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物价影响因素分析

于保霞

（海南开放大学开放教育部，海南 海口 570208）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与发展，要让海南人民有更多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这不仅是对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发展最起码的要求,也是检验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发展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志。目前海南物价现状可以归纳为“三高”，即居民消费价格指数高、社会关注度高、对外依存度高。海南省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偏高，在31个省（市、区）中排名靠前，其影响的主要因素是食品类、居住类。海南作为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全域旅游示范省、最大的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是旅游、新闻关注的热点，与此同时海南物价社会关注度很高。近年来海南省食品类、居住类对CPI涨幅的影响比例大都超过50%。由于岛屿经济的特征，使海南的生产、生活资料和消费品需要大批量从岛外调运，岛外市场供求及价格的变动都会对海南市场产生影响。

价格形成的基础是价值，价格在市场上行使其作为交换范畴的属性，商品生产过程决定了商品价值，但商品价值的实现是通过流通过程体现出来的，因此供求关系制约了价格形成。市场价格的确定及波动，取决于市场供求状况及供求关系的变化。海南省物价波动长期处于不合理区间，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背景下，要提高居民幸福感，物价问题研究是绕不开的坎。

结合马克思经济学理论及海南物价运行实际综合分析，海南物价形成主要受以下因素影响：

一、供给与需求对海南物价形成的影响

（一）海南的产业结构决定了其工农业产品供给不足

产业结构是指国民经济各产业部门之间以及各产业部门内部的构成，反映了社会经济资源在各个生产部门的配置状况，合理的产业结构不仅能推动地区资源有效配置，促进经济增长，而且能加强在区域合作中的地位。最优产业结构比例是第一产业小于第二产业，第二产业小于第三产业。目前海南产业结构现状是：第一、二产业薄弱，重心在第三产业。

图1统计了1988年-2019年海南产业结构变化，从中可知，海南省产业结构调整自建省以来大体分三个阶段：

图1 1988年-2019年海南产业结构变化 数据来源：海南省统计局

1.第一阶段（1988年—1991年）

1988年之前海南产业结构模式为“一三二”模式，三大产业产值比重为50:19:31，在这个阶段产业结构以农业为主导。海南建省办特区的前三年进行了产业结构调整，1991年，三大产业产值比重为：41.3:20.5:38.2，第一产业比值下降幅度较大，第三产业占比逐渐增加。此阶段海南的产业结构模式仍为“一三二”模式。

2.第二阶段（1992年—2006年）

第二阶段产业结构调整中，第一产业比重呈上升——稳定——下降态势，第二产业比重呈现下降——稳定——上升态势，第三产业比值呈现下降态势。1992年，三大产业产值比重为29:20.7:50.3，2006年，三大产业比值为：29.6:29:41.4。此阶段海南产业结构模式调整为“一三二”模式。

3.第三阶段（2007年—2019年）

2007年三大产业产值比重为28:29:42.9，2019年，三大产业产值比重为20.3:20.7:59，经过此阶段调整，海南产业结构模式已形成“三二一”模式，基本形成了以第三产业为主的局面。海南产业结构趋于高级化是以第三产业和第二产业发展为主，但发展的基础却很薄弱。

海南产业结构存在着不合理性即非农产业结构比重过小，一定程度上又制约着海南工业经济发展的步伐。此种情况下，一方面，农业、旅游业面临着被周边资源代替、过剩的危机；另一方面，工业产值远远落后其他沿海城市，大量的工业品需要从周边地区供应海南市场，造成海南对外贸易长期处于逆差地位。第三产业发展也需要多方面因素配合，如人才储备、技术创新、强有力的市场等等，而这些都是海南现阶段最缺乏的。从市场基础来看，2019年年末全省常住人口944.72万人，城镇化率为59.23%，低于全国60.6%的水平；全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36,017元，低于全国42,359元的水平；从人才储备来看，2019年普通高校在校学生21.35万人，占全国普通高校在校生的0.53%；2019年，海南省受理发明专利申请9,302项，占全国受理发明专利申请4,195,104件的0.22%。

