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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突发事件中的网络舆论生态修复:旨趣、价值与机制

2021-12-28易鹏薛莎

理论导刊 2021年12期

易鹏 薛莎

摘 要:网络舆论生态是将自然意义上的“生态”概念引入网络舆论研究领域的理论创新,具有鲜明的生态属性和社会属性。重大突发事件中的网络舆论生态修复关乎社会主义网络文明建设,是新时代提高网络舆论引导能力、国家安全保障能力、网络文明传播能力的必然要求。实践机制层面,要从健全和完善政府网络舆论应急管理机制、网络媒体内容建设机制、突发事件舆论应对中的思想政治工作机制、网络舆论生态的规则体系与执行机制等方面实施网络舆论生态修复系统工程,使遭到破坏的网络舆论生态向良性循环方向演化发展,凝聚起应对重大突发事件的正向合力。

关键词:重大突发事件;网络舆论生态;修复机制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21)12-0077-06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习近平关于网络思想政治工作的理论体系和实践路径研究”(17XKS030);陕西省思想政治工作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研究项目“大学生网络行为新特点及价值观引导研究”(Sz2097)。

作者简介:易鹏(1985-),男,湖北荆州人,西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薛莎(1998-),女,西安人,西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当前互联网与现实生活深度融合,改变了人类的信息与知识获取方式,人们认识和把握世界与时代的思维方式发生了重大变革。面对重大突发事件,安全感受到威胁的公众往往急于寻求信息支持以科学决策、摆脱恐惧、规避风险。网络时代人们主要诉诸和依赖互联网寻求所谓“真相”答案并参与信息传播过程,网络公共平台上形成了各种各样的观念与情绪激荡、积极与消极共振、真理与谎言并存、真相与假象同在的舆论呈现图式,网络舆论生态发生深刻变化。重大突发事件往往容易引发网络舆论生态乱象与危机,对政府应急管理工作、传播秩序与传播能力建设、舆论引导等方面形成巨大的挑战。面对重大突发事件及其次生网络舆论生态破坏,如何统筹发展与安全、在遵循网络舆论的传播规律基础上转危为机、促使网络舆论生态系统凝聚起应对重大突发事件的正向合力,是科学应对社会重大突发事件及其造成的严重次生灾害的重大时代命题。

一、重大突发事件中网络舆论生态修复的理论旨趣

随着人们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反思和生态安全与生态文明理念的确立,生态的破坏与修复成为重要时代命题。借鉴这一思路,社会科学工作者也纷纷引入生态这一概念,譬如政治生态、教育生态、文化生态、媒介生态、技术生态等概念,来研究各自领域的课题。

(一)网络舆论生态及其自我调节功能

“生态”一词已经突破了生物学科范畴而被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用来描述一种有序运转与动态平衡的机理。舆论生态是指舆论的发生与存在的状态,网络舆论正是针对这些公共议题在网络空间显现的、经过交流和传播形成的多数人趋向一致的具有影响力的“公众言论”。网络舆论生态则是网络社会中各种不同舆论形态之间共生共在、博弈制衡、混合交融而形成的不断演化的自组织系统状态。可以说,网络舆论生态是将自然意义上的“生态”概念引入网络舆论研究领域的理论创新。

网络舆论生态具有生态属性和社会属性的双重属性。生态系统具有自我调节性,生态系统的动态平衡规律是其最核心的规律。网络舆论生态是一个有机整体,在该整体内部各要素与外部环境有机结合、相互连接、协同一致,形成稳定的运行机理和运转方式,使网络舆论生态维持动态平衡。由于其具有整体性协同和外向的选择性开放特性,网络舆论生态是具有一定韧性的社会生态系统,“作为典型的有机开放系统,网络舆论生态系统以有机运行和动态平衡为主要发展目标,且通过关系网络和反馈机制建构和提升自身的复杂适应性”[1]。网络舆论生态环境具有一定的自我调节和恢复能力。在多种信息与舆论看似自由无序的激烈碰撞中,在一定周期内网络舆论生态系统会通过自我净化功能最终寻求和实现某种平衡。网络舆论话题具有自身的酝酿期、爆发期、消解期等运转周期规律,其萌生、存活、演进、整合、消散如大自然系统中的生命一样有自身过程。在网络舆论生态中黑客、红客和用户同时并存,正能量与负能量交织,各种声音与观点相互影响、相互比较鉴别、相互启发、相互交织和相互作用,舆论的产生、流动和消解处在一个信息对冲、动态平衡状态。在网络舆论动态变化过程中会产生一定的化解冲突矛盾、还原事实真相和思想情感交流的效果,舆论主体能在网络舆论中进行信息资源和精神能量的交换、交流与共享,使网络舆论生态系统具有一定的自我选择、自我调节、自我修复、自我维持和自我发展的能力。

