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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阅读意愿波动与图书馆应对策略

2021-12-09付跃安

图书馆论坛 2021年11期
关键词:意愿比例报告

付跃安

0 引言

儿童时期是阅读养成的关键时期,这一时期形成的阅读态度和建立的阅读习惯能奠定一生的阅读基础。根据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儿童是指18岁以下的任何人,儿童从出生到长大成人需要经过近20年的漫长过程,但这一过程并不是一条持续发展的直线,而是存在高潮、低潮甚至回落等阶段。阅读作为儿童身心成长的一部分,其发展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有阅读推广专家认为,一个孩子如果在12岁前没有养成爱阅读的习惯,就很难成长为一名热爱阅读的人,但从这一判断未必就能得出,一个孩子如果在12岁之前养成爱阅读的习惯,今后就一定会成长为一名爱阅读的人,因为儿童还要经历青少年这一充满变数的时期。因此,研究儿童进入青少年阶段的阅读特点,了解叛逆期对孩子阅读成长的影响,对图书馆开展全年龄段阅读推广,防止儿童阅读发展中出现反复,具有积极意义。由于阅读数量受外在因素影响较明显,如学校和家长的要求,因此为深入认识青少年的阅读,文章从内在因素分析入手,析取不同研究和调查中有关青少年阅读意愿的数据并做出探索,在此基础上提出图书馆的应对之策。除另有说明,本文的阅读指课外阅读。

1 有关青少年时期阅读意愿的研究和调查

20世纪以来关于儿童阅读意愿的研究不断涌现,这些研究选取不同研究视角,采用不同模型和变量,截取不同时间段,如小学中高年级、中学早期或晚期、小学到中学的过渡阶段、中学到大学,进行横向或纵向分析,虽然得出的结论不一,但指向一个共同的事实,即从小学后段开始,随着年龄增加,对阅读持有积极意愿的儿童在比例上有所下降。

1.1 学术成果中有关青少年阅读意愿的观点

1970年代,Mikulecky对美国1,750名从7年级到大学/成人的被试进行阅读态度测试,发现年级每升高一级,阅读态度得分就下降一些,尽管下降幅度不是很大,但在所有被调查的地区都存在这种情况[1]。1990年代Kush等实施一项为期三年的跟踪调查,对象是美国一所郊区学校189名1-4年级的学生,发现三年后的调查与三年前的调查相比,不论是在娱乐阅读还是在专业阅读,儿童阅读意愿都出现下降[2]。21世纪相关研究持续推进。Sainsbury等对英国5,076名4年级与6年级的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发现尽管儿童对阅读总体持积极态度,但与低年级儿童相比,年长儿童的阅读意愿还是有所下降,其中2,364名儿童5年前做过同一测试,与5年前相比,这些儿童对阅读的喜好度出现明显下降[3]。Mc Kenna等对美国23个州4,491名6-8年级学生就纸质与数字环境下对专业阅读和消遣阅读的态度进行了调研,发现除纸质专业阅读外,从6年级到8年级,学生对其他三项阅读的积极态度均逐级下降[4]。Nootens等对加拿大魁北克法语区469名5-8年级学生进行了阅读态度调查,结果表明,不论在小学阶段(5-6年级)还是在中学阶段(7-8年级),阅读态度大体平稳,但在两个阶段之间,阅读态度则出现差异——中学阶段儿童的阅读态度没有小学阶段的儿童积极,这种差异在娱乐阅读和专业阅读上均有体现[5]。在国内,相关研究虽然不多,但得出的结论与国外类似。宋凤宁等发现,在阅读动机各分量上,初中生的得分高于高中生[6]。柳长友对比初一、初二、高一、高二学生的阅读动机,发现高中生的总体阅读动机及在大部分维度上的动机均显著低于初中生,其中初一与高一、初一与高二、初二与高一、初二与高二学生的阅读动机均存在显著差异[7]。日本学者斋藤孝在《阅读的力量》中说:“上小学的时候那么喜欢书,可进中学以后不知为何就不再读书了,这在日本可谓一种普遍的倾向。”[8]这表明日本中学生中似乎也存在着不愿意阅读的现象。

