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英文影视赏析课程教学中的文学母题
2021-12-03孙国男
孙国男
摘 要:以文学母题切入,展开英文影像作品的分析,是提升英文影视课程的教学效率、改善教学效果的重要形式之一,文章以奥斯卡获奖影片《三块广告牌》为影像文本,从文学中的“身体”母题出发,通过对该片的影像叙事分析,试证以文学母题导入影像作品分析模式在英文影视赏析课程中的可行性和重要性。
关键词:文学母题;影视赏析课;身体叙事
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21)34-0128-04
Abstract: Taking the motif as the departure to analyze English movies and TV series is one of the most efficient ways to improve the teaching of the course of analysis and appreciation of English movies and TV series. Based on the Oscar movie Three Billboards Outside Ebbing, Missouri, the paper attempts to analyze the narration of the movi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otif in literature and prove the feasibility and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motif-leading-in mode in analyzing English movies and TV series.
Keywords: motif in literature; the course of Analysis of English Movies; narration of the body
奥斯卡获奖影片《三块广告牌》以其独特的身体叙事再现了后现代语境下身体的处境以及身体的样态,病态的身体与荒诞不经的身体的存在与表达是对美国社会形象的隐喻与尖刻的反讽,可以说影像视域中的身体叙事,再现了后现代语境下身体在理性与非理性的矛盾困境中不断挣扎、抗争与和解的荒诞与无奈。
传统的英文影视赏析课通常包括作品介绍、情节分析、影片分析、影片欣赏等教学环节,但此类面面俱到的教学方式难免会在兼顾各环节的过程中错失重点走向泛泛而谈。在影像叙事中,以文学母题切入展开作品分析,将作品的社会文化背景、情节、影像表达方式等要素融入其中,则会使英文影视教学的课堂效率大幅提升,从而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由此,以《三块广告牌》为例,如何引导学生在课上快速精准地把握影片叙事的特点,成为起课的关键。首先,教师可以省去冗长的背景介绍部分。诚然,文化社会背景介绍是理解作品的重要环节,但传统的诸如此类先入为主式的引导,难免会抵消学生的好奇心、想象力和批判性思考的能力。所以有效的做法即是直接进入观影,同时要求学生关注影片中的远景、近景以及特写的变化,跟随镜头找到影像叙事中重复出现的焦点,从而体会到叙事的母题。
文学理论家艾伯拉姆斯在其《文学术语汇编》中为母题做了清晰的定义,他认为文学中的母题是指在文学作品中明显的反复不断出现的成分,它或是某一事件,或是某种技巧或策略,或是某种方案,或是某种标记、文字、符号等[1]。
影片《三块广告牌》是由美国福斯探照灯公司、英国Film4 公司联合制作,由马丁·麦克唐纳编剧并执导,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等主演的犯罪剧情片,该片获得了当年的美国电影金球奖、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剧本奖,同时斩获了第90届奥斯卡金像奖单项奖等诸多奖项[2]。影片通过追凶的故事反映了美国的社会政治现实,身体影像贯穿了该片的主题表达,身体叙事成为了该片最为显著的特点之一。
开片叙事从悠扬婉转的经典怀旧歌曲“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的听觉角度开启,歌声中镜头反复闪放着三块广告牌,歌声结束,视点落于停靠在公路边的车中的女主望着广告牌若有所思的画面。三块破旧的广告牌,闲弃已久,但在残留的昔日广告的图画中依稀可见一张孩子的笑脸,这是一个活泼可爱健康的身体,它作为身体的指意性符号引导观众进入影片的独特的身体叙事。
