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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秦腔经典戏剧《三滴血》剧本英译中“陌生化”的翻译策略研究

2021-12-06尹丕安

关键词:人瑞滴血陌生化

尹丕安,刘 娓

(西安理工大学 人文与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710000)

1 秦腔及其戏剧翻译概述

秦腔最早起源于陕西地区,是我国最古老的戏剧形式之一,也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宝库中的瑰宝。贾平凹说:“山川不同,便风俗区别,便戏剧存异,普天下之人不同貌,剧不同腔。京,豫,晋,越,黄梅,二黄,四川高腔,几十种品类或问历史最悠久者,文武最正经者,是非最汹汹,曰秦腔也。”[1]一般认为,秦腔是由明朝中叶在陕西、甘肃一带的民歌小曲线索调演变而来。秦腔作为中国优秀的艺术文化载体,承载了中华民族厚重而悠久的西部民间传统文化,具有不容置喙的艺术和文化价值。

近年来,我们国家不断倡导西部大开发,以及中国文化“走出去”。秦腔作为西部特有的戏剧文化形式,它的对外传播与交流也显得尤其重要。然而,秦腔剧本的英译研究相较京剧、昆曲等,还是十分有限。秦腔外译研究至今仍局限在秦腔已知译本的表演性、术语翻译对比研究等方面。由此可见,秦腔经典戏剧剧本的英译实践研究,在推动秦腔戏剧登上世界艺术舞台方面,起着尤为重要的作用。

2 秦腔经典戏《三滴血》及其外译现状

秦腔经典戏剧《三滴血》是由著名剧作家范紫东于1918撰写完成的,至今已有百年历史。它是易俗社百年经典名剧,堪称易俗社的“看家戏”。《三滴血》的故事源于清朝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卷十一所记述的逸闻闲语。范紫东以《洗冤录》中陈业滴血的故事为基础,根据生活经验,将滴血认亲的故事编写成剧。这部戏剧沿袭了明清传奇以“双线结构”为基础的编剧理念,采用晋信书“滴血认亲”[2]一线来贯穿全剧,再以错综复杂的人物角色关系线来推动故事发展。2018年,西安秦腔剧院易俗社倾情打造秦腔大戏——青春版《三滴血》,巡演全国13个省市,再次实现了秦腔文化新的传承,使秦腔戏剧文化深入人心。该剧历经百年至今仍然能够获得强烈的剧场效果,显示出该剧直面现代生活和时代问题的深刻表现力。《三滴血》是秦腔戏剧的旷世之作,具有不容置喙的艺术价值和传承价值。在推动秦腔戏剧文化“走出去”的过程中,《三滴血》的英译本也显得尤为重要。鉴于之前秦腔《三滴血》还没有英译本出现,本研究是基于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文化自信视域下中国秦腔经典剧本英译研究(19XYY013)”而进行的研究,首次在国家级社科基金项目的支持下,开启了中国传统经典戏剧剧目外译的先河。

3 陌生化与陌生化翻译

3.1 陌生化的概述

“陌生化”最早是由俄国形式主义代表人物什克洛夫斯基提出的,他在著作《作为手法的艺术》中指出:“艺术的手法是事物的‘反常化’手法。是复杂化形式的手法,他增加了感受的难度和时延。”[3]他认为,要想使普通的文学作品变成艺术品,关键在于作品中是否存在“陌生化”。由此可见,是否存在“陌生化”是评价作品艺术性的重要尺度。在形式主义看来,艺术作品的缔造过程就是不断使事物“陌生化”的过程。文学作者在创作过程中,应勇于打破传统或约定俗成的表达形式和认知方式,不断赋予作品“新奇和惊异”[4]。什克洛夫斯基认为,陌生化“有意识地使被感知对象变得困难,使它和读者原有的体验不一致甚至完全相反,使意义的获得变得艰涩”,从而延长读者对于文学作品的阅读和审美时间,赋予陈旧或者熟知事物更多的新鲜美感,给予文学作品以新生。“陌生化从俄国到欧洲,经历了一个旅行和变异的过程。”[5]马尔库塞的新鲜感认知、布莱希特的戏剧间离效果,都是吸收和借鉴了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理论。