(二)突发事件网络舆论生态破坏及其修复机制

由于网络舆论具有即时性、随意性、互动性等特性,网络舆论生态自我调节功能有限。如果外来的干扰和冲击超越了网络舆论生态系统的“生态阈值”和承载力,这一系统的结构和功能就会遭到破坏。网络舆论生态系统内在运作机理失衡,主要表现为“失控”和“失灵”风险。突发事件的难以预测性、与人们的生命财产密切相关形成的高度参与性、网络舆论传播效应聚焦性三者结合在一起,增加了网络舆论传播的无序性、不确定风险,容易形成巨大的舆论风暴,扩大突发事件的影响,进而对社会产生不良影响。

相较于日常网络舆论,重大突发事件的网络传播容易出现“扩音效应”,更容易影响处在严重信息不对称状态中的网民,激活日常舆论表达中“沉默的大多数”。在突发事件应对过程中,政府机构、新闻媒体、意见领袖、话题当事人、围观者等各方力量纷纷进入网络舆论场,通过网络平台开展话语传播、观念博弈和舆论论战。境内外各种势力在网络舆论场上较力交锋,一些具有煽动性的网络谣言和“带节奏”的小道消息趁乱而入,严重冲击脆弱的网络生态文明的道德与规则体系。围绕突发事件的网络舆论大量涌现传播超出了网络舆论生态的自我调节能力,使调节机制失灵,导致网络輿论的生产、消费、分解与非生物环境之间出现失衡或结构断裂,使网络舆论内容呈现非理性化、过度情绪化、极端化等表达走向,破坏网络舆论生态平衡,进而影响和阻碍突发事件的科学应对。

突发事件网络舆论生态破坏是一个持续动态演化的复杂过程,其实质是“被制造出来的风险”,具有强烈的社会属性。这种破坏更多层面是对网络空间这一“亿万民众共同的精神家园”的损毁,会对网民的心态、情绪造成精神污染,扩大社会不信任并形成意见撕裂,使其被紧张、悲观等负面情绪所笼罩,加剧社会群体性恐慌,影响甚至动摇人们应对突发事件的信念和信心。重大突发事件网络舆论生态修复机制是在遵循“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原则基础上,以生态发展理念和生态化构建思维为指引,党和政府、媒体、互联网企业、网民等多元主体介入与合作,经过一定的适应周期恢复网络舆论生态结构的平衡和基本功能,促成网络舆论走向有利于突发事件解决的系统工程。

二、重大突发事件中网络舆论生态修复的价值意蕴

重大突发事件网络舆论生态修复关乎社会主义网络文明建设,实施突发事件网络舆论生态修复对应对突发事件的社会动员、思想凝聚、氛围营造和优化网络舆论生态建设具有重要价值。

(一)从“众声喧哗”到“理性复归”:提高网络舆论引导能力的必然要求

面对突发事件“消息满天飞”和网络舆论的“井喷”态势,在突发事件舆论聚焦性与网络放大效应影响下,网民讨论的话题分秒更迭并朝着难以预知、难以控制和不确定方向演化发展。各种信息蜂拥而来,网民一时难以分辨信息真假。在网络舆论引导迟到出场、回避失声情况下,就会触发舆论倒逼机制,容易导致“法不责众”心理和激进倾向蔓延,使得网络谣言、小道消息大量被拼凑、杜撰和编造,并开始“病毒式”扩散,以讹传讹、层出不穷,产生“舆情雪球”效应。“当属地官方媒体信息传播滞后的时候,自媒体中的民间信息传播会更迅速,由此造成的社会恐慌就会更大,也会使政府的疫情防控面临更大的治理成本与困境。”[2]一些“别有用心”的议题设置和引导会加剧社会恐慌,推动网络舆论演化复杂化。网络舆论会呈现出“众声喧哗”和非理性化状态,各个网络舆论平台林立,网络舆论生态系统信息超载在所难免,从而导致网络舆论生态失衡,加大社会风险。