（二）消费习惯和消费偏好决定了海南居民需求的特殊性

消费习惯是一种特殊的效用理论，基本假设于效用在时间上不可分，认为过去的消费水平对现期消费有影响即“棘轮效应”。杜森贝里（1949）最早将习惯因素纳入消费者行为研究，他认为经济行为者的现期消费支出水平会同时受到现期收入和过去消费水平的影响。Brown（1952）对这种消费习惯持续的理论做了一定的完善和补充。消费习俗是人们社会生活习俗中的重要习俗之一。它是指一个地区或民族的人们在长期的经济活动与社会活动中由于自然的、社会的原因所形成的独具特色的倾向性的消费习惯，主要包括人们对信仰、饮食、婚丧、节日及服饰等物质与精神产品的消费习惯。消费习俗是人们在长期的消费过程中形成的，具有一定倾向性的消费习惯，具有特定性、长期性、继承性、社会性、非强制性等特征，一旦形成就不易变动，可以被后代继承与传续，是一种特殊的消费模式。

消费习俗影响消费者偏好，消费者偏好是反映消费者对不同产品和服务喜好程度的个性化偏好，影响着市场需求。当地的社会环境、风俗习惯、时尚变化会等对整个消费者群体或某个特定群体产生影响。

以海南居民蔬菜需求为例分析消费习惯和消费者偏好对海南居民消费需求影响的特殊因素。独特的气候条件形成了海南独特的饮食习惯，从消费品种看，本岛居民喜食叶类菜，如生菜、菜心等，春节期间海南居民制作斋菜需要大量水芹、甜菜、香菇、黄花菜等；从消费方式看，海南居民从不储备蔬菜，喜食鲜菜鲜肉，基本上每天都要到市场购买当天所需的蔬菜和肉食，“鸡蛋按个买，蔬菜按棵称”在海南蔬菜市场是常态；从消费习惯看，本岛居民更偏爱海南本地蔬菜。受独特土质影响，海南本地蔬菜体积普遍偏小，如胡萝卜、小白菜、生菜等，棵株一般只有“北菜”的1/2大小，口感也不同。在蔬菜零售市场，零售商会把海南本地蔬菜和“北菜”分开摆放，且零售价格也不同，海南本地蔬菜价格要比“北菜”价格高35%左右。海南居民的饮食习俗影响了日常生活必需品需求的特殊性。

二、运输成本对海南物价形成的影响

1914年海南亮起了第一盏电灯，1988年建省办特区之前全省只有一条铁路、一座机场，物资匮乏时，即便一根铁钉也要到岛外购买。交通不便，岛内供给不足，成为海南高物价的起源。

（一）运输成本在海南物价中的占比

海南从岛外调运的货物，主要进岛方式有两种：一是通过公路运输并经琼州海峡轮渡至海口，二是从发货港口直接海运至海口。空运运输成本高，一般商品很少选用空运方式。据初步统计，2020年经琼州海峡轮渡货物进岛量约为2440万吨，出岛量约为1860万吨，进出岛量均不含粤海铁航线运输量。以水陆联运运输分析运输成本在海南物价中的影响。

自2001年5月起，我国放开水运客货运输价格。水运企业的运输价格（包括琼州海峡运输价格）由市场调节，实行备案管理，琼州海峡港口收费实行政府定价管理。现行琼州海峡运输价格是于2010年8月1日起执行的琼州海峡航运企业客货运输备案价格。琼州海峡货物运输的计费吨由每个运输单元的重量吨和附加换算重量吨组成，不同车型的附加换算重量吨不同，根据海南海峡航运股份有限公司2020年的统计数据，将运输车辆过海费用分摊到货物运价上，琼州海峡货物运输费用：普通货物为68.8元/吨，即0.07元/公斤；瓜果菜为48.8元/吨，即0.05元/公斤；危险品为113元/吨。

