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背景下高校图书馆古籍修复发展思考
——以北京大学图书馆为例
2022-02-08张艳霞吕晓芳
□张艳霞 吕晓芳
1 引言
古籍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在我国文化传承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自2007年“中华古籍保护计划”实施以来,各高校纷纷加大了对古籍资源开发和古籍保护方面的投入,作为古籍保护核心的古籍修复技艺也越发受到重视[1],并于2008年入选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纵观全国,2021年7月武汉大学古籍保护暨文献修复研究中心揭牌,将牵头全校古籍保护、文献修复及整理研究工作,以提升全校古籍特藏文献保障、服务与研究水平[3]。2021年5月浙江大学图书馆古籍馆开馆,并同步举行了浙江大学图书馆-中元古籍修复中心成立签约仪式[4];复旦大学、天津师范大学和贵州民族大学先后成立古籍保护研究院[5-7],兼具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和文化传承等功能,致力于推动我国古籍保护学科建设和基础理论研究;中山大学、复旦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厦门大学、南开大学等高校陆续与国家古籍保护中心合作成立“国家级古籍修复技艺传习所”[8],探索古籍保护人才培养新模式,推动古籍修复技艺传承发展。
2021年8月12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要求各地区各部门要“保护好、传承好、利用好非物质文化遗产”[9]。在此背景之下,为更好地发展古籍修复业务,传承古籍修复技艺,笔者对国内主要高校图书馆古籍修复业务工作模式进行总结,结合北京大学图书馆古籍修复业务现状和“十四五”期间重点业务规划,对高校图书馆古籍修复业务未来发展提出思考。
2 高校图书馆古籍修复业务模式概况
十几年来,高校图书馆古籍修复业务蓬勃发展,在我国古籍保护工作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笔者从修复队伍组成、修复对象选择、现场应急修复、馆藏破损调查、科学实验分析等5个方面对国内比较有代表性的高校图书馆进行总结,由此了解国内高校图书馆古籍修复业务常见工作模式。
在修复队伍组成方面,受学校人事编制的限制,多数高校图书馆古籍修复人员为3-5人,中山大学图书馆作为首批国家级古籍修复中心中唯一的高校图书馆[10],其修复人员达到10人;还有部分高校图书馆如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会通过“外包”的形式与修复公司合作,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修复人手紧缺的情况。在修复对象选择方面,国内高校图书馆目前多以零散修复为主,主要包括编目、阅览、数字化扫描、展览中发现的破损古籍。在现场应急修复方面,多数高校图书馆会在数字化、展览、读者阅览等过程中有紧急修复需求时开展现场应急修复业务,业务模式各有不同,但整体需求不多。在馆藏破损调查方面,多数高校图书馆都没有开展系统的破损调查工作。中山大学图书馆曾对善本库进行摸底调查;部分高校图书馆如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四川大学图书馆和浙江大学图书馆等在普查时对破损情况进行了记录,其中,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会根据普查结果指导修复规划。在科学实验分析方面,由于没有专业的古籍保护人员,多数高校图书馆只能进行白度、厚度等简单分析,而古籍修复过程中非常重要的纤维成分分析、酸化程度分析等项目多无法开展。有的图书馆通过建设实验室、与院系合作等方式将古籍科学分析纳入未来发展规划,如浙江大学图书馆新建古籍修复实验室,配备1名专业保护人员;南京大学图书馆在文献修复中心设立专门的实验检测区;天津师范大学图书馆建有古籍保护实验室和古籍修复实验室,用于古籍保护研究生教学实践[11-12];经调研得知,四川大学图书馆与校内文物保护实验室开展合作尝试;清华大学图书馆正着手开展保护实验室建设工作等。