实施突发事件网络舆论生态修复,充分发挥政府、主流媒体在优化网络舆论生态中的网络舆论管理和引导功能,维护网络系统的开放性,才能使网络舆论从“众声喧哗”走向“理性复归”。网络舆论生态的健康发展需要开放的环境,通过开放的环境建立多维系统,使得网络舆论的生产、消费、分解与非生物环境之间实现平衡。特别是多元化、不同层级的系统通过信息对冲机制,能打破网络舆论的单一社交媒体渠道源、内容同质化倾向,破除算法控制和“信息茧房”桎梏,实现不同论争的自我消化、公众负面情绪的社会疏导,化解网民的疑虑和社会矛盾,进而恢复网络舆论生态循环。政府和主流媒体网络舆论引导要聚焦应对,恢复和培育社会理性,完成应对突发事件的社会动员。引导公共议题进入和影响网络舆论生态,诸如突发事件的发展态势与影响、应对突发事件的政策和策略、对政府的信任与支持、社会各种力量有序参与、精准对接需要与资源协调调配等,引导网民通过网络渠道有效参与和获取应对突发事件所需要的基本知识储备、心理预期和行为依据,这也是突发事件应对中提升网络治理水平和网络舆论引导能力的必然要求。

(二)从“最大变量”到“最大增量”:提高国家安全保障能力的客观需要

在多元价值观并存、相互渗透与交锋的网络舆论场中,“网络话语生成空间环境的变化,导致网络舆论容易产生激进倾向,可能危及社会稳定”[3]。突发事件网络舆论一旦产生,若对网络舆论生态系统内部信息流加以抑制与截断,就会在政府与网民之间形成发帖与删帖、阻断与反阻断的拉锯战和“二元对立”情绪,导致网络舆论越来越政治化、对立化,在部分人心中放大各种社会矛盾,使原本岌岌可危的生态信任圈更加脆弱,甚至生成严重的意识形态安全问题。同时,突发事件中优质信息的稀缺,会导致网民寻求主流媒体以外的替代信息。网络“无国界”便利于一些西方媒体制造妖魔化、抹黑中国的舆论,威胁网络文化安全。一些互联网企业、自媒体或意见领袖为了追求经济效益,传播一些混淆视听、未经科学考证的信息,为不良信息传播和错误舆论扩散推波助澜,这些負面舆论容易耗散应对突发事件的组织化结构和团结合力。若被境内外敌对势力利用,引发境内外网络舆论共振,就会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甚至可能衍生为事关国家安全的重大风险挑战。

实施突发事件网络舆论生态修复,发挥主流媒体、自媒体、意见领袖、互联网企业等主体的作用,有利于形成“网上网下同心圆”。弥合价值分歧,增强良性互动,凝聚共识力量,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共同战胜各种风险挑战,寻求最大公约数,画出最大同心圆,能够有效抑制突发事件舆论危机的扩大,使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成为促进和推动社会发展的“最大增量”。弘扬主旋律,激发正能量,有利于遏制舆论心态上的负面情绪传染,使网络成为“赢得民心民意、汇集民智民力”的新空间,为科学应对突发事件创造良好的网络舆论环境,这也是践行总体国家安全观、统筹发展与安全的关系的重要议题。

(三)从“乌合之众”到“清朗健康”:提高网络文明传播能力的内在规定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加强网络文明建设,发展积极健康的网络文化”的重要任务,构建网络生态文明和良好网络舆论生态离不开每一位“在场”的网络参与者。网络舆论生态恶化与网民所处的社会与文化环境密切相关,不同的环境因素对突发事件次生网络舆论生态破坏的发生及影响都有特定的作用。群体心理学研究表明,“群体冲动、易变和急躁,轻信而易受暗示;情绪夸张与单纯;偏执、专横和保守;群体既可能有极低的道德水平,也可以表现出个体根本达不到的崇高”[4]。由于时空差异、网民认知水平不一和舆论叙事主体裹挟着不同利益诉求,在“眼球效应”“从众效应”“蝴蝶效应”的影响下,出现“沉默的螺旋”现象,猎奇式营销、舆论谩骂、语言暴力、庸俗低媚、情绪化宣泄和极端化思维等就会污染网络空间舆论环境,导致消极态度蔓延,出现忽视是非底线、伦理规则和误导公众的舆论,侵蚀网络舆论生态的价值基础。

突发事件网络舆论生态修复属于虚拟世界“生态文明”建设范畴。实施突发事件网络舆论生态修复,使网络空间舆论正能量充沛,有利于提升网络参与者的素质品味。在充满尊重、理解、信任、关爱的情境下,个体获得积极体验并减少突发事件引发的积怨、失望、恐慌、不满、无力感等负面情绪的影响。主体通过网络与良好的舆论环境互动,能为其积极主动参与应对突发事件提供精神道义支持和思想情感鼓舞,促进各类群体之间的交流、沟通与对话,形成开放包容、清朗健康的网络舆论环境和文化氛围,进而调动一切积极的力量共同建设网络精神文化家园,推动网络文明新形态的实践与生成。用优秀文明成果滋养网民、涵养网络舆论生态,能为培育网民自律和媒介素养提供文化土壤,为网民特别是为2.6亿“95”后年轻网民群体营造良善精神生活,从而提高网民理性的舆论表达能力,对有害信息有效抵制和及时过滤,使得网络空间理性看待突发事件的声音占据主流民意,在舆论主体与舆论生态的良好互动中生成风清气朗的网络空间。

