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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古代石刻资源及其保护利用

2021-12-04杨爱国

人文天下 2021年7期
关键词:刻石摩崖画像石

■ 杨爱国

山东地处东部沿海,素称“齐鲁之邦,礼仪之乡”,地上和地下的文物资源都很丰富,其中古代石刻艺术品尤为突出。山东是孔孟之乡,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家思想成为中国封建社会的正统思想并延续了两千多年,因此,这些产生于儒学发源地的古代石刻艺术品,既透露出丰厚的齐鲁文化的底蕴,也无不带着儒学印记。

一、山东古代石刻概况

山东古代石刻艺术精品大体可分为五类:秦汉碑刻、汉代画像石、北朝摩崖刻石、北朝隋唐墓志以及佛教造像等。

(一)秦汉碑刻

本文所谓的碑刻包括成型的碑、画像石榜题以及其他文字石刻,如秦刻石、曲阜九龙山西汉鲁王墓出土的王陵塞石等。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多次巡幸全国,共立纪功刻石7 处,其中5 处(峄山、泰山、芝罘、成山、东观)在山东境内。秦二世胡亥即位后,亦仿效始皇巡幸郡县,在始皇所立刻石上,书刻从者大臣名,“以章先帝成功盛德焉”(《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刻石早已不存,仅存二世刻石残石:一是泰山刻石,残存10 字,今藏岱庙;一是琅琊刻石,残存40 字,现藏中国国家博物馆。泰山秦刻石采用的是秦始皇“书同文”后的秦篆标准字体,为皇帝纪功而书,且由皇帝视临目睹,书法水平高超,相传为李斯所书。与出土的秦代虎符、权、量、诏版及简册上的文字相比,泰山秦刻石可以说是代表了秦篆的最高水平。

汉代碑刻历来为金石学家和书法家所重视。北宋欧阳修的《集古录》和赵明诚的《金石录》等早期金石学著录,均有关于当时山东汉代碑刻的记述。1949 年之前,汉代碑刻多集中在曲阜、济宁等地,计有20 余种;除了曲阜孔庙旧存的未曾入土的汉碑外,如《史晨》《礼器》等碑,还有清代乾嘉年间金石学家黄易、阮元、李东琪等多方搜寻得来的碑刻。1949 年以后,随着文物考古事业的发展,又出土了一大批汉代碑刻,连同旧存,加上汉代画像石榜题,总数已超百种;出土汉代碑刻的地点扩大到滕州、微山、金乡、梁山、巨野、肥城、苍山、诸城、安丘、高密、平度等地。

山东地区的汉代碑刻,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均列居全国首位。就碑刻的功能而言,可分为祭祀、纪功类的庙堂艺术作品,以及专门记事的民间实用书体。东汉中晚期的碑刻之所以历来为人们激赏,首先在于它是成熟完美的隶书,所谓“永字八法”的本源也在这里。具有代表性的有《张迁》《礼器》《乙瑛》《史晨》诸碑,其端丽沉稳、精劲刚健、方峻淳厚的运笔结体,严谨而富于变化,规整而不板滞,仪态活脱又不致凌乱。其实这些都与儒家经世致用、积极入世的思想观念不无联系。

民间流行的书体,虽没有庙堂碑那样雍荣华贵、一丝不苟,但书风自然率真,浑劲质朴;用笔方折挺劲,线条纤而能厚;结体于平正中见险奇,极具古拙之美;章法上字与字大小悬殊,无拘无束,一片天真烂漫之趣。篆意浓厚的西汉刻石,多是民间流行书体的作品,旧存有《朱君长刻石》《北陛刻石》《五凤二年刻石》《莱子侯刻石》《石墙村碣》《麃孝禹刻石》等,1949 年后又出土了《王陵塞石》《渔山刻石》和《四神刻石》等。这些西汉刻石,是研究中国书法由篆书向隶书过渡的不可多得的材料。另外,刊刻于东汉时期的《宋伯望刻石》和《伯兴妻残碑》的书体也各有特点。