通过观影可发现,镜头停留在那块旧广告牌上那张活泼可爱的孩子的笑脸上足有数秒。孩子白皙细嫩的皮肤,浑圆的脸蛋,结实的小胳膊,粗壮的小腿,都在特写镜头下清晰可见,以此暗示了身体是整个影片叙事的焦点,也是该片叙事的母题。
西方传统中,自柏拉图以降,身体总是伴随着灵魂的高贵而备受贬低,身体一直受到压制;在笛卡尔的主体哲学中身体仍旧与意识对立;尼采的反主体化的权力意志论将身体从深渊中解救出来;福柯则将身体置于权力话语之中;布尔迪厄、涂尔干及巴特勒等承袭尼采和福柯的传统,将身体置于社会、文化、政治语境中,在此身体不再是自然的身体,而是被建构了的身体;梅洛-厐蒂则将身体置于存在主义语境之中,从知识出发认识身体的存在。
由此,身體的表达除去其自身的作为自然身体而存在的意义之外,还具有其深刻的社会政治意义。《三块广告牌》通过对身体影像的表意性的直观展示,在社会、政治、文化的语境中使“身体成了符号的表达,确切说是成了符号的器官或工具,身体成了意义的工具或化身,机制或工作,这个意义从未向身体进入,向自身展示自身,使自身成为已知的样子,并想要在那里叙述自身”[3]。
不言自明,片中的公路、人物的衣着、身体形象、乡村风貌、路边风景无不显露出该片的背景信息,这是当下美国乡村的小镇。而身体作为该片叙事的重要母题之一,使人们更加关注片中出现的各种身体样态。
约翰·奥尼尔将现代人的身体分为五种样态,分别为世界身体、政治身体、社会身体、消费身体、医学身体[4],因此,在观影的同时,将身体分类可以有效地对身体进行深层研究。纵观整部影片,身体可以略分为以下几种样态,见表1。
在教学中可引导学生按以上方式归纳总结出片中人物的身体特点,从而进入影片的叙事分析。该片首先映入观影者眼帘的便是三块醒目的大广告牌,而高耸的巨大广告牌恰恰是对身体最形象的隐喻。
一、三块广告牌的身体隐喻
片中三块广告牌都是以红色为背景,色彩绵密浓烈,犹如鲜血浸透了每一个角落,铺满了整块广告牌。黑色字体的文字赫然以写意的方式排列于牌子上,犹如三个人的身体,以不同的姿态出现在女儿汩汩流出的血液之中。第一块牌子:在奄奄一息中被奸致死(RAPED WHILE DYING),文字排成两行,上排一个单词,下排两个单词,这样的排列形象地喻指了一个倒在血泊中的身体,她的女儿,已经奄奄一息,可蹂躏践踏仍没有停止;第二块牌子:而仍逍遥法外(AND STILL NO ARRESTED),四个单词,两个一行,被排成两行,这样的排列喻指了一个站立的男人的身体,显然这是罪犯的身体,得意地站在血泊里,逍遥于法外;第三块牌子:怎么搞的,威洛比警长?(HOW COME. CHIEF WILLOUGHBY?),同样四个单词,两个一行,被排成两行,但后两个单词明显很长,看起来像把摆放于血泊中的长椅,而前两个单词的排列犹如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显然这是威洛比警长的身体,坐在血泊里,无动于衷。每块牌子无论从文字的表达还是从版面的设计都形象且富有深意,不禁唤起人们对身体的想象,正如她的儿子罗比所说,“用二十英尺高的漂亮字体提醒人们她生命最后时刻的生动细节”。
课堂观影时,此处应为重点强调片段,该片的名字为《三块广告牌》,而起课的思路从身体入手,所以在此应引导学生从身体的视角解读三块广告牌。同时根据表1人物、身份和身体样态的关系,可将以上身体形态进一步分成病体、抗争的身体、荒诞非理性的身体等形式。
二、病国病体
通过观影发现,显然该片的主题并非是探讨疾病的本身,而是将疾病作为隐喻贯穿在整个影片的身体叙事中。
黑尔(Hale, David George)在《身体政治》一书中指出:“社会或国家与个人的身体之间的类比永远都保留着生命力,因为长时间来关于人和自然的本质之间的假想都被毫无争议地接受”[5]。身体具有丰富的隐喻性,因而在西方文化传统中以人体喻指国家和社会的结构秩序,以身体形象隐喻城市形象等现象比比皆是。身体的意象从古代到中世纪一直被不断地演化和利用来隐喻政治。古希腊时期柏拉图以身体喻指城邦的秩序及结构;文艺复兴时期政治思想家们利用身体的形象来探讨国家首脑与成员之间的关系;政治理论家托马斯·霍布斯(Thomas Hobbes)更是用一个人工模造的身体“利维坦”比作一个国家。如约翰·奥尼尔在探讨柏拉图城邦的性质时所言“所以说真正的城邦源于一个‘最早的城市,即是说,一个放大了的身体”[4]。因此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该片的编剧和导演用一个小镇作为美国的一个缩影。
