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汉英翻译与语言服务研究

石春让 赵秋苹

引言

目前，在“一带一路”倡议的背景下，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展了多层面合作，企业“走出去”、文化“走出去”等已成为国家发展的重大命题。我国优势科技产业（如高铁产业、通信产业）的向外输出已成为区域合作的典型代表，与此相关的各类科技文档（产品样本、标书、使用说明书、维修手册等）的翻译及语言服务工作已成为时代的迫切需求。东盟国家是我国通信产业的主要市场之一，面向这些国家的通信产品的科技文档在语言、文化、技术层面有独有的特征及要求。本文结合笔者在西安华为研究所翻译中心的从业经历，反思为《数据库复制服务用户指南》提供的技术文档翻译和语言服务，探讨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翻译及语言服务过程中语言、文化、技术层面存在的问题，并提出相应的建议性对策。

一、国内外以区域合作为背景的语言服务研究概述

国外以区域合作为背景的语言服务研究主要涉及两个方面：

①探讨“语言秩序”，提升语言的交际价值。荷兰社会语言学家艾布拉姆·德·斯旺（2008）强调语言的交际价值，他使用倒置树状结构将全球语言分为“超核心语言”（hyper-central language）、“核心语言”（supercentral language）、“中心语言”（central language）和“边缘语言”（peripheral language）。美国马里兰大学教授周明朗（2009）提出了“语言秩序”理论，认为语言秩序可分为全球语言秩序、大区域语言秩序、国别语言秩序和地方语言秩序等。英语是跨两个或多个语言秩序的超级语言，已成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合作交流非常重要的语言之一。

②结合贸易实务，研究语言策略在贸易交流中的功用。Cremer & Willes（1991：103）分析了亚洲制造商与海外客户贸易文本，通过分析文本中使用的语言策略和出现的语言转换歧义，发现语言促进或阻碍国际贸易成交。Grin（2001：65）对比分析国际贸易中的各项成本后发现，语言障碍引发的贸易成本与关税和非关税壁垒相当。Walid & Ma（2011：152）通过比较英语和其他语言的距离在国际贸易中的影响得出结论：英语国家在国际贸易中更具有优势；在所有非英语国家中，语言距离英语越近，国际贸易越顺畅。

国内以区域合作为背景的语言服务研究主要从3 个方面展开：

①探讨“一带一路”背景下的语言服务功能。王铭玉、王洋（2017）提出应加强与丝路沿线国家语言互通，提升我国国家语言能力；语言服务应全方位地深入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务实合作，实现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李宇明（2015）指出，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语言服务要做到既达意又表情，需要政府与民间双手推动，需要公益服务与有偿服务双腿行进，也需要向各国政府、企业、社会机构以及家庭和个人等提供各种语言服务。王立非、金钰珏（2018）指出，语言障碍已成为“一带一路”背景下我国与各国之间贸易壁垒与贸易成本的不容忽视的因素之一，所以必须研究语言在对外贸易中的方略。

②探讨语言与经济发展的关系。解肱一、马昭（2008）从后殖民理论视角指出，语言翻译与经济发展存在辩证关系，即强势经济可以催生强势政治，也可以催生文化的交流与传播。韩静（2008）提出“翻译博弈论”，认为翻译即博弈，是一种译者和原作者、委托人、译作读者、出版商、评论人以及其他译者之间的博弈。许建忠（2014：22）甚至提出“翻译经济学”，归纳出语言翻译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本质特征。

③探讨“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东盟区域合作发展的困境、经验、方略。陈颖（2017）认为，东盟是“一带一路”的重点和优先地区，语言互通是“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与东盟开展互联互通建设的保障和基础。激活中国—东盟自贸区内的潜在语言需求，培育现实语言市场，既是服务中国与东盟语言互通的迫切需要，也是中国面向东盟发展语言经济和语言产业的利益诉求。喻常森（2013）指出，中国需努力化消极语言因素为积极语言因素，化被动为主动，推动中国与东盟国家关系的全面和谐发展。郑先武（2017）总结了东南亚早期区域合作实践的遗产，这些遗产为东南亚次区域合作的制度建设及“东盟方式”创建奠定了必要的规范基础，是东南亚乃至整个亚洲区域合作共同的“亚洲经验”。