三、健全完善重大突发事件中网络舆论生态修复的作用机制

网络舆论生态修复要遵循生态文明建设的一般规律,发挥网络舆论生态自我调节功能,同时需要科学的体制机制支撑。迈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重大突发事件网络舆论工作体系对政府网络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媒体公信力、网络内容建设和网民素养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习近平指出:“新的征程上,我们必须坚持大团结大联合,坚持一致性和多样性统一,加强思想政治引领,广泛凝聚共识。”[5]面对重大突发事件及次生舆论生态破坏对社会的多重冲击,要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密切依靠群众,通过网上网下的主体合作协同,以确定性应对不确定性,合力实施网络舆论生态危机修复工程,共同应对重大突发事件。

(一)健全政府网络舆论应急管理机制

政府相关职能部门要统筹应急管理工作与网络舆论生态建设,从舆情分析与快速应对、信息公开与发布、舆论疏通与引导、主体负责与问责机制等方面着手,完善网络治理体系,提升网络治理能力。一是要准确把握突发事件网上舆情生成演化机理,建立起汇集、分析、甄别、报送、反馈等流程并进行优化,“加强对社会舆情、治安动态、热点敏感问题的分析研判,及时发现苗头性、倾向性问题”[6]。要建立舆情快速应对工作保障和激励机制。加大追责问责力度,及时介入、疏导舆情,提升舆情工作效能。二是要完善突发事件涉网舆情信息公开与发布制度,实现信息供需平衡,使网络谣言止于公开。要着力解决一些干部“面对信息化不断发展,不懂网络规律、走不好网上群众路线、管不好网络阵地,被网络舆论牵着鼻子走”[7]的能力问题,进一步提升政府发言人的职业素养。要发挥属地媒体的一线调查采访、原创优质报道的内容生产优势,及时生产稳定公众情绪的内容产品。提升地方政府整体应对、疏通和引导突发事件网络舆情的能力。三是要处理好网络舆论治理与网络舆论监督的关系。在网络舆论治理中,技术赋权对主体间的关系、政治权威结构的消解与重构,必然要求打破传统的“维稳”思维惯性,以“以政府为主导、多元主体协商共治”新理念为指引,实现政府部门、非政府组织、媒体、网络意见领袖、网民等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的“包容性共防共治”[8]。借助网络平台,了解社情民意,有效、及时回应网民的合理诉求和关切。对网民发表的特别是实名“揭露”的文章以及影响力大、传播广的网络文章主动证实或者证伪,“及时处理,定分止争”,常态化地运用协商民主、协作沟通等方法应对重大突发事件网络舆论危机。

(二)完善网络媒体内容建设机制

加强媒体互联网内容建设,既是占领网络思想舆论阵地、提升互联网治理能力的时代要求,也是網络时代媒体自身赢得发展优势的现实需要。一是网络媒体要供给和传播关于突发事件更多真实性、立场鲜明的信息内容,针对网民的疑惑与认知盲区及时还原事实真相,阐明原则立场,重塑主流媒体的权威性。通过既有质量又有流量、既有速度又有特色的视听内容掌握网络舆论场的主动权和主导权。网络媒体要明晰其在主流舆论矩阵中的战略定位、内容优势和品牌特色,增强在网络受众中的吸引力、辐射力和影响力,把握好舆论引导工作“时”“度”“效”。通过专业团队和大数据分析,把握周期性网络舆论的传播演化规律、内外部动因及其应对策略,由被动应付转向主动出击,进一步提升主动设置议题引导舆论的能力,避免把主要资源投入到消弭网络谣言和不实信息造成的负面影响的情形中。二是强化主流媒体的互联网思维引领,加快媒体融合发展和优质原创精品内容网络传播链条再造。主流媒体要发挥巩固壮大主流思想舆论的综合优势,通过网络新闻舆论主阵地做好正面宣传教育,弘扬抗震救灾精神,选树先进典型,讲好大爱精神和中国故事。善于抓住舆论重要节点弥合分歧、凝聚共识,更好强信心、暖人心、聚民心,为合力应对突发事件提供良好的舆论支持。三是发挥网络新媒体在网络内容建设中的积极作用。由于网民在重大疫情等突发事件上的信息接触与甄别、认知能力有限,迫切需要社会化媒体协同和统筹网上网下资源,合作互补,加强对法律知识、科学知识的宣传普及,引导网民形成积极心态。自媒体和网络意见领袖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共识基础和价值标尺,严守法治底线,传播“真”“善”“美”网络道德,重建网络契约精神和网络社会信任机制,更好地维护社会公共利益和实现网络公共生活空间的清朗。

