是建立在较为成熟的理论之上,有着极具标识性的话语表达。创新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一方面要从分析的角度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展开理论审视,提升理论研究自主性。自近现代以来,西方政党制度的学术话语源源不断输入我国,这为我国学术研究提供了借鉴,同时由于相应学术概念、原理、框架、范式等都源自西方,也容易造成时空错置,难以客观反映与科学指导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实践。因此,要运用批评与反思的学术理念,结合实际分析中西政党制度的优劣长短,推进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理论研究与话语构建。另一方面要从创新视角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进行学术研究,提升学术研究主体性。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在我国社会土壤里成长起来,只不过总结研究与提升推广不够,其“以合作与协商为主的精神价值突破了西方政党制度以选举和竞争作为主要评判标准的理论范式”[14],我们应以自信的主体性认识,着眼于中国政治实际,对世界政治理论与政治实践进行开拓性思考,透过现象达到本质,摆脱对西方理论的框架依附,形成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的主体构建。围绕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基础性、科学性、实践性等重要方面,在契合中国政治实际的前提下创造性提出新概念、新原则、新方式、新内涵、新框架,展开深入系统的学术研究,彰显理论性与实操性,奋力构建反映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特质与优势的话语,也为世界探讨政党制度贡献中国智慧与方案。

结语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生长于中国土壤,由中国共产党领导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人民团体和各族各界在政治制度上的伟大创造,在不同历史时期发挥着重要作用。但因学术界长期运用西方政党制度的理论话语进行阐释,以致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话语诠释中得不到学术彰显,且易处于被动失语窘境。当前,伴随着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并大力推进,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应当拥有与国家综合实力相匹配的话语影响力。因此,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应当立足于自身文化、理论与制度根基,摆脱对西方政党制度的话语依附,推进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话语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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