3.2 陌生化的翻译

如果说陌生化是原文作者对文学作品艺术性的创造,那么陌生化翻译则是译者对于文学作品的二次创新。郑海凌指出:“‘陌生化’移用于翻译,恰恰是译者的再创造”[6]。翻译中的陌生化“是指翻译过程中译者适当的抛弃一般的表达形式,将译入语的表达世界变得‘陌生’,以更新译者和读者已丧失了的对语言新鲜感的接受能力。”[7]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对于艺术性的追求为陌生化理论在翻译领域开辟了道路。Brooker在文学创作过程中,刻意地将已知变未知、将熟悉变陌生,从而拉大读者与作品之间的距离,增加理解难度和理解时间,给读者以体味和感受空间[8]。陌生化翻译则是译者通过打破目的语读者熟知的表达形式,运用保留源语言文本的翻译技巧和手段,使目的语读者对于译文产生“陌生化”的离间效果[9]。“陌生化翻译是文学翻译基本属性的内在要求”[10]。陈琳认为,陌生化翻译不是单纯的“唯陌生化而陌生化”[11],而是译者希望通过陌生化的手段使作品达到更高的层次,更具有深意和韵味。陌生化翻译是一种翻译策略,异域化和混杂化是陌生化翻译的主要技巧。异域化翻译体现在译者力求保留源文语言和文化差异性,无论是陌生的词汇、句法、文化意象还是叙事方式都可以成为保留的对象。而混杂化翻译意味着文化的“杂合”。“译文杂合是指译文不可避免地包含一些来自原文的语言、文化或文学成分,而且这些成分都是目的语文化中所没有的”[12]。 而“混杂化”不是单纯地指在译文中添加目的语文化中没有的或者是不被熟知的成分,而是两种文化的“混杂”: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采用“混杂化”或者“归化与异化相结合”的翻译策略,以便于目的语读者对于译文的理解不仅仅体现在文字表面意义,而能够更好地理解其内在含义。

综上所述,陌生化翻译更加强调译者要不断保留和发展文学作品中的陌生化成分,以促进译文的艺术性和新鲜美感。秦腔作为中国西部特有的戏剧形式,具有独特的西部文化特征。黄友义指出,世界渴望更多地了解中国,译者要通过翻译积极地向世界展示中国文化元素,传播中华文化思想[13]。在秦腔剧本英译过程中,剧本中存在的“陌生化”成分,对于秦腔剧本翻译成效具有重要作用。本文拟通过秦腔经典剧《三滴血》中题材“陌生化”、文化负载词翻译“陌生化”、典故诗词运用“陌生化”以及叙事形式“陌生化”4个维度,分析和探究秦腔剧本在英译过程中的陌生化现象,并针对如何应对秦腔戏剧中的陌生化现象,提出翻译策略与技巧方面的意见和建议。

4 秦腔经典戏剧中“陌生化”的英译分析探究

4.1 题材陌生化

秦腔剧本主要由台词和舞台指示组成。形象语言即语言形象化,是指用具体可感的语言来描写生活化的场景[14]。剧本中的舞台指示是以剧作者的角度来描写的叙述性文字说明,包括对剧情发生的时间、地点的交代,对剧中人物的形象特征、形体动作及内心活动的描述。如在例1 中(1)(2)出现的“耳语”“惊退”“作揖介”以及“天佑、牛娃下”等非语言性动作的描述,以及(3)(4)中“微怒”“羞”等情感流露的描写,都属于秦腔戏剧剧本在题材上面的陌生化现象。

例1

(1)周马氏(对周人祥耳语)……

(2)周人瑞:这边是为兄的儿子。

(接唱)快于你叔父叔母先作揖

(周天佑与人祥夫妇行礼,人祥夫妇惊退)

(接唱)你兄弟二人也行礼,(引天佑、牛娃作揖介)还望你推枣又让梨。(天佑、牛娃下)

(3)周人瑞:(微怒)只管说是我的儿子,难道我把别人的孩子引回家里不成?

