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的非英语专业学生英语写作能力调查研究

万金香

（广东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广东 湛江 524088）

2018年4月，教育部和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共同正式发布了首个面向中国英语学习者的英语能力测评标准——《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以下简称“量表”）。量表将中国英语学习者的语言理解能力、语言表达能力、组构能力、语用能力、翻译能力由低到高划分为一至九级，并对每个等级相应的语言能力进行了清楚界定和详细描述，这对学习目标制定、学习结果测评、教学/考试大纲编写、语言水平测定等方面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1]。量表中的书面表达能力量表，即写作能力等级量表（以下简称“写作量表”）为大学英语写作教学与测评提供了重要的依据和参照标准。

1 《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与写作教学研究

自量表问世以来，国内学者就积极地探索量表在英语写作教学与研究中的作用及应用。何琼和肖杨田（2019）以写作能力量表为例探讨了量表在教学目标确立、写作任务设计、写作过程策略监控和写作文本多维度评价的应用[2]；梁惠梅（2020）研究了量表与英语写作教学对接的具体措施[3]；王依超（2021）将量表中描述的书面表达策略有机应用于课文的概要写作教学实践中，以帮助学生掌握写作策略、发展写作能力[4]；也有一部分学者和教师以量表为标尺，对高职学生和高中生的英语写作能力进行了调查，如安维彧和吴媛（2020）[5]、吕京（2021）[6]。但基于量表的本科生英语写作能力调查相关研究甚少。因此，本研究以写作量表为标准，对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英语写作能力进行调查研究，以期全面客观地了解其写作能力现状、存在的问题和不足。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用随机抽样调查的方式，通过问卷星平台对广东省某省属重点建设大学非英语专业大二、大三年级共400名学生进行了问卷调查，并回收有效问卷400份，有效率为100%。被调查学生的基本情况如下：男生214人，占总人数的53.5%，女生186人，占总人数的46.5%；大二年级366人，占总人数的91.5%，大三年级34人，占总人数的8.5%；文科类专业学生134人，占总人数的33.5%，理工科类专业学生249人，占总人数的62.25%，艺术类专业学生17人，占总人数的4.25%。

2.2 研究问题

本研究通过问卷调查和个别访谈，旨在解决以下两个问题：

（1）以量表为标尺，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现有的英语书面表达能力整体上能够达到几级？

（2）根据量表中书面表达能力分项描述，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英语写作能力还存在哪些问题和不足？

2.3 研究方法

为了全面真实地了解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现有的英语写作能力，本研究采用了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

2.3.1 定量研究

（1）编制调查问卷

根据量表中关于书面表达能力总表及分项能力的描述，笔者制定了“非英语专业大学生英语写作能力调查问卷”。该问卷包含了学生的基本信息、书面表达整体能力、词汇知识运用能力、句法知识运用能力、篇章知识运用能力以及不同体裁的书面表达能力六个方面的内容，共计51个问题。问卷采用Likert五级量表，1、2、3、4、5分别代表“非常不同意”“不同意”“一般”“同意”和“非常同意”。在正式调查之前，笔者先用初步设计的问卷在95名学生中进行了测试。在对试测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的基础上，结合学生和老师们的反馈意见，又对该问卷进行了修订。最后，在全校范围内对400名非英语专业大学生进行了问卷调查。

（2）问卷信度

根据问卷星平台搭载的SPSS数据分析软件的信度分析结果，该问卷的Cronbach’s Alpha值为0.956，表明该调查问卷信度非常好。

2.3.2 定性研究

继问卷调查之后，笔者在这400名学生中随机抽取了12名学生作为访谈对象，对每个学生进行了大约20分钟的半结构式访谈，并做好笔录。访谈围绕英语写作能力的各个方面，在相对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进行，受访的学生大都能客观真诚地谈论自己的英语写作能力现状、问题及需求。

