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鲁迅博物馆:鲁迅的伟大我们可以懂
2022-02-07郭静
郭静
北京鲁迅博物馆建成于1956年,位于北京市阜成门内西三条21号鲁迅故居内。为纪念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鲁迅先生诞辰140周年、逝世85周年,2021年10月19日,以“鲁迅的道路”为主题的“鲁迅生平陈列”展览重新开展。展览汇聚518件文物展品和600余幅历史图片,以雕塑、绘画、场景复原为辅助,并运用多媒体手段,记述鲁迅先生一生的经历,展现其在文学创作、学术研究等领域的卓越成就,彰显其关切民族命运、担当时代使命的爱国精神,“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人民情怀,坚持理想、敢于斗争的战斗品格,坚守民族立场、放眼世界潮流的文化胸怀。
多面手的一生
进入展厅,从第一个板块“风雨如磐暗故园”到最后一个板块“又为斯民哭健儿”参观下来,发现鲁迅先生留给后世的精神财富是如此丰厚,涉及的领域是如此宽广,每位爱着鲁迅的观众都有自己的解读。对我这样一个“90后”青年来说,最大的感受就是,先生的一生,是妥妥的斜杠青年、跨界奇才。
他是妥妥的学霸,学矿务时,发表了我国最早系统介绍本国矿产的科学论文;学医时,画得一手漂亮的人体结构图。他是兴趣广泛的藏家和金石学家;他是精通多国语言的翻译家,俄、日、德、法等译著文字达300余万字;他是有趣的灵魂画手,精通版画,痴迷木刻。他还是设计界隐藏高手,几乎包揽了自己的作品集、译著及自办杂志的封面和装帧设计,还为北大设计了校徽。
他是勤奋而高产的作家,一张刻着“早”字的书桌,是他这一生以笔为匕、“俯首”奉献的起点和终点。他是新文化运动的旗手与先驱,《狂人日记》《阿Q正传》等小说,揭开了新文化运动反帝反封建的序幕;他是为着中国青年“向上走”的朋友与导师,他深信青年身上的“生力”是中国的未来与希望;他是文学革命的战士,是中国共产党人可信赖的朋友与知己,他与革命先驱瞿秋白结下一生的友谊,让我们感慨友谊的最高境界便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他是孝顺母亲的儿子,是深爱儿子的父亲——收到友人郁达夫对他溺爱儿子海婴的嘲笑后,他回写条幅坦然视之:“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为何不丈夫。”他是有着柔情和深情的爱人,和许广平的《两地书》编好后,他选用上好的宣纸用楷书将全部书信工整地抄写了一遍。
“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
鲁迅先生是硬气的,向来不惮敌人投来的匕首。1925年,鲁迅先生与北大国文系教师马幼渔、沈尹默、李泰棻、钱玄同、沈兼士等一起介入女师大风潮,被陈西滢在《现代评论》上讥为“某籍某系”,鲁迅先生在文章《我观北大》中公开宣称:“北大派么?就是北大派!怎么样呢?”
他又是谦虚而谨慎的。是的,他拒绝了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提名,态度明确、理由清晰,展厅有信件为证:“请你转致半农先生,我感谢他的好意,为我,為中国。但我很抱歉,我不愿意如此。诺贝尔赏金,梁启超自然不配,我也不配,要拿这钱,还欠努力。世界上比我好的作家何限,他们得不到。你看我译的那本《小约翰》,我那里做得出来,然而这作者就没有得到。”1927年9月,鲁迅先生收到学生台静农的信件,提到瑞典人斯文·赫定想提名鲁迅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请刘半农帮忙转达。于是鲁迅先生给台静农写了上述的回信。
他是为着打破黑屋、为着“救中国人的精神”而战斗一生的战士,他鼓励青年行动起来,深信“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他的战斗精神,让我们至今仍深深感怀佩服。
“老虎尾巴”上的“绿林书屋”
走出展厅,来到右侧的鲁迅故居。鲁迅先生自1912年以来,在北京生活长达14年,并曾四次搬迁。此处旧居是他在北京的最后一个住处,也是北京鲁迅博物馆的重要组成部分。
进入简朴安静的小四合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庭院中的两株丁香树,这是鲁迅先生在1925年4月间亲手种植的。买下这处小院后,他亲自绘制了施工草图,对小院进行了改造。其中,堂屋向后接出一小间房子,拖在3间北房后面,像一个尾巴,这就是有名的“老虎尾巴”,鲁迅先生称之为“绿林书屋”。
鲁迅先生的书桌,是一个普通的三屉桌,桌上除了放有砚台、“金不换”毛笔等文具外,还有一盏引人注目的高脚煤油灯。正是在这张书桌上,鲁迅先生完成了许多重要作品,《华盖集》《华盖集续编》《野草》三本文集和《彷徨》《朝花夕拾》《坟》中的一部分文章都是在这里写出的。
鲁迅先生曾在《战士与苍蝇》中说过一段话:“要估定人的伟大,则精神上的大和体格上的大,那法则完全相反。后者距离愈远即愈小,前者却见得愈大……他就和我们一样,不是神道,不是妖怪,不是异兽。他仍然是人,不过如此。但也惟其如此,所以他是伟大的人。”
参观完北京鲁迅博物馆,细细回味着这一段话,我的内心充满了力量:是的,鲁迅先生是伟大的,他的伟大,我们可以懂。
(责任编辑:方丹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