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

王 辉，张 龙，朱 健

（湘潭大学 商学院， 湖南 湘潭 411105）

中共十九大报告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明确了 “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 的战略目标。乡村振兴关键是人才振兴和产业振兴[1]，而创业能够起到吸纳人才、发展产业的重要作用。2019年，农业农村部等部门联合出台《关于进一步推动返乡入乡创业工作的意见》，进一步推动了返乡入乡创业工作，以创新带动创业，以创业带动就业。乡贤是返乡创业群体中占比很大的组成部分，是推动乡村振兴的中坚力量。传统意义上的乡贤指品德、才学为乡人所推崇和敬重的人，而新时代背景下的乡贤是指与特定乡村关联、拥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支持农村发展的贤达之士[2]。本文所提到的返乡乡贤则指将各种优势资本带回家乡、因地制宜开展创业活动的、包括大学生群体以及有技能和才能的外出从业者等在内的能人。相关研究表明，乡贤返乡创业是统筹城乡发展的重要引擎，也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路径[3]。然而，创业是一个开放复杂的系统，受到创业者自身条件、创业资源、创业环境等多重因素的共同影响，因此，剖析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因素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课题。

人力资本包括个体所具备的知识、技能和健康状况等，通常被认为是影响创业意愿的一个重要因素。国外一些经典创业理论模型，诸如Timmons模型、Gartner模型、Sahlman模型、Wickham模型和Christian-Julien模型等，都将人力资本看作影响创业意愿的一个重要要素[4]。Jemari等人[5]研究发现，大学生人力资本对其创业意向具有正向影响。Schlepphorst等人[6]研究发现，具有工作经验的员工的创业意向与其人力资本水平显著正相关。国内学者在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中也重点分析了人力资本因素。朱红根等人[7-9]认为，人力资本显著影响农村外出务工人员的返乡创业意愿。此外，社会资本也被认为是影响创业意愿的重要因素。Granovetter[10]认为，社会资本能使个人与更多不同的社会网络建立起联系,从而获得更广泛的信息，并从中识别创业机会，进而激发创业意愿。Anderson 等人[11]认为，社会资本体现在个人社会关系网络中，其有助于企业创建对资源的获取。Ali等人[12]通过对农村地区的调查研究，发现社会资本通过形成对创业的期望和创业效能感，进而正向影响个体创业意愿。国内学界的研究也表明，社会资本能够显著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蔡颖等人[13]认为，社会资本显著影响大学生创业意愿。张广胜等人[14]认为，社会资本显著正向影响新生代农村外出务工人员的返乡创业意愿。张秀娥等人[15]认为，农村外出务工人员的社会网络正向影响其返乡创业意愿，同时创业自我效能感起中介作用。张思阳等人[16]研究认为，现实社会资本和虚拟社会资本对农村外出务工人员返乡创业意愿均具有总体正向效应,但内在作用路径有所不同。

综上所述，既有研究证实了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是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重要因素。但是，创业是一项系统工程，而作为个体来说，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对于创业固然重要，但是高效整合各种内外部资源的能力以及感知创业政策和识别创业机会的能力，对于开展创业同样重要。基于此，本研究从创业拼凑视角出发，引入创业拼凑和返乡创业政策感知，分析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对乡贤返乡创业意愿影响的路径和边界条件，以期丰富乡贤返乡创业相关理论研究，并为推动乡贤返乡创业及乡村人才振兴提供对策建议。

一、研究假设与模型构建

（一）人力资本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

创业意愿蕴含着潜在创业者的创业精神及其未来的创业态度和行为[13]。乡贤返乡创业意愿是指有城市务工经历或求学经历的乡贤在积累了一定的人力资本、物质资本、社会资本之后，回到家乡开办新事业带动家乡发展的意愿。