在“一带一路”倡议的背景下，我国与东盟国家的各种合作是典型的区域合作，这种区域合作需要以区域合作为背景的语言服务。上述研究为面向东盟国家的语言服务研究提供了新思路或新视角。但是，我们还需要认真研究东盟国家具体的语言生态现状，并结合我国的语言政策，有的放矢地研究语言服务中的具体问题，努力做好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翻译和语言服务工作。

二、东盟国家的语言特征及语言需求

1.语言特征

东盟是东南亚国家联盟（Association of Southeast Asian Nations，ASEAN）的简称，成员国有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菲律宾、新加坡、文莱、越南、老挝、缅甸和柬埔寨等10 国。东盟已成为重要的国际组织，在世界政治、经济舞台上发挥了重要作用。东盟国家的语言状况是其特定的历史、社会和文化等多种因素的合力形成的，其主要特征有3 点：①多语种特性。在东盟国家中，每个国家使用的语言都有两种以上。如新加坡就存在20 种语言，新加坡政府承认4 种官方语言，即英语、马来语、华语以及泰米尔语。一些东盟国家的国别语和少数民族语言由于使用者较少，已经成为濒危语言。②语种连通性。由于东盟国家具有相同的自然环境、生活习俗和历史发展进程等，各国使用的语言虽然不同，但这些语言在发音、语法方面却很近似，操不同语种的人们易于沟通，甚至可以进行充分交流。东盟国家多是马来语群国家，为了发展经济，他们放弃了语文民族化的狭隘思想，共同采用以廖内—柔佛方言为基础的标准马来语为区域性的通用语，使其成为马来文化的有效表达工具（陈兵，2012：78）。③英语的通用性。几乎每个东盟国家都把英语作为官方语言或通用语之一。2007 年11 月20 日，东盟十国元首在新加坡签署了第一份对所有成员国都具有普遍法律约束力的文件《东盟宪章》，其中第34 条规定英语为东盟唯一的工作语言。东盟正式出版物有《东盟常务委员会年度报告》和《东盟通讯》，均为英文双月刊（陈兵，2012：78）。

2.需求

（1）东盟国家需要英语开展对外交流

根据东盟国家的语言特征，人们在与东盟国家开展政治、经济交流时，需要把英语当作最合适的可以选择的交流语言之一。由于英语在东盟国家的历史、角色和地位不同，其在东盟国家的使用及需求情况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东盟英语外圈国家”（ASEAN Outer Circle Countries），包括文莱、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4 国，这4 国曾是英美殖民地国家，英语一直是官方语言或官方语言之一。另一类是“东盟英语扩展圈国家”（ASEAN Expanding Circle Countries），包括印度尼西亚、泰国、缅甸、柬埔寨、老挝和越南6 国，这6国把英语当作第一外语而不是国内通用语（Kirkpatrick，2010：19）。在柬埔寨和老挝，英语水平高的人仅限于都市精英阶层，这就阻碍了两国在东盟各种研讨会和大会上在某些方面的表现（陈兵，2012：78）。

与此同时，东盟国家多语种特征及语言的连通特性也有助于英语发挥交流信息的功能。如前所述，虽然东盟国家的人们使用多种语言，但是他们可以相互交流。这样，如果交流的一方能理解英语表述的信息，交流的另一方即使不懂英语，也可以借助双方能够理解的语言获知英语表述的信息。

（2）我国需要借助英语与东盟国家开展对外交流

我国长期以来一直有借助英语与东盟国家开展对外交流的传统。语言服务及文化产业已成为当今世界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扩大对外贸易的战略主导产业和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的支柱产业。东盟各国多民族文化资源丰富，但文化产业开发能力滞后。文化产业的发展需要本国语言服务，也需要外来语言服务。我国曾经依靠英语，与东盟国家顺畅而成功地开展对外交流活动。20 世纪50 年代，我国外文出版社发行的《人民中国》（英文版）、《中国建设》（英文版）、《中国文学》（英文版）等期刊在东南亚发行很广泛，中国文学外译作品也深受当地人民的喜爱，印度尼西亚等国的文化界人士还专门在当地报刊发表英文文章，评介中国文学作品或介绍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政策和成就（倪秀华，2021：73）。