如果说小镇是整个美国的缩影,而这个国家在此被比喻成“国家身体”,那么影片显然在明确地表明这是一个“病国”,每个喻体都有其不同的指涉对象。片中警长、警员来自于国家、政府等国家机构,掌握着国家机器,象征着国家权力。而警长威洛比是胰腺癌晚期病人,警员迪克森是个头脑简单、具有严重暴力倾向的躁狂症患者。由此可以说整个“国家身体”从精神到肉体都已沉疴入髓,积重难返了。片中无论是威洛比还是迪克森,均为崇尚暴力之人,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行种族歧视,折磨迫害黑人。他们完全不受社会礼法的约束,失去了传统文化下作为父亲或儿子所具备的应有的特质。无论何种场合,他们脏话连篇,随口而出。威洛比当着女儿的面,满口脏话;迪克森,当着母亲的面,也会有污言秽语。影片开始就说明了迪克森是当地一个臭名昭著的种族主义者。刷广告的黑人工人见到他就唾了他一口说道:“我知道你,我见过你”。警长自鸣得意地说:“如果我要把所有具有种族歧视倾向的人踢出警局,那么也许只会剩下三个人……”
“暴力总是针对身体的,没有身体就没有暴力,即使是思想文化、语言符号、意识形态的暴力,也总是落实在身体或作用于身体。[6]”以警长为代表的权力机构利用职权对身体实施暴力式管理。暴力最直接的表现即是身体。
身体被暴露于权力暴力之下,失去自由的同时也失去了掌管自己的身体的权力,人随时都会被剥夺自由的权力,处于躁动不安、缺乏安全感的生活状态。警察的权力无处不在,他们找到广告代理商,威洛比不经询问,直接审问,以污蔑人格罪名直接问罪;而迪克森直接双手掐住代理商的喉咙,甚至后来将代理商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利用手中权力对他人的身体实施暴力和控制。他们利用权力,随意羁押人,随意剥夺人身自由。当他们确定无法说服米尔德里德撤掉广告牌后,竟然以吸毒的名义拘捕了米尔德里德的黑人好友,并以此要挟米尔德里德。
课堂教学中启发学生对片中身体隐喻进行理解,同时启发其了解西方自古以来对身体政治隐喻的解读,引导学生关注身体与社会、身体与政治及文化之间的关系。该片身体的社会、政治指涉寓意深刻,耐人寻味。
三、血的隐喻
影片中女主米尔德里德与警长威洛比在警局争执起来,警长一方面以命令的口吻让米尔德里德撤掉广告牌, 而另一方面却在给女主施压,以女主的前夫来挖苦和刺激女主。警长高大的身体,端着肩膀,以高高在上的身体姿态和语气面对看起来弱小的米尔德利多德,镜头中两个身体形成明显的反差和对比,强弱分明。而具有反讽意味的正是这个看起来形象高大,身體健硕,处于上风和优势的警长,在激烈的争吵中,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溅到女主脸上,令女主顿时错愕。这个外表看起来高大健硕之人,竟然已病入膏肓。显然,影片中溅血的画面呼应了广告牌血红的底色,暗示了身体面前人人平等,女孩被奸致死成片的流血与警长因病衰即亡而喷出的血并无二致,影片在此以细腻的身体叙事展现了警长由忽视他人的身体到看见自己的身体进而再意识到忽视他人身体的恶果的全部过程。溅血画面,引发了警长对身体的思考和自我反省,使其产生对身体的敬畏之心,因此当警长被抬上救护车时,他用尽全力告诫他的同事不要为难米尔德里德。同时,影片借此身体叙事讽刺了喻指国家权力机构的身体,看似强健高大,实则已病入膏肓。
在课堂教学中,此处提醒学生注意警长喷出的血与女主的女儿倒在血泊中的血具有强烈的对比意味。特写镜头定格在女主米尔德里德的脸上,鲜血几乎糊住了她的眼睛,她有些睁不开眼,血似乎是从压力泵中喷出,直接打在米尔德里德的脸上,凝固在她的眼周、鼻梁上、嘴角边。引导学生体会理解这个画面的震撼效果,并思考这样的画面使一直强势的警长威洛比对身体、生命会有一番怎样的感悟。
四、抗争的身体与身体的反讽
彼得·布鲁克斯“身份及其辨认似乎有赖于标上了特殊记号的身体,它俨然就是一个语言学上的能指。记号在身体上留下烙印,使它成为一个指意过程的一部分。[7]”
身体形象是人物情感、思想和身份等信息的外在表征。身体既具有生物性,同时也具有社会性。身体被赋予社会属性,身份等社会特征则可以通过身体得以呈现。“身体一直是定义和争辩身份问题的中心场所”[8]。作为文化与政治符号的身体姿态和身体形象成为身份的象征。
片中一个侏儒的身体形象意味深长。片中所有的男性中,只有侏儒一人是遵循着绅士风度及传统、体面之人。他尊重女性,谈吐得体,仗义执言,心地善良。只有在他的面前,外表刚硬的米尔德里德才展露出内心的脆弱,回归于女性应有的魅力。片中当米尔德里德火烧警局之后,与侏儒并肩坐在马路边的石阶上,近景镜头中侏儒的形象显得那么自然、正常甚至很高大。侏儒一直暗中对女主米尔德里德给予支持和帮助。此类身体形象在该片中一反常态,并未被刻画成恐怖的或恶毒的形象,也并未被当作一个哗众取宠的滑稽形象,而恰恰是这个与高大威猛的警察形象形成巨大反差的畸形怪異的身体里充满了对底层人的同情和怜悯以及对当权人的愤恨与不满。可以说侏儒这个身体形象是美国社会中少数族裔、弱势群里的代表。与米尔德里德一样,他也同样以非理性的甚至是荒诞的方式对抗着荒诞的社会。他为支持米尔德里德火烧警局,竟然为她做了伪证。而他的种种非理性的行为却显得他的身体形象在该片荒诞不经的叙述中变得高大起来,从他身上观众可以感觉到底层人之间互助互爱的温情以及同自身命运抗争的过程中对正义的渴求。
