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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学区社区邻里交往特征及其社会空间效应
——以南京市银城小学学区为例

2022-02-07马国强

地域研究与开发 2022年1期
关键词:邻里关系被调查者邻里

马国强 , 赵 静 , 孙 燕

(1.南京晓庄学院 环境科学学院,南京 211171; 2.南京财经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南京 210023)

0 引言

随着住房和土地市场化改革的不断深入,我国城市社会分化趋势日益明显,由此导致的社会不平等、社会极化、居住隔离和阶层固化等社会空间问题受到广泛关注。尤其是在北京、上海等经济发达的中心城市,社会与空间分化在城市整体层面双重叠加,日益向社区层面传导并得到再现和强化。作为城市社区中最为活跃的社会空间单元之一,学区社区尤其是优质学区社区(也即“学区房”)成为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典型空间[1]。

学区与社会分化之间的因果关联[2-3]以及学区社区在地理空间和社会空间上的双重分异特征[4]得到了中外学者的强烈认同。但中西方学者研究的侧重点不同,西方学者关注学区社会空间的历史形成过程及其导致的社会问题和空间后果,尤其关注社会不公、居住分异、种族隔离等问题。同时,由于学区制在西方(特别是美国)地方性事务运行中的基础性角色和引导性作用,学区社区的不同建设和运作模式成为调节城市社会空间关系的重要工具[4]。我国的学区制、学区社区的形成与西方存在根本性不同,城市空间分异过程体现出中国特色背景下的独特性、复杂性和过渡性[5]。我国教育资源配置不均衡问题十分突出,因此,国内学者大多认为教育资源配置的差异性及其分化与社会阶层分化和社会空间失衡之间存在显著的相互耦合和循环强化关系[6],结果是作为学区制产物的学区社区成为社会阶层复制与再生产的工具[4]和城市社会空间重构的主战场。Q.Y.Wu等将这一过程概括为“学区化”(jiaoyufication)[7],其内涵与中产化、绅士化[1,8-10]有相通之处。可见,对于学区社区社会空间研究已经形成相对完整的成果体系。然而,对学区社区进行社会学意义上的系统解构,需要着眼于更具体、更微观、更深入的研究视角。

基于此,一些学者从社区着眼,选取城市社会网络中的邻里交往(neighborly interaction)这一宏观问题的微观视角,来观察社会、了解社会[11],进而剖析城市。我国“邻里”一词最早出自《论语·雍也》:“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意指老乡、乡邻,兼具居住空间邻近和情感身份认同的双重涵义。根据冯健等的定义,邻里关系是依托于居民在空间上的邻近和集聚形成的特殊社会关系网络[2]。相关研究考察了不同类型社区、不同社会群体在邻里交往方面的差异[12-16],从不同的层次解释了邻里关系的重要性[2,17]。将其作为一种社会和空间的资本[18],邻里关系在增进社会控制[19]、促进社会融合[20]、改善社会治理[21]等方面的作用受到较多的关注。考虑到生活在其中的居民对邻里关系的产生及其重要性有积极的影响[22],具体到优质学区社区这一异质性空间,目前的研究关注稍显不足,且缺乏微观视角的针对性研究。因此,通过调查分析优质学区社区的邻里交往特征,总结并探讨邻里交往在学区社区层面作用于社会空间的特征性表现及效应,从而为学区社区的社会融合和社区治理提供理论依据。本研究选取南京市银城小学学区为调查研究区域。首先,南京城市空间重构深受学区社会空间的影响和制约,这在不少学者对南京的案例研究中已得到验证[5-6,23-28]。其次,银城小学地处南京市基础教育第一区鼓楼区,自2005年以来迅速崛起成为南京一流名校,学区社会空间发展的动态过程和静态特征较为典型。

1 研究区域和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域

研究区域为南京市银城小学学区(图1)。银城小学是南京办学规模最大的“超级小学”之一,区内有居住小区20个(在图1中以数字表示),建造年代跨度大(从1990年代到2018年),学区房交易活跃,人口流动频繁,学区社区社会特征凸显。

1.2 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2019年8月至9月的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250份,回收250份,其中有效问卷 244 份,有效率97.6%(表1)。样本数据的年龄、职业、学历、收入结构特征符合调查区域居民的整体社会结构特征。此外,按照被调查家庭中小孩的受教育阶段细化样本调查的特征代表性,有学龄儿童在读(包括学前教育)的家庭占样本总数的85.3%,较好地契合了学区社区的研究需要。