3 北京大学图书馆古籍修复业务发展规划
古籍是北京大学图书馆最重要的馆藏之一,总量达150万册,其中善本20余万册,列全国高校图书馆之首,庞大的古籍收藏量自然决定了古籍修复任务之艰巨。近年来,北京大学图书馆古籍修复业务一直在探索以实验数据为支撑的科学发展道路,2018年古籍图书馆开馆之际建立新的古籍修复室和古籍保护实验室,2019年古籍保护实验室正式开始运行,2021年通过重组和扩建初步形成了一支结构层次合理的古籍保护人才队伍,古籍修复力量得到极大提高。
在“十四五”期间,北京大学图书馆古籍修复工作延续原有业务发展趋势,将古籍修复科学发展、馆藏古籍破损调查和现场应急修复等列为重点业务工作,开拓创新,取长补短,继续推动古籍修复技艺的传承和发展,在传承与创新中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3.1 坚持古籍修复与保护实验室紧密结合,持续推动古籍修复科学化发展
古籍修复技艺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传承,在科学技术高速发展的新时代新环境下,积极引入科学方法、挖掘内在科学原理、寻找技术突破是古籍修复行业未来发展的必然趋势。《意见》第九条也明确指出,做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要“完善理论研究体系”“加强专业研究力量”“建立多学科研究平台”。
受古籍的特殊性所限,对古籍进行研究分析时,只能采用无损或微损检测,目前主要应用于酸碱度检测、纸张纤维成分分析、古籍纸张性能检测、修复用纸性能检测和生物病害分析等方面,这在一些古籍修复过程中已经得到良好应用,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李玮在修复清代古籍《重刊灾赈果报录》的过程中,将修复用纸的适配性原则贯穿于纸张形态观察、纤维检测与试验、修复实践工作中,使得配纸工作有“数据可查、依据可证”,是科学分析与古籍修复的一次有益探索[13]。吴小兰等将现代检测手段与传统修复手法相结合,对馆藏酸化严重的明正统十二年司礼监刻本《书集传》进行研究分析,包括表面pH值检测、纤维成分分析及厚度检测等,以此探讨酸化古籍的修复处理方法[14]。李贤慧等在修复善本古籍《释名》时,阎琳在修复南监本《隋书》时,都对古籍纸张和修复用纸进行了相关分析检测,根据检测结果选择匹配的修复用纸,保证古籍修复质量[15-16]。国家图书馆在修复馆藏西域文献[17]和三件早期雕版印刷佛经[18]的过程中,对纸张厚度和纤维成分进行抽样分析,为制定科学有效的保护方案提供科学依据。天津图书馆在修复馆藏敦煌遗书残片时,对珍贵文献进行了完整系统的科学检测,为修复过程中补纸的选配提供参考[19]。
北京大学图书馆古籍修复工作大致始于20世纪60年代[20],在坚持修复技艺传承、保护古文献资源的基础上,努力推进传统修复技艺的科学化和规范化发展。自2013年起着手古籍保护实验室的设计规划工作,至2019年初正式运行,历时6年建成了全国高校首个与馆藏古文献保护业务紧密结合、为修复业务提供科学支撑的研究型实验室[21]。实验室配备先进的仪器设备30余台[22],硬件设施在国内高校图书馆中处于领先水平,并有2名研究人员专门从事古籍保护科学研究工作,在古籍纸张分析[23-24]、古籍脱酸方法研究、修复用纸性能表征等方面已经进行了一些研究和探索。在今后的业务发展中,北京大学图书馆将始终坚持古籍手工修复与保护实验室紧密结合的业务模式,逐步完善现有的修复流程,将科学分析研究贯穿于整个修复工作流程中,真正实现现代科技与非遗传统技艺的融合。
3.2 开展系统的馆藏古籍破损调查工作,推动古籍修复业务向专题模式转型
对馆藏古籍开展破损调查,可以系统、准确地掌握馆藏古籍的破损情况,是有计划、有重点地对古籍进行修复和保护,最终实现分级保护的基础[25],可极大提高古籍修复工作的有效性和针对性,使古籍修复技艺真正做到物善其用。《意见》第十二条要求,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要“促进合理利用”,在有效保护前提下,推动“高质量发展”。