女主米尔德里德的反抗也充满了荒诞和非理性,可以说她的对抗体现了一种集体无意识的分裂状态。她矢口否认用电钻将牙医的拇指钻个洞的事实,并以放火烧警局的非理性方式对抗无能的政府,也正是因为她的一把火,使躁狂的警员迪克森遭烧伤毁容。片中迪克森面部的烧伤实际上意味着身体的改变,他容貌尽毁,不再拥有白人特有且引以为傲的干净白皙的面容,显然烧伤后的略带焦黑的面容使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有色人种,在此喻指了他的身体变化,此刻他变成了一个曾经被他极度歧视和暴力打压的有色人种。伴随身体的转变,其思想意识似乎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他意识到了自己从前的非理性行为。
片中女主米尔德里德的黑人女友是个吸毒者,而她吸毒的身体恰恰象征了底层人的无奈的抗争,他们麻木自己,不去纠结于自己无力抗争、无能解决的问题,与残酷的现实达成妥协,毒品是他们最好的麻醉剂。遭歧视、遭迫害、遭讥讽,她无力改变这一切,麻醉自己也是一种无奈的反抗。
以米尔德里德为代表的社会底层人,他们以非理性对抗非理性,以荒诞对抗荒诞,是一种无奈的抗争,可以说影片充满了戏剧性的讽刺的力量。
课堂教学中,在此可引导学生关注身体与身份之间的关系,从片中女主黑人好友,街上流浪的黑人詹姆斯,以及失业的生活毫无保障的女主,他们都是社会的底层,片中这些小人物的身体是畸形的、怪异的、非正常的、非理性的,而恰恰是这些看似怪异的身体才是这个时代最善良、最具有人性、最温暖的群体。这一切具有强烈的反讽意味。
五、结束语
就解读影片而言,麦茨认为“解读影片文本”即“把影片视为富有涵义的表述体,分析它的内在系统,研究一切可见的可潜在的涵义,在各种符码、形式和能指的交织中洞见精密的结构”[9]。该片的精密结构则见于身体的符码在社会、文化及政治语境中的交织与流动。片中展现了被漠视的身体、病态的身体、对抗的身体、畸形的身体、被折磨和迫害的身体、荒诞的非理性的身体等,该作品凸显了身体与身份之间的关系。同时作品也展现了身体在社会、文化及政治语境中的各种样态。约翰·奥尼尔认为人类的身体是环境、社会及文化的建构者,同时又被以上因素所构建,人类的身体形象,身体经验和身体认识无不与社会文化及生活环境有着紧密的联系[4],片中的各种身体形态都是美国社会文化的形象喻指。影片的结尾更是意味深长,女主米尔德里德与曾经的死敌、被大火改造了容貌的警员迪克森,扛着枪、开着车一同奔走在追查罪犯的路上。在此,枪支、汽车即是身体的延伸,也是暴力和非理性欲望的延展。荒诞的故事一直在继续。
英文影视赏析,作为一门语言欣赏类课程,是语言类高级课程,它既包含了语言的综合技能的培养,又兼顾文学艺术赏析能力的提升。因此,如何高效的利用课堂教学,引导学生在有限的课堂时间里快速精准地把握影视作品的叙事风格和特点,借鉴文学母题切入文本研究的方式来赏析影像文本,是该课程带给师生的一个挑战。
参考文献:
[1]M. H. Abrams.文学术语汇编(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s)第三版[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
[2]三块广告牌[EB/OL].https://baike.baidu.com/item/%E4%B8%89%E5%9D%97%E5%B9%BF%E5%91%8A%E7%89%8C/19511011?fr=aladdin.
[3]汪民安,陈永国.后身体文化、权力和生命政治学[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92.
[4]约翰·奥尼尔.身体形态——现代社会的五种身体[M].张旭春,译.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9.
[5]转引自武娟玲.《哈姆雷特》中奥菲利娅的身体政治[J].四川戏剧,2014(8):102-104.
[6]陶东风.身体与身体写作[A].陈定家.身体写作与文化症候[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199.
[7]彼得·布鲁克斯.身体活:现代叙述中的欲望对象[M].朱生坚,译.北京:新星出版社,2005:3.
[8]曲佩慧.用身体来书写身份——罗斯小说中的身体写作研究[J].文艺争鸣,2013(2):154.
[9]李恒基,杨远婴.外国电影理论文选[M].北京:三联书店,2006: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