人力资本是个体具有经济价值的各种知识、技能、体力（健康素质）等的存量总和。乡贤人力资本是指乡贤所受的教育程度、所积累的经验、技能等。根据人力资本理论，人力资本的积累有助于劳动者获得更多的价值。对于乡贤来说，其积累的人力资本越丰富，就越了解创业过程中所需具备的各种知识、解决问题的各种方法[17]。既有研究表明，人力资本会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如吴立爽[18]认为，大学生的教育培训对其创业意愿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胡俊波[19]认为，农村籍外出务工人员的职业经历显著影响其返乡创业意愿；伍如昕等人[20]认为，人力资本显著影响新生代农村籍外出务工人员的创业动机和意愿；李敏等人[21]认为，人力资本显著影响农村籍人口返乡创业决策和行为；陈国生等人[22]认为，农村籍外出务工人员的人力资本越丰富，越有利于识别创业机会、获取创业资源，越能够经营好企业，因此越有可能开展创业活动。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H1。

H1：人力资本正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

（二）社会资本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

社会资本可以定义为个体或组织能够从其关系网络中获得的各种实际和潜在资源的总和[23]。根据社会资本理论，社会资本嵌入在社会网络中，面对自己无法获得的各种有形和无形的资源，人们可以通过社会关系网络去获得[24-25]。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社会网络在商业活动中的重要性日渐凸显。对于返乡的乡贤来说，其构建的社会关系网络及所拥有的社会资源都是影响其创业的关键因素。既有研究发现，社会资本显著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26-27]。社会资本能够显著提高创业资源的可得性，同时影响乡贤的创业机会识别与创业绩效[28-30]。另外，乡贤的人脉关系、家乡所在地理位置、同质性的关系网络和外出务工经历等都会影响其返乡创业意愿[31-32]。综上，乡贤的各种社会资本会影响其对创业机会的识别，也会影响其未来创业绩效，继而影响其返乡创业的意愿。因此，本文提出假设H2。

H2：社会资本正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

（三）创业拼凑的中介作用

创业拼凑是指创业者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依靠自身资源，通过对所拥有资源的整合，去应对不断出现的创业问题和机会[33]。资源上的匮乏是大部分创业者创业初期普遍面临的问题，对于返乡的乡贤来说更是如此，其给返乡创业带来巨大挑战。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一旦已有资源不断减少且无法短时间内补充时，个体将会通过采取一系列举措来避免资源进一步损耗[34]。因此，大部分返乡创业的乡贤不得不通过创业拼凑去度过创业初期的困境。本研究认为，乡贤的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可以通过创业拼凑，间接影响其返乡创业意愿。创业拼凑的中介作用机制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首先，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正向影响创业拼凑。乡贤在城市务工所积累的经验、技能、知识等人力资本使其对创业拼凑有一定理解，能够掌握创业拼凑过程中所需的方法、技巧，并为创业拼凑积累一定的资源，从而影响其是否使用创业拼凑的意向。刘艳秋等人[35-36]认为，包括创业经验、行业经验等在内的创业者先前经验正向影响创业拼凑。在企业初创期，以社会关系网络为依托的社会资本能为企业带来更多的可利用的创业资源。彭少峰等人[37]研究发现，社会资本的规模、密度和关系强度正向影响资源获取的效率和效果。同时，拼凑能力受到各种资源存量的限制，创业拼凑能够通过关系网络拼凑缓解企业的资源匮乏问题[38-39]。蔡文著等人[40]认为，包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在内的资源禀赋对创业拼凑有重要影响，是提升创业拼凑的关键要素。

其次，创业拼凑正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创业需要各种资源，诸如资金、经验、人脉、知识和技能等，然而对于返乡初创的乡贤而言，这些资源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而创业拼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这一问题。蒋兵等人[41]认为，创业拼凑能够通过对现有资源利用方式的不断创新来促进新创企业商业模式的创新。姚柱等人[42]认为，创业拼凑能够充分利用闲置资源，提高竞争优势，从而有效促进节俭式创新。也有研究表明，创业拼凑能够增强创业者识别和开发市场机会的能力，提高竞争优势从而改善创业绩效[43-44]。综上，创业拼凑能够最大程度上最优化地整合乡贤拥有的资源，从而改善其创业条件，提高其机会识别能力，使其能够预测创业前景，进而激发其返乡创业的意愿。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H3a和H3b。