在实际工作中,由于受到重视程度不够、人手不足、调查人员专业度不够、破损调查与实际修复工作脱节等因素的影响,目前高校图书馆在馆藏古籍破损调查方面,以及根据调查结果指导古籍修复规划方面的工作开展较少。王枫等对上海中医药大学图书馆的10103部35785册中医药古籍进行了破损普查,建立了完整的古籍档案;以此为基础,今后的修复工作将坚持“抢救为主,治病为辅”,以破损原因作为选择修复对象的第一指标[26]。李玉娥对复旦大学图书馆所藏522种4144册明别集的破损状况进行调查,发现破损率约为32.67%,主要破损类型为断线、老化、书口开裂、水渍、虫蛀、酸化、鼠啮和磨损等[27]。
北京大学图书馆此前在修复对象选择上与国内主要高校图书馆一样,以零散修复为主,主要来源为读者阅览和数字化扫描中发现的破损古籍。这种业务模式下,部分破损严重的古籍会因为未被发现而持续老化、破损,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为真正摸清馆藏古籍的保存现状,北京大学图书馆在“十四五”期间将破损调查列为重点业务工作之一,根据破损调查结果将馆藏古籍按照历史价值、破损类型和破损程度进行分级,制订出切实可行的长期修复规划,真正提高古籍保护和修复工作的有效性和针对性,推动古籍修复技艺的合理、高效利用。
北京大学图书馆的古文献收藏具有规模宏大、种类齐全、特藏丰富、珍品众多的特点,馆藏来源以李氏、马氏、程氏、燕京大学、大仓文库、艺风堂、柳风堂等特色专藏为代表,不同专藏的来源不同,破损情况也存在较大差别。由于人手有限,我们按照古籍分级保护原则,以专藏为单位进行分期分批调查;在同一专藏内,再按照朝代、版本不同加以划分,形成不同专题。“十四五”期间,首先以李氏专藏为首批破损调查工作的重点,目前已完成李氏明稿抄本专题的调查。李氏专藏中在架明稿抄本共126种942册,其中无破损古籍235册,占总量的24.9%;五级破损古籍232册,占24.6%;四级破损古籍419册,占44.5%;三级破损古籍48册,占5.1%;二级破损古籍5册,占0.5%;一级破损古籍3册,共占0.3%。主要破损类型包括书口开裂、虫蛀、鼠啮、断线、书衣破损、酸化、霉蚀、水渍等。
以全面的破损调查工作为基础,我们后续将对破损古籍进行科学分析,综合考虑古籍本体特征及破损类型、破损程度等信息,制定以科学数据为基础的长远修复规划,并将破损调查专题延伸为修复专题,避免出现破损调查与修复工作相脱节的情况。今后古籍修复对象的选择将同时兼顾读者服务、项目扫描的短期任务和古籍动态破损的长远考虑这两个角度,逐渐向专题修复模式转型。通过专题修复总结修复经验,完善修复流程,推动古籍修复技艺“高质量发展”。
3.3 完善现场应急修复业务,为馆藏古文献资源的开发利用提供有力保障
现场应急修复业务主要针对读者阅览和数字化扫描中发现的破损古籍,为避免阅览和扫描时发生进一步损伤,在交接间内快速完成修复,省去了书叶清点、交接等常规修复的流程,可有效减少读者和扫描人员的等待时间。应急修复中遇到的古籍破损状况各不相同,简单者如换皮订线、局部回贴,复杂者如折页平整、缺损掏补等,要求修复人员在短时间内采用最合理的方式进行最为必要的处理,对修复人员的修复技术和综合能力都有较高要求,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动古籍修复技艺“高质量发展”。
北京大学图书馆坚持“用户导向、服务至上”的服务理念,致力于为校内外读者提供高质量的阅览服务,古籍年度总借阅量一直都保持在较高的水平,2019年度为15577册次[28],2020年度为20770册次[29],2021年1-8月为11220册次。同时为了加大古籍专项研究和深度揭示,强化对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发展和创造性转化,北京大学图书馆一直致力于古籍数字化工作的推进。与之相承的,针对读者阅览和数字化扫描工作的现场应急修复需求量非常大,在修复人员人手紧缺的情况下,北京大学图书馆2019年度应急修复古籍共计484册,2020年度共计 325册,2021年1-8月共计376册。通过应急修复,读者因古籍轻微破损引起的阅览等候时间由原来的数周缩短为几天,有效提升读者满意度。
