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优秀历史建筑保护价值与保护策略研究——以华中科技大学东二楼为例

杨健文 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我国许多高校成立于建国初期，在这些校园中，越来越多的早期高校建筑因历史超过50 年且具有独特的价值而被判定为优秀历史建筑。然而，这些历史建筑常常在高校中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受到妥善的保护和修缮。一方面是因为公众对于优秀历史建筑的保护价值没有清晰完整的认知，另一方面则是校园的发展与历史建筑之间产生了矛盾。因此，本文分析高校优秀历史建筑的价值，阐述其与校园发展间的关系，希望能促进高校优秀历史建筑的保护工作。

1 高校优秀历史建筑的价值

1.1 历史价值

许多高校的优秀历史建筑因其在建设与建筑演变史上具有代表性而具备独特的保护价值。以华中科技大学为例，在其前身—华中工学院的建校时期，我国与苏联合作紧密。这一点不仅在高校院系结构和教育结构上有直观的体现，在校园规划和建筑单体的艺术特色上也有着清晰的反映[1]。建筑单体大气庄严，轴线强烈，用材稳重深沉，独有的特色最为突出，与苏联建筑的主要特征相吻合。

例如，华中科技大学的主要教学楼之一东二楼，原平面南北面和东面三侧围合形成“凹”字形平面，后加建西侧新楼，形成了“口”字形的空间格局。其布局具有显著的中轴对称特征。平面长宽比例适当，以内廊式空间为主，中部设置公共庭院，空间布局合理，富有秩序感。在材料方面，东二楼的立面使用灰色和米色的石材相间布置，显得深沉大气。华中科技大学东二楼的平面和立面如图1、2 所示。

图1 华中科技大学东二楼平面图

图2 华中科技大学东二楼南立面图

1.2 艺术价值

历史建筑的价值与其造型艺术美感及建筑设计风格能否反映一定的历史时期紧密相连，同时也与其细部的构件工艺和装饰艺术相关[2]。这一点在东二楼的立面上体现得尤为突出。在立面上，檐部、墙身、勒脚呈现明显的“三段式”比例关系，整体秩序感强烈。而在细部方面，东二楼体现了建国初期建筑兼收并蓄的风格特点，中式构件的形式与简练的几何形体相互穿插，主要以浮雕的形式呈现。整体风格朴素、简明、大气。东二楼的立面细部装饰如图3所示。

图3 东二楼的立面细部装饰

1.3 精神文化价值

作为历史悠久的校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许多高校的优秀历史建筑已经成为学校整体形象的符号象征。它们不仅存在于校园的实体空间中，更存在于千千万万学子和校友们的记忆中，共同构成母校的校园意象。例如，华中科技大学的南一教学楼、南一门、前广场、毛主席雕像等，一同构成了华中科技大学最具有辨识度的标志物群体。

2 高校优秀历史建筑保护的问题和对策

2.1 保护问题

2.1.1 学生数量激增与土地资源紧张

20世纪90年代末，我国高校大量扩招，在校学生数量大幅提高。这不仅使得教学资源更为紧张，对于校园的既有基础设施的容量等也提出了极大的挑战。而2000 年以后，高校学生数量也呈现逐年上升的态势，这进一步加剧了上述矛盾。

此外，根据我国现有土地制度，高校校园土地产权多属于划拨取得，这就限制了土地交易，也限制了校园用地范围的扩张。因此最为常见的校园建设方式就变成了“填空”式的加建。这样“见缝插针”的建造方法导致校园建筑密度不断增大，对于原有的建筑肌理和基本尺度往往造成不利的影响。

2.1.2 历史建筑教学设施利用问题

大多数被界定为校园历史建筑的建筑单体建成于1950 年及以前，这就意味着历史建筑内部的功能布置和空间组织方式在很多时候并不能很好地适应现代的教学方式和教学规模，往往会造成利用率低的状况，进而加剧了资源紧张的矛盾。

2.1.3 历史建筑更新观念问题

在这样的背景下，不同的管理者面对高校历史建筑的态度也各有不同。一些管理者奉行不破不立的原则，对于既有建筑粗暴拆除；也有一些管理者奉行封存式保护策略，将历史建筑与校园其他区域隔离。二者都是不加思考、造成资源浪费和保护缺失的态度。

2.2 保护策略

2.2.1 因时更新的活化策略

校园历史建筑多建成于1950 年及以前，其使用方式与使用效率不能适应新时代高校教育方式的情况时有发生。这就要求设计师灵活地处理原有的历史建筑，在保护其价值的同时挖掘能够平衡新需求的方法。例如，在学科细化、门类增多的背景下，常常存在一个学科分裂为多个学科的现象，如建筑学与土木学科的分离等，这对于原有的学院历史建筑的空间提出了重新划分功能或者扩改建的需求。对于这样的变化，设计师要合理地选择对于原有建筑进行改造或更新的尺度和方式，如保留原有的外立面而重新划分内部空间，或者像东二楼一样加以新建，同时保持原有肌理、建筑风格。

2.2.2 整体化保护的统筹策略

现代历史建筑保护与更新的理论始于1933 年的雅典宪章，其中第一次进行了关于历史建筑的价值思考并提出了有关的具有历史价值的建筑和地区的保护问题。1964 年的威尼斯宪章则将一定规模的历史环境保护纳入保护范围。而1977 年的马丘比丘宪章则首次将现当代优秀建筑纳入保护范围，可见建筑保护的范围在不断扩大。

从这一系列定义扩展中不难看出，对于高校历史建筑的保护与更新不能仅仅视为对于校园内若干孤立历史建筑的保护，而应当由点及面、从片区乃至整体的保护规划角度指导校园历史建筑的整体保护与更新，其范围甚至不仅仅包括历史建筑的实体，更应当考虑到土地关系和校园公共空间等相关要素。同时，对于校园的更新和新建则需要注意控制开发强度、控制高度等，对于材料、风格等也要加以考量。此外；可以采用设立新的分校区等办法，在提高校园容量的同时保护历史校园的风貌。

2.2.3 价值普及的宣传策略

高校历史建筑的保护缺失很大程度上在于保护意识的缺失，尤其是管理者对于高校优秀历史建筑价值的认知。因此，历史建筑相关的讲座，宣传活动等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例如，东南大学曾经举办过南京高校民国建筑的历史风貌和保护更新有关的一系列讲座，在加深人们对于优秀高校历史建筑的认知的同时，也提高了校园历史建筑的知名度和高校的知名度。

3 结语

高校优秀历史建筑不仅是历史的见证，更是高校精神文化的标志物。而今随着时代的变化，这一类型建筑的价值评估与保护管理问题愈发凸显，其与新时代校园学习生活模式之间的矛盾性亟待解决。本文从高校优秀历史建筑的价值评估、问题分析及保护策略3 方面进行多角度的考量以及层次化的分析，希望能够为日后高校历史建筑的保护与传承做出类型化的分析与方向上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