H3a：创业拼凑在人力资本与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

H3b：创业拼凑在社会资本与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关系中起中介作用。

（四）返乡创业政策感知的调节作用

返乡创业政策是指乡村为了吸引和促进进城务工的乡村劳动力和求学的学生群体返乡创业而推出的相关政策，包括财政扶持政策、创业培训政策、信息技术支持政策、审批简化政策和税费减免政策等。返乡创业政策感知则是指乡贤对于自己家乡创业政策的了解程度，以及对返乡创业影响因素的认知清晰度。在外务工的乡贤因乡土情结，在同等条件下，了解创业政策之后，会更愿意回乡创业，为家乡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张若谨[45]认为，创业补贴和创业贷款政策对农村外出务工人员创业意愿有显著激励作用。杨建海等人[46]调查发现，返乡创业扶持政策的出台能促进乡贤返乡创业，并显著拉动当地就业。张立新等人[47]研究发现，政策支持与创业氛围显著影响农村外出务工人员返乡创业意愿。综上，本文提出假设 H4、H5a、H5b。

H4：返乡创业政策感知在创业拼凑与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关系中起正向调节作用，返乡创业政策感知越强，创业拼凑对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正向影响越大。

H5a：返乡创业政策感知正向调节人力资本通过创业拼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中介作用，返乡创业政策感知越强，人力资本通过创业拼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中介作用越明显。

H5b：返乡创业政策感知正向调节社会资本通过创业拼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中介作用，返乡创业政策感知越强，社会资本通过创业拼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中介作用越明显。

基于以上假设，本文构建了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对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模型（见图 1）。

图1 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对乡贤返乡创业意愿影响模型

二、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及样本基本情况

为确保问卷的科学性，在开展正式调查前，先进行了预调研。预调研采用发放问卷的方法，同时辅以面对面的访谈，就问卷的内容、框架等与乡贤进行交流讨论，征求他们的看法和建议，对某些存在歧义和难以理解的地方进行删改，以期得到合适的、科学的问卷。在预调研期间，共发放6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50份，有效回收率为83.3%。根据预调研结果，对问卷进行细微修改。经过修改之后，最终的问卷主要包括6个方面的内容：乡贤的基本情况、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创业拼凑、返乡创业政策感知以及返乡创业意愿。

正式问卷通过问卷星平台发布线上调查，通过朋友、家人、同学，采取滚雪球方式发放问卷，最终回收问卷550份，剔除作答不完整、作答时间过短以及完全规律作答等无效问卷50份，有效问卷共500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0.91%。样本的统计特征如表 1所示。

表1 样本统计特征

（二）变量测量

人力资本包括 “您的受教育程度” 1个题项；社会资本包括 “您身边是否有人创业” “您身边是否有从事金融行业的人” 等4个题项；创业拼凑包括 “面对创业中遇到的问题，能够通过已有

资源找到合理解决方案” “面对竞争者的挑战，乐于运用手头资源加以应对” 等8个题项；返乡创业政策感知包括被调查者对 “税收减免” “金融支持” “基础设施环境” 等政策的感知8个题项；返乡创业意愿包括 “您的返乡创业意愿” 1个题项。此外，参考已有文献，选取年龄、性别、婚育状态和目前工作地点作为控制变量。除控制变量和人力资本之外，社会资本、创业拼凑、返乡创业政策感知、返乡创业意愿测量量表均采用Likert 5点评分法，分值由低到高表示调查对象的同意程度，其中1表示非常不同意，5表示非常同意。

