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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系鸟虫书的设计性研究

2021-12-19吴云峰中野仁人

设计 2021年22期
关键词:铭文线条装饰

吴云峰 中野仁人

中图分类号:J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069(2021)11-0136-04

引言

金文是指殷商和两周青铜器上的铭文,处于中国书法史的育成阶段。周朝称“铜”为“金”,所以得以命名为金文。金文具有一定的阶级性和宗教性,是王公贵族和神明对话的媒介。

东周时期,文化得到了空前发展,各诸侯国的金文书法都在宗周大篆的基础上实施书体变革,形成了楚系、秦系、晋系、齐系四大金文书法系统。其中楚系金文从装饰大篆到鸟虫书再到向草篆发展,经历了三段变革。楚系鸟虫书极具装饰性和原始宗教性,它独特的装饰风格启示着当代艺术设计领域的方方面面。

一、楚系鸟虫书的形成与发展

公元前770年,西周灭亡,周平王迁都洛邑,建立东周。东周的建立是周朝王权衰微的历史转折点,凌驾于各诸侯王之上的周天子至高无上的地位也不复存在。同时,实力相对强大的诸侯国也开始了一系列的侵占、吞并,形成了“王室衰微、诸侯争霸”的新政治格局。政治因素影响文化的发展,各诸侯国金文书法的发展也渐渐脱离宗周大篆的束缚,开始了各自的书体变革。其中楚系金文率先变革,以其独特的装饰风格在书法史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一)楚系装饰大篆

楚国出自祝融氏,居于江汉流域。商末随武王伐纣,建立西周后被封楚子,建都丹阳。当时国弱,周成王在岐山会盟诸侯时,曾指派楚人看守火堆。然桀骜不驯的楚人屡生反意,两次南征。西周晚期逐渐对外扩张,至春秋晚期吞并了四十余国,雄踞一方。从地理位置上看,楚国居于百濮和群蛮之间,文化相对闭塞,形成了具有原始宗教特色的神秘的巫觋文化。

春秋早期的楚系金文风格集殷商、西周和其特有的巫觋文化与一体。楚金文作品《楚公逆镈》铭文中既有宗周大篆的圆转、严谨和又有楚系文化的神秘潇洒。迄今为止,被发掘的春秋时期的楚金文作品较少,其中《楚王领钟》铭文的风格脱离了殷商古风,线条圆转颇具宗周大篆的风范却不显楚风的流美婉转。《中子化盘》铭文的风格与《楚王领钟》铭文不谋而合,少显楚风,饶有宗周风范。由此观之,楚国在对外扩张的同时也开始兼收并蓄不同的思想文化。《王子婴次炉》铭文被称为“装饰大篆”的开始。它在“篆引”的基础上装饰化、图案化,形成了新的书体风格。它的出现意味着宗周大篆开始走向没落,楚系风格逐渐取而代之。一场书法史上有革命性意义的书体变革即将拉开帷幕。春秋晚期的《楚嬴匜》铭文和《楚屈子赤角簠》铭文保持五六成的宗周古迹,又因时风影响,出现显著的装饰大篆的风格。同为春秋晚期的《王孙遗者钟》铭文已少见宗周大篆的痕迹,线条粗细一致,纤细流转,结字紧凑优美,章法较为匀称统一,有图形化的发展趋势。是装饰大篆成熟时期的代表作。

(二)楚系鸟虫书

春秋中晚期到战国早期,随着楚国经济、政治、军事实力的增强,在它不断对外兼并扩张的同时,也把它具有地域特色的艺术文化传播到周围,影响周围小国的书体变革,成为江汉流域书体变革的核心。徐国的《庚儿鼎》铭文,蔡国的《蔡大师䑂鼎》铭文,许国的《子璋钟》铭文,邓国的《邓子午鼎》铭文,越国的《姑冯勾鑃》铭文都颇具楚风。随着装饰化、图形化等楚系风格的不断深入,装饰大篆逐渐发展成为楚系鸟虫书,结字被普遍拉长至同一范围内,工整规范,装饰性强。

