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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通远石”和“巩石”

2022-01-15南安秦人byNanAnqinren

宝藏 2021年12期
关键词:洮河云林编著

文/南安秦人 by Nan Anqinren

宋代米芾编著的《砚史》中,记载有通远军漞石砚;宋人杜绾在其编著的《云林石谱》中分别记载了通远石和巩石。由于年代久远,历史资料有限,且现存传承有序的通远石和巩石的标本甚是罕见,故今人多有疑惑,各种观点和说法鱼龙混杂,有认为通远石和巩石为不同石种,通远石已绝迹;有认为通远石和巩石是同一石种,只是不同时期人们的不同称谓;也有人认为通远石和巩石就是洮河绿石在不同时期的不同叫法。带着这些问题,笔者查阅了大量的文史资料,并结合实地的考察和历史、地理分析如下:

一、通远石、巩石、洮河绿石的历史由来

要理清楚宋朝通远石、巩石、洮河绿石的历史由来,就不能不了解一些当时此地的历史背景,了解北宋王朝对陇右这一地区的前期管理和后期王韶主持的熙河开边的故事。

宋朝出产通远石、巩石、洮河绿石的地区,唐代原属陇右道,《新唐书·地理志》载陇右道所辖的十九州二府六十县,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包括现在的陇右、陇南和河湟地区。岁贡有“金屑、砺石、鸟兽、革角”,记录该地区在唐代进贡一种优质的砺石。自唐朝安史之乱(公元755~763年)到宋朝熙河开边(公元1075年)的三百多年,这一地区归吐蕃管辖。这期间,吐蕃王朝政局不稳,吐蕃诸部分崩离析,内乱不断。

北宋初建隆三年(公元962年)到大中祥符年间(公元1016年),于秦州宁远等地“置采造务,辟地数百里,筑堡据要害”,先后修筑了永宁寨、宁远寨、广吴岭寨、大落门寨、四门寨、来远寨、古渭砦等寨堡在蕃区的交界地,不仅是北宋的边防重地,而且是汉蕃商贸场所,采取“以滑帛求采木”等交易方式进行商业贸易。

宋仁宗天圣十年(公元1032年),当地首领和宋朝在边境设置茶马互市,与中原地区的商业贸易逐渐频繁。

宋仁宗景祐五年(公元1038年),党项藩属李元昊脱宋自称皇帝,建国大夏。宋朝出兵兴师问罪。由于受宋朝和西夏地缘政治的影响,河湟地区当时局势动荡,战乱频发,与中原地区的商业贸易中断了。

王韶,这个北宋时期的重要历史人物,此时出现在河湟地区的历史舞台上。在多年游历陕西,完成采访西北边境的风土民情后,北宋熙宁元年(公元1068年),王韶上《平戎策》提出收复河、湟等地,被宋神宗采纳。在宰相王安石的支持下,王韶主持熙河开边。

熙宁三年(1069年),王韶建议借官钱为本,在缘边设市易司。“稍笼商贾之利,即一岁之入,亦不下一二十万贯”。与王安石“诚以为今欲连生羌,则形势欲张,应接欲近,就古渭置市易,则应接近,古渭商旅并集,居者愈多,因建以为军,增兵马,择人守之,则形势张矣”相契合,得其坚决支持,于是神宗命王韶负责市易务事务,先设司于秦州,以四川交子易物货给之。随后,王韶移市易司于秦凤路古渭砦,与藏族互通有无,发展经济。

熙宁四年(公元1071年),修筑秦州古渭砦(今甘肃省陇西县),组建通远军。按《宋史·职官志》载:州一级地方行政组织,由于军事上需要而设立者称“军”,不称州。通远军是控制洮岷狄河一带而设立的军事兼地方行政之建置,辖境相当今甘肃陇西、武山、漳县、定西、通渭等县地。