1.2 社会阅读调查中有关青少年阅读意愿的数据

2006年全球知名童书出版公司学乐集团(Scholastic)每两年对美国儿童与家长的阅读意愿和阅读行为进行调查,发布《儿童与家庭阅读报告》(Kids&Family Reading Report),2015年起又分别针对英国、澳大利亚、印度和加拿大展开调研,截至2020年底共发行调查报告11份。学乐集团为该调研建立的网站(https://www.scholastic.com/readingreport/home.html)上有9份报告可以下载。在阅读意愿方面,调查分别询问儿童对阅读的喜好程度和对阅读重要性的认可程度,有关数据见表1-2。表1反映喜欢阅读(即选择“我爱阅读”或“我很喜欢阅读”)的儿童比例随年龄增长的变化情况,从该表看出,随着年龄增长,喜欢阅读的儿童比例整体呈下降趋势,其中以英国下降幅度最大,在6-8岁,约80%儿童喜欢阅读,此后这一比例一路下跌,到15-17岁时降至43%,几乎下降一半。表2反映认为阅读比较重要(即选择“极端重要”或“非常重要”)的儿童比例随年龄增长的变化情况,从该表可以看出,就大部分国家而言,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认为阅读重要的儿童比例在整体上也呈现出下降趋势,其中英国的下降幅度亦最明显。

表1 《儿童与家庭阅读报告》中选择喜欢阅读的儿童比例

表2 《儿童与家庭阅读报告》中认为阅读重要的儿童比例

从2005年开始,英国国家读写能力信托基金(National Literacy Trust)开始收集儿童与青年人阅读数据,从2010年起每年实施一次全国调查,以了解儿童与青年人对阅读与写作的喜好程度、态度及关联行为,调查结果以《儿童与年轻人阅读报告》(Children’s and Young People’s Reading Report)发布。表3是历年收集的喜欢阅读(选择“非常”或“很”喜欢阅读)的比例,从该表可以看出,各年趋势基本相同,即在3个年龄段中,第一个年龄段(8-11岁)中喜欢阅读的比例最高,第三个年龄段(14-16岁)中喜欢阅读的比例最低,而且下降幅度明显,这一结果与上述学乐集团对英国儿童的调查类似。该报告还列举了多个与阅读有关的观点,分别调查儿童对这些观点的认同度,表4是2019年的数据,从中可以看出,随着年龄的增长,儿童对阅读的认可度和兴趣度都有所下降。

表3 《儿童与年轻人阅读报告·2019》中选择喜欢阅读的儿童比例[17]4

表4 《儿童与年轻人阅读报告·2019》中儿童对阅读观点的认同情况[17]11

国内也有不少儿童阅读调研项目,但从年龄角度对阅读意愿等内在因素做纵向分析的报告较少。据苏州市教育质量监测中心2017年对本市10余万名初一至初三学生的调查,在3个年级中,选择“非常喜欢阅读”的比例由初一至初三分别是50.0%、49.6%、44.9%,将选择“非常喜欢阅读”与“比较喜欢阅读”的比例合计,由初一至初三的比例分别是92.2%、91.7%、89.4%[18]。可见随着年龄的增长,儿童对阅读的喜好程度也出现了小幅下降。虽然波动幅度不大,但由于调查基数较大(10万人),因此出现阅读意愿波动的实际人数也达到数千人。

2 青少年阅读意愿波动的讨论

2.1 青少年阅读意愿波动及其对阅读习惯的影响

上述研究和调查表明,儿童从小学升入中学,阅读意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存在着波动。一般来讲,进入小学后段,随着年龄的增长,部分儿童对阅读持有的认可度有所下降,对阅读的喜好出现了减弱之势,这一现象一直持续到中学结束,在初中后期与高中前期到达最低点。值得说明的是,虽然从上述研究和调查中可以总结出这一现象,但并不意味着这一现象存在于所有文化和教育体制中,而且即使在上述研究和调查所涉及的对象中,出现阅读意愿波动的青少年也只是一部分,相当一部分儿童仍然维持着较强的阅读意愿。然而,这些研究和调查也同时说明,青少年时期的阅读意愿波动绝非个别现象,文化和教育工作者应本着“一个都不能少”的原则,重视这部分儿童及阅读意愿本来就较低的儿童,并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帮助他们形成对阅读的正确认识。

青少年时期的阅读意愿波动会影响到儿童阅读习惯的养成。从《儿童与家庭阅读报告》中看出,阅读意愿与阅读习惯之间存在着较强的关联,如在2016年澳大利亚报告中,在12-17岁的儿童中,92%的高频阅读(每周阅读5-7次)儿童认为阅读比较重要,只有7%的低频阅读儿童认为阅读比较重要[14]22;94%的高频阅读儿童比较喜欢阅读,只有11%的低频阅读儿童比较喜欢阅读[14]20。在其他国家、其他年份的报告中也有类似趋势。表1统计了历年《儿童与家庭阅读报告》中高频阅读儿童比例的变化情况,从中可以看出,进入小学中后期,除印度外,各个国家的高频阅读儿童比例都出现了大幅下降,这一下降虽然可能是由于外在因素(如功课压力大)引起的,但阅读意愿波动的影响无法忽视。将表1、表2与图1对比,发现高频读者下降幅度大于阅读意愿下降幅度,说明存在着部分儿童虽然认可阅读,但出现行动兑现率不足的现象,即认为阅读很重要,但却坚持不下去。