(三)楚系草篆

春秋早期开始,将繁复的装饰意味极强的书体变革到极致时,一种书体简化的思想便应运而生。草篆入铭的形式逐渐流行起来,但是这种形式主要盛行于黄河流域,江汉地区仅仅是有这种发展局势,楚系的草篆作品存世极少。其中《集舛刖鼎》铭文字迹颇为潦草,笔画转折处呈蜷曲状,受到鸟虫书的影响,装饰意味欠缺,但自有一番汪洋恣肆的奔放的美感。

从功能性较强的宗周大篆,到追求形式之美的装饰大篆和楚系鸟虫书,再到功能至上的楚系草篆,楚系金文的发展史似乎就是设计的发展史,从设计之初的功能至上,到追求形式的手工业时代再到工业革命时期的功能至上,之后后現代主义中形式的抬头又似乎与楚系草篆到小篆的发展模式相吻合。总体上来说,楚系金文的发展史与设计史一样,是形式与功能不断博弈的过程。

二、楚系鸟虫书中的传统装饰设计思想

装饰设计是指在设计中运用装饰符号和装饰表现的一门综合性的造型艺术。中国的传统装饰设计遵循变化与统一、条理与反复、动感与静感三大形式美法则。楚系鸟虫书的装饰风格则以独特的装饰符号和装饰表现生动地诠释了这三大法则。

春秋晚期以后,以楚国为中心的徐、蔡、番、吴、越、曾等国以及黄河流域的宋国开始盛行鸟书、凤书、龙书、虫书,统称“鸟凤龙虫书”,论及书体类型,鸟书、凤书、龙书一类,虫书则自成一类。然得以简称“鸟虫书”。这种书体就是以鸟、凤、龙、虫的物象形态对文字进行装饰,赋予文字一定的宗教神话色彩。鸟、凤书的物象源于东南地区神话传说的文化符号,《诗·大雅·卷阿》之“凤凰于飞”毛传:“凤凰,灵鸟,仁瑞也。”凤凰于飞是圣人在位的祥瑞之兆;龙书的物象源于夔,相传夔乃能生风雨之神兽,《说文解字》“夔,神魖也,如龙,一足”。这也是“夔龙”一词的由来;虫书没有特定的物象来源,有的只是增加了文字线条的粗细变化,有的近似蚕虫的形态特征,有的则是鸟凤龙书的雏形。

自春秋晚期至战国早期,鸟虫书盛行了近一百六十年,并一直延续至秦代。从《王子婴次炉》铭文开始发展装饰大篆到早期的鸟虫书作品《楚王孙渔戈》铭文,中间经历了从线条装饰到图形化装饰的过程。春秋中期楚器《王子午鼎》铭文一方面将文字的线条美化到极致,线条弯曲摆动,颇具动势,结字灵动,整体神秘奇诡;另一方面借助外部物象(鸟、凤、龙、虫)对文字进行图形化的装饰,这种鸟凤龙虫的形态受到楚地独特的巫觋文化的原始宗教符号的影响,这具有宗教性质的文化符号渐渐引领了楚系金文书体革新的趋势,这种趋势似乎与殷商时期一种具有宗教性质的象形装饰文字的盛行不谋而合。这种借助外部物象的装饰不仅是为了美化文字,更是寄托了楚人对于原始宗教的信仰和神明的敬畏。春秋晚期楚器《鄬子倗尊缶》铭文不见《王子午鼎》铭文的神秘奇诡,呈现自然和谐的装饰设计之美。战国早期楚器《敚戟》共五字铭文,线条流美,变化丰富,散发着工艺之美,颇具亭亭玉立之势。战国晚期楚器《楚王酓盘》铭文线条婉转弯曲,在突出线条弯曲摆动、纵向伸展的同时,转折处增加了厚重的饰笔,线条的摆动伸展是动,厚重的饰笔是静,颇具一种动静结合的装饰设计之美。

狭义上说鸟虫书可分为楚系、吴系、越系和晋系四类,但由于其余三类书体均受楚系影响颇深,所以广义上的鸟虫书指的就是楚系鸟虫书。从楚系鸟虫书中鸟虫的装饰表现上看,笔者将其分为具象鸟虫型、意象鸟虫型和抽象鸟虫型。