蔬菜据统计，2020年海南从外省调入蔬菜总量约93万吨，占全省全年蔬菜消费量近50%。其中叶类菜缺口大，每年外调近39万吨，约占外地调入蔬菜的42%。从外进菜品种分析，5--10月份是海南蔬菜生产的淡季，各种蔬菜均需从省外调入；11月份至次年4月份，海南主要调入如胡萝卜、土豆、大白菜、洋葱、西兰花、莲藕等本地种植较少的品种。从云南昆明调入蔬菜（大白菜、圆白菜等），到海口运价为550元/吨；生姜从山东调入海南，公路运输至广州运价为432元/吨，从广州转运到海口运价为311元/吨，从山东到海口全程运价约为743元/吨，约0.74元/公斤。从山东平度调入土豆，公路运输至海口为700元/吨，约0.70元/公斤。从甘肃公路运输洋葱至海口为718元/吨，约0.72元/公斤。哈密瓜从乌鲁木齐至海口运价为850元/吨，约0.86元/公斤。其中琼州海峡运输费用约48.8元/吨。具体影响见表1和图2。

表1 瓜果菜运输成本分析表

图2 瓜果菜运输成本占批发价比重比较图

药品海南进岛药品主要采取公路运输方式，运输费用占药品价格比例较低。以999感冒灵颗粒（10g*9袋/盒）为例，生产地为广东省深圳市，出厂价格为9.67元/盒，产地零售价格为12元/盒，经过汽车公路运输和琼州海峡轮渡进入海南，运输费用为0.2元/盒，约占零售价的1.7%。

副食品以白糖为例。海南从湛江调入的副食品（饮料、白糖等），主要采用公路+琼州海峡轮渡运输方式，至海口运价为250元/吨，约0.26元/公斤；其中琼州海峡运输费用为68.8元/吨，约0.07元/公斤。

家具海南家具类产品主要从广东省采购进入，以广东省顺德市生产的“现代家居馆”布艺沙发（带茶几四件套）通过公路运输+琼州海峡轮渡进入海南为例，出厂价格为2200元，运输费用中从顺德至海口的运输费用为150元，海口市内运输费20元，搬运费15元，仓储费30元，运输费用总计215元，占总成本的9.8%。

酒类以南京某品牌红酒为例，产地南京，运输方式为公路+琼州海峡轮渡，海南总代理拿货价360元/箱（一箱六瓶），南京到海口运输成本约为10元/箱，约1.7元/瓶。不同货物运输成本比较见表2和图3。

表2 不同种类货物水陆联运运输成本比较

图3 不同货物运输成本占批发价比重比较

（二）运输成本对海南物价的影响分析

由以上数据分析得出：

1.经过琼州海峡轮渡的运输费用对瓜果菜价格影响大于其他普通货物

以从云南昆明调运蔬菜至海口南北蔬菜批发市场为例，将运输费用均摊到货物中，增加瓜果菜成本约0.8元/公斤，海口南北蔬菜批发市场蔬菜的批发均价约4.12元/公斤，运输费占瓜果蔬菜批发价格约19.4%。而运输费用占普通货物批发价格约1.1-6.4%不等。具体比较见图4。

图4 运输成本对不同货物影响比较

2.海南生产流通淡旺季特点导致物流成本偏高

由于海南冬季瓜菜及热带水果生产流通的季节性强，淡季时出岛货物量有限，货车进入雷州半岛和海南岛后，回程车配货比较困难，一般要花2-3天时间配货，部分车辆部分返程车辆甚至未能配货成功。货船在海口港卸货后，大部分是前往广西港口装货返回，一个往返需花费时间约一个月。淡季期间琼州海峡轮渡每艘船3天才能发2个班次，闲置成本高。山东烟台港货物运价率约1.06元/吨?海里，琼州海峡货物运价率为1.78元/吨?海里，比烟台港货物运价率高约67.9%。

3.灾害天气直接增加时间成本和损耗

平时运输车辆通过琼州海峡，最短4-5小时，经常需要7-8小时。遇上台风等灾害天气，等候时间更长，时间成本高；同时，叶菜类等易腐农产品损耗增加较多，据调查，从云南调运的蔬菜损耗一般在30%左右，若遇台风灾害天气不能及时轮渡过海，则整车蔬菜则面临都烂掉或临时难以找到新买家的难题。