(4)王妈妈:你母亲现在当面,我岂能与你道谎!况且我还是你两个的媒人,以后成了亲,你还要重重地谢媒呢。我怎么敢当着你母亲的面欺骗你?

(遇春、晚春彼此偷看,羞介)

对话、独白、旁白都采用语言代替,在戏剧中则常用唱词来表现。如例2中,作者用“路途奔波苦无奈,辗转数月到五台”,描写了周人瑞父子无奈辗转奔波数月才回到故乡山西五台县。“故乡风光虽未改,生意潦倒两鬓衰。”故乡五台县仍是风光无限,风景依旧,而自己背井离乡多年却一事无成。作者运用故乡无限风光与周人瑞的悲惨回乡形成对比,更加能够突出周人瑞父子的生活艰难、穷困潦倒的悲惨形象。

例2

《三滴血》 第一章 拒兄

周人瑞(上唱)

路途奔波苦无奈,

辗转数月到五台。

故乡风光虽未改,

生意潦倒两鬓衰。

Zhou Renrui(enters,and sings)

How torturous and helpless the journey is,

We take months to get to Mountain Wu tai.

The scenery of my hometown has not changed,

While I have been greying temples and lived a dog’s life.

秦腔剧本运用对仗工整、结尾押韵的唱词来体现周人瑞在陕西经商多年却穷困潦倒、无奈回乡的惨状。秦腔唱词多是工整押韵的短句,相较于普通的文学作品平白直述的文字,其内容表达功能更强,更具有感染力。在英译过程中,“路途奔波苦无奈,辗转数月到五台。”译为“How torturous and helpless the journey is, We take months to get to Mountain Wu tai.”采用“原文取向的异化”的翻译策略,直译原文唱词内容同时保留秦腔其简洁工整的特性,能够更好地体现了秦腔戏剧唱词的“陌生化”“奇异化”“反常化”。在第二句“故乡风光虽未改,”选择陌生化翻译策略保留源文内容译为“ The scenery of my hometown has not changed,”而后半句“生意潦倒两鬓衰”中“两鬓衰”代指逐渐年老迟暮的人,“衰”是动词,代指周人瑞年老是逐渐变化的过程。如果直译为‘old temples’或“old man”,很难让目的语读者体会到源文本中周人瑞背井离乡20多年“少小离家老大回”的变化过程。将“两鬓衰”意译为“been greying temples”,体现周人瑞经历20年背井离乡、年老色衰变化过程的同时,与故乡风景依旧形成强烈的对比,突出了面对风光依旧的故乡和逐渐年老迟暮的自己,其心中无限的悲哀和感伤之情。同时“生意潦倒”也意译为“a dog’s life”,更易使目的语读者理解和体会到源文中周人瑞父子的悲惨状况。唱词句式多是对仗工整的短句,相比较普通白话文,英译文内容功能更强,对于目的语读者而言,唱词中的陌生化成分更强,在理解上已经具有一定的难度,如增加或者直译唱词“陌生化”成分,反而会适得其反。因此采用“混杂化”的翻译技巧,在对源文理解的基础上,对目的语读者所相对熟悉理解的词汇进行意译,可以更好地表达源文的感情。

4.2 文化负载词的陌生化

文化是一个复杂的社会现象,具有鲜明的民族性和地域性。语言是文化的一部分,一个民族的任何语言都可以反映其民族的文化特征,语言和文化是密不可分的。而在语言系统中,最能体现语言承载的文化特征、反映该民族文化生活的,就是文化负载词。秦腔作为中国西部地区特有的戏剧形式,其中文化负载词在英译过程中同时具备中国文化的“陌生化”与西部传统文化的‘陌生化’。通过秦腔《三滴血》英译实践发现,《三滴血》中文化负载词的“陌生化”主要表现在称谓词汇与方言词汇两个方面。

4.2.1 称谓词的“陌生化”

称谓蕴含着特定的文化内涵,同时反映特定交际语境中人物之间的相互关系。

例3

(1)周天佑:小姑娘!小姑娘!姑娘醒得,莫要怕,老虎被我打跑了。

Zhou Tianyou: Little girl! Little girl! Wake up, don’t be scared. I have beated the tiger away.