(一)具象鸟虫型:变化与统一

这类文字的鸟虫形态与文字含义没有关系。具象的鸟虫形态纯粹是为了装饰,去掉之后不会影响文字本身的含义。根据鸟虫形态的类型和数量上的不同,笔者将此类型鸟虫书分为单鸟型、双鸟型和鸟虫型三类。

1.单鸟型

单鸟型是指只有一只鸟型装饰的文字,它可以位于文字的上、下、左、右或是寓于文字之中(如图1)。

2.双鸟型

双鸟型是指有两只鸟型装饰的文字,它通常位于文字的左右两侧或同时位于文字的上部或者下部(如图2)。

3.鸟虫型

鸟虫型是指既有鸟型装饰又有虫型装饰的文字,但由于复合物象装饰相对复杂,所以鸟虫形态都有一定的简化趋势。通常以上下分布和左右分布两种形态呈现(如图3)。

具象鸟虫型中的单鸟型和鸟虫型是变化,双鸟型是统一。三种类型的文字组合起来生动地诠释了装饰设计中变化与统一的形式美法则。

(二)意象鸟虫型:条理与反复

这种文字类型相较于具象鸟虫型在装饰表现上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两者区别在于文字中的物象装饰是否具有文字笔画原有的特征,具有文字笔画原有特征的称之为意象鸟虫型。它的鸟虫形态不仅是附加在文字中作为纯装饰,而是寓于文字的笔画之中。换而言之,意象型的鸟虫形态就是文字的笔画,是构成文字的一部分。去掉之后会影响文字的释读。根据鸟虫型装饰数量上的不同,此类型文字可分为单体鸟虫型和组合鸟虫型(如图4)。

根据鸟虫型装饰类型上的不同,此类型文字可以分为整体鸟虫型、部分鸟虫型和整体部分组合鸟虫型。整体鸟虫型是指寓于笔画中的鸟虫装饰是一个完整的鸟或虫的形态的文字类型。部分鸟虫型是指寓于笔画中的鸟虫装饰不是一个完整的鸟或虫的形态,只是构成了鸟或虫的局部形态(如鸟翼、鸟爪、虫足等)的文字类型。整体部分组合鸟虫型是指由完整的鸟或虫的形态和局部的鸟或虫的形态共同构成一个文字的文字类型(如图5)。

装饰设计中的条理在意象鸟虫型中是指将繁复的具象鸟虫形态经过意象的变化使其造型规律化、简洁化,反复是指将条理化的鸟虫形态反复运用到相同文字结构的文字当中,条理与反复的运用体现出简约规律的美感。

(三)抽象鸟虫型:动感与静感

这类文字相较与意象鸟虫型文字又更近一步,它是针对文字笔画本身的装饰,使之具有鸟或虫的神,却没有实质上鸟或虫的形,拉长文字笔画,在转折处进行加粗、加厚的处理抑或是在文字中增加若干圆或半圆饰点,或是将文字的点状笔画替换成圆或半圆饰点。这种装饰类型是书体变革时期发展颇为成熟的装饰类型(如图6)。抽象鸟虫型和意象鸟虫型一样对于条理与反复的体现自不必说,拉长的笔画突出了线条的摆动,颇具动感,转折处加粗的处理则保证了文字结构的稳定性,遵循了装饰设计中动感与静感的形式美法则。

三、楚系鸟虫书中的当代视觉设计语言

语言是传达信息的一种编码程序。视觉设计语言是将设计品的外在表现形式作为一种符号,通过视觉设计的编码而形成的一种符号程序,是用这种符号程序构成的视觉样式和形式关系,作用于设计受众的感官时,所形成的设计功能表达。人使用设计品的过程实际就是“解码”的过程。英国设计理论家斯科特·安德森和大卫·科恩在《英国设计基础系列:视觉语言》中提到“视觉语言理论体系涉及线条、形状、比例、色彩、肌理、空间和光线等方面”。殊不知早在两千多年前的东周时期,智慧的楚人就已将这些视觉设计语言在鸟虫书的创作中发挥到极致(除色彩、光線)。