2.4 数据分析

本研究运用问卷星平台搭载的SPSS统计软件，针对不同的数据类型和分析目的，进行了频数统计和相关分析。同时，笔者将SPSS统计数据与访谈结果相比对，以便更全面准确地反映学生的英语写作能力现状，提高本研究的可信度。

3 研究结果与讨论

3.1 非英语专业大学生英语写作能力现状

频数统计结果如图1，可以发现36.25%的学生自评现有的英语写作能力处于书面表达能力总表所描述的四级水平，19.75%的学生自评为五级，18%的学生自评为三级，9.25%的学生自评为六级，15%的学生认为自己的写作能力只能达到一、二级水平，只有1.75%的学生认为自己的写作能力可以达到七级及以上水平。与安维彧和吴媛（2020）[5]对高职学生英语写作能力的调查结果（86.95%的高职学生认为自身的英语写作水平处于量表中的二级至三级水平）进行比较，本研究发现该校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英语写作能力明显高于高职学生，但低于大学二、三年级学生应有的写作水平。

图1 非英语专业学生现有英语写作能力所处等级

根据问卷调查结果，60%～70%的学生的书面描述、书面叙述、书面说明和书面议论写作能力处于五级以下，且这四种体裁的英语写作能力基本持平，不存在明显差异。通过访谈，了解到学生在十几年的英语学习过程中对这四种体裁的写作都接受过相应的学习和训练，故体裁并不是影响学生书面表达能力的主要因素。

将学生的四级考试成绩与英语写作能力进行交叉分析，结果如表1:425分以下的学生群体当中，91.33%的学生自评其英语写作能力为量表中的四级及以下水平；425～459分的学生群体当中，仍然有55.29%的学生自评英语写作能力为四级及以下水平；甚至有21.05%的成绩超过550分的学生自认为其英语写作能力处于量表中的四级及以下水平。这说明大部分学生对自己的英语写作能力不太自信，教师在大学英语日常教学中应给予学生更多的写作指导与帮助。

表1 四级考试成绩与英语写作能力等级交叉分析表

综合以上数据可以发现，大部分非英语专业学生现有的英语书面表达能力处于量表中的四级及以下水平，而量表中的四级只是高中生应达到的水平，所以整体而言，他们的书面表达能力还未达到大学二、三年级学生应有的水平。

3.2 非英语专业大学生英语书面表达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

本研究根据量表的描述，从词汇知识运用能力、句法知识运用能力、篇章知识运用能力、书面表达策略四个维度对非英语大学生的英语写作能力进行了调查，并发现了他们在英语书面表达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

3.2.1 词汇知识运用能力

词汇知识运用能力是书面表达能力的一个重要方面。词汇量的大小、词汇的丰富程度直接影响一篇文章的质量。调查发现，超过57%的学生认为自身的词汇量储备不足，已严重影响其写作水平；53.5%的学生还未能很好地掌握构词知识，绝大部分同学不能正确区分正式和非正式用语；21.5%的学生不能使用高级词汇进行写作。由此可见，大部分学生的词汇知识运用能力处于量表中的四级及以下水平。

3.2.2 句法知识运用能力

句法知识薄弱是中国的英语学习者普遍存在的问题，对于复杂的语法形式、长难句等，很多学生常常感到一头雾水。调查结果显示，73.75%的学生在写作中只能使用基本的时态，超过60%的学生还不能正确运用被动语态，更不用说使用复杂的结构和语法形式、多样化的句式等，学生的句法知识运用能力相比于词汇运用能力显得更弱。

3.2.3 篇章知识运用能力

连贯性是语篇的一个基本特征，主要通过衔接和连贯两种手段来实现。学生运用这两种手段来实现语篇的连贯性的能力是衡量其篇章知识运用能力的重要指标。依据量表的描述，学生的篇章知识运用能力调查结果如下：18.75%的学生只能使用简单连接词进行语义衔接，其语篇知识运用能力只能达到量表中的二级水平；51.5%的学生只能使用简单的衔接手段表达承转、因果等关系，相当于量表所描述的三四级水平；只有不到30%的学生能恰当运用各种衔接手段，达到量表中的五级及以上水平。可见，学生的篇章知识运用能力整体上强于词汇知识和句法知识运用能力，但仍需进一步提高。