2.2 影响青少年阅读意愿和阅读习惯的因素

文章梳理历年《儿童与家庭阅读报告》的数据,以青少年群体为考察对象,在相关数据不足时以儿童整体为考察对象,探讨影响儿童阅读意愿波动和阅读习惯变化的因素。

图1 《儿童与家庭阅读报告》中高频阅读儿童比例走势

第一,可获取的阅读资源。儿童能否接触到充足的阅读资源,对儿童的阅读意愿和阅读习惯有着较大的影响,《儿童与家庭阅读报告》中主要涉及两类藏书:家庭藏书和教室藏书。一般来讲,家庭藏书和教室藏书越多,儿童就越可能成为高频读者。2017年加拿大、2017年美国及2019年美国报告表明,6-17岁儿童中高频次读者平均家庭藏书分别是118册[16]30、140.8册[11]13与139册[19]27,低频读者平均家庭藏书分别是61.4册、65.3册、74册,相差近一倍。2015年美国报告中,12-17岁的高频阅读儿童中有51%的家长报告说家里藏有150册及以上的印本书籍,而低频读者中仅有28%的家里有同样数量的藏书[10]25。在2010年美国报告中,在15-17岁的儿童中,如果家长确保家里始终有有趣的图书,有31%的孩子会成为高频读者,如果家长做不到这一点,只有16%孩子会成为高频读者[9]32。在教室藏书方面,2019年美国报告表明,在12-14岁的儿童中,如果教室中有较多藏书,有26%的儿童属于高频读者,而如果教室中藏书不多甚至没有,这一比例为23%,在15-17岁的儿童中,这两个比例分别是17%与10%[19]28,差距进一步拉大。《儿童与家庭阅读报告》的数据还表明,阅读意愿强烈、阅读习惯良好的儿童感知到的找书困难较小,反之较大,这主要是由于后者因存在找书困难而影响到了实际可接触的图书数量。

第二,阅读的社会支持。家长自身的阅读示范,家长对儿童阅读的支持和采取的鼓励措施及周围人对阅读的态度都会影响儿童的阅读意愿和阅读习惯。表5是不同阅读习惯儿童的家长属于高频读者的比例,该表说明,高频阅读儿童中家长属于高频读者的比例大于低频阅读儿童,说明家长本身的阅读行为和对阅读的态度对于儿童阅读意愿和阅读习惯的养成非常重要。调查还发现,高频阅读儿童之所以属于高频读者,与家长采取的引导措施有关。在2015年英国报告中,高频阅读儿童中约58%的家长采取了一系列阅读引导和激励措施(如限制利用电子媒体的使用,与孩子阅读同一本书以方便交流,给孩子以阅读奖励等),而在低频读者中,仅有24%的家长采取了相应措施。在2013年美国报告中,高频阅读儿童中57%的家长将阅读纳入了日常作息,而在低频阅读儿童中,只有16%的家长做到了这一点[20]43。除父母支持外,周边人对阅读的态度也会对儿童的阅读意愿和阅读习惯造成影响,这在多份报告中均有提及。

表5 不同阅读习惯儿童的家长比例

第三,阅读兴趣是否得到满足。在长达13年的调查中,一项基本结论就是,如果孩子们自己选书,他们会喜欢阅读,并读得更多,这意味着他们更容易读到感兴趣的图书。在历年报告中,均有超过80%以上的儿童认为,他们最喜欢的书就是自己选出来的,如2019年美国报告中选择该项的比例为89%[19]31,2017年加拿大报告中选择该项的比例为94%[16]33,即使在印度报告中,12-14岁、15-17岁儿童选择该项的比例都达到了86%与87%[15]48。一些报告对比了高频阅读儿童与低频阅读儿童在选书上的差异,发现高频阅读儿童有更多机会读到自己选择的书。在2017年加拿大报告中,6-17岁的高频阅读儿童中有92%的“总是”或“大部分时间”能够自由选择阅读对象,而在低频阅读儿童中,这一比例下降到56%[16]34;在2016年印度报告中,12-17岁高频阅读儿童中约有83%的在上学期间有机会阅读自己选择的书,而在低频阅读儿童中,这一比例仅为34%[15]23;在2017年加拿大报告中,在学校里有独立阅读时间的6-17岁儿童中,77%的认为阅读很重要,75%的很喜欢阅读,43%的是高频读者,而在学校里缺乏独立阅读时间的儿童中,上述比例分别是49%、55%与17%[16]74。