秦汉以后,北魏的 《高贞碑》《高庆碑》《马鸣寺碑》《张猛龙碑》,以及唐代颜真卿书《东方朔画赞碑》等碑刻在书法史上也占有重要地位,深受书法家喜爱。

(二)汉代画像石

汉代画像石是墓室、祠堂、阙等建筑石构件上的雕刻装饰。汉画像石主要分布在山东、苏北、皖北、河南、四川、陕北、晋西北等地区。山东的汉画像石遗存数量最多,除嘉祥武氏祠、长清孝堂山石祠、嘉祥宋山小祠堂、滕州西户口小祠堂等为祠堂建筑外,其他多出自墓葬,主要集中在济宁、枣庄、临沂及泰安、济南、潍坊等市;另外,惠民、阳谷、福山、成武、禹城、齐河等县市也有发现。迄今为止,已发现的汉画像石有1 万余块。1949 年后,除对武氏祠、长清孝堂山石祠进行保护管理外,还陆续发掘清理了上百座汉画像石墓。重要的有沂南北寨村墓(1954)、安丘董家庄墓(1960)、费县刘家疃墓(1966)、临沂吴白庄墓(1972)、苍山(现兰陵)城前村墓(1973)、平阴孟庄墓(1986)、济宁师专墓(1990)、邹城卧虎山墓(1995)、滕州官桥村南墓(2001-2018)、长清孝里大街村墓(2005)、济阳三官庙墓(2018)等。据出土画像石的雕刻技法与艺术风格,以及对墓中共出遗物的分析断代,可知山东地区的画像石肇始于西汉早中期,兴盛于东汉中期以后,至东汉末年盛极而衰。

山东汉画像石的题材广泛、内容丰富,留存了汉代政治、经济、军事、思想、文化、艺术以及典章制度、自然风光等重要资料,不啻为一部形象化的汉代百科全书。

山东汉画像石的题材内容大致可归纳为四类。一是社会生产类:耕种、耘锄等农业活动;冶锻、纺织、制车轮、酿酒等手工业劳动;狩猎、捕鱼以及禽、兽、虫、鱼、草木等。二是社会生活类:车骑出行、聚会、谒见、讲经;战争、献俘、武库、刑徒;楼阁、仓廪、亭榭、桥梁等建筑物;庖厨、宴饮;音乐、舞蹈、杂技、格斗、斗兽、六博等乐舞百戏。三是历史故事类:古代帝王、将相、圣贤、名士、刺客、孝子、列女等。四是神话祥瑞类:伏羲、女娲、东王公、西王母、雷公、风伯、电母、日、月、天象、玉兔、蟾蜍、仙人、奇禽异兽、四灵、神怪、祥瑞等。

山东汉画像石的雕刻技法不拘一格,归纳起来有六种形式——线刻、凹面线刻、减地平面线刻、浅浮雕、高浮雕、透雕,最常见的技法是前四种。

汉画像石是1800 多年前的能工巧匠创造出来的具有高度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的作品。虽然那时还处在中国石刻发展史的初期,画像石刻艺术还是古拙的,但它是石刻造型艺术发展的一个重要阶段,对以后的雕塑、绘画艺术都产生了很大影响。

(三)北朝摩崖刻石

摩崖刻石是在天然或稍经加工的石面上的刻字或画。山东地区摩崖刻石在北朝时期有一个大的发展,其代表是两处大字刻石:一处是俗称的云峰刻石,跨莱州、平度、青州三市四山(云峰山、天柱山、大基山、玲珑山);另一处是集中在鲁中南山区的佛教摩崖刻经,包括泰山经石峪、新泰徂徕山等地(还有邹城铁山、岗山、葛山、尖山、峄山,汶上水牛山,东平县洪顶山,平阴洪范池镇云翠山、寨山、东山及刘店村翠屏山,滕州陶山,枣庄卓山)发现的佛教摩崖刻经、佛名和题记。

云峰刻石是荥阳名门望族郑道昭父子任职光州(治掖县,今莱州)刺史期间书镌的,数量多且集中,与龙门造像题记、邙山墓志、邹城四山摩崖并称于世,其丰富独特的艺术风格为人所赞赏。郑道昭的前半生生活在北魏旧都平城(今山西大同),后半生主要在魏孝文帝新迁的都城洛阳活动。孝文帝死后,郑道昭因与新帝不和,于北魏永平三年(510)被派任渤海之滨的光州刺史,三年后转任青州刺史。郑道昭自幼受儒学熏陶,有为朝廷建功立业的抱负。晚年因不遇赏识自己的君主,被派东莱故地。到职后,先是在平度天柱山命人刊出上碑,后在莱州云峰山寻觅佳石复刻下碑,长篇大文颂扬荥阳郑氏和“得到不公正谥号”的父亲郑羲。与此同时,他和僚佐们于游览之时留下了30 余处摩崖刻石。北齐河清二年(563),郑道昭第三子郑述祖被派任光州刺史,亦有诗铭刻于摩崖。四山与郑道昭父子有关的摩崖刻石共41 处。

云峰刻石的书法艺术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清代以来,金石书法家对其多有评述,尤其是清代包世臣的《艺舟双楫·历下笔谭》、叶昌炽的《语石》、康有为的《广艺舟双楫》中关于云峰刻石的评述常被今人称引。