贾莲香:(渐渐苏醒)多谢相公救命之恩!

Jian Lianxiang:(regain consciousness gradually) Xianggong, Thanks for saving my life!

(2)贾连城:原来如此,老夫适才多有莽撞,相公千万莫要见怪。

Jian Liancheng: I see. I was being rude, Xianggong don’t mind.

Note: There are two different meanings of Xianggong in the ancient China. The first one is that a wife calls her husband as xianggong,and the other one is a term for a young and unmarried man。

《三滴血》中周天佑为寻找父亲去山中烧香求佛,途中因打跑老虎解救贾莲香与贾姓一家结缘。例3中贾莲香与贾连城都称呼周天佑为“相公”。在中国古代,“相公”一词一般被认为是妻子对丈夫的称呼,而在《三滴血》中则用来称呼年轻、未婚的男性。“艺术的使命就是采用新的艺术形式,让人们摒弃认知的惰性与机械反应,使接受者获得一种新奇的体验。”[15]笔者在英译实践中采用“音译+注释”的翻译技巧,在保留源文富有“陌生化”的文化词汇的同时,加以解释说明。采用“音译+注释”既保留了秦腔在称谓上的“陌生化”特色,也增加了目的语读者对于秦腔称谓文化的了解,也可以理解为“混杂化”的一种体现。除“相公”一词以外,《三滴血》中富有文化特色的称谓词汇,还有如李遇春、李晚春的媒人“王妈妈”。“妈妈”一词在中国现代是对母亲的称呼,但在中国古代是对女性长辈的一种尊称,因此笔者将其译为“Mama”,同时注释“Note: a respectful title of a female eldership”。再如《三滴血》第一章“拒兄”中,周马氏见到穷困潦倒的周人瑞父子,将他们拒之门外,还叫自己丈夫周人祥前来辨认——周马氏:当家的快来!其中“当家的”是中国古代妻子对于丈夫的称呼,源自父系社会男性是一家之主。笔者既音译为“Dangjiade”,并在译文后添加注释加以解释说明。这样的处理,既保留了秦腔称谓文化中的“陌生化”现象,也满足了目的语读者对文本的审美期待。

4.2.2 方言词汇的“陌生化”

秦腔最早出现在中国陕西、甘肃一带,是中国西部地区特有的戏剧形式之一。因此秦腔不仅在舞台表演中采用陕西方言的形式展现,而且在《三滴血》剧本中,范紫东先生也掺杂了很多陕西地区具有特殊地域性的方言词汇。郑海陵认为,将文学作品从一国语言翻译成另一国语言,可以使语言不通者相互理解、沟通、交流。但交流的结果可能是审美的愉悦,也可能会是语言不通而产生的隔阂。

例4

李遇春:姐姐,你听见了没有?我是娘的亲蛋蛋娃,你是要下的叫花娃。

Li Yuchun:Sister, did you hear that? I am mum’s biological Wa,and you are the adopted begger Wa.

Note: ‘Wa’ is a special form of address of kids in Shanxi.

如例4第二场“缔婚”中,李遇春向姐姐李晚春炫耀自己是母亲的“亲蛋蛋娃”,而姐姐则是抱养过来的“叫花娃”。“娃”一词是陕西地区对于孩子特有的称呼,极具陕西文化特色。方言词汇不同于称谓词汇,称谓词汇的“陌生化”读者可以通过秦腔剧本中的对话进行理解,但方言词汇对于语言不通的目的语读者而言,可能不易理解。因此在英译实践中,笔者保留“Wa”一词的同时添加注释,便于秦腔剧本的阅读者对于方言词汇“娃”的理解。在保留源文“陌生化”的同时,也考虑到中西文化的巨大差异,减少语言文化上的隔阂。

4.3 典故引用的陌生化

“典故”一词,在《现代汉语词典》中释为诗文中引用的古书中的故事或词句。引文和用典可以阐明作者的主张,显示作者的文化心态。典故的引用在中国文学作品中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主要是由于典故的凝结深意与简洁生动,可以更好地突出文学作品的艺术性和表现性。秦腔《三滴血》中对于典故和诗词的引用也贯穿于全文。

例5

(1)周人瑞:这边是为兄的儿子。

(接唱)快于你叔父叔母先作揖

(周天佑与人祥夫妇行礼,人祥夫妇惊退)

(接唱)你兄弟二人也行礼,(引天佑、牛娃作揖介)还望你推枣又让梨。(天佑、牛娃下)

Zhou Renrui: This is my son.