(一)点、线、面

点、线、面是平面构成的最基本的元素,欧几里得几何学认为,形态的产生从零维的基点——“点”的力学运动开始,点的运动轨迹形成线,线的运动轨迹形成面,面的运动轨迹形成体,强调元素的力学运动对于形态的构成具有重要意义。点、线、面的关系处理在视觉设计中尤为重要,田中一光极度追求点、线、面在作品中的张力和美感。他的海报设计《文字的想象力》(如图7)中,点线之间以及点线与留白之间的处理张弛有度,使设计具有一种和谐的节奏与韵律。

点是视觉设计语言中最小的元素,是构成线、面、体的最基本的单位。常用来表示空间和时间的最小片段,有单音和停顿的感觉,具有跳跃性和节奏性。理想中的点是小而圆的,然而,大小是相对的,比如西摩·切瓦斯特的海报设计《消除口臭》中的人物形象是以面的形态存在,而在佐藤晃一的海报设计《乐屋》中,人物的形象则是以点的形式存在。且客观上点也可以以各种形状存在,所以点又具有相对性和多变性。在楚系鸟虫书中,点有多种表现形式,近看它可以是文字的细小笔画,可以是构成鸟虫装饰形态的一部分,也可以是文字中圆形或半圆形的饰点。远看青铜器以体的形态呈现,点又可以是一个个完整的文字。字形、字重、中宫、重心、体饰各不相同的“点”构成了一件件有节奏感的楚系鸟虫书作品。

瓦西里·康定斯基认为,“线是一个点在一种或多种力量下的通道,依力量的迸发或者矛盾,使线发生多种变化。”线在视觉设计中的形态是多变的,有直线、折线、曲线、波状线,还有点连成的线。直线简洁、明快;折线尖锐、刺激;曲线比之直线,丰富而多样,比之折线,轻柔而舒缓,所以曲线更具装饰性;波状线由两组或两组以上的曲线重复构成,装饰性更近一步。楚系鸟虫书中充分发挥了曲线的魅力,曾器《曾侯乙三戈戟》三戟同铭“曾侯乙之用戟”六字,曲率较大的曲线构成的精致的鸟首的形态与曲率较小的曲线构成的鸟足相呼应,“曾”“之”二字更是巧妙地使用了波状线,具有较强的构成感,装饰性十足。

理查德·迈耶认为,“线往往具有理性特质,但是面却是个感性的东西,充满了幻想与活力”。面是线的运动所产生的轨迹,线的不同运动产生了形态各异的面。楚系鸟虫书中面的应用主要体现在文字转折处的肥笔装饰,它既稳定了文字的结构,又丰富了文字的视觉形态。

(二)形状、比例

形状是人眼所能把握的物体的基本特征之一,它所反映的这种基本特征是排除了物体在空间的方向、位置、色彩、光线等特质外所体现的一种外部形态。比例是指在一个整体中各个部分的大小、数量占整体的比重,用来反映整体的结构或者构成。楚系鸟虫书对于形状和比例的把握体现在结字的考究。结字是汉字书写的间架结构,包含对各偏旁占文字的比例以及聚散、高低、疏密的变化、文字的重心、中宫和笔画构成的外轮廓——字形也就是文字形状的把握。楚器《楚王酓璋戈》共十八字铭文(如图8),中宫普遍收紧,其中重心居上九字;重心居中七字;重心居下二字。字形普遍修长却具有微妙的变化,有上下一致的矩形,如“王”“用”字;有上小下大的梯形,如“以”字;有上大下小的倒梯形,如“楚”“璋”字;还有中间粗两头细的橄榄形,如“文”字。形状与比例在字体设计中体现为文字的结字,不同的结字会呈现不同的视觉效果。高桥善丸的海报设计《花·鸟·风·月》中的字体结字与楚系鸟虫书类似,修长优美,有亭亭玉立的美感。而味冈伸太郎的字体设计《熙》(如图9)的结字方正平直,有稳定质朴的美感。

