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龄化社会背景下安顺市养老旅游发展研究

叶绘英

(安顺学院旅游学院，贵州 安顺 561000)

养老问题是我国面临的主要社会问题之一，据国家统计局2021年5月公布的《第七次人口普查公报》的数据显示，我国六十岁以上人口为264,018,766人，占比18.70%；六十五岁及以上人口为190,635,280人，占比13.50%。是世界上老年人口最多的国家。[1]事实上，从20世纪初开始，我国就陆续出台了多项与养老相关政策，指导和保障养老事业的发展。

传统的养老观念是“养儿防老”，绝大多数老年人是与子女生活在一起度过晚年。但是经济社会的发展，老年人养老的观念发生巨大的改变，不再仅满足于老有所依，吃穿不愁，而是更加追求健康和快乐养老。据统计2020年全国退休人员平均工资3,235元，[2]事业单位这一数据更高，意味着老年人有一定的购买能力。在这样的背景下，传统的养老模式已经不能满足当下老年人的养老需求，养老旅游就是新型的养老模式之一。

安顺市位于贵州省的中西部,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年平均气温14℃，冬天不严寒，夏天不酷热，气温湿度非常适合老年的居住和疗养。此外安顺还素有“中国瀑乡”“屯堡文化之乡”“西部之秀”的美誉。这也表明了安顺是不仅拥有美丽的自然风光，还是一座有文化历史的城市。适宜的气候、秀美的风光、多彩的历史民族文化以及良好的交通、医疗状况为养老旅游的发展提供一定的条件。2020年11月2日，安顺市委决定安顺市文化形象宣传语由“秀美安顺”更换为“康养福地 瀑乡安顺”。这一宣传语的采用一方面体现了安顺康养资源的优越性，另一方面也反映出相关行政部门对于康养建设和康养事业发展的高度重视。有学者认为我国目前的养老旅游可以分为观光疗养型养老旅游和保健疗养型养老旅游。从这个观点理解，无论是哪种类型的养老旅游都与康养密切相关。安顺市委的这一决策，为安顺未来的养老旅游的发展奠定了一定的政策基础。

一、 养老旅游的概念

Gilbert和Litt(1939)认为养老旅游早在18世纪就在英国出现，主要以迁徙养老，在这过程发生养老活动的形式存在。[3]但由于当时的社会与经济条件，这种养老旅游活动现象主要存在于权贵阶层。没有退休制度和政府养老体系政策保障普通民众老年生活，其更没有退休金来进行年老后的旅游活动。19世纪末西方国家逐渐向福利国家转变，提出了多项福利政策保障普通民众的生活，其中一项重要的政策便是支付退休金。[4]从此，休闲和旅游逐渐普及，成为老年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关于养老旅游的概念，有的学者从养老的角度定义,有的从旅游的角度定义,于是便形成养老旅游与旅游养老两个术语。根据笔者对于养老旅游和旅游养老相关概念的总结，两者有互通性。因为无论是以养老为目的进行的旅游活动，还是以旅游形式进行的养老都是养老与旅游两种活动的结合。

按照养老的地点进行划分，养老模式可以划分为居住地养老和异地养老。居住地养老指老人不离开居住地的养老方式；而异地养老则是离长期居住地区，到外地居住的一种养老方式。姜向群从广义和狭义的角度解释了异地养老，认为广义的异地养老包括短期和长期养老，[5]在此基础上，结合其他学者的观点，他指出养老旅游属于短期异地养老，是旅游活动与养老的一种融合。周刚从旅游学的角度将养老旅游定义为老年旅游者以异地养老旅游形式而发生的不以工作、定居和长期移民为目的的旅行、暂居和游览活动的总称，它融合度假、观光、疗养、保健等多种旅游形式于一身。[6]养老旅游属于异地旅游，但是异地旅游可以是长期(如回到祖籍养老)也可以是短期的。有学者对养老旅游做了期限的规定，例如，吴旭云、龙睿认为养老旅游的实质是老年人到其常住地之外以方式享受生活的一种养老模式，连续停留时间在一个月到一年。[7]本研究认为养老旅游区别与其他旅游或养老形式的在与活动的主体和目的，更加关注养老旅游这种模式对于旅游目的地的经济和产业的影响，因此本文采用李松柏的观点，即“养老旅游是老年人为了寻找更舒适的养老环境离开他们的常住地，到其他地方休闲、度假、养生，连续时间不超过一年的活动。”[8]

结合以上对于养老旅游的定义以及其他学者对于养老旅游的解释，周琦等人总结了养老旅游主要包含以下四大要素。其一，参与主体是老年人；其二，活动的目的是健康或者精神的愉悦，而不是以经济利益或寻求生活照料为目的；其三，养老旅游活动的地点异地，并非常住地，所以必须是到常住地以外的地方进行；其四，在异地要进行旅游活动。[9]从旅游的概念上去解释，超过一年的活动不属于旅游的范畴，因此一年以上的异地养老只能称为养老或老年定居，而并非养老旅游。