(sing) Bow to your uncle and aunt

(Zhou Tianyou bows to the couple of Zhou Renxiang,while they step back shockly)

(keep on singing)You and your brother also greet each other

(tianyou,niuwa bow to each other), And hope you share the dates and pears

note:(From chinese folk allusions:kongrong share the biggest pear with his brother.)

(2)周人祥:好我的哥哥哩,话不是这样说的。

你在陕西娶妻生子,家中并不知晓;如今你拿这无凭无证的话,怎能哄得过人?你说你娶过十二金钗谁见来?

Zhou Renxiang: Fine! My elder brother. That’s not what you said. We all haven’t known that you had married and had a son. How do you cheat us with the proofless words today? Just as you say you have married with ‘the twelve girls’(twelve of the most beautiful girls in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 who has seen it?

陌生化并非“唯陌生而陌生。”秦腔《三滴血》中的典故原就是中国古代传统故事凝聚浓缩的结果,如平白直译很难让不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目的语读者接收和理解,不仅不能达到剧本所具有的艺术性效果,反而会加大读者与译文的隔阂,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因此在例5的(1)(2)中,源文作者引用“孔融让梨”来比喻兄弟间的谦让之情。“十二钗”则引自《红楼梦》中的“金陵十二钗”来形容美丽的女子,同时承托出周人祥对于哥哥周人瑞的讽刺之意。译者采用“意译+注释”的“混杂化”翻译技巧,在直述源文的基础上,加以注释。

4.4 叙事形式的陌生化

《三滴血》的故事源于清朝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卷十一所记述的轶闻闲语。范紫东以《洗冤录》中陈业滴血的故事为基础,根据生活经验,将滴血认亲的故事编写成成剧。这部戏剧沿袭了明清传奇以“双线结构”为基础的编剧理念:一线是周人瑞、周天佑父子,另一线为李遇春、李晚春姐弟。保持古典戏剧最繁杂的“三审三问”“双生双旦双团圆”的故事模式,同时采用晋信书“滴血认亲”一线来贯穿全剧,再以两对男女、四个家庭错综复杂的人物角色关系线来推动故事发展。在《三滴血》中“双线故事结构”、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三次“滴血认亲”的故事情节,都无不体现秦腔经典戏剧《三滴血》在叙事方面的“陌生化”。孙会军认为,“翻译文学也应具有文学作品的特征,要使其具有艺术性、文学性,翻译就要具有陌生化特征。”[16]在英译实践中,保留源文在叙事方式上的“陌生化”特征,充分体现了源文在叙事方式上的艺术性、文学性。

5 结束语

“文学翻译陌生化的运用不仅仅是直译源文本中的陌生化手段的简单问题,而是怎样发挥译者主体性、运用陌生化手法进行艺术再创造的问题。”[9]笔者通过对中国秦腔经典戏剧《三滴血》的翻译实践发现:第一,“混杂化”不是单纯地指在译文中添加目的语文化中没有的或者不被熟知的成分,而是两种文化的“混杂”: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采用“混杂化”或者“归化与异化相结合”的翻译策略以便于目的语读者对于译文的理解不仅仅体现在文字表面意义,而能够更好的理解其内在含义。第二,针对秦腔戏剧中的“陌生化”成分在尽量保留源文本“陌生化”的基础上,要全面考虑文化的民族性和地域性特征。在译文中对“陌生化”成分多次采用“直译+注释”或“意译+注释”的“混杂化”翻译技巧,在保留源文本语言特色的同时,关注目的语读者对于异域文化的接收力和理解力。如果一味地坚持陌生化翻译而添加目的语文化中所没有的成分,不考虑目的语读者的主观感受,反而会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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