目前，我国与东盟文化产业合作尚处于资源开发和战略规划阶段。我国与东盟已签署《中国东盟文化产业互动计划》和《国家文化产业振兴规划》。就东盟国家语言历史发展和生态现状而言，英语显然是重要的交流语言。中国与东盟国家的科技项目合作越来越多，科技项目合作离不开科技文档的英语翻译及相关语言服务和文化产业的发展。显然，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的英语翻译及语言服务与东盟国家的语言规范、语言政策、政治、宗教、文化习俗密切相关。自2000 年开始，我国积极推动企业“走出去”，积极鼓励和支持有条件的企业更多更好地利用国外资源和国际市场。东盟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使用英语与东盟国家进行交流则是国内企业通向国外市场大门的一座桥梁。王立非（2016）对中国企业在“走出去”过程中语言服务需求的现状和发展趋势进行了详尽调研，在《中国企业“走出去”语言服务蓝皮书》中指出，信息技术与通信是语言服务需求最高的行业。华为公司等国内信息技术与通信领域的领军企业，要想在东盟国家扩展产品市场，其对科技文档的英译需求是海量的。可以说，探讨科技文档的英译及语言服务的问题与策略，既是探讨东盟国家发展对英语的需求问题，也是我国科技产品走向东盟国家必不可少的需求问题。

结合具体的科技文档编制及语言服务实例，我们发现，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的翻译及语言服务的问题主要涉及以下3 个方面：技术层面、语言层面和文化层面。针对这3 个层面的问题，我们需要采取相应的策略来应对。

三、面向东盟国家科技文档的翻译问题

1.技术层面的问题

（1）如何准确定位目标读者

技术文档是给技术产品的使用者看的。技术产品的使用者包括专业技术人员和非专业技术人员，因此，技术文档的英文版应尽量减少艰涩的技术性表达，而多使用逻辑清晰、语言通俗的表述。华为公司《数据库复制服务用户指南》是一种典型的科技文档。它是华为公司云数据库复制服务（Data Replication Service）的核心文档，旨在向用户全面阐述何为数据库复制服务、为什么要选择数据库复制服务、怎么使用数据库复制服务以及如何处理常见故障，是用户了解此服务的第一手资料。该科技文档的目标读者为有数据库复制服务需求且使用英语的国外用户。在东盟地区，无论是“东盟英语外圈国家”，还是“东盟英语扩展圈国家”，英语都是其工作语言。因此，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应使用逻辑清晰、语言通俗的标准英语，而且科技文档的英语表述不能与东盟国家的语言政策、政治、宗教和文化习俗相冲突。

（2）如何处理科技文档多位作者之间的关系

科技文档从诞生至定稿，一般需要多位作者的合作才能完成。简言之，科技文档的作者实际上由三部分人员组成：技术人员、翻译人员、管理人员。上述科技文档的初始作者为华为公有云数据库复制服务的开发人员、测试人员和资料编写人员。其加工者是翻译人员，最终由高级管理人员审校定稿。由于科技文档的中文作者多为开发测试人员，虽然深谙产品技术，但缺乏系统的技术写作技能，因此，其中文表达存在夹杂土语、逻辑不通、重复啰唆、描述模糊、对用户不友好等问题。而华为公司自身以及目的语读者对该文档的期望是“简洁、准确、易用、无须技术背景也能轻松使用该服务”，所以，该科技文档需要翻译人员进行深度加工，以解决初始文本与目的语读者对目的文本的期望之间的矛盾。最后，还需要高级管理人员把关。高级管理人员是对产品的技术、销售有宏观把控能力的人员，他们会审定最后的文本，提出合理的建议，并与技术人员和翻译人员合作确定最后文本。可见，定稿阶段遇到的问题主要涉及地域文化、政治因素、宗教因素、市场开拓和售后服务等方面。