北齐北周时期,山东泰峄山区和河北邯郸地区佛教摩崖刻经的出现与北朝晚期佛教发展密切相关。自东汉末年黄巾起义之后,军阀混战,王朝更迭,不论是统治者还是普通百姓都向往安定。在统治者的倡导和佛教僧侣的鼓动下,自北魏时期,开始佛事即大兴,以至于后来发生了灭佛运动。鉴于魏武帝和周武帝两次灭佛的教训,佛教徒终于认识到:“缣竹易销,金石难灭,托以高山,永留不绝。”(《铁山石颂》)经书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焚烧,而镌刻之崖壁间,则可传之久远。这应是佛教徒受到儒家镌刻经典于石的启示而采取的措施。

摩崖刻经集中于鲁中南地区,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北朝两次灭佛重点都在西部,而鲁中南是孔孟故里、儒学大本营,该地区佛教相对不如中原以西兴盛,因而灭佛运动稍懈。此外,还与刻经的主要人物僧安道一的活动区域密切相关,他除了短时去过北齐首都邺城(今河北邯郸)附近参与当地的刻经活动外,主要是在鲁中南地区的平阴、东平、泰安、邹城、滕州、枣庄等地主持刻经。

北朝摩崖刻经场面之宏大,气势之宏伟,堪称中国书法史上一绝。康有为称其书法“通隶楷,备方圆,高浑简穆,为擘窠之极轨也”(《广艺舟双楫》)。摩崖刻经作为北朝特定环境中的产物,不论在隶书的推陈出新上,还是在大字榜书气势的探索上,抑或是在“玄”“儒”审美意趣的追求上,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除上述两组著名的摩崖刻石外,位于泰山顶的《纪泰山铭》也很有名,该刻石为唐开元十四年(726)玄宗手书,内容为玄宗祈国泰民安,书法水平堪为唐代隶书的代表作。

(四)历代墓志

据目前相关资料可知,山东地区的墓志最晚出现于汉灵帝时期(168—189),刊于熹平四年(175)的《孙仲隐墓志》是目前所见时代最早的一方墓志。山东遗存的历代墓志,特别是北朝、隋唐时期的墓志,比之中原地区的河南、关中地区的陕西,相对较少,只有近百种;但也不乏精品,旧存《刁遵》《鞠彦云》《李谋》《李璧》等墓志在全国有较高的声誉。1949 年以后,德州高氏家族墓地和临淄崔氏家族墓地出土的墓志,也有较高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

(五)佛教造像

山东古代的佛教石质艺术品颇为丰富,既有享誉中外的窟龛,也有显露在城内塔旁、隐于乡间寺内的单体造像:如青州云门山、驼山,东平的白佛山、司里山,以及济南南部山区的众多窟龛,这些窟龛数量之多、体量之大、艺术之精湛,仅次于同时代帝都周边的雕造;如果说山东地区石窟艺术略逊于大同云冈、洛阳龙门等帝王京畿内的作品,单体石造像则为国内最精彩的地方之一,尤其是“青州风格”造像,曾一度成为中国佛教艺术研究的显学。1996 年青州龙兴寺佛教造像窖藏出土的大量造像最为集中,数量多、种类全,延续时间长,艺术水平高。此外,济南、诸城、临朐、博兴等地也收藏、出土了数量可观、造型精美的佛教造像,这些佛教造像的年代以北魏至隋唐为主。

二、山东古代石刻反映的中外文化交流状况

山东地区的古代石刻不仅体现了生活在这一区域的古代先民的智慧和艺术水准,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中外文化交流状况。

沂南的北寨、里宏以及临沂吴白庄、莒县沈刘庄、滕州前茅堌等汉代画像石墓中的多棱柱,沂南北寨画像石墓、滕州龙阳店画像石上与佛教相关的菩萨、六牙白象等图像,临沂博物馆收藏的狮座画像石柱,等等,都是汉代外来文化进入山东地区的证据。