二、 安顺市发展养老旅游的意义

(一)分担养老压力，满足多样多需求

虽然人口老龄化是经济发展的必然，但是人口基数大,老龄化进程快,导致了我国面临的老龄化压力比其他老龄化发达国家更严峻。医学水平的进步，人口寿命增长，很多家庭已经出现六十岁老人照顾八九十岁老人的情况。另一方面，独生子政策下，很多家庭面临的两个年轻人要照顾4个老人的情况，大城市由于住房价格原因，更是不可能在一起生活养老，因此传统的家庭养老不再普遍实用。需要在社会寻求养老服务,地方发展养老旅游，促进养老服务产业的升级和发展同时，可以增加养老产品的供给力量，满足未来不断增加的养老需求。

(二)促进经济发展,增加就业

根据《安顺市2020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2020全年全市地区生产总值966.74亿元，比上年增长3.1%。[10]生产总值和增长率在贵州9个市(州)中排名最后，低于平均水平，是贵州省唯一生产总值没有过千亿的城市。

从表1可以看出，与全国数值相比，安顺市第一产业增加值占比18.24%，而全国这一数据为7.7%，严重高于全国平均数值，意味着安顺市农、林、渔等原始产品产业占比过高，也说明当地工业化现代化程度相对较低；而生产制造业、服务业等行业占比相对低，以上可能是造成安顺市生产总值低于全省平均水平的原因之一。安顺是典型的山地，平地较少，不适合大面积和机械化的农业种植，第一产业的发展优势明显不如平原地区。安顺的资源优势是独特的山水景色和当地民族文化，因此发展以旅游业为主的第三产业更具优势。养老旅游就是养老服务与旅游业相结合的新型产业，发展养老旅游不仅能够带推动当地与老年产品相关经济发展，也能给旅游业注入新活力。而产业的发展必然增加社会就业率。

表1 安顺市2020年生产总值构成比率与全国平均水平对比

(三)提高资源利用率,打造旅游新布局

事实上，我国的经济增长方式已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集约型的增长要求要提高资源配置能力和效率，限制高投入、低产出对资源的浪费。也就是要整合资源，提高资源利用率，实现经济发展与自然保护的双赢。要达成该目标，就要坚持绿色的可持续发展方式，也就是在发展的过程中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在利用和开发自然资源时，要秉持合理、科学以及可持续发展的理念，结合当地的自然条件，找到科学的发展路径。安顺旅游资源丰富，环境资源独特，适合发展旅游业。但是从黄果树旅游集团公司了解到，黄果树旅游景区的游客年龄平均每年增加2岁，反映了安顺多数景区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下降。与经济发达的一、二线城市相比，安顺市缺少吸引年轻人的相关要素，年轻人多数追求时尚、刺激的或者是独特的旅游体验，安顺的旅游景点主要以自然、乡村、民族为主。虽然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不高，但是这样的自然、气候条件，却很适合老年人，因此发展养老旅游，以此吸引老年人前来进行休闲、养生，其子女出于关心，必然会对安顺进行一定的信息调查或其他方式的了解，或在假期甚至有可能因此来安顺，由此能减少安顺市对年轻人吸引力不足的劣势，强化“适合养老、康养”的优势，从而给安顺的旅游业注入新的推动力。

三、安顺市养老旅游发展现状

(一)形成一定的市场规模

2020年受疫情的影响，旅游业情况不代表常态，因此本报告用2019年的数据统计。

根据安顺市文化广电旅游局2019年相数据统计，2019年安顺市旅游接待人数约为1.09亿,同比增长27.95%,旅游总收入1,061.59亿元,同比增长27.9%。国内过夜游客402.9万人次，入境过夜游客7.62万人次，同比增长14.3%。[11]来至长三角地区的游客占最大比率；四川、重庆地区的游客占比排名第二，这类游客主要是以自驾游形式到达安顺旅游；来自北京、湖北、江苏、这将等地区的游客占比也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此外根据相关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安顺市的外地游客占比较大，外省是安顺市游客的主要来源地，也意味着安顺市作为旅游目的地占有一定的认知和认同份额。而养老旅游的特征之一便是老年主体离开常住地到异地，外地游客是养老旅游市场的目标群体，而安顺市的外来游客占比大这一特点为安顺市发展养老旅游奠定了一定的市场基础。据国家统计局于2021年5月颁布的《第七次人口普查公报》数据显示，目前我国六十岁以上人口约2.6亿，[12]市场是由人、购买力和购买欲望构成，我国的老年人口的规模也为养老旅游市场发展提供的人口基础。

