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价大跌，后续反弹还是进一步下挫？变异病毒毒倒油价

文／清 泉

● 变异病毒造成的恐慌让油价应声而落。 供图/视觉中国

11月26日，出现了“黑色星期五”，全球资本市场一片哀鸿。美国三大股指跌幅均超过2%；而欧洲的三大股市的跌幅更甚，均超过3%。是何原因？还是COVID-19病毒变异闹的。而这一次，在非洲南部国家出现了一种比德尔塔毒株更为可怕、传播能力更强的变异毒株——代号B.1.1.529。虽然人类对这一变异毒株尚未认识清楚，但其带来的全球性恐慌显而易见。而且，冬季已经来临，低温裹挟变异毒株将释放出更大的威力。将造成新一轮全球经济的“急性休克”和交通及人员流动的“封闭阻断”。

油价，当然也不例外。在恐慌情绪蔓延之下，WTI（美国西德克萨斯中质原油）和Brent（布伦特）2022年1月份交割的期货交易价格大幅下挫，幅度均超过11%，分别达到13.06%（收于68.15美元/桶）和11.55%（收于72.72美元/桶）。这是近一年来国际油价下挫幅度最大的一次，堪称暴跌。笔者观察，这几天油价并未好转，截至12月1日收盘，WTI下跌0.61美元，收于每桶65.57美元；Brent下跌0.36美元，收于每桶68.87美元。那么，国际油价暴跌之前经历了什么？

疫情助拜登一臂之力

11月23日，美国拜登政府宣布释放5000万桶的战略石油储备（SPR），以应对能源价格上涨。此前一个多月，美国汽油价格暴涨近50%，能源价格的上涨将带动其他产品、包括食品价格的飙升，进一步加剧美国的通货膨胀。

随美国之后，印度、日本和英国相继宣布释放SPR，其中印度和英国释放的数量分别为500万桶和150万桶。日本释放的数量不详。日本政府表示：“因国内石油需求下降，日本将释放超过必要储备量的剩余部分，这将是日本首次释放SPR”。

原本以为，美英日印等石油消费大国释放SPR将会遏制油价上升的势头，毕竟，释放SPR相当于增加了市场供应。但是，由于释放量过小，杯水车薪，反而给市场暗示了相反的信息。结果市场“短暂失灵”，油价不降反升，23日上午开市后，WTI显著上涨1.30%，达到77.75美元/桶；布伦特上涨1.73%，再次突破80美元/桶的关口，达到80.96美元/桶。

可能外界认为，5000万桶，应该是巨额的释放量，怎么市场不买账呢？其实，相对于美国“150天用量”的战略石油储备量而言，5000万桶的释放量确实太“抠门”。2020年，美国原油日消费水平为1717万桶（相当于年消费8.5亿吨），5000万桶的释放量只相当于两天半的消费量，这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同样，印度和英国释放SPR也只是做做样子，其中印度的释放量只相当于该国一天的消费量略多（印度2020年的日平均消费量为466.9万桶）；英国只相当于1.25天的量（英国2020年的消费水平为116.2万桶/日）。

这边释放SPR起到反作用，随着奥地利进入全面封锁，欧洲新冠病毒病例激增可能会导致进一步限制措施，加上南非发现了新冠病毒变种，加剧了市场对经济及能源需求的担扰，严重打压了石油市场氛围，11月26日国际油价深度下跌10%以上，为2020年4月以来最大的单日跌幅。

悲观情绪蔓延油价继续大跌

“黑色星期五”带来的恐慌悲观情绪仍在蔓延，近一段时间油价如何演进？

当地时间12月2日，欧佩克+产油国联盟宣布，1月份将按原定计划增产40万桶/日，而非市场预期的暂停增产，但“如果市场发生变化，OPEC+可能会调整计划中的供应增加”。下一次产油政策会议将于2022年1月4日召开。

本来，随着新冠疫情出现重大变化，业内人士预计OPEC+会议的策略可能要紧急调整。正如彭博社（Bloomberg）援引瑞银集团的分析，OPEC+可能暂停其目前计划的增产40万桶/日的方法，甚至会选择减产。如果OPEC+的策略出现反转，选择减产，则油价可能出现止跌回调。但也有分析认为，OPEC+即使暂停增产或适度减产，对油价的支撑作用也将有限，因为仅新推出的航空旅行限制所导致的航煤需求降低都将远超40万桶/日。

然而，12月2日召开的“OPEC+”（维也纳联盟）会议消息一出，上海原油期货主力合约一度重挫6%，国际油价齐跌超3美元或逾4.5%，跌至8月下旬以来最低，美油下逼62美元/桶，布油一度跌穿66美元/桶。

再加上目前，一些国家已经停止了来自南部非洲的旅行，以阻止其变异毒株的传播。特别令人担忧的是病毒刺突蛋白的大量突变，这对其进入人体起着关键作用。研究人员仍在试图确定它是否比以前的菌株更具传染性或更致命。

如果B.1.1.529变异毒株经过研究和确认，其危害性远远高于德尔塔毒株，则全球经济和石油市场又将出现“至暗时刻”，短期内，油价或将持续下挫，不排除跌破60美元/桶的可能。

“三巨头”出手干预推动油价反弹

下一步也不排除一种可能就是，美俄沙“三巨头”出手干预，再加上中国疫情的严防死守和经济稳健，或将推动油价反弹。

按照以往经验，在疫情全球持续蔓延的大环境下，中长期而言，推动油价利多有三大因素：一是美元的持续量化宽松；二是美国、俄罗斯、沙特这三个国际市场上的重量级玩家将联手干预，就像2020年4月以来的情况一样；三是中国经济在严防死守的疫情政策下保持平稳，中国经济的增长引擎将发挥着无可替代的作用。这三大因素是中长期推动油价反弹的“三驾马车”。

当然，相反的因素也在发挥作用。一是美联储主席鲍威尔的连任，市场上认为是利空流动性的，美联储大概率要逐步开始收紧货币政策，以应对日趋严重的通货膨胀，而美元收紧意味着油价下跌。二是到了圣诞节和年末关口，宏观资金开始离场。“因为宏观资金节前离场，市场上没有投机性买盘支撑，利空一出来就连续下跌形成负反馈，程序化交易自动止损加上自动顺趋势卖出，就拦不住了。三是还有一个有趣的因素，即以山东地炼为代表的中国地炼外采量，因年度配额释放完成，而出现的外采交易量下降，进而导致市场流动性下降，也是造成油价“利空”的原因。

看来，在年底之前，油价出现显著反弹是小概率事件。要知道，今年以来，国际油价一直保持比较稳定地攀升，包括笔者之前很多人认为，全球原油日消费量将接近甚至超过疫情前的水平，即每天超过1亿桶。加上OPEC+的心领神会和配合，严格控制供应；以及前几年石油投资的“失血”导致产量下降和供应不足，今年底冲上90美元/桶甚至100美元/桶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变异病毒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