宋朝地图

熙宁五年(公元1072年)七月,王韶派兵至渭源堡和乞神平,进驻武胜,建为镇洮军,更镇洮之名为熙州,划熙、河、洮、岷、通远为一路——熙河路。

熙宁六年(公元1073年)三月,王韶攻取河州,向南进入洮州境内,攻下宕、岷二州,叠、洮二州的羌人首领投降。

熙宁八年(公元1075年),宋廷在熙州(今甘肃临洮)、河州(今甘肃临夏)、洮州(今甘肃临潭)、岷州(治所今甘肃西和)、永宁寨(今甘肃甘谷)等地设州。同时,于熙州、河州、兰州、湟州、庆州、渭州、延州等州又各置折博务,设坊三十多所,“以通蕃汉贸易”,进行民族贸易,史载“熙河人情甚喜”,“通远军自置市易司以来,收本息钱五十七万余缗”;并封赵土司管理矿区,专门负责洮河绿石的开采及加工,开启了洮河绿石规模化开采和制砚的序幕。

崇宁三年(公元1104年)升通远军为巩州,治所在古渭砦(今甘肃陇西县),辖陇西、永宁、宁远三县。

通过上面的历史,我们可以得知,在宋朝通远石、巩石、洮河绿石的历史中,通远石的得名应该是最早出现的,其出现应该不晚于熙宁四年(公元1071年)通远军成立,故米芾《砚史》记“自朝廷开熙河,始为中国有”。其产地主要包括今甘肃陇西、武山、漳县、定西、通渭等县地,也就是现在的洮河、渭河流域上游地区。

巩石和洮河绿石得名较晚,当是在王韶主持熙河开边,熙宁六年(公元1073年)以后熙河地区逐渐稳定,置市易司时期之后了。

《砚史·通远军漞石砚》

二、对《砚史》记载的分析

说到通远石,有一部历史文献是绕不开的,它就是宋代米芾编著的《砚史》,在其中,记载有通远军漞石砚:

“石理涩可砺刀,绿色如朝衣,深者亦可爱,又则水波纹,间有黑小点,土人谓之湔墨点。有紧甚奇妙而硬者,与墨斗而慢甚者,渗墨无光。其中者甚佳,在洮河绿石上,自朝廷开熈河,始为中国有。亦有赤紫石,色斑,为砚发墨,过于绿者而不匀净,又有黑者,戎人以砺刃,而铁色光肥,亦可作砚,而坚不发墨。”

在这段文字中,米芾清楚地说明通远军漞石砚是一种河卵石(漞石)制作成的砚,非矿石砚;其色——有绿色,赤紫,黑;其质——石理涩,紧甚奇妙而硬者;其纹——水波纹,间有黑小点;其用——涩可砺刀,作砚,其中者甚佳,在洮河绿石上,戎人以砺刃;特性——涩可砺刀,墨斗而慢甚者,渗墨无光。赤紫石为砚发墨,黑者,亦可作砚,而坚不发墨。出产的时间——自朝廷开熈河,始为中国有。其中最需要关注的一句——“其中者甚佳,在洮河绿石上,自朝廷开熈河,始为中国有”,将通远军漞石与洮河绿石进行了明确的分类比较,也就是说,在米芾编著《砚史》的概念中,通远军漞石就根本不是洮河绿石。

米芾不仅是书法大家,还是名砚的收藏鉴赏大家,其在编著的《砚史》中曰:“余所品,谓目击自收经用者,闻虽多,不录以传疑。”清人纪昀等在主编《四库全书》收编建言中是这么说的:“……中纪诸砚,自玉砚至蔡州白砚,凡二十六种。自谓皆曾目击经用者,非此则不录,其用意殊为矜慎。……芾本工书法,凡石之良楛,皆出亲试,故所论具得砚理,视他家之耳食者不同。其论历代制作之变,考据尤极精确,有足为文房鉴古之助者焉。”