东平洪顶山北齐佛教摩崖刻经中的《法洪铭赞》明确记载法洪是来自中天竺的僧人,他不仅在洪顶山一带讲经弘法、传播佛教,还与僧安道一共同主持洪顶山佛经的刊刻。

建于东汉早期的济南长清孝堂山石祠上有众多的后人题刻,其中有六条是关于唐代与新罗交流的题刻。三角隔梁西面唐高宗显庆五年(660)题刻“东都河南县郭偕高允为国登□百济来谒孝堂三□祐位迴还之日必再□□显庆五年三月廿六日”,西壁内面唐高宗总章元年(668)题刻“总章元年新罗使人金元机金人信见”,西壁外面唐高宗仪凤二年(677)题刻“新罗善食金葛贝仪凤二年二月二十四日”。①参见蒋英炬、杨爱国等著:《孝堂山石祠》,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 年,第102 页。除了以上三条有明确纪年的题刻外,还有三条,虽然没有纪年,却可确知为新罗人所刻:东壁内面的“新罗江深满二月廿九日”;西壁外面的“新罗沙□忠”和“丙申年十月十七日新罗金良吉昔居丘同徒随僧人高原”。②参见蒋英炬、杨爱国等著:《孝堂山石祠》,第104-105 页。公元935 年,新罗归附高丽,国亡,因此,这三条没有纪年的题刻上的新罗人应是在唐朝时路过孝堂山,到祠堂游览或凭吊先贤时在祠堂上留下题刻的。六条题刻虽然文字简短,信息量不大,但仍可作为唐与新罗交往的证据。

孝堂山石祠立柱上的宋神宗元丰六年(1083)杨景略题刻表明,北宋时期与高丽交流走的路线和唐朝与新罗的交流路线是同一条,即孝堂山下的官道:“左谏议大夫河南杨景略康功礼宾使太原王舜封长民奉使高丽恭谒祠下元丰六年十月十七日。”③于中航:《元丰六年杨景略等奉使高丽题名考》,《文物》1983 年第9 期。

始建于东晋时期的济南长清灵岩寺,于北魏孝明帝正光元年(520)开始重建,至唐代达到鼎盛,有辟支塔、千佛殿等景观。灵岩寺佛教底蕴丰厚,自唐代起就与南京栖霞寺、浙江天台国清寺、湖北江陵玉泉寺并称中国“四大名刹”。寺内立有众多碑刻,其中有元代日本僧人邵元于至正元年(1341)撰书的《息庵禅师道行碑记》。据碑文载,邵元是“日本国山阴道伹州正法禅寺住持沙门”,该碑记楷行参杂,书法水平一般,但文字明白晓畅,表明邵元的汉语水平是相当高的。从碑文看,邵元与息庵禅师从前并无交集,“小师胜安携师行实不远千里来乞文”于邵元,是对邵元声望和汉语水平的充分肯定。

三、山东古代石刻的保护利用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中央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高度重视古代石刻文物的保护利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对文物的分类中专门有“石窟寺和石刻”一类,强调其受国家法律保护;国家还制定了多种石质文物保护的行业标准,对保护施工单位实行资质管理;《山东省文物保护条例》中同样有保护“石窟寺和石刻”类文物的文字。数十年来,山东本地的文物保护单位与专家,以及来自其他相关文物保护机构的专家与施工人员,对泰山经石峪刻经、邹城铁山摩崖刻经等田野石刻文物进行了技术保护,对灵岩寺、山东博物馆(山东省石刻艺术博物馆)、滕州汉画像石艺术馆等的馆藏石质文物进行了技术保护。其中,原山东省石刻艺术博物馆对《高贞碑》等四件国家一级文物的保护是成功案例,对串在石碑的钢筋进行了成功抽取,对裂纹用与石材接近的材料进行填补等,这些方法是对石刻文物保护的有益尝试。

在加强石刻文物保护的同时,山东各地文物主管部门和具体管理单位也十分注重石刻文物的展示和利用。石刻文物的展示和利用因田野与馆藏而有所不同:田野石刻文物,如云峰刻石、泰山经石峪刻经、青州驼山和云门山石窟造像、泰安萧大亨墓神道石刻等都是原样展示;较小的田野石刻,如平度天柱山《郑文公上碑》等,就地建有保护碑亭。馆藏石刻文物则有庭院和展厅展示两种方式,其中庭院展示又有散立与嵌墙两种不同方式。

山东古代石刻因数量多、艺术水平高,每年都吸引数量可观的中外游客、专家学者前来参观考察。为了更广泛地宣传山东古代石刻艺术,原山东省石刻艺术博物馆还以拓片的形式在省内文博机构、高校、社区等巡展,并到国内相关高校、文博机构展览,还到美国、德国、法国、日本、韩国等国家举办展览,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

结语

两千多年前的秦朝,皇帝携其大臣在孔孟故里山东大地上留下石刻文物,此后历代石刻不断,虽因天灾人祸导致大多数已经湮没在历史长河中,但仍有数量可观的石刻文物保留至今,为我们诉说着历史沧桑。近年来,国家加大了对石窟寺和石刻文物的保护力度,在对现存石窟寺进行田野调查的基础上,出台了相关保护政策,支持人才培养、技术保护和科学研究。我们一定要保护好现存的石刻文物,使其在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发挥更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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