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金融深化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

孙鑫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进入了快速的金融深化过程，金融在现代经济中的地位愈加显著，但在金融体系高速发展的过程中，如何使中国的金融发展更高效地促进经济增长、实现良性循环显得尤为重要。本文结合国内现状及国内外研究成果，站在众多学者的研究基础上，探讨如何更加准确具体地衡量和协调金融深化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使金融成为经济增长强有力的支撑，从长远角度促进我国繁荣发展。

二、中国金融深化过程与指标评价

（一）中国金融深化过程

建国以来，我国一直施行集权式的计划经济模式，政府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占据主导地位，对金融的过度干预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经济发展。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金融深化得到了政府的重视，金融行业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金融改革不断推进，商业银行逐步建立和发展，金融机构的种类也不仅仅限于银行，保险、证券公司先后建立，丰富了当时的金融体系。此外，金融市场也在逐步丰富和完善，金融工具和金融资产的种类越来越多。1993年以后，我国通过完善银行体系、丰富金融工具种类、建立多元化的金融机构等方面，进一步深化了金融业的发展。此外，我国政府还先后成立了证监会、银监会和保监会，分行业对各个金融机构实施健康有效的管理。同时，我国的利率市场化改革基本完成，市场逐渐发挥主导地位。近年来，我国的金融体系日益完善，金融工具呈现多元化的发展趋势，拉动了我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但此时，市场的资源配置还有待于进一步提升，我国的金融深化进程也处于开始阶段。此后，我国积极学习其他国家的政策，结合我国国情，逐步放开对利率和汇率的严格管制，意识到了国外市场的重要性。随着我国经济的开放，分业经营模式已不足以适应当时的经济发展需求，我国金融业逐渐向混业经营发展。

目前，我国金融体系发展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金融深化程度也日益加深，经济发展呈现良好态势。但金融深化仍有待加强。截至2019年年底，金融机构资产总额为2892720.4亿元，同比增长8.4%。此外，我国证券市场股票市值达5929335亿元，处于稳定增长的趋势。随着我国金融深化进程的不断加深，我国金融机构的数量增加、规模扩张，银行的主导地位有了一定改变，证券、保险等金融机构的发展也丰富了金融市场。当前形势下，我国应继续优化市场资源配置，促进经济稳健发展。

除此之外，我国金融资产的种类也日趋丰富，对国民生产总值也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表1列出了我国2019年各项金融资产余额及其所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

从表1可见，我国金融资产种类丰富。然而，金融资产的内部结构呈失衡现象，这主要体现在金融机构存贷款总额所占的比重过大，而其他的金融资产的占比较小，这种结构失衡现象不利于金融市场发展，难以维持金融体系的稳定。综合来看，虽然我国金融深化进程已取得了一定成果，但仍存在很多不容忽视的问题和风险。

（二）中国金融深化的指标评价

根据前述分析和相关文献研究成果，本文选取以下四个方面分别进行说明，并做简要分析。

1.货币化比率。货币化比率是衡量金融深化水平的常用指标，用一国名义货币存量与该国国内生产总值之比计算，即M2/GDP。自1994年我国实施金融改革以来，市场对货币的需求量不断扩张，货币供应量由1994年的46923.5亿元上升至2019年的1986488.8亿元，翻了近四十二倍，不难看出我国金融的深化程度正逐步加强。然而近年来，金融创新不断发展，货币更是以多种多样的形式出现，为满足广泛的融资需求和创造更多的融资途径，货币化比率对经济增长的解释作用逐渐减小，难以准确衡量我国的金融深化程度。

2.金融相关比率。金融相关比率可以反应一定程度上的金融深化水平，为某日一国全部金融资产价值与该国经济活动总量的比值。相比于第一个指标，金融相关比率考虑了有价债券、股票、保险以及其他金融工具，更全面地分析了金融资产对经济发展带来的影响。二十多年来，我国的金融相关比率持整体增长趋势，从1994年的1.04%上升到2019年的3.26%，客观地显示出我国金融市场的发展过程。然而，金融深化不只是在数量和规模上的扩展，也需要判断其发展的质量，均衡稳定的金融发展才能长久地推动经济增长。

3.利率市场化改革。利率作为金融发展过程中不容忽视的指标，从一定角度反映了当前市场金融资产的价格，对经济发展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当一国对其利率干预過多时，产生金融抑制现象，不利于经济的良好稳定发展。目前，我国利率市场化改革已基本完成，市场供求对利率水平的影响也不断增大。利率在推动货币政策传导机制的同时能够使资金得到更高效的配置，进而推动经济增长。随着利率市场化改革的推进，低利率可以引导资金流向非货币金融资产，有利于金融深化进程的逐步推进。然而，实际利率受通货膨胀的影响，通常难以准确测算，且其对经济增长产生的影响也难以量化。

4.金融资产多样化程度。金融深化程度的加深必将丰富金融资产的种类。我国M2占金融资产的比重逐渐减小，从1999年的75.1%到2019年的61.5%，非货币性金融资产在市场中的地位日益显著。我国证券市场在1999年的股票流通市值仅为8214亿元，2019年增长至483461亿元，增长超过50倍。1999年，我国保费总额仅为1406.17亿元，2019年已增长至42644.8亿元，年均增长率超100%。总体来看，我国金融深化程度在不断加强，金融体系也逐步完善，不断成熟。