2021年9月,北京大学图书馆古籍修复队伍得以扩充,目前共有不同技术层次和不同专业特长的古籍修复人员5名,人员配置得到基本保障。在“十四五”期间,北京大学图书馆将继续坚持以用户为中心,夯实基础业务工作,从修复技术、业务流程等方面对应急修复业务加以完善和规范,从而更好地为读者阅览提供服务,为数字化扫描工作提供支撑,全力保障北京大学古文献资源体系建设。
4 关于高校图书馆古籍修复业务未来发展的思考
在全国大力推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背景下,高校图书馆应深刻理解《意见》的要求,自觉坚守高校图书馆的初心,承担起图书馆员和教育工作者、文化传播者等多重职责[30],积极推动古籍修复技艺的长远发展和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创新。笔者根据《意见》要求及北京大学图书馆古籍修复工作创新发展规划,对高校图书馆古籍修复未来发展有以下三方面的思考。
4.1 充分发挥高校图书馆优势,促进古籍修复技艺广泛传播
《意见》第四部分要求“加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播普及力度”,其中第十四条提到要“丰富传播手段,拓展传播渠道”,利用图书馆等设施开展“培训、展览、讲座、学术交流等活动”。第十五条指出,要将非物质文化遗产“融入国民教育体系”“鼓励非物质文化遗产进校园”。
高校图书馆作为古籍的重要收藏地,收藏着大量有很高学术价值的古籍[1],在古籍修复技艺广泛传播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同时也承担着义不容辞的责任。高校图书馆在做好古文献整理、利用和保护,为学校古文献资源体系建设提供有力支撑的基础上,要充分利用已有的硬件资源,发挥修复人员技术优势,通过展览、讲座、助力教学、学术交流等丰富多彩的活动向在校师生宣传展示古籍修复技艺。近年来,很多高校图书馆已经开展了各具特色的推广活动,如北京大学图书馆通过嵌入教学和“文化工作坊”等方式带领学生体验线装书装订,让同学们从全新的角度领略古籍之美;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将古籍修复技艺体验作为重要专题融入“世界读书日”活动中,让更多师生感受古典文化的魅力,并开设线装书装帧实践课,提升学生专业实践能力,得到相关院系师生高度好评[31]。未来,高校图书馆应继续开拓思路,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开展更多古籍修复技艺相关的宣传推广活动。高校图书馆还可以因地制宜,建设古籍修复技艺传承教育实践基地,使更多学生有机会近距离深入了解这门非遗传统技艺,使古籍修复技艺在高校得到更长远的传承和发展。
《意见》第十六条还指出,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要“加强对外和对港澳台交流合作”,高校图书馆应充分发挥高校的国际影响力,通过对外交流的方式,学习国外先进的保护技术,同时“向国际社会宣介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古籍修复技艺在国际上的传播和发展贡献力量。
4.2 优化人才队伍结构,推进古籍修复技艺高质量发展
自“中华古籍保护计划”实施以来,我国古籍修复人才的培养主要通过两种途径[32]:一种是国家古籍保护中心主办的各级各类古籍修复技术培训班,以短期在职培训为主;另一种是教育部各类院校开设的古籍修复相关专业,采用实训与理论相结合的方式,培养具有研究生、本科、专科、中专等不同学历层次的古籍修复和保护人才。这两种培养途径极大地充实了我国古籍修复行业的人才储备,但不可否认的是,由于行业发展所处阶段的限制,目前国内古籍修复人员或多或少存在专业基础不够扎实、操作技能不够全面、理论素养不够深厚等问题。
《意见》第二十条指出,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要“实施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人才队伍能力提升工程”。各高校图书馆应坚持教书育人的初心,立足本馆修复业务实际需求,统筹考虑修复人员的学历层次、专业方向、技能特长等因素,因人制宜打造培养方案,为修复人员提供充分的技能提升和职业发展空间。通过实际修复工作的不断锤炼,培养一批各有专长、互为补充的高质量修复人才,形成具有各馆特色的、结构层次合理、可持续发展的专业修复队伍,推进全国范围内古籍修复人才队伍能力提升。