(三)优化突发事件舆论应对中的思想政治工作机制

“凡属人民群众的正确的意见,党必须依据情况,领导群众,加以实现;而对于人民群众中发生的不正确的意见,则必须教育群众,加以改正。”[9]当前存在的一些网络舆论生态乱象大多是人民内部矛盾,应采取民主的方法、批评和自我批评方法。要发挥党和国家强大的思想政治工作势能,建立和完善突发事件舆论应对中的思想政治工作机制。一是网络舆论生态修复中要刚柔并济。思想政治工作者既要在大是大非面前坚持原则,旗帜鲜明敢于斗争,通过有力的思想政治工作牢牢把握网络舆论斗争主动权和话语权,匡正价值缺失、标准不一等情况,同时要有灵活性。“对一般性争论和模糊认识,不能靠行政、法律手段解决,而是要靠马克思主义真理的力量,靠深入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用真理揭露谎言,让科学战胜谬误。”[10]通过大量反复做细致、耐心的说服工作,妥善解决纷争。二是以事先干预与事后反应相结合和精细化思维做好舆论引导工作。要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与信息技术深度融合,以大数据技术应用细分网络舆论,对出现的“杂音”“噪音”仔细甄别和分析,对网民一些较为普遍和共同的情绪、诉求等提前研判和疏导。要通过以理服人、以情动人、以文化人等方式,及时真诚地对突发事件次生的网民价值观震荡、心理与精神创伤进行修复,精准实施情绪疏导和心理援助工作,激发个体的积极品质和积极力量。三是要激活思想政治工作的微循环。善于动员和运用社会的、民间的、人民群众的力量来做思想政治工作。与网络意见领袖、新媒体中的代表性人士等协同开展积极的思想说服,树立和培育网络道德与责任意识,促成网民的舆论表达建立在理性与德性的基础之上,去除极端化网络舆论的生存土壤,引导网络舆论回归理性轨道。

(四)完善网络舆论生态的规则体系与执行机制

规则体系是网络舆论生态健康发展不可或缺的因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无论什么形式的媒体,无论是网上还是网下,无论是大屏还是小屏,都没有法外之地、舆论飞地。”[11]面对网络社会的复杂性、不确定性和难控性,要完善促进网络舆论生态健康发展的规则体系与执行机制,进一步健全互联网管理体制机制,通过不断调适和完善网络空间治理制度来满足改善网络舆论生态的系统性需求。一是在立法与确立规则方面,健全网络安全与舆论监督保障制度。要维护《宪法》赋予公民的言论自由权、通信自由权和通信秘密权,加强与完善互联网治理的具体立法的衔接。同时,要完善维护网络安全公权力机关权力运行的监督制约机制,明确划定公权力行使的条件、范围、程序和惩戒措施,防止其对公民网络隐私权等合法权利的僭越。进一步优化网络舆论监督制度体系,制定符合中国国情和历史文化传统的“网络举报人”奖励和严格保护制度,保障网络舆论与“言路”的开放与畅通。二是优化制度执行,强化网络法治宣传教育。网络管理与执法部门要以《网络安全法》等相关法律法规为依据,依法整治以混淆视听、制造恐慌混乱为目的的和事实的违法行为。在处置重大突发事件中要增强管理与执法部门及其工作者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开展网络管理工作的能力,在涉及网络案件办案过程中加大普法责任制考核评估力度,更好地维护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在网络空间的合法权益,共同推动网络舆论生态健康发展和网络空间“中国之治”的实践生成。

参考文献:

[1] 蔡骐,袁会.网络舆论生态的系統特性与管理策略[J].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7(6):4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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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熊光清.网络时代话语权的变革及其影响:基于权力与权利双重视角的分析[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21(4):19-26.

[4]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M].冯克利,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12.

[5]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18.

[6]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366.

[7]习近平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论述摘编[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223.

[8]江凌.社会热点事件引发境内外网络舆论共振的话语传播机制与风险防范[J].理论月刊,2020(6):106-115.

[9]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310.

[10]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28.

[1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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