综上所述，近二十多年来我国的金融深化改革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关于金融深化是否真的促进了我国的经济发展，这一问题仍有待于进一步研究。此外，上述指标之间存在一些交叉性和相关性，在进行后续分析时应适当予以调整形式或剔除，如金融相关比率指标已经包含了多数金融资产;货币化比率近年来已难以准确表现我国金融深化的程度，可以通过其他方面综合测算。

三、实证分析

（一）变量选取

根据前述对大多传统指标的分析，考量到数据的可得性及可用性，本文选取以下变量：

1.被解释变量。经济增长率，用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率计算。

2.解释变量。由于众多学者针对金融深化的衡量指标选取不一，本文主要选用以下四个指标对金融深化进行解释并加以对比：（1）M2/GDP，即名义货币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2）信贷/GDP，用金融机构年末存贷款余额之和与当年国内生产总值之比计算;（3）社会融资规模余额/GDP，用社会融资规模存量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计算;（4）金融资产总额/GDP，其中金融资产包括流通中的现金、金融机构存贷款余额、股票市值、金融债券、保险公司保费。

3.控制变量。本文选用的控制变量为：（1）储蓄率，选用全国国内储蓄率计算;（2）固定资产投资增速，选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同比增速计算;（3）居民收入增速，选用城乡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同比增速计算。

（二）数据来源

本文选用时间序列数据进行实证分析，选取2003—2019年的年度国家数据作为样本，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金融年鉴》、中国人民银行官网及国泰安数据库。

（三）模型设定

根据所选解释变量，本文主要建立如下模型分析金融深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

模型1：经济增长率=c++储蓄率+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居民收入增速

模型2：经济增长率=c+（信贷/GDP）+储蓄率+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居民收入增速

模型3：经济增长率=c+（社会融资规模/GDP）+储蓄率+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居民收入增速

模型4：经济增长率=c+（金融资产总额/GDP）+储蓄率+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居民收入增速

（四）估计过程及结果

为确保变量的平稳性，本文将所有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进行一阶差分处理。经一阶差分后，所有变量均为平稳序列。

估计结果汇总见表2：

估计结果显示，M2/GDP和金融资产总额/GDP均对经济增长率在一定程度上有显著正向作用，而信贷/GDP和社会融资规模余额/GDP的回归结果显示其对经济增长率并无显著作用，且金融资产总额/GDP对经济增长率的作用最为显著。从控制变量看，本文所选控制变量均在不同情况下显示出了对经济增长率的正向作用，符合金融深化对经济增长作用机制的分析。总的来看，估计结果与本文分析预期相同，金融深化对经济增长有正向促进作用，同时，考虑了直接融资市场的金融深化指标比传统金融深化指标在对经济增长的解释力度上更好。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结论

金融深化的良好发展有利于推动我国经济的稳健增长。在国内和国际大环境的变化下，中国虽然存在一定程度的金融抑制，但中国的证券市场发展迅速，保险、债券等行业蒸蒸日上，均为我国金融深化的全面推进打下了坚实基础。现如今中国大力推进国内国际双循环举措，会给中小企业带来更多的金融帮助，国内的金融深化包括利率市场化等一系列措施，能夠在当下的局势下更好地发挥金融帮助实体经济的作用，使得企业取得良好的发展，促进我国持续繁荣。

（二）政策建议

基于前述分析，本文针对推动我国经济发展提出如下建议：

1.深化货币政策改革。当前，名义货币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仍较为显著，因此实施稳健、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很有必要。货币化程度越高，表明我国的金融深化程度越高，对经济发展的作用越明显。因此，应加快我国的货币化进程，通过定向降准和降息等手段，充分发挥金融中介的作用，提高资金在储蓄和投资之间的转换率，从而使货币市场保持健康的发展态势，提高经济产出和收入。

2.充分发挥市场化利率作用。我国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利率实施过度干预，利率定价和市场脱节现象严重，利率传导机制难以有效地发挥作用。在之后的经济发展过程中，市场将占据利率决定的主要地位而影响资产配置，改善微观主体的消费和投资所得，提升整体经济的活跃度。利率市场化是完善金融体系的必经之路，央行在放开利率管控的同时，也可以通过政策指引等方式对市场进行调控，稳步推进经济增长。

3.完善金融市场结构。我国的金融市场目前还存在着很多问题和缺陷，缺乏成熟完善的法律法规，在促进经济增长上存在较长时滞。因此，应积极鼓励我国的金融市场进行产品创新，优化金融结构，提升金融机构的专业化程度，以扩大微观主体在进行储蓄和投资时的选择范围，使市场得到充分竞争，从而促进金融市场稳健发展。同时，加大对中小企业的扶植力度，拓宽融资渠道，为企业融资提供更多的便捷途径。

4.完善金融市场监管体系。我国金融体系仍缺乏一套高效成熟的监管制度。由于我国的金融体制仍有欠缺，货币政策还不能形成高效、准确的传导机制，利率传导机制也不能充分发挥作用。因此，金融监管和决策部门可以建立更加完善的法律法规，恰当处理和市场的关系，在更好地防范化解金融风险的同时，提升金融市场的运行效率，从而促进经济更好更快增长。

基金项目：青海民族大学研究生创新项目“中国金融深化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项目编号：65M2021018）。

作者单位： 青海民族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