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部分地区水貂养殖场户貂源冠状病毒和新型冠状病毒认知调查及病原检测
2022-01-13刘砚涵党安坤李玉杰蔺晓月兰邹然王贵升
刘砚涵,党安坤,徐 鸿,张 栋,李玉杰,蔺晓月,兰邹然,王贵升
(山东省动物疫病预防与控制中心,山东济南 250100)
2019 年底至今,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引起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疫情(以下简称新冠疫情)在世界范围内大流行,不仅导致全球多数国家和地区人员的严重感染和死亡,还影响了全球人民的工作和生活,更是给全球经济发展和公共卫生带了巨大挑战,也给经济动物养殖和畜牧业健康发展带来了巨大威胁。
近几年,我国水貂、狐狸等毛皮动物养殖业处于谷底,很多养殖场户丧失信心放弃饲养[1]。雪上加霜的是,新冠疫情初期,《新京报》报道了北京大学朱怀球团队的研究成果,认为蝙蝠和水貂可能是SARS-CoV-2 的潜在宿主,而水貂可能是潜在中间宿主,从而引发了水貂养殖者的巨大恐慌。2020 年4 月,荷兰首次报道在一家水貂养殖场发现水貂感染SARS-CoV-2,随后丹麦、波兰等多个国家相继报道水貂及其雇员出现SARS-CoV-2 阳性,甚至出现了“人—水貂—人”的跨种传播链条。为此,丹麦、荷兰政府扑杀了近270 万只水貂,荷兰还出台了禁止饲养水貂的法律[2-4]。截至目前,我国虽然尚未报道有水貂或其养殖户感染SARSCoV-2,但丹麦、荷兰等国家扑杀或禁饲水貂的情况引起了大多数养殖场户的担忧,这将直接影响到水貂养殖业的生存。
水貂冠状病毒(mink coronavirus,MCoV)主要引起水貂的卡他性腹泻(也称水貂流行性卡他性胃肠炎),导致感染水貂出现精神萎靡、食欲不振、被毛无光泽、腹泻以及排绿色、灰白色及粉黄色黏液状稀便等临床症状[5]。1987 年我国从丹麦、美国等国家引进种貂时引入MCoV。近年来,山东省水貂养殖场户偶有MCoV 感染发生,感染率不高,引起的死亡率通常也较低[6]。目前的研究[7]表明,SARS-CoV-2 由貂源冠状病毒重组而来的可能性较小,但水貂养殖户对MCoV 和SARS-CoV-2的区别及其关联性的认知程度以及基层养殖场户是否受到国外扑杀水貂事件的影响尚不清楚。同时,为证实水貂是否感染或携带SARS-CoV-2,本研究对表现腹泻症状的水貂采集粪便进行了MCoV 和SARS-CoV-2 检测,以期为新冠疫情的联防联控以及水貂养殖业的稳定发展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认识调查
2021 年5—7 月,在山东省部分水貂养殖密集地区(威海、青岛、烟台、潍坊、临沂、日照、菏泽和泰安),对养殖场户开展MCoV 和SARSCoV-2 相关性认知调查。采用问卷调查方式,题型以单选和多选为主,内容涉及养殖场户基本情况以及水貂感染MCoV 和SARS-CoV-2 的认知情况等。问卷设计完成后,利用专家咨询法进行修改完善,最后使用“问卷星”平台生成问卷二维码,发放问卷,回收调查结果。
1.2 样品采集
采集来自19 个水貂养殖场户中有腹泻症状的水貂粪便样品310 份,其中菏泽30 份、临沂30 份、青岛40 份、日照30 份、潍坊30 份、烟台30 份、威海30 份、泰安90 份。
1.3 病原检测
将新鲜粪便置于1.5 mL 离心管中用PBS 溶解,震荡混匀,8 000 r/min 离心5 min,取上清液200 μL,用罗氏全自动核酸提取仪提取核酸,然后将提取的核酸使用MCoV 和SARS-CoV-2 双重荧光RT-PCR 检测试剂盒(购自北京森康生物技术开发有限公司)按照说明书进行检测。