《砚史》叙录了各地所产石砚之质地与性能特点,总结了各类砚石石质之坚软与发墨及耐磨程度等的关系,米芾重砚的实用价值,所录皆经亲历亲验,他对各类砚的质地品性的描述较为准确,尤其以对历代砚制作变化的考据极为精确。

米芾在《砚史》中往往以州名冠砚,以县名称石,也多有在石材名称之前冠以州府名称的情况,比如潭州谷山砚、成州栗玉砚、归州绿石砚、夔州黟石砚、庐州青石砚等;通远军漞石砚当属于此类命名模式。而且,通远军漞石砚能够进《砚史》,米芾当是“曾目击经用者”,“亲试,出所论”的。

据学者考证,米芾的《砚史》成书的上限在熙宁六年(公元1073年),下限在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之间。从前面的阐述中我们可以知道,这一时期,正是王韶主持熙河开边,河湟地区逐渐稳定,置市易司,洮河绿石规模化开采和制砚的大力发展的时期,也是洮河绿石砚得到认可和追捧,开始流行的时期。

遍观《砚史》全文,不见有文论“洮河绿石砚”或“巩石砚”者;更值得深思的是,在北宋著名文人欧阳修,蔡襄和唐询等人都有砚书存世,但其砚著均未提及洮河砚。这又是为什么?

当然,在《砚史》记载中,对通远军漞石与洮河绿石的开采和流行时间有明确的记载——“自朝廷开熈河,始为中国有”,但对通远军漞石与洮河绿石是否系出同门,则没有明确的说明!

三、对《云林石谱》记载的分析

我们先看《云林石谱》中“通远石”条的原文:“通远军即古渭州,水中有虫类鱼鸣,或作觅觅之声。土人见之者,多以挺刃或坚物击之,多化为石。色青黑温润,堪为砺。目之为漞石。或长尺余,价值数千。凡兵刃用此磨治者,青光而不镦。”

在这段原文中,杜绾明确地说出了通远石的得名——通远石因产地通远军(辖境相当今甘肃陇西、武山、漳县、定西、通渭等县地)而得名,在这里说得很明白;其色——青黑;其质——温润;其形——漞石(卵石,产于河水中),大多体型较小(水中有虫,以坚物击之,多化为石),或有长尺余;其用——为砺(凡兵刃用此磨治者,青光而不镦);其价——值数千;有故事——神话故事和传说:水中有虫类鱼鸣,或作觅觅之声。土人见之者,多以挺刃或坚物击之,多化为石。

《云林石谱》清楚地说明通远石是一种河卵石,非矿产石。

我们再看《云林石谱》中“巩石”条的原文:“巩州旧名通远军西门寨。石产深土中,一种色绿而有纹,目为水波,断为砚,颇温润,发墨宜笔。其穴岁久颓塞,无复可采。先子顷有圆砚,赠东坡公,目之为天波。”

《云林石谱·通远石》

《云林石谱·巩石》

在这段原文中,我们可以知道巩石的得名——因巩州而得名,产深土中(巩州是否为其原产地,没有明确);其色——绿;其纹——有纹,目为水波;其质——颇温润;其形——断为砚,可见大多体型较大;其用——发墨宜笔;有故事——历史故事:先子顷有圆砚,赠东坡公,目之为天波。

通过前面两部分的分析和对比,我们可以明确地看出,在《云林石谱》中记载的通远石和巩石,无论从产地、色、纹、质、形、用等特征上都是有着明显的不同。

《云林石谱》清楚地说明巩石是一种砚石,产于土中,“其穴岁久颓塞,无复可采”。可见杜绾是了解巩石的产地和开采情况的,且早已绝产。

当然,所有这些分析的基础是我们要相信杜绾的专业能力和其编著的《云林石谱》的专业价值和地位的。通过查阅史料,我们能够得知如下信息:

杜绾是宋代很有成就的矿物岩石学家。其编著的《云林石谱》是宋代内容最丰富的石谱,大约成书于公元1118~1133年,是我国古代最完整、最丰富的一部石谱,约14000余字、描述的石头有116种,详略不等地叙述其产地、采取方法、形状、颜色、质地优劣、敲击时发出的声音、坚硬程度、纹理、光泽、晶形、透明度、吸湿性、用途等,具有很高的科学价值。

《云林石谱》能够如此精细、突出地对矿物、岩石的性状进行仔细全面的描述,可见杜绾对矿物岩石的认识有相当高的水平,是科学的,其专业能力是不容置疑的。

遍观《云林石谱》全文,不见有文论“洮河绿石”,是洮河绿石的名气不够?还是杜绾对洮河绿石不了解?

四、洮河绿石的流行史

由于洮河绿石的名气较大,宋朝中后期以及其后的各种历史文献中都记载有洮河绿石,通过这些文献资料,我们可以比较清晰地整理出洮河绿石的流行史。

从唐代书法大家柳公权《论砚》一文记载:“蓄砚以青州为第一,绛州次之,后始端、歙、临洮。”可见,临洮产的石砚在唐代就小有名气了,但通过许多古代文献的记述,洮河绿石砚的真正流行是始于北宋中期。

洮河绿石在中原地区的流行应该是出现在熙宁六年(公元1073年)王韶攻取并收复河州之后,洮河绿石被选为皇宫贡品,其产地洮州(现洮河上游的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卓尼县)被封为赵土司管理矿区,专门负责洮河绿石的开采及加工,并通过朝贡、进献、贸易等方式逐步带回京师,流入中原,用它制作的洮砚得到当时以苏东坡、黄山谷等苏门学士为代表的文人士大夫阶层的使用认可和追捧,开始流行的。

北宋苏东坡在《鲁直所惠洮河石砚铭》中记载“洗之砺,发金铁。琢而泓,坚密泽。郡洮岷,至中国。弃矛剑,参笔墨。岁丙寅,斗南北。归予者,黄鲁直。”

宋人李之彦撰写的《砚谱》在“诸州砚”中云“洮河出绿石,性腝不起墨,不耐久磨。”

金朝元好问在其《赋泽人郭唐臣所藏山谷洮石砚》云:“王将军为国开临洮,有司岁馈,可会者,六百钜万,其于中国得用者,此砚材也。”是论可信矣。

洮石砚

所以,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宋朝洮河绿石的大规模开采和制砚,约始于北宋“庆历议和”(公元1032年)期间,盛于“熙河开边”后,终于“靖康之变”(公元1127年)。伴随着宋夏战争和宋金战争,宋洮河绿石的开采和制砚历史只有短短的八九十年。

而杜绾就生活在“靖康之变”和南渡之后,其对洮河绿石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作为一名矿物岩石学家,也不可能对洮河绿石不去了解和研究,更不可能在编著《云林石谱》时不将洮河绿石收纳其中。

洮河绿石海浪纹石渠砚图

洮河绿石海浪纹石渠砚图

而我们将其对巩石的描述和洮河绿石的特质、历史进行对比就会发现:从石头的色、纹、质、形、用等特征上,巩石和洮河绿石都是明显相似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名称和产地,洮河绿石产地在洮州(说熙州也可以接受),巩石的产地在巩州(旧名通远军西门寨)。两种石料矿区的开发历史信息也是明显相似的。

五、一个大胆的推测

带着上面的几个疑问,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笔者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就是通远军漞石、巩石与洮河绿石系出同门,皆是现在洮河砚石的前身。

通远石是由洮河水自然冲刷出来的洮河石的矿石,经过河流的冲洗、打磨,成河卵石后零星散布于洮河上游流域的河床中,由于其硬度高,质地紧涩,首先被当地土人发现可以作磨刀石,来打磨刀具、农具以及兵器,效果很好;由于其形体较小,更是有了“击鱼多化为石”的传说故事。后来由于当时战争的需要,其被大量征收应用在打磨刀、枪、剑、戟等兵器上,得到广泛使用和开采。