第四,阅读的自我效能感。调查表明,儿童对自己的阅读能力越了解,越容易找到适合自己阅读的材料,从而阅读的成就感和阅读自信也越高,即阅读的自我效能感较强,对阅读持有的态度也就越积极。据2016年澳大利亚报告,在12-17岁儿童中,有61%的高频阅读者被告知了阅读能力,而在低频阅读者中,这一比例仅为30%,两者相差超过一半[14]20。另外,如果一个儿童具有较强的阅读能力,他就更容易从阅读中有所收获,从而更好地感受阅读带来的乐趣,这对于他们的阅读效能感和阅读信心的提升均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在2015年美国报告中,如果儿童觉得现在比以前更喜欢阅读,他们给出的原因中排在第一位的是:“我现在的阅读能力更强。”[10]17

2.3 青少年阅读意愿波动的原因

为什么部分儿童在进入小学后段和中学阶段后会出现阅读意愿波动?原因大体上可以划分为两类,即外在因素和内在因素。

外在因素主要包括学习压力增大、社会支持减少、阅读服务不足等方面。随着儿童进入小学后段和中学阶段,课业负担开始加重,可用于自由阅读课外书籍的时间减少[21-23],对于部分学习能力欠佳的孩子,他们需要将大量的时间投入到基础知识的学习中,即使他们的教室和家中拥有大量藏书,他们实际接触的图书数量仍在下降,这无疑会影响他们对阅读的态度。同时,进入小学后段和中学阶段后,儿童会逐渐接触到学业中难度较大的部分,而学习是离不开阅读的,使部分儿童对阅读产生抵触情绪。从社会支持来讲,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一些家长认为,可以让儿童自己管理自己的阅读了,由此家长促进儿童阅读的措施开始减少。以亲子阅读为例,多份《儿童与家庭阅读报告》都表明,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亲子阅读的比率明显下降。另据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发布的《全国家庭教育状况调查报告(2018)》显示,从四年级到八年级,“家长从不或几乎不和我一起读一本书”的比例由33.5%上升为65.4%[24]。另外,来自图书馆等文化机构对青少年群体的阅读服务不足也影响了青少年阅读意愿的维持和提升。

内在因素主要包括阅读兴趣减弱、阅读能力不足、找书困难等。首先,青少年的思维活跃,精力充沛,对新事物保持着强烈的探究欲,现实生活中存在着大量可以满足他们求新、求奇的事物,如影视作品、网络、游戏、明星等,阅读远不能提供他们所追求的那种新鲜感和刺激感,因此当他们不能正确处理图书与其他能引起兴趣的事物的关系时,他们就可能提不起对阅读的兴趣。其次,升入小学后段及进入中学阶段后,图书不论在复杂度还是在抽象度上都远非低龄儿童读物所能相比,此时儿童虽然拥有了一定的语文素养,但与成长为一名熟练的读者之间仍然有一段距离,而阅读能力是获得阅读兴趣的必要条件,那些阅读能力成长相对缓慢的读者就可能减少对阅读的投入。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阅读兴趣的指向性逐渐增强,这增加了他们从现有阅读资源中找到感兴趣资源的难度,如果儿童查找和获取图书的能力没有得到相应提高,如上文所述,势必影响他们实际可接触的资源,进而影响他们的阅读意愿。

3 图书馆应对青少年阅读意愿波动的对策

3.1 加强社会合作,营造良好的阅读环境

儿童是否对阅读持有积极的态度,能否养成热爱阅读的习惯,与儿童学习与生活环境中书香氛围是否浓厚、接触的人群对阅读的态度及自身的阅读习惯等有较强的关联。因此,要提高儿童的阅读意愿,培养他们的阅读习惯,首先要从营造良好的书香环境入手。史瑾将儿童的阅读环境划分为四个层次:居于第一层的是家长和教师,他们与儿童最接近,属于儿童阅读的微观系统;第二层是家庭阅读环境和学校阅读环境,属于中观系统;第三层是对家庭和学校阅读环境发生影响的外部因素,即外观系统;第四层是社会意识等宏观文化,被称为宏观因素[25]。各层之间应相互促进,默契配合。图书馆作为外部环境的一员,一方面要做好自我建设,提高服务青少年的能力;另一方面要加强与学校、家庭、其他文化机构的合作,共同为儿童塑造一个重视阅读、鼓励阅读的环境。