2.语言层面的问题

翻译人员在翻译过程中，主要遇到词汇、句法、段落等层面的诸多翻译难题。

（1）词汇层面：如何翻译技术人员的“土语”与“行话”

规范的术语和用词才能正确传达科技信息，但由于原作者多为开发测试人员，写作视角局限于开发人员自身，常用不规范、不正式的表达，这样的词汇表述使一般汉语读者难以准确理解。技术人员多使用“土语”或“行话”去描述某些概念和要点，如“进程拉起” “页面死了” “杀死进程”等。这些表述不仅使得中文手册的表达不伦不类，也给英文手册的翻译带来了困难。

（2）句法层面：如何清晰展现汉语句法描述的信息

科技文档通常为用户提供产品使用指南，指导用户正确、有效地使用产品或维护产品，但科技文档的汉语文本中常出现模糊、省略、冗余、逻辑不通的句子表达。比如，中文表达“创建高权限账号”，但是多高的权限才算高呢，中文文档并未给出具体标准；又如“在安全允许的情况下”，可是什么样的情况才算是安全呢，中文文档也未给出衡量的指标。

（3）段落层面：如何凸显语篇的多重信息

科技文档是科技产品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副件，这个副件也应遵循服务客户的理念，体现出照顾读者心情、考虑读者文化的特征。中文科技文档在语篇层面的信息组织和表达可能对用户产生负面影响。比如，一些科技文档在描述产品的故障及解决方法时，采用第二人称“你”，这会让读者觉得自己受到了指责；表述中一些段落较长，但是关键信息却被埋没在大量的次要信息中，这会使读者在阅读时不得要领、抓不住核心而实用的信息。

3.文化层面的问题

文化层面的问题是如何使译本具有国际化、本地化和个性化。这里的国际化是指把科技文档中文文本翻译成英文时，需要摆脱原文母语及其文化的影响。比如，避免某些中国式的内容，如中式思维在信息传达时的显化、与中国政治、经济、文化有关的套话等。另外，要把技术文档原文本中的电话号码、人名、地名的中国国内使用格式转化成国际格式。本地化是指译本应符合不同区域读者喜欢的文本样态，避免使用可能引起不同区域读者反感的宗教、政治导向表达等。个性化是指译本应凸显企业文化，如在技术文档译本中体现企业文化标志（铭牌）等。科技文档的翻译不仅是语言的翻译，也是维护国家利益、企业利益的文化交流，是维护地区和世界和平的桥梁。

四、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翻译及语言服务对策

1.努力开创翻译及语言服务新模式

在“一带一路”倡议的背景下，翻译从业人员需要在恰当的翻译策略指导下，探索具有鲜明本土特征的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翻译及语言服务模式。一方面，翻译人员在从事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的翻译服务时，需要准确地判断国内外的需求，恰当地将全球科技文档市场需求与我国语言政策相结合，以全球化眼光看待科技文档的对外输出，满足国内外对科技文档英译本的多层面要求。另一方面，翻译人员要拓宽眼界，勇于跨界，颠覆传统翻译模式，尝试采用具有技术化、团队化、服务化特征的新型翻译模式。

2.巧妙适应东盟区域语言生态环境

Toury（1995）指出，翻译是一种受规范制约的行为，是社会文化活动的一种，应该受到社会文化的约束。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编制关涉多种因素，这些因素与我国的语言政策有关，也与东盟国家对科技文档英译本的语言规范、语言障碍和语言政策有关。面向东盟国家科技文档的英文版本具有复杂性和特殊性，我们需要在翻译科技文档时，充分考虑东盟国家的语言生态环境，采用适当的方法和策略来翻译科技文档。