2 邻里交往特征分析

2.1 邻里相识程度不高

将邻里相识程度分为熟悉(知根知底,交流频繁)、相识(知道对方姓名、职业及家庭基本情况,但还不能算是朋友)、一般(止于“点头之交”)、不认识(没有交流)4种类型。调查显示,55.3%的被调查者与邻居关系一般或不认识,29.5%的被调查者与邻居相识,只有15.2%的被调查者认为与邻居较为熟悉,了解邻居的家庭、职业基本情况,彼此交流频繁,家庭之间有一定的人情往来。可见,优质学区社区居民之间邻里相识程度不高,邻里关系较为疏远。

调查还涉及了被调查者与社区内3位最亲密朋友的居住空间关系,分为同楼栋、同小区不同楼栋、同社区不同小区3种情况。题目为多选题,选择“同楼栋”的为54次,选择“同小区不同楼栋”的为181次,选择“同一社区不同小区”的次数最多,达499次。可见,居民之间的相识程度与居住空间的远近关系不大,这与邻里交往随居住空间远近而变化的规律不一致,也从侧面再次印证了优质学区社区还未形成紧密有序、成熟融洽的邻里关系网络。

2.2 社交网络“广而薄”

社交网络调查从交往的规模、范围、深度三方面展开。交往规模以在社区内达到2次/周交往频度的邻友数量界定,分为1~2个、3~5个、6~10个、>10个4种选项。结果是选“>10个”的被调查者占25%,选“5~10个”的占36.9%,选“3~5个”的占36.1%,只有2%的被调查者选择“1~2个”。总体来看,优质学区社区居民的社交规模较大,在社区范围内有较多的邻友。交往范围由这些邻友与被调查者的居住空间关系反映,被调查者与经常联系的邻友居住空间大多并不邻近甚至不在同一居住小区。可见,优质学区社区居民的社交范围较为广泛,跨居住小区的社会交往比较常见。在此基础上,进一步了解社区居民对这些邻友的熟悉程度,结果显示:只有18.8%的被调查者对这些邻友知根知底、非常了解,64%的被调查者认为他们之间只能算得上基本了解、谈不上深交,有多达17.2%的被调查者对这些朋友了解很少或者不了解。这说明尽管联系频率较高,但社区居民之间的社会交往大多属于浅层交往。综合来看,优质学区社区的社会交往规模大、范围广、交往浅,其社交网络呈现“广而薄”的特点。

2.3 以教育为中心的“网络社交”

交往内容涉及邻里交往行为产生的原因,分为工作、娱乐、小孩学习、家庭4种。调查结果显示,在邻里交往内容上,72.9%因为孩子学习,13.1%因为家庭人情往来,7.4%因为工作,6.6%因为休闲娱乐。可见,优质学区社区的邻里交往大多与孩子学习和教育有关,这与其他类型社区邻里交往以休闲娱乐和家庭人情往来为主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2,21]。双方相识的原因方面,60.6%的被调查者表示“认识这些朋友因为孩子上学”,这也再次证明了孩子教育在优质学区社区邻里交往中的支配作用。对邻里交往方式进行调查,将其分为串门(不少于2次/周)、闲聊散步(不少于2次/周)、参加文体活动(不少于1次/周)、电话微信交流。结果显示,大多数被调查者(66.8%)主要通过电话、微信交流,面对面交流的次数有限(28.7%的被调查者与交往对象甚至从未谋面);通过闲聊散步进行交往的占17.2%,通过经常串门增进邻里关系的占11.1%,并且闲聊散步和串门的主体多为家庭当中的老年人。只有极少数(4.9%)被调查者通过一起参加文体活动来维系和增进邻里感情。可见,优质学区社区的邻里交往以“网络社交”方式为主,面对面交流较少。综合看来,优质学区社区的邻里交往展现出以教育为中心、以网络社交为主的特点。

2.4 邻里(社区)认同程度不高

社会认同理论的先驱H.Tajfel认为,邻里(社区)认同是个人拥有关于其所从属的群体,以及这个群体身份所伴随而来在情感上与价值观上的重要性[29]。为此,调查居民对“我与邻居观点和想法相近”的看法,“非常不同意”或“不太同意”的占37.2%,39.8%的被调查者选择“一般”,只有23.0%的被调查者表示“比较同意”或“同意”。这表明多数被调查者认为与邻居之间达成共识有一定的难度,邻里之间的认同程度不高。对长期居住意愿、社区活动参与意愿的调查也再次印证了这一结果。对于“是否愿意在此长期居住”,只有29.1%的被调查者表示“愿意在此长期居住”,25.0%的被调查者表示“说不准,还没认真考虑过”,45.9%的被调查者明确表示“条件允许会搬离该小区”。可见,有长期居住意愿的居民比例不高,不难推断社区居民的平均居住年限不会太长。而且,愿意长期在此居住的被调查者将交通便利、生活方便等作为首要的原因(47.9%),而不打算在此长期居住的被调查者计划搬离的主要原因则是对小区的居住环境(物业管理、小区卫生、配套设施等)不满意(77.7%)。可见,优质学区社区居民的搬离意愿比较强烈,这就给社区居民的稳定带来挑战,邻里认同感的培育难度较大。对于“社区活动的参与程度”,22.1%的被调查者表示“对社区参与不了解也不感兴趣”,39.3%的被调查者觉得“社区活动没有用,参与了也是浪费时间”。另有11.1%的被调查者“对社区活动有兴趣但并未经常参与”,还有16.0%的被调查者“愿意参加社区活动,但不知道如何参与”。只有11.5%的被调查者表示“经常参加社区活动”。可见,居民对社区活动的参与程度和参与意愿都不高,进一步增加了邻里认同培育的难度。