三、结果分析

（一）问卷信度和效度检验

计算社会资本、创业拼凑、返乡创业政策感知变量的Cronbach’sα系数和组合信度（CR），以检验问卷的信度，结果见表 2。由表 2可知，社会资本、创业拼凑、返乡创业政策感知的Cronbach’sα系数分别为 0.757、0.930 和 0.941，均大于0.7，组合信度（CR）分别为0.809、0.932和0.938，均大于0.7，说明问卷信度良好。

表2 变量的信度和效度检验结果

问卷效度检验结果见表 3和表 4。表 3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表明，与其他模型相比，本研究构建的五因子模型拟合效果较好（X2/df=1.693，RMSEA=0.053，CFI=0.958，TLI=0.952），说明问卷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适合进行后续的假设检验。由表 4可知，各主要变量的相关系数值均小于所对应行、列的AVE值的平方根，说明问卷具有较好的区分效度。

表3 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

（二）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分析

变量均值、标准差和相关性分析结果如表 4所示。由表4可知，人力资本与创业拼凑显著正相关（r=0.15，p〈0.01）；人力资本与返乡创业意愿显著正相关（r=0.25，p〈0.01）；社会资本与创业拼凑显著正相关（r=0.21，p〈0.01）；社会资本与返乡创业意愿显著正相关（r=0.52，p〈0.01）；创业拼凑与返乡创业意愿显著正相关（r=0.42，p〈0.01）；返乡创业政策感知与返乡创业意愿显著正相关（r=0.49，p〈0.01），分析结果与研究假设基本一致。

表4 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

（三）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采用Harman单因素法进行同源偏差检验，将所有变量的测项数据放在一起进行无旋转的主成分因子分析。结果显示，第一主成分解释的变异量为37.642%，低于40%，表明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同源偏差。

（四）假设检验

1. 直接效应和中介效应检验

运用Mplus 8.3进行路径分析，结果如图 2所示（图中***表示p〈0.001）。由图2可知，人力资本到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路径系数为0.256（p〈0.001），说明人力资本正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H1得到验证；社会资本到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路径系数为0.456（p〈0.001），表明社会资本正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H2得到验证；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到创业拼凑的路径系数分别为0.151（p〈0.05）和 0.258（p〈0.001），创业拼凑到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路径系数为0.423（p〈0.001），说明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通过正向影响创业拼凑，进而间接正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H3a和H3b得到验证。结合Bootstrap取样法对中介效应进行检验，结果如表 5所示。由表5可知，人力资本到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直接效应为0.256，95%的置信区间为[0.148, 0.364]（不包含0），社会资本到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直接效应为0.456，95%的置信区间为[0.612, 0.840]（不包含0），人力资本通过创业拼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间接效应为0.078，95%的置信区间为[0.031, 0.129]（不包含0），说明人力资本通过创业拼凑对乡贤返乡创业意愿产生间接影响，H3a得到进一步验证；同理，社会资本通过创业拼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间接效应为0.110，95%的置信区间为[0.063,0.166]（不包含0），说明社会资本通过创业拼凑对乡贤返乡创业意愿产生间接影响，H3b得到进一步验证。

图2 模型路径分析结果

表5 中介效应Bootstrap分析结果

2. 返乡创业政策感知的调节效应检验

由图 2可知，创业拼凑与返乡创业政策感知的交互项到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路径系数为0.133（p〈0.05），说明返乡创业政策感知正向调节了创业拼凑对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H4得到验证。为进一步显示调节作用的大小，以返乡创业政策感知的均值加减一个标准差后将其划分为高、低两个水平，分别计算回归方程，得到返乡创业政策感知的调节效应图（见图 3）。由图 3可知，在高水平的返乡创业政策感知下，创业拼凑对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较大；而低水平的返乡创业政策感知下，创业拼凑对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影响较小。综上所述，返乡创业政策感知在创业拼凑与返乡创业意愿的关系中起正向调节作用，假设H4得到进一步验证。