北京大学图书馆“十四五”期间要实现的主要目标之一是,构建馆员全面发展培训体系,培养和造就一支品德高尚、业务精良、素质过硬、发展有道、规模适度、结构合理的专业馆员队伍。北京大学图书馆馆藏古文献以古籍为主,同时收藏有数量丰富的拓片和舆图,亟待修复的古文献数量众多,立足于这一现状,在学校大力支持下,自2021年初着手修复队伍扩建工作。目前修复人员数量已由1人增加为5人,其中1人具有文献保护学科研究生学历,具备较强的理论基础和修复实践能力,在承担各类型古文献修复工作的同时,负责馆藏古文献修复统一规划和质量控制等管理工作;3人具有5年以上古籍和拓片修复经验,1人具有5年以上书画修复经验,可针对不同类型馆藏开展具体修复工作;另外还配备有2名古籍保护人员,具有化学和文物保护学科背景,在开展古文献科学保护研究的同时,承担相关分析检测工作,为古籍修复提供有力的科研技术支撑。未来,北京大学图书馆将根据业务发展需求进一步充实修复人才队伍,完善修复队伍结构,同时在实际修复工作中加强修复人员个性化培养,充分发掘修复人员个人经验优势和技术特长,为修复人员提供完善的培训和学习通道,既要“走出去”“请进来”加强技术交流,也要营造团队内互助互学和自主学习的氛围,不断提升业务能力和职业素质,造就一支专业的修复人才队伍,不断推进古籍修复技艺高质量发展。
4.3 加强组织领导,推动高校图书馆古籍修复整体发展
自“中华古籍保护计划”实施以来,国家古籍保护中心开展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活动,促使我国古籍保护工作的局面大有起色[33]。然而,由于国家古籍保护中心由文化旅游部领导,许多高校图书馆特别是教育部直属的高校图书馆无法享受到国家古籍保护中心的各项政策和资金支持,各高校图书馆之间也缺乏有效组织和充分沟通,形成了各自发展的现状,给高校图书馆古籍保护工作的长远发展带来一定的阻碍。
《意见》第十七条要求,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要“加强组织领导”,“充分发挥行业组织作用”。在此背景之下,高校图书馆需要集体行动[34],健全工作机制,形成合力,共同开创古籍保护的新局面[35]。教育部高等学校图书情报工作指导委员会(以下简称高校图工委)作为全国高校图书馆整体化建设的管理、协调机构,成立40年以来,很好地实现了对全国高等学校图书情报事业的咨询、研究、协调和业务指导,成为保障我国高校图书馆事业发展的有力支撑[36],在全国高校图书馆界具有极大的影响力。未来,应由高校图工委组建古文献整理与保护工作组,联合教育部所属高校图书馆,着重突出高校图书馆自身的优势和特点,统筹协调高校图书馆古籍整理、数字化、修复、保护及资源共享等工作。
在高校图工委的组织领导下,各高校图书馆应进一步深化交流合作,充分发挥不同修复人才的技术专长,充分利用不同高校的硬件优势,通过学术研讨、技术交流、资源共享等方式共同发展。以古籍科学修复为例,开展古籍科学分析需要大量资金购买仪器设备,也需要专业人才运行维护,准入门槛较高[22],目前国内仅有少数图书馆设立了专门的古籍保护实验室开展研究工作。为使更多重要古文献得到科学修复,各高校图书馆应加强合作,充分利用现有古籍保护实验室的资源,打破校际限制,共同推动古籍修复工作科学化进程,推动高校图书馆古籍保护事业整体发展。
5 总结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背景下,北京大学图书馆将古籍修复科学发展、馆藏古籍破损调查和现场应急修复等列为“十四五”期间重点业务工作,致力于推动古籍修复技艺科学化发展,保障古文献资源体系建设,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未来,高校图书馆应深刻理解《意见》的要求,在现有业务稳定发展的基础上开拓创新,通过充分发挥高校图书馆优势、优化人才队伍结构、加强组织领导等方式,共同推动高校图书馆古籍修复整体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