3 社会-空间特征及效应

3.1 学区社区作为居住空间的“物质化”倾向

社区首先是在空间上形成的,但社区的发展依托于居民在空间上的邻近和集聚形成的社会关系网络,即邻里关系。一般来讲,邻里关系理应与交往空间的不同尺度有明显的相关性[2]。交往尺度越小,邻里关系越紧密;交往尺度越大,邻里关系就越淡漠。然而,针对优质学区社区的调查发现,邻里关系的好坏与交往的空间尺度并未形成清晰的相关关系,大部分被调查者(超过70%)反映联系最紧密的朋友与自己并未在居住空间上邻近,超过50%的被调查者也表示不认识或不熟悉自己的邻居。一方面,这种脱离邻里空间的社会交往越来越倾向于社会身份的表达和个体情感压抑之后的宣泄,而失去了邻里交往的社会空间价值和日常情感互动基础;另一方面,在社会性淡化的背景下,居住小区作为邻里的物质空间涵义凸显,在学区社区层面也意味着居民对其居住空间价值的过分强调和单方面宣扬。

正因为如此,作为维系优质学区社区社会空间平衡的邻里交往,无论是客观还是主观都被忽视了。从调查结果看,与典型的城市社区相比,优质学区社区的邻里相识程度更低,邻里关系更为淡漠。尽管如此,接近一半的被调查者对小区的邻里关系比较满意,多数居民对改进邻里关系、增进邻里交往的意愿并不强烈,只有不到两成的被调查者愿意为此付诸行动。这表明居民对优质学区社区邻里关系的改进有一定的认知障碍。在社区居民看来,优质学区社区的形成依赖于就学与教育资格的空间锁定。居民择居在此是因为它的社会空间价值,而非其他(如邻里交往需求)。结果是学区社区越来越成为一个没有温度的、冰冷的物质空壳。

3.2 “弱联系”主导下社会空间网络的“形式化”

当学区社区成为一个物质空壳时就不能称之为“社区”了,因为社区的核心内涵在于依靠共同的群体意识来保持和发展邻里关系。对社交网络的调查结果再次印证了这一点。超越邻里空间范畴、跨居住小区频繁交往的普遍存在似乎预示着优质学区社区已经形成了一个更加广泛的日常交往空间。然而,对“邻里互助”“日常交往对象”的调查却展示了矛盾的结果。在遇到困难时,只有40.6%的被调查者会首先考虑寻求邻居的帮忙,这说明相当比例的被调查者对社区的邻里关系并没有足够的信心,首先考虑寻求亲戚或社区之外朋友帮忙的则有41.8%。可见,在社区内联系频繁的日常交往对象中,彼此在情感上算得上亲密朋友的并不多。调查显示的联系频繁、交流广泛的社交网络有点儿“虚假繁荣”,围绕其建立的优质学区社区社会空间网络也有“形式化”的嫌疑。

M.Granovetter将互动次数少、感情较弱、亲密程度低、互惠交换少而窄的社会交往定义为“弱联系”[30],优质学区社区的邻里交往展现了“弱联系”特征。由于弱联系偏于职业化、理性,联系的目的在于信息分享而非情感交流,因此,它主要不是社会性的,也就难以转化为社会性的邻里交往。本应通过邻里交往获得情感支持和共鸣,从而增强地方归属感、身份认同感的社会性路径遭遇了错位,社区认同便无法进入社会-空间辩证统一的循环强化进程。

3.3 流动性加剧引致社区认同的低水平锁定

社区认同感的缺失是城市社区遇到的普遍问题,这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因于社区居民迁入迁出的流动[20]。一般来说,居民在某一社区的平均居住年限越短、流动性越强,社区居民之间的邻里关系就越差,社区认同程度就越低。