图3 返乡创业政策感知对创业拼凑和创业意愿关系的调节作用

3. 被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

表6为基于Bootstrap方法的被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由表 6可知，在人力资本与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关系中，被返乡创业政策感知调节的创业拼凑中介效应值为0.042，95%的置信区间为[0.006, 0.089]（不包含0），说明返乡创业政策感知正向调节创业拼凑在人力资本和乡贤返乡创业意愿关系中的中介效应，假设H5a得到验证；在社会资本与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关系中，被返乡创业政策感知调节的创业拼凑中介效应值为0.026，95%的置信区间为[0.028, 0.094]（不包含0），说明返乡创业政策感知正向调节创业拼凑在社会资本和乡贤返乡创业意愿关系中的中介效应，假设H5b得到验证。

表6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四、结论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本研究对乡贤返乡创业意愿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分析，得到如下结论：（1）人力资本正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乡贤的受教育程度等人力资本越高，其返乡创业意愿越高。（2）社会资本正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乡贤的社会关系网络越强大、人脉越广，其从中能够获得的资源就越多，返乡创业意愿也就越强。（3）创业拼凑在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正向影响中具有中介作用。随着乡贤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不断积累，其创业拼凑可利用的资源越多，拼凑方式也更为多样化，进而创业资源匮乏的问题不断被弱化，其返乡创业的意愿也就越强。（4）返乡创业政策感知正向调节创业拼凑与乡贤返乡创业意愿之间的关系，即返乡创业政策感知越强，其越有可能发现和识别市场机会，因而会更愿意返乡创业。（5）返乡创业政策感知正向调节创业拼凑在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乡贤返乡创业意愿之间的中介作用，即返乡创业政策感知越强，人力资本、社会资本通过创业拼凑正向影响乡贤返乡创业意愿的间接效应也就越显著。

（二）研究启示

1. 多措并举，提升乡贤人力资本水平

乡贤的人力资本正向影响其返乡创业意愿。为提升其人力资本水平，乡贤应不断加强对新知识的学习，不断从工作经历中积累和总结经验，提升发现、识别和利用市场机会开展创业的能力；同时，政府应注重提升乡贤创业素质，提供相关创业培训，为乡贤提升创业技能及创新能力提供条件。

2. 拓展社会关系网络，最大程度获取创业所需社会资源

乡贤的社会资本对其返乡创业意愿有积极影响。为提升社会资本，乡贤应积极拓展社会关系网络。乡贤可利用个人兴趣爱好等，与各行各业的人建立起良好的关系网络；还可充分利用乡村社区平台，及时获取有关创业的有效信息等创业所需各种资源。

3. 践行创业拼凑理念，加强乡贤创业资源整合

创业拼凑能够更好地整合乡贤手头上的各种资源，在不浪费资源的同时最大程度缓解资源匮乏的问题，符合乡贤节俭式、稳妥式创业的特征，因而能够增强其返乡创业的意愿。因此，政府可向乡贤宣传创业拼凑理念，并对其进行相关培训，而乡贤则需要在理解创业拼凑理念的基础上，整合自身有限资源去应对创业过程中资源匮乏的问题，从而掌握创业拼凑的实践方法。

4. 加大返乡创业扶持政策力度，提高乡贤创业政策感知

乡贤对返乡创业政策的感知程度会影响其创业意愿。乡贤如果能深入了解家乡的创业扶持政策以及创业环境状况，其创业意向将更高。乡村政府可加大各种创业扶持政策的力度，包括财政扶持、税收减免，以及提供创业培训、构建审批流程 “绿色通道” 、拓宽信息渠道、提供技术支持等，使返乡的乡贤能够充分感受到政府对其创业的支持，增强其创业意愿。同时，政府还应加大扶持政策的宣传与落实力度，增强乡贤对政策的感知，从而提高其回乡创业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