运输成本一定程度上抬高了海南物价，如上分析，粮食类运输成本约占零售价的7.5%，蔬菜类的运输成本占到其批发价格的19%左右，家具类等大件商品的运输成本占其批发价格的6%左右，瓷砖、钢材等建筑材料的运输成本占其批发价格的5%左右。

三、旅游经济典型特征对海南物价形成的影响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提出：大力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旅游业作为海南的三大主导产业之一，在海南社会经济中的地位十分突出。旅游会对经济产生“乘数”影响，除了旅行者直接购买的货物和服务，用于生产这些商品的投入服务也通过旅游经营者购买，即间接旅行产出。此外，由于旅游企业的员工在当地消费和他们的供应商产生额外的销售。因此，旅游经济应运而生。旅游经济是指由旅游者的旅游活动引起的，旅游者同旅游企业之间以及旅游企业同相关企业之间的经济联系。旅游企业为安排好旅游者的旅游活动，需要同有关其他企业或部门发生经济联系。这些经济联系便构成了旅游经济的内容，它是国民经济运行的一部分。旅游经济对均衡价格具有显著影响，一是旅游业淡旺季影响大，二是非重复性博弈影响均衡价格的形成。

（一）旅游业淡旺季影响大

海南旅游旺季指每年10月至来年4月期间。根据《海南省统计年鉴》、国家统计局统计数据、实地调查数据显示：第一，2008-2019年海南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与游客增长量呈中度正相关关系，说明旅游旺季游客数量增长对海南物价上涨的确会产生较大影响；第二，通过整理2018年9月至2019年9月海南省城镇CPI变化趋势发现，从2018年12月到2019年3月期间出现明显的上涨后回落的波峰（新冠疫情期间除外），反映了旅游旺季期间海南物价有较大幅度的上涨；第三，调查显示在旅游旺季，海南食品类物价明显上涨且涨幅较大，上涨的主要是蔬菜、肉类等生鲜食品。海南旅游旺季物价季节性上涨，可通过以下方面体现：

1.游客与候鸟群体季节性聚集影响海南物价

海南省优美的自然风光和舒适的气候条件，吸引了国内外游客在节假日和冬季来到海南观光度假、避寒过冬。游客和候鸟人群到访海南的时间一般集中在10月至来年4月，每年约有150—200万候鸟群体选择冬季在海南居住，数量庞大，对海南维持当地物价稳定带来较大压力，使得海南物价呈现出极大的季节性变化。

2.游客非理性消费行为推高海南物价

游客外出旅游更重视的是身心娱乐体验，且认为旅游地物价高现象理所当然，加上“一次性消费”心理使得游客在本地购物时降低了价格因素在购买决策中的影响。大量游客非理性的消费行为大大提高本地零售商售价预期，导致不肯再降价销售，使得海南本地物价高居不下。

2019年海南全省共接待国内外游客8314万人次，其中过夜游客6821.78万人次，实现旅游总收入1050亿元。从2008年过夜游客首次突破2000万人次到2019年的过夜游客近7000万人次，这十二年间人数增长了3倍多，需求市场的增大势必引起价格变动。

（二）非重复性博弈

非重复性博弈也叫一次性博弈，是相对重复性博弈而言。二者区别在于：

1.策略不同

一次博弈仅仅是博弈双方的一次性策略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博弈双方仅仅只需要考虑一次交易成本，不用考虑后续可能产生的交易成本，所以在策略选择上是非常“自利”的。在多次博弈情况下，博弈双方存在多次博弈可能，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双方可能成为契约集合体，在此情形下，多次博弈需要采用“向前展望，倒后推理”的策略分析方法，从而确定初次交易策略。

2.未来影响度不同

非重复性博弈与多次博弈的区别就是对未来的影响，一次性博弈对未来的影响不大，因此博弈者会追求利益的最大值。而多次博弈，博弈者会考虑到未来情况，在无限次重复博弈的情况下，合作可能是稳固的，不会为了一次利益而损害集体的利益。因此多次博弈的双方会在多次博弈的过程中从背叛走向合作，共同追求利益最大化。