(三)肌理

肌理是指物体表面的纹理,以不同的方式作用于不同的物体会呈现出不同的肌理。肌理不仅可以体现物体的材质,还可以增强视觉的空间感。东周时期的制铭方式主要有三种:铸铭、刻铭和错金。虽然楚系鸟虫书的呈现载体均为青铜器,但是不同的制铭方式使它呈现出不同的肌理。战国之前多为铸铭,战国时期开始出现刻铭,铸铭和刻铭的区别在于后者能够更好地把握文字的细节,从肌理的角度看并无明显区别。无论是铸铭还是刻铭都加强了文字的空间感和分量感,使文字不再浮于表面,而呈现出有厚度、有分量的三维的视觉效果,甚至能够感受到当时的匠人在泥范或者青铜器上刻划文字时的力度与节奏。错金是指在器物的表面刻出凹槽,再以同样宽度的金丝、金线、金片镶嵌其中,并打磨光滑的工艺。楚器《楚王孙渔戈》采用错金的工艺制铭,在文字优美的基础上又增加了金这一金属材质的华丽的肌理美,金和青铜的结合同时也丰富了人眼的视觉感受。原来当代VI设计中LOGO的烫金、烫银以及雕刻的肌理表现形式早在遥远的东周时期就被廣泛运用起来。

(四)空间

视觉设计的空间早已突破了传统的二维平面,但是近来随着扁平化设计风格的流行,二维设计再一次进入了设计师的视野。在楚系鸟虫书中对于空间(二维)的把握主要体现在章法层面。章法指的是安排与布置书法作品中字与字、行与行、列与列的呼应与对比等关系的方法,属于视觉设计中版式设计的范畴。楚系鸟虫书的章法整体上看匀称整齐,这是“统一”的美,细究它章法的美就会发现处处皆有“对立”的美。楚器《楚王酓璋镈钟》,即《曾侯乙编钟》中最大之镈钟,钲间铸三十一字,三列铭文,均为抽象鸟虫型,整体风格简洁流畅。其中少量的直线和大量的曲线构成曲直对比;横向线条厚重实在,竖向线条缥缈虚无,构成虚实对比;横向线条两头圆润,纵向非闭合线条锋芒毕露,构成锐钝对比;横向线条多为直线,变化较少,是静,纵向线条多为曲线,变化丰富,是动,构成动静对比;文字不同的重心位置构成高低对比;以线为主要构成元素,在“十”“曾”“亯”字中又运用了饰点这一点的元素,构成点线对比。在线条变化相对单一的东周时代,《楚王酓璋镈钟》铭文能从细节出发,完美地诠释出以上六组对比,并将这六组对比统一在一个整体里,初见简洁工整,细观回味无穷,这样细致入微地安排与布置正是楚系鸟虫书章法的精妙之处。

结语

楚系鸟虫书是中国书法艺术史上珍贵的精神文化财富,书法是中国特有的传统艺术形式,蕴含着中华上下五千年浓厚的文化内涵。然而随着历史的变迁,人类社会的发展,书法艺术渐渐地从古代的实用艺术门类衍变成一门纯艺术。或许书法艺术的发展现状就已经印证了黑格尔“历史决定论”的料想,成为了濒临灭绝的艺术门类。现在所谓的“书法艺术”究竟还剩下多少传统书法的影子?现代人又该如何传承这门古老的传统艺术?戏剧家俞大纲认为,“传统是人的头颅,而现代是人的双脚,现代社会的现状是头脚分离,脚拼命向前跑,头颅却丢在后面。现代人的工作就是要做肚腹,把头和脚联结起来”。从而笔者发现一门传统艺术想要传承发展就必须找到一个贴着“现代”标签的文化载体。换而言之,传统艺术想要重新焕发活力就必须在保持自身纯洁性的前提下以一种符合当前时代特征的新的形式重新出现。至此,书法被赋予了特别的意义,成为了寓于当代设计中的“新的艺术”。文字是一个民族文化的结晶,书法是文字的艺术表现形式,设计是文字在当今社会的艺术文化载体。笔者将这一古一今两种艺术门类相结合,寻找传统书法艺术和设计的关联性,关联性决定了将书法应用于设计具备可行性,这样不仅使传统的书法艺术得到了传承,更赋予了当代设计浓厚的历史文化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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