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虚无主义的新形态及其应对
2021-12-03陈列平
陈列平
(福建中医药大学,福建 福州350122)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飞速发展,我国网民数量持续攀升,截至2020年底,我国网民规模达到9.89亿,占全国人口总数的70.4%[1]。以微信、抖音等为代表的自媒体为民众广泛使用。这些自媒体具有即时性、互动性、开放性和隐蔽性等特点,推动了舆论生态的深刻变革,颠覆了传统舆论信息的单向传播路径,网络舆论呈现“后真相”现象。“后真相”最初是用来描述扭曲现象的术语,而本文所论述的“后真相”指的是在网络时代,技术主义借助网络平台主推感性化的表达,利用群众情绪极化来谋求流量及利益,从而导致真想被掩蔽,谣言、谎言泛滥,网络传播秩序遭到破坏,主流价值传播受阻。
历史虚无主义是以“否定一切历史事实及其历史发展规律”为特性的负面社会文化思潮[2],“虚无自己对立面的历史功绩,放大或聚焦自己对立面的失误,夸大或美化自己的历史、现在和未来”[3],将历史事件、历史人物和历史规律孤立化和碎片化,选择性和主观性地“还原”“重评”或“反思”社会历史现象。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著作中,就深刻意识到施蒂纳虚无主义的威胁,认为如果不澄清其“自我意识”概念下所潜藏的虚无主义,共产主义的理想就有被虚化的可能[4]。批评历史虚无主义本质是意识形态的斗争。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虚无主义的要害,是从根本上否定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和中国走向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要警惕和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影响,坚决抵制、反对党史问题上存在的错误观点和错误倾向。”[5]历史虚无主义就是不择手段地宣传错误的历史文化观念,不失时机地误导民众,歪曲历史、诋毁事实,以图动摇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制造思想混乱,以实现其煽动推翻中国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不良政治目的[3]。当前,历史虚无主义与“后真相”现象耦合,裹挟民意、操纵网络舆论、争夺网络话语权,大有以网络社交空间为阵地与主流意识形态博弈对抗之势。应对历史虚无主义传播的新形态,矫治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历史虚无主义的新特点
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后真相”体现了对传统媒体建构的真实世界的一种反叛和消解,给社会带来了信任异化危机[6],进而导致谣言认同、亚文化盛行、主流价值观崩塌等现象集中出现。历史虚无主义与“后真相”现象耦合后形成新的特点。
(一)认知偏差:情理倒置,个人情感超越历史真相
认知偏差是“后真相”现象最典型的特点,表现为网民在对事件的个人判断上呈现出情理倒置,个体情感优先于事实真相的现象。在“后真相”现象的网络社交空间中,一方面,网民拥有了话语权,可以表达诉求;另一方面,在开放平台中,人们参与话题讨论并进行意见分享的门槛降低,同时,传统舆论的把关人缺乏对舆论导向的控制力,将网络社交平台话语权交给了网络意见领袖。网民看到的所谓“真相”,大都是通过网络意见领袖过滤后的“真相”。网民遇到问题更倾向于通过知乎、百度等APP来寻求答案,其主观能动性大大降低。在此过程中,因为摸不准事实真相,网民的主观判断、个人情绪强加于真相和理性之上。此外,表达的情绪化助长了舆情的传播。众多网民产生共情心理,将本人置身于热点事件中,将自己的态度与理解强加于他人,发泄情感并表达诉求。伴随着个人情感凌驾于事实真相之上,网民不再关心事件的真相,转而用主观情感替代客观事实。当真相距离民众越来越远,了解真相就变得越来越困难。在自媒体碎片化阅读习惯催化下,将自身情感带入事件并解读事件,成为网民理解事件的首要选择。
(二)利益驱动:流量思维,价值偏好虚化历史事实
近年来,虚假历史信息、标题党等现象难以遏制,究其原因,离不开“流量”二字。对自媒体而言,流量为王几乎已成共识。高流量意味着高关注度和高资本回馈。在碎片化阅读习惯的冲击下,网民没有耐心完整解读历史,而是截取历史进程的只言片语以追求娱乐性和趣味性。当下,网民以“90后”“00后”为主,他们距离历史较为久远,难以感受中华民族在面临苦难时的艰难抉择,难以体会民族英雄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的英勇气概和家国情怀。而自媒体平台抓住网民的阅读心理,以戏说代替正说、以调侃代替客观中立的叙述、以质疑代替解读,以“揭秘”“起底”为噱头,公开宣扬“我所知道的历史”“这才是历史”“你不知道的历史”等言论,捏造事实,歪曲历史,博取眼球,换取流量。在这一系列历史虚无主义论断的背后,往往存在以散播各种混淆视听信息牟利的职业策划人和幕后推手,其中不乏网络水军及造谣者。这些人推波助澜,使得原本