经常出差、旅行的人大都会有这样的体会，在火车站或长途汽车站附近的小店买东西时往往店家的服务很差，也很容易买到假货，而且价格很高，但是在市区的超市和社区店铺买东西通常都不会买到假货，服务也好，这种差别可以用博弈理论解释。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附近的商人不讲诚信是因为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的人流量很大，而这些顾客往往是一次性的，商家和顾客之间“没有下一次”，商家也知道这些顾客再次光临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对于商家来说“一锤子”买卖的钱不赚白不赚。正是有了这种一次性博弈思想的存在，才会出现随意宰人、假货横行、服务态度差的现象。而市区的超市和店铺他们面对的是长期消费的人群，生意主要靠回头客，他们之间需要长期交往，他们还会有更多的博弈，并且他们彼此对未来的交往存在预期。因此市区超市和社区店铺不能也不敢随意期骗顾客。旅游业是海南的主导产业，很多消费者都是游客。这种情况下，供给者在行为方面就容易倾向火车站附近的商人。他们做的是一次生意，往往追求一次获利追求最大化，而不是乘积最大化。

四、海南独特气候对海南物价形成的影响

作为海岛，海南省受所气候影响大，台风等自然灾害比较频发。气候因素也是构成海南价格成因的重要方面。此类影响是直接的、阶段性的。以居民必需品蔬菜为例，一般情况下，气象预报阵风达到8级（含）以上强风级别，琼州海峡停航，外省蔬菜无法进岛，蔬菜市场价格有所上涨，复航后3-5天逐步回落至停航前的水平。强台风达到10级以上或连续强降雨，导致本省受灾地区难于短期内恢复生产，供给不足导致价格走高，通常持续7-15天。

海南是我国最具热带海洋气候特色的地方，多热带风暴、台风。影响海南岛的热带风暴、台风多发于太平洋西部（北纬5-20度的海面上），即加罗林群岛、菲律宾东部海面、南海中部。热带风暴、台风次数多，每年一般为8-9次，最多可达11次；季节长，5-11月为热带风暴、台风季节，其中8-10月为最盛期；75%左右的台风在文昌至琼海及万宁一带沿海地区登陆，西南部沿海地区没有登录记录。风害以东北部沿岸较重。热带风暴、台风具有灾害性的破坏力，同时又是雨水的主要来源。台风雨在年雨量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全岛大部分地区台风雨占年雨量的31%-36%，西、南部占41%-45%。强台风破坏力很大，会造成较大破坏，经济损失大，强台风过后，往往会有物价的上涨。比较大的几次台风如9618号台风、“达维”、“威马孙”都对海南经济造成了较大冲击，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海南物价。

1996年9618号台风袭击海南，全省普降大到特大暴雨。南渡江、昌化江、珠碧江、文澜江、珠溪河、文教河、文昌河、北门江、罗带河等江河流域洪水泛滥成灾。海口洪潮水位3.65米，超过警戒线0.75米，市内绝大部分街道被淹，水深0.7至3米，全市停水停电34小时，交通中断，直接经济损失10.9亿元。南渡江流域出现30多年不遇的大洪水，澄迈和定安县城、琼山市龙塘站超过警戒水位2米多，11个乡镇，76个村庄，17.6万人被洪水围困。昌化江流域发生40多年来第3次大洪水，大广坝电站排洪流量6980立方米/秒，石碌水库排洪1300立方米/秒，昌化江下游宝桥站最高水位超过警戒线2.19米，沿江多个村庄被淹，5万多人被洪水围困。珠碧江出现40年来特大洪水，冲垮新港天然堤坝，冲走昌江县新港和儋州市海头镇的渔船64条，一些村庄被淹，造成51人死亡、78人失踪。文澜江出现40年来最大洪水，临高县城大部分被淹，部分街道水深达3.8米，5.82万人被洪水围困。文昌市文城出现30多年来最大洪水，市区水深2米，1万多人被洪水围困。全省直接经济损失43亿元。

