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还是消极：谈拜登政府这半年对世贸组织工作的参与

雷蒙

世貿组织近年来地位每况愈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而这很大程度上是与美国的积极作为或不作为密切相关的。在经历了特朗普政府对世贸组织的破坏性举措后，世贸组织成员特别期待拜登政府能够做出改变，为世贸组织恢复活力发挥引领作用。拜登政府上台已有9个月时间，这段时间美国给世贸组织带来了积极因素，还是依然破坏性参与呢？

先看看积极方面：美国上届政府阻挠了世贸组织总干事伊维拉的任命，而拜登政府的上台很大程度上直接促成了伊维拉的当选，美国贸易代表戴琪也与伊维拉建立了定期的对话沟通，伊维拉公开表示美国政府和国会对世贸组织工作的大力支持使其备受鼓舞。同时，美国政府高调支持疫苗等抗疫物资的知识产权义务豁免，宣布参加服务国内规制联合声明倡议。这些都让成员为之一振，毕竟没有美国的参与，世贸组织做成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再看看消极方面：由于特朗普阻挠而陷入停摆的上诉机构并没有因为拜登政府的上台而得到解决。拜登政府多次表示，美国对上诉机构运行的关注是长期存在的，愿意就有关问题开展讨论，但现在不会同意重启上诉机构成员遴选。更让人担心的是拜登政府将民主党执政理念纳入世贸组织议程的问题。在渔业补贴谈判中，美国已经将所谓渔船上的强迫劳动问题纳入谈判，认为这是谈判取得成功的重要评估因素，考虑到多数发展中成员的强硬反对态度，给本就异常艰难的谈判结束蒙上一层阴影。此外，拜登政府延续特朗普政府时期提出的将环境标准纳入反补贴调查考量因素，也让很多成员对贸易救济规则谈判开展的可能性有所怀疑。

在笔者看来，美国对世贸组织的感情是复杂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因为世贸组织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去服务美国的利益，美国在世贸组织不再是只手遮天、众星拱月，“世贸组织伤了美国的心”。当然，美国想与世贸组织“分手”并不容易，毕竟美国与中国、欧盟等主要贸易伙伴的关系还要在世贸组织框架下进行，而且世贸组织毕竟是当前唯一最具普遍性和代表性的全球性贸易组织，美国还是离不开世贸组织的。

毋庸讳言，大国博弈和地缘政治对世贸组织工作还是有影响的。再加上全球化和多极化的趋势不会改变，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美国对世贸组织恐怕都会保持一种似近若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