对优质学区社区来说,由于孩子教育周期的存在,居民流动的频率和比例相比一般城市社区更高,这就导致优质学区社区居民的平均居住年限更短,居民邻里关系和社区认同感更差,改进和提高的难度也更大。表面上看,这也许是程度上的差别,但在深层次上,优质学区社区的社区认同更容易陷入双重强化的低水平锁定状态。购入优质学区房而成功就读于优质学校的获得感越强,对社区的期望值就越高,入住后的反差和不满足感也就越强烈,孩子毕业后搬离优质学区社区的动机就越强。老居民搬离、新居民迁入的不断循环和数量累积,使得社区认同陷入低水平难以提高的困境。如果迁入迁出居民相对居住小区或社区全部居民微不足道时,就不足以对社区层面的整体认同水平产生显著影响。随着近年来学区房持续走热,像银城小学这样的优质名校学区房价格和交易量都水涨船高,优质学区社区内居民迁居的数量和比例都已到了不容忽视的程度。在此影响下,优质学区社区居民流动性持续加剧,成为社区认同感培育和提升的主要障碍。

3.4 以教育为中心的邻里交往催生社区的“异化”

孩子和教育是邻里交往的重要话题[2,20]。居民间以孩子为中心开展交往,进而相识、熟悉,这似乎反映了城市社区的一般性特征。优质学区社区有本质上的不同。在一般城市社区,教育只是邻里交往的重要媒介和主题,从属和服从于邻里交往的日常目的和行为。而在优质学区社区,教育则凌驾于邻里交往之上,成为居民交往行为决策的主宰。这就使得基于教育超越邻里空间范畴的社会交往与地方性的邻里交往割裂开来,引致社会性与空间性的分离与对立,催生学区社区的“异化”。

在此借用“异化”的概念,意在表达优质学区社区中人的本质改变和扭曲的社会空间现象。一是居住目的的异化,本应以居住为目的的自由择居和迁居行为,受到学区制度和教育资源的不均衡配置的扭曲,孩子教育成为居民选择和入住学区社区的主导因素。二是交往内容的异化,本应以人情往来、邻居互助、情感交流为主要内容的社区交往,受到居民交往时间精力和个人意愿的限制,孩子教育占据居民社会交往的绝大多数时间和空间,邻里交往的内在价值不断被挤压。三是交往方式的异化,本应遵循居住邻近、面对面交流为主要方式的邻里交往,受限于交往对象的相识程度和交往内容的形式化,互联网、手机、微信等虚拟交流方式成为主流,传统的邻里交往方式被抛弃。四是居民个体发展与社区发展的异化。交往目的、内容、方式不断异化的结果是,居民个体发展越来越沉浸于超越所居住小区、穿插于整个学区、起于“孩子”止于“教育”的社交网络和空间范畴(这是“基于教育的”),而社区发展则只能从以家庭生活为重心、基于情感身份认同的邻里交往汲取营养(这是“基于邻里的”)。从居民个体行为动机上看,前者主要出于个体的社会性需求,而后者则体现为个体的空间性结果,两者共存但又相互矛盾。因此,作为居民个体集合的社会空间单元,优质学区社区必然凸显社会性和空间性分离甚至对立的问题和矛盾。

4 结论

(1)优质学区社区的邻里交往水平低于普通的城市社区,同时因邻里交往意愿不足、居民流动性加剧、社区认同欠缺,邻里交往被锁定在低水平且面临提升障碍。

(2)优质学区社区展示了不同于其他城市社区的独特性,即“以教育为中心”的邻里交往。这种“起于教育,止于教育”的浅层交往,与学者们界定的“邻里交往”有着交往范围、深度、内容、方式等方面的显著差异。

(3)“以教育为中心”的低水平邻里交往引领优质学区社区社会-空间的特征形成。一是当居民付出高价购买优质学区社区的(学区)社会价值时,作为附加品,优质学区社区便成了冰冷的物质空壳。二是入住后,居民自身及其交往行为表现出被动性、任务式、高频度特点,优质学区社区的社会性被“形式化”了。三是优质学区社区居民周期性迁居引起的流动性加剧,使得对居留时间敏感的邻里认同感的培育更具难度,社区认同被锁定在低水平而难以提升。

(4)优质学区社区的社会-空间凸显分离甚至对立的趋势,催生优质学区社区的异化。优质学区社区的异质性越强,就越无法自由择居,居民的社会性就越会压抑扭曲,入住后其社会-空间的分离和矛盾就越突出。最终,居民的社会交往总是尽力挣脱邻里交往的空间性束缚,而邻里空间却失去了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交往内容和面对面的情感互动基础,两者随着优质学区社区社会空间的异质化不断分离、对立并最终走向“异化”。

综上,基于邻里交往特征研究城市优质学区社区社会空间现象及机理,意在探索一种社会性、空间性的归一性表达,为优质学区社区的社区重建和社会融合提供施策的视角和依据。对此,学界还需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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