选定FAM 检测通道读取SARS-CoV-2 检测结果,选定VIC 检测通道读取MCoV 检测结果。当两个检测通道均无Ct 值,且无特征性扩增曲线,阳性对照Ct 值均≤32,并出现典型的扩增曲线,表明样品为阴性。
1.4 数据统计
原始数据使用Excel 软件进行统计,计数资料用率(%)表示。
2 结果与分析
2.1 养殖情况
此次认知调查共收到问卷207 份,经核验全部有效。统计结果(图1)显示:山东省水貂养殖模式以散养户(63.77%)为主,其次是商品代场(33.82%);养殖种类以仅养水貂一种(44.93%)为主,其次是水貂和貉子混养(29.47%)以及水貂和犬混养(17.39%)。
2.2 认知情况
调查结果(图2~3)显示:47.83%的养殖场户对荷兰、丹麦水貂因感染SARS-CoV-2 被扑杀事件较为了解,且36.23%的养殖场户认为该事件会对水貂养殖业带来影响;33.33%的养殖场户进行过养殖人员SARS-CoV-2 核酸检测,其中10.14%的养殖场户进行过水貂SARS-CoV-2 核酸检测;84.06%的养殖场户认为,MCoV 不感染人;57.94%的养殖场户认为,荷兰、丹麦等国家水貂感染SARS-CoV-2 的途径是通过养殖场内的其他动物(如犬猫等),37.68%认为是通过人传染给水貂的,37.68%认为是水貂自身携带病毒;0.97%的养殖场户认为,MCoV 和SARS-CoV-2 有关系,更多的(52.17%)是不清楚。
2.3 实验室检测
检测结果显示,310 水貂粪便样品两个检测通道均无Ct 值,且无特征性扩增曲线,均为阴性,说明均未感染MCoV 和SARS-CoV-2。
3 讨论
新冠疫情流行至今,全球已有多个国家和地区报道多种动物感染SARS-CoV-2,涉及猫、犬、雪貂、水貂、大熊猫等[8],其中水貂报道出现了与人的互相传播,导致荷兰、丹麦、美国等国家扑杀水貂超过270 万只,使水貂养殖业几乎濒临绝境[3]。山东作为水貂养殖大省,养殖户对于国外水貂遭到扑杀事件的认知程度对其养殖信心十分重要。本次调查发现,山东省近半数的养殖场户对荷兰、丹麦水貂因感染SARS-CoV-2 被扑杀事件有所了解,有10.14%的养殖场户给自家水貂也进行过SARS-CoV-2 核酸检测,可见国外扑杀染水貂事件引发了养殖户的担忧,或担心水貂感染SARSCoV-2 后传染给人。此外,绝大多数养殖户认为扑杀水貂事件对水貂养殖业影响甚微,且84.06%的养殖户认为MCoV 不会感染人,仅有0.97%认为MCoV 和SARS-CoV-2 可能存在一定关系,可见养殖户们对于水貂养殖依然持乐观态度,这对于水貂养殖业的持续发展十分重要。此外,大多数养殖户认为荷兰、丹麦等国家的水貂感染SARS-CoV-2 的主要途径是通过水貂养殖场其他动物(如犬猫)感染,这可能是受到家养猫出现SARS-CoV-2 核酸阳性报道的影响。
在病毒学分类上,SARS-CoV-2 与MCoV 不是同一属的冠状病毒[9-10]。本研究中310 份来自山东省8 个水貂养殖密集市的腹泻样品中均未检测到MCoV 与SARS-CoV-2,说明目前水貂中并未发现MCoV 和SARS-CoV-2 感染。然而,动物冠状病毒具有遗传多样性,容易发生变异和重组,且人工感染试验证实雪貂对SARS-CoV-2 易感[11-12]。水貂、狐狸和貉等特种经济动物养殖近年来在山东省得到了长足发展,已经成为全省畜牧业养殖的重要组成部分,基于全球同一健康的防控理念,要继续加强毛皮动物的MCoV 和SARS-CoV-2 监测工作,重视养殖场生物安全水平的提升。
4 结论
山东省水貂养殖场户普遍认为MCoV 和SARS-CoV-2 相关性较小,对水貂养殖业健康发展影响不大,但鉴于其对水貂的潜在危害和公共卫生威胁以及部分场户对其不了解,需要继续对水貂养殖场户开展MCoV和SARS-CoV-2认知宣传和监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