(二)政府更加重视

随着经济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健康、养生，追求更美好和愉悦的生活。另一方面，人口老龄化的急剧，使得老年人的养老成为我国最主要的社会问题之一。而老年人的身体素质总体比年轻人差，健康往往也是最求和最关注的。于是国家开始出台各种与健康、养老有关的政策。2016年1月，原国家旅游局办颁布了《国家健康旅游示范基地标准》，给予了各地康养旅游发展一定的政策保障和指导。康养旅游被正式提出来，并被多个城市或地区纳入“十三五规划”中。养老旅游是属于康养旅游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由于老年群体对康养需求最迫切，同时也有更多空闲的时间进行旅、养生等活动，因此养老+旅游的模式是康养旅游的主要模式之一。

旅游业是安顺市重要的经济支柱产业，安顺市委、政府非常视旅游业的发展，通过招商引资、政府引导、政策鼓励等，多方发力，大力促进旅游业的发展。从2014至今，安顺市已经举办了7次旅游发展大会。印发和实施了《安顺市“十三五”旅游发展规划》和《安顺全域旅游发展规划》，深入推进“旅游+”全域旅游发展战略，在“旅游+康养”“旅游+文化”“旅游+体育”的方面都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效。根据第三部分的养老旅游条件评价指标，养老旅游与文化、体育等方面都有一定的联系，这些产业与旅游的融合发展，促进养老旅游的发展。2017年，九龙山森林公园获批贵州省首屏“省级森林康养试点基地后”，安顺市拉开了康养旅游篷布发展的序幕，多个康养基地或示范区相聚建设完成，例如药王谷、黄果树各国里文化旅游项目、安顺市经济开发区安湖羊场康养中心、安顺市三合亲情医养中心、三顺平坝区飞虎山旅游景区森林康养基地等。由此课件政府越来越重视“康养+旅游”“康养+旅游”等多产业融合的发展，这也符合区域旅游的理念。

(三)安顺市养老旅游模式

近年来已经有不少的外地老年游客，在炎热的夏季到安顺避暑，短则十几天，长则三个月以上。根据笔者对部分外地老年旅客的访谈，了解到他们部分有亲戚或朋友在此地，部分以前因为其他目的来过安顺，或者对安顺有一定的了解。退休后其中身体健康较好的老年人到安顺进行短期的旅居，多半选择租房，部分购置房产方便来安顺时居住。还有部分则是在民宿居住很长一段时间。例如大黑村、旧州镇民宿或农家乐，每年夏季都会接待外来老年旅游。身体条件不好、自理能力差的老人，多数为八十岁以上高龄，部分选择到养老机构尤其是医养结合的机构。

四、安顺市养老旅游发展存在的问题

(一)养老旅游产品较单一

安顺的旅游业主要目前主要依托自然资源，多以景区、美丽乡村、森林公园等为主，对其他资源开发不足。而养老服务也多以医疗结合，适合健康状况差，自理能力差的老年人，外来老年旅客多以“活力”老人为主，因为没有规范化的老年公寓或老年住宅，多数选择在市区或乡村旅游目的地以短租的形式租私人住房，活动多以参观当地自然风光为主，鲜有其他方式的活动。总的来说老年旅游的产品和服务单一，不能满足多样化的需求，旅游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度低。

(二)缺乏专业养老旅人人才

由于养老旅游主体的特殊性，在发展的过程中，需要医疗、护理、食品营养、保健等方面专业人才，同时也需要旅游开发和规划设计方面的专业人才。但是安顺市对年轻人的吸引力较差，导致专业人才较少。此外服务行业薪酬水平低，有专业技术的年轻人不愿意进入该行业。通过走访多加康养中心和养老院了解到，多数员工学历较低，员工年年龄偏大，不具备专业技能，有的经过简单的培训，有的甚至没有经过培训直接上岗。缺乏专业的人才，导致了养老旅游服务水平低，

(三)忽视市场需求

服务或产品的价值就是满足目标顾客的需要。养老旅游的服务的主体是老年人，就应该根据老年人需要来提供产品或服务。但是据了解，多数外地来的老年人选择租房的较多，到医疗养老机构的较少，原因是这些机构采用的传统养老的管理方式，一旦办理入住，不能自由的外出，需要监护人同意。活动自如、身体较好的老年人不太能接受这种模式。于是就形成了这一种现状，一边是夏季外地老年旅客寻求租房，一边是相关机构入住率低，经营困难。根据安顺市最大的城区西秀区的统计，全区公共养老机构床位使用率只有19.46%，民办养老机构的床位使用率只有17.06%。原因就是没有充分调查安顺市的市场潜力,了解市场的需求,导致提供的产品或服务不能吸引老年旅客。