科技文档具有很强的中立性。科技文档不能误导读者，更不能夹杂作者任何的主观判断，同时还应该保证所传递的信息是真正对读者有用的。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应该正确面对东盟国家的文化背景和读者期待，翻译人员不能过分满足区域读者的文化偏好，而需要采取文化中立的立场，慎用“domestic”“foreign”等以某个文化或民族为中心的表达方式（王传英、王丹，2011）。同时，翻译人员需要尽量避免使用容易产生文化冲突的文化负载词。在表述相关的技术信息时，英汉两种语言在句式、选词、语气和语态等方面存在许多隐性的差异。这些差异在汉语中是不言自明的，而在翻译转换成英语时，却必须将其明示，反之亦然。因此，翻译人员在翻译科技文档时，需要用巧妙的方法，把句子中隐含的信息翻译出来。具体而言，翻译人员要根据汉语句型，选用标准的英语句型转换汉语句子。选定英语句型后，还要考虑选用恰当的句式和时态转换汉语句子中的信息。例如，翻译人员在翻译如例（1）中的句子时，就要遵循英语时态规范，巧妙地将原文本中隐含的信息转换出来。

例（1）

中文：获取所需数据（预置条件）。

译文：Required data is obtained.

改译：Required data has been obtained.

分析：预置条件是执行验收操作前必须满足的条件，如果不具备，将会对后面的操作和结果产生重大影响，因此多用现在完成时。

3.努力维护我国翻译语言服务及文化产业发展的利益

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深入推进和科技产业走向世界，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的英译文本会与不同国家的文化进行碰撞交流，继而影响我国的语言安全。东盟国家各有特点，如各国人口种族呈现多样化，区域地缘政治结构不稳定，国家内部、国家之间、国家与国际组织之间呈现竞争与合作、斗争与妥协等多重关系（李克勤、朱庆葆，2009：13）。语言安全关系国家与社会稳定和发展的需要，有着潜在、长远和基础性的影响。因此，从业者在翻译科技文档时，需要认清不同国家语言文化现状，建设与之相关的语言风险信息案例库，及时向相关企业发布语言风险预警信息，建立语言风险应急和救援机制，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做好东盟国家的舆情监测，关注潜在风险，有效地应对可能发生的因语言问题引发的国际突发事件。翻译科技文档实际上也是发展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目前中国对全球文化产业政策及发展动态追踪力度不够，信息大多来自二手材料。而欧盟（European Union，EU）、北美自由贸易区（North American Free Trade Agreement，NAFTA）、东北亚的日韩、大洋洲的澳大利亚均设有专门机构追踪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China-ASEAN Free Trade Area，CAFTA）的发展动态，美国更是彰显了重返东南亚的野心。翻译工作者在翻译科技文档过程中，应该借鉴欧盟文化产业发展的经验，从国家全球性战略的高度重视科技文档的翻译工作，将其视为中国文化产业向全球发展的工作之一。

科技文档的翻译人员应具有较高的政治觉悟，自觉地维护国家语言服务利益，自觉地维护企业文化产业发展的利益。在翻译科技文本过程中，树立服务客户的理念，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用简洁准确的语言传达出原文本的信息，生成用户喜闻乐见的友好文档。比如，译者需要根据不同的语篇语境，转换不同的叙述视角。在描述产品功能时，可以使用第二人称“你”，以便简洁直接地与用户产生文本互动；但是，在描述产品故障及解决方法时，则要淡化使用第二人称，以便减少用户可能产生的被指责的感觉，如例（2）所示。

例（2）

中文原文：你没有安装XXX，导致系统出错。

优化后的中文：未安装XXX，导致系统出错。

英文：XXX has not been installed, resulting in a system error.

分析：原中文非常直接地点出了“你”，即用户，文本隐含的信息是用户错误操作是导致系统故障的原因，这样的表达会伤害用户感情。不论故障是否起因于用户，使用指责用户的语气都是不合适的，所以，这里的汉语文本应该省略主语，翻译成英文时则使用被动语态。

结语

在“一带一路”倡议的背景下，我国不同产业各显神通，努力使各自的产品走出国门。东盟国家是我国重要的经济合作伙伴，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翻译及语言服务是重要的现实问题。及时总结与时代背景相契合的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文档翻译相关问题及其对策，有利于提升面向东盟国家的科技产品的对外输出价值，有助于树立良好的中国国家形象、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本文仅是抛砖引玉，希望更多的研究能够关注我国科技文档翻译及语言服务的现实问题，为企业发展和国家繁荣作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