3.2.4 书面表达策略

根据量表对于书面表达策略的描写，可以将其细分为规划（构思）、执行（写作）和评估/补救（修改）三个方面的策略。在写作的规划（构思）阶段，近20%的学生没有收集和整理素材的习惯，27.5%的学生不列提纲，37%的学生不会利用电子数据库搜集学术文献。在写作的执行阶段，约20%的学生不会使用多样化的词语和句型表达；21.5%的学生不能根据不同体裁来进行写作；26.75%的学生缺乏读者意识；23.25%的学生不太会使用合理的修辞；32.5%的学生不能恰当使用谚语和俗语等来增加表达效果；超过27%的学生不会利用实例、细节描写等手段来丰富写作内容，也不知道如何写作具有吸引力的文章开头。在评估/补救（修改）阶段，60%以上的学生不能修改表达、衔接连贯、结构内容等方面的错误。

4 量表对大学英语写作教学的启示

依据量表所具备的诊断功能，通过调查和访谈，本研究发现大部分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英语写作能力还处于量表中的四级及以下水平，未达到大学二、三年级学生应有的水平。同时，他们在词汇知识运用能力、句法知识运用能力、篇章知识运用能力和书面表达策略等分项能力方面也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些发现及量表本身对各等级英语写作能力的详尽描述都为大学英语写作教学提供了重要的启示。

4.1 以量表为标尺，合理制定大学英语写作教学目标

教学目标指的是在教学活动中所期待的学生的学习结果。所有教学活动都必须以教学目标为导向，且始终围绕实现教学目标而进行。因此，制定合理的写作目标对于切实提高大学英语写作教学的质量和效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教师可以根据大部分学生英语写作能力处于量表四级及以下水平的现状及其各分项能力方面存在的问题和不足，结合《大学英语教学指南》的相关规定，确定宏观课程教学目标和微观课堂教学目标。比如，把一学期或一学年的课程教学目标设定为将大部分学生的英语写作能力提高到量表中的五级或更高级别水平；在日常教学中，通过认真研读量表中每一级别分项写作能力的描述，把宏观教学目标具体细化成每一堂课的微观教学目标。

4.2 以量表为依据，精心设计大学英语写作教学内容和教学活动

教学内容和教学活动是实现教学目标的载体和依托，要实现大学英语写作教学的宏观目标和微观目标，就要精心选择和设计每一堂课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活动。教师要根据学生现有的写作水平选择合适的写作话题，结合过程教学法、结果教学法、体裁教学法等多种教学方法，让学生在写作前、写作中和写作后练习使用量表中的多种写作策略，运用复杂的语篇衔接与连贯手段，就书面叙述、书面描述、书面论述、书面说明等不同文本类型进行写作训练。以量表为依据，教师能更清楚地掌握不同级别的英语能力评价标准对学生的词汇知识运用能力、句法知识运用能力、篇章知识运用能力和书面表达策略的不同要求，从而筛选出合适的教学内容并设计出科学合理的教学活动来提升学生的英语写作能力。

5 结语

英语写作对于大部分非英语专业大学生而言是一个难点，且学生对自身的写作能力普遍缺乏自信，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也是一个非常困难和漫长的过程。基于《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的英语写作能力调查，能帮助教师全面真实地掌握学生的写作能力处于量表中的哪一个等级，及其存在的问题和不足，为教师制定教学目标、设计教学活动和任务提供依据和支撑，让教学做到对表对标、有的放矢，从而有效提高大学英语写作教学的质量和效果，提升学生的英语写作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