偶然的机会,其中一些大块头的漞石被行伍中的文人制作成砚台,发现其中硬度适中、质地较细者下墨发墨甚佳,而且颜色纯正,有绿色、赤紫、黑等色;纹理漂亮,遂“弃矛剑,参笔墨”,被当作制砚的材料,流传开来。但由于其为河水冲刷出的,产量有限,因而价格不菲,尤其是大块头的可制作成砚台的,自然是“价值数千”。

北宋中期熙宁初,王韶移市易司于古渭砦,修筑古渭砦,组建通远军,与藏族互通有无,发展经济,这些漞石通过贸易、征收等手段被通远军所得,通过通远军的运输和传递,大量传入中原地区,被人们称之为通远军漞石。

后来,随着熙河开边的成功,河湟地区逐渐稳定,漞石的需求和价格急剧增加,人们在洮河上游洮州发现了洮河绿石矿,洮河绿石被选为皇宫贡品,由赵土司专门管理矿区,负责洮河绿石的开采及加工。

开采和加工后的洮河绿石,由赵土司衙门集中包装,陆地运送到通远军(后升为巩州),以渭河水运和陆运方式,经秦州、凤翔府到长安,逐步带回京师,流入中原,通过朝贡、进献、贸易等方式,进入到宋王朝的皇宫、贵族、官僚士大夫阶层生活中。

米元章作为名砚的收藏鉴赏大家,清楚地知道洮河矿石和漞石的性质区别,为了将其与通远军漞石区分,故在其编著的《砚史》中将其称之为洮河绿石。

洮河绿石由于其流行传播和成名较晚,这也许就是在北宋著名文人欧阳修、蔡襄和唐询等人砚著中均未提及洮河石砚的原因所在吧!

笔者认为,米元章《砚史》仅提及洮河绿石,而不见有文论“洮河绿石砚”,有可能是他没有收藏到,不能亲历亲验;还有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可能是受到欧阳修、蔡襄和唐询等人砚著的影响吧!所谓“在谱”,不过是古砚收藏前辈的当年所见有限的部分古砚,写入砚著砚谱而已,并不能如实反映宋代砚台制作的真实情况。

而杜绾作为矿物岩石学家,更是从专业的角度,在其编著的《云林石谱》中故意将其二者分列条目,分别称之为通远石和巩石。所以,我们并不能认为杜绾对洮河绿石没有听说过,对洮河绿石不了解和研究,更不能认为在其编著《云林石谱》时将洮河绿石没有收纳其中,而是称之为巩石,或其认为是巩州出产的,或是以其贸易集中地命名的。

同是南渡后的赵希鹄在其编著的《洞天清禄集·古砚辨》有记载:“除端、歙二石外,唯洮河绿石北方最贵重。绿如蓝、润如玉,发墨不减端溪下岩。然石在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得之为无价之宝。耆旧相传,虽知有洮砚,然目之所未睹。”《洞天清禄集》大约成书于南宋理宗时期(公元1225~1264年),为中国文化史上最早出现的专门论述古器物(古玩)辨认的书籍之一。这段关于洮河绿石的描述,与杜绾编著的《云林石谱》中关于巩州石的描述何其相似!

同时可知,洮河绿石砚在经过北宋几十年的流行后,名气虽高,由于难于开采,依然非常稀少不易得,连赵希鹄也是“虽知有洮砚,然目之所未睹。”

这些史料中记载的不同,或许与文献作者因时代早晚差异、对历史史实的判断和史料取舍的个人因素有关,也可能是引用史料时的疏漏所致,但大体上表现出晚期文献表述文字沿引前人记述而成的现象。当然,文献中描述“击鱼多化为石”和“子顷赠砚东坡公”的内容应是想象和传说,也增添了故事性和人文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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