3.2 加强对兴趣阅读的推广

1927年鲁迅先生到广州知用中学演讲,提出两种形态的阅读,“一是职业的读书,一是嗜好的读书。所谓职业的读书,譬如学生因为升学,教员因为要讲功课,不翻翻书,就有些危险的”“嗜好的读书是出于自愿,全不勉强,离开了利害关系的。”对于学生而言,一方面要按照教学大纲,在老师的指导下完成对教材的学习和对教辅书的阅读;另一方面,在学业之外,儿童理应有“嗜好的读书”,而“嗜好”即兴趣。上述调查表明,如果儿童的阅读兴趣能够得到满足,他们会更喜欢阅读,更容易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以兴趣为引导的阅读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阅读本身感兴趣,二是从个人兴趣出发选择阅读对象,儿童时期的兴趣阅读主要指后者。中学生的功课压力大,但这并不能作为取消兴趣阅读的理由,只要处理得当,兴趣阅读不仅不会对学习造成干扰,反而会因为提高了阅读能力而对学习起到促进作用。图书馆要积极宣传兴趣阅读的价值,针对儿童不同年龄的兴趣特点配置图书,同时注意培养家长掌握正确的阅读引导技巧,如允许儿童自由选书。

3.3 提高青少年的阅读能力

从心理学角度讲,动机与成就互为作用,即较强的动机带来较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取得较好的成就,而较好的成就对于提升一个人的动机亦具有反作用。因此阅读意愿与阅读成绩之间存在着正相关。英国国家读写能力信托基金的《儿童与年轻人阅读报告·2019》共收集了712名11-14岁儿童的阅读能力测验成绩,综合这些儿童的阅读习惯和阅读认识发现,喜欢阅读的儿童在阅读能力测试成绩上有30.1%的机率超过相应年龄段儿童的阅读能力标准测试成绩,而不喜欢阅读的儿童这一数字只有8.1%;课外保持每天阅读习惯的儿童在阅读能力测试成绩上有37.6%的机率超过相应年龄段儿童的阅读能力标准测试成绩,而不能做到每天坚持阅读的儿童只有14.2%[17]2。据苏州市教育质量监测中心对本市中学生的调查,学生各科学习成绩与阅读兴趣都呈正相关,以初一学生的语文成绩为例,非常喜欢阅读的孩子语文平均成绩为519.3分,非常不喜欢阅读的孩子语文平均成绩为438.6分,两者分差达到了80.7分[18]。宋凤宁等人的研究表明,中学生的阅读动机与他们的阅读成绩显著相关[6]。Schunk等人的研究也发现,学生的自我效能感对学业成绩有正向影响[26]。因此,公共图书馆应加强对儿童阅读能力的培养,使他们掌握阅读复杂文本的技巧,能有效应对阅读中的困难,同时鼓励家长延迟亲子阅读,将亲子阅读持续到中学阶段,在亲子阅读中,家长通过示范有助于提升儿童的阅读能力,增强他们的阅读效能感,改进他们对阅读的态度。

3.4 从制度上保障对青少年的服务

在公共图书馆的服务对象中,青少年是一个比较尴尬的群体。通常公共图书馆会划出专门的区域为未成年人服务,而许多图书馆的成人区不接受18岁以下的儿童,在这种情况下青少年需要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婴幼儿一起接受服务,这无异于将青少年排斥在图书馆服务大门之外。部分公共图书馆允许青少年到成人区借书,然而成人区的图书中有大量不符合青少年能力和兴趣的图书,青少年在成人区查找文献是有一定难度的。同时,面向儿童的阅读推广活动普遍存在两头轻、中间重的现象,即针对学前期、小学前段儿童的活动多,针对婴幼儿与小学中后段及中学儿童的活动少,特别是针对青少年,很少有能触及这一群体心灵深处的活动。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一是认识问题,即成人对儿童随年龄增长出现的阅读意愿波动缺乏认识;二是组织难度,与面向学前和小学前段儿童的阅读活动相比,面向青少年的阅读活动在组织上要难得多,它需要阅读推广者深入理解这一群体的身心发育和阅读特点,并具备与之互动的能力,而这正是当前大多数阅读推广者不具备的。因此,图书馆应从制度上将面向青少年群体的服务独立出来,配备专项资源,调派专业人力,提供专门服务,并注意培训儿童查找资源的能力,减少他们寻找图书的障碍。2012年,广州图书馆从旧馆搬至新馆,将原少儿部划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绘本馆,以学前和小学前段儿童为服务对象;一部分是中小学生服务区,以小学生和中学生为服务对象,使少年儿童获得了独立的服务空间。广州市从化区图书馆也在少儿部设立了青少年服务专柜,为青少年提供专门服务,提升了青少年到图书馆接受服务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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