(四)配套设施不完善

安顺市的旅游资源丰富，但是基础设施上和服务上没有充分考虑老年人的需求。多处路段没有无障碍通道，不利于老年人的出行。例如在安顺市老大十字路口，没有斑马线，要到对面路段，最简便的方式走地下商场，该商场虽然有电梯，但是没有使用，多半是关闭状态。改地下商场与地面落差大，对于老年理来说上下吃力，非常不便。虽然安顺的旅游厕所、公共卫生间较多，但是部分只安装了蹲便器，没有安装马桶，不便于老年人使用。市区内一些修建较久的广场如塔山广场，没有休憩长椅、凉亭之类的休憩设施，只能坐在台阶或者花坛上。此外，公共老年活动室较少，多数以为社区活动室。由于社区的资金、人员不足等问题，老年活动室设施简陋，开办的活动少。外地老年旅客来到不熟悉的地方，更需要给他们提供空间和机会了解和融合进当地生活。

五、安顺市养老旅游发展路径探析

(一)深入市场调查，开发多样化产品

政府相关部门，应主导进行市场调查，了解养老旅游市场构成特征，根据需求的不同进行市场细分，在分析本市在自然资源、养老资源和旅游资源的优势，劣势的基础上，选择资源匹配优势匹配的目标市场。进而根据目标市场老年游客的需求，制定市场开发策略，确保产品的类型、价格、销售渠道等方面与其养老旅游市场相匹配。另一方面面，要充分整合安顺市各种资源，政府主导，规划养老旅游发展和建设方向，有指导、有方法，避免产品的同质化，单一化。此外，夸大招商引资力度，给予有吸引力的优惠或补贴政策，鼓励民间资本投入到养老旅游开发中，多方出资发力，提供多样化的产品。同时在发展的过程中，要合理规划和布局，科学预测估计市场需求和潜力，避免过度开发，造成资源和社会成本浪费。

(二)加强信息管理

老年人出行风险总是比其他年龄人群高，也更需要关怀。来到异地，无论是出旅游、办理相关事务，还是休闲、购物，都比当地居民困难得多。老年人也容易突发各种紧急状况，为了给旅居老年群体提供安全、便利的养老环境，相关部门应加强信息管理，采取社区汇报、开发APP或登记系统进等方面进行息登记或管理，充分了解到安进行养老旅游的主体的情况，例如紧急联系人电话、相关病史等。采用定期电话访问或社区人员上门方式，动态了解其身体和心理状况，以及在其他方面是否需要帮助。另一方面，社区工作人员或志愿者可以根据相关信息，可以精准的为社区内养老旅游群体提供服务或关怀，例如鼓励和帮助他们参与到社区活动，与社区居民和谐相处，建立友谊，融入当地生活，让他们在这里有家的感觉。

(三)建立专业人才培养机制

安顺对年轻人以及专业人才的吸引度不够，因此靠政策吸纳、招聘的方式可取性不高，可以与安顺城市服务职业学校、安顺职业技术学院、安顺学院等院校展开合作，通过课程设置、培训或讲座等形式，介绍养老旅游的发展潜力，鼓励学生学习相应的知识和技能。此外在相关康养机构、中心建立院校实习培训基地，作为院校学生实习点，实现产业与教育相融合。一方面能提升学生的技能，利于毕业后的就业；另一方面也可以为安顺养老旅游未来的发展储备专业技术人才。此外，培训还可面向普通群众，到社区或者乡村，开展相关技能培训，知识讲座，合格后颁发培训证书，既能提高其职业技能，利于社会就业率的提高，也能改善当地养老旅游人力资源资源状况。

(四)完善配套设施，提升城市旅游功能

老年人对城市、旅游景区、社区、住房设施设备有特殊的需求，如电梯、有扶手和马桶的卫生间等。有些景区虽然有观光车，但是多数观光车较为简陋，老年人乘坐有一定的风险。景区或市区都应该保障无障碍通道的建设，方便老年人出行。乡村旅游目的地，还可以提供老年人电动轮椅租赁服务，减轻其体力负担。在城市，要围绕旅游城市的概念打造，完备街区、广场公共配套设施，如公共卫生间要设供老年人、残障人员使用的专间室(disable room)；同时广场，街区要设有露天长椅，方便休憩。笔者曾在安顺客车站遇到过外来游客询问去龙宫景区如何乘车，由此可见，城市相应的旅游服务还未完善，通过在高铁站、机场、客车站、景区、景点、市区繁华地段、商场应设有咨询点或者摆放城市关于交通、旅游、文化等方面介绍的小册子或攻略手册，让外地游客尤其是老年旅客能够便利的获得更多的信息，加深对安顺的熟悉度，更利于他们生活或旅游便利，也能提升安顺的整体旅游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