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跳水运动”——水秋千

陈品

古代虽然没有“跳水”之名，但很早就有了和跳水动作、技术非常相似的运动项目——水秋千。

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位著名“跳水运动员”为晚唐时的曹赞，他的官方身份是水嬉艺人。“水嬉”是古人对各种水上表演和运动项目的总称。在古代，这些项目的表演成分更多，竞技性远不如现代。曹赞的水上技艺之高超，有如“开了挂”一般。唐朝文学家赵璘曾将自己一生的见闻记录在《因话录》中，其中就包括他游历黄州时目睹的曹赞在水中的精彩表演。

书中这样写道：“曹赞者，长近八尺，知书而多慧。凡诸谐戏，曲尽其能。又善为水嬉，百尺樯上不解衣投身而下，正坐水面，若在茵席。”唐代的一尺约相当于现在的30厘米，换算下来此人身高有两米多。“樯”指船上的桅杆，足足有100尺的桅杆，就相当于30米左右的高度，而如今跳水比赛的跳台高度只有10米。书中记述，只见这人穿着衣服从桅杆上一跃而下，在快要入水的一刹那，一个华丽转身，端端正正落在水面上，就好像坐在自己家的草席上一样。曹赞跳水后端坐于水面上，很可能是一种障眼法，或者是作者夸大其词也未可知。

水秋千出现于晚唐，当时是比较少见的一种水上运动，经常与龙舟竞渡一起表演。这种运动的难度非常大。五代十国时期，前蜀花蕊夫人所写的《宫词》有云：“内人稀见水秋千，争擘珠帘帐殿前。”说的是宫女们听说有人在皇宫内的湖上玩水秋千，便争先恐后地拉开珠帘观看。

到了宋代，水秋千表演才逐渐多起来。宋代孟元老所著的《东京梦华录》中对水秋千的玩法和形式做了十分详细的记载：“又有两画船，上立秋千，船尾百戏人上竿，左右军院虞侯监教鼓笛相和，又一人上蹴秋千，将平架，筋斗掷身入水，谓之‘水秋千’。”在鼓声的伴奏下，一名“跳水运动员”在竖立着秋千的船上荡起秋千。只见他越蕩越快，越荡越高，一直把秋千荡到与秋千架齐平，然后猛地双手松开秋千绳，纵身飞向空中，在空中完成高难度的翻筋斗等各种花样动作后跳入水中。

从上面的描述我们可以看出，宋代的水秋千和现代跳水有不少相似之处。现代的跳板跳水利用的是跳板的弹力，而水秋千利用的是秋千的摆力。表演水秋千的人需要有很好的水性，并且要经过专业的训练，其难度和现在的跳水有得一拼。表演者必须掌握好起跳时间，还要把秋千荡到一定的高度。如果起跳的时间掌握不好，就不能顺利地跳进水里，而是会重重地摔在船头的甲板上，其危险性可想而知。

宋徽宗十分喜爱水秋千，他下诏规定每年举办一次全国性的水秋千表演比赛，先从全国遴选出水秋千高手，然后让他们到皇宫参加皇家举办的水秋千大赛。表演结束后，宋徽宗会给优秀者一定的奖赏。宋代后，水秋千渐渐消失在历史记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