2005年强台风“达维”的中心附近最大风力达到12级，相当于55米每秒的风速，7级大风范围半径450千米，10级大风范围半径160千米，在几小时内横扫整个海南岛。9月26日，强台风“达维”从万宁市山根镇登陆，此次台风最大风速55米/秒，登陆时45米/秒，为1973年以来登陆海南最强的台风，造成粮食大幅减产，直接经济损失116.47亿元。居民正常生活受于是严重影响，虽然多地采取了防范，但强台风的持续影响下，居民日常生活所必需品价格，特别是蔬菜价格普遍飞涨，全省特价经历了一波整体冲高的过程。

2014年“威马逊”台风造成海南省18市县216个乡镇325.8万人受灾。8人死亡，2人失踪，其中文昌5人因房屋倒塌死亡、1人因树木倒塌死亡，昌江2名干部因公殉职，五指山2人失踪。转移人口38.596万人，倒塌房屋23163间，初步统计直接经济损失108.2824亿元，其中农林牧渔业44.6258亿元，工业交通运输8.6753亿元，水利设施3.6893亿元等。台风的影响不仅仅是过境之时，在其后的灾后重建过程中，各种物资需求量的加大，全省物价在较长的时间里都维持在高段位。

五、其他因素叠加对海南物价形成的影响

决定一个地区物价水平，往往不是一两个变量，而是很多变量互相重叠的作用。海南省物价偏高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背后的原因却是复杂的。除以上原因影响因素外，其他如：政策因素推动、非理性价格典型、翘尾因素影响等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海南物价。政策因素推动物价上涨，海南抓住三次机遇实现了三次飞跃发展的同时，物价也随之较快上涨，政策驱动下的特定区域的经济繁荣发展，具有政策效应集中释放期的迅猛性与一定程度的不可预期性；非理性价格在海南也表现较为突出，非理性价格是经济发展过程中价格表现的一种较为极端的价格形式。市场的各种资源要素在配置过程中短期失衡、人员流动的急剧增长、市场预期心理的躁动，在经济的快速增长发展的过程中，首当其冲表现在价格的非理性上。“翘尾因素”对海南物价影响也较大，由于物价上涨是常态，上期价格变动带来的滞后影响通常形成上翘的特点。

六、结语

海南长久以来的高物价是偏离当地的经济收入水平的，是不正常的一种经济现象。高物价给地区带来的危害不仅仅是影响到本地居民的民生，更主要是严重削弱了海南地区的本地竞争力，比如旅游业，跟国内著名的旅游地区比，海南旅游亮点就只剩下热带两个字，但同样是热带，东南亚如越南、泰国旅游资源远比海南好而且物价远比海南低。

解决海南物价高问题是个系统工程，需要各个政府部门齐抓共管，各行各业协调发展的综合合力。通过以上分析，笔者提出解决海南物价高的应对策略：1.推动海南经济高质量发展。物价高企是消费端的问题，而消费的另一头就是收入。通过发展经济大力提高全省居民收入水平，使消费支出有更厚实的收入保障，群众对于高物价的敏感度也会有所降低，根据水涨船高的理论，保持一种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动态平衡，无疑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2.优化调整产业结构。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背景下，调整海南省的产业结构，推动产业结构的优化和升级，是实现海南经济快速发展的关键。调整产业结构具体措施包括：对第一产业进行内部优化，大力发展绿色特色水产养殖和果蔬种植；实现工业跨越式发展，以高新技术产业集群为目标发展新型工业；充分利用自身优势发展第三产业、多管齐下打好旅游业发展牌，下大力气保护好海南旅游资源、注重检视全省湿地生态环境、会展活动中综合开展其他活动以吸引客流、打造体育赛事、引进和打造国际品牌等。3.构建现代流通体系。降成本是抑制高物价的杀手锏。海南省岛屿经济及物流规模小、效率偏低等现实因素影响下，构建现代流通体系，降低物流成本，可有效降低商品价格。构建现代流通体系具体措施包括：加大政策对海南现代物流业的支持力度，进一步完善现代物流业发展投融资政策以及土地政策，研究运用财政和信贷等手段对一些物理项目的资金支持，带动整个物流业的发展；加快多式联运发展，解决货运过程中多次搬倒、拆装等问题，实现多种运输方式无缝衔接，促进物流设施配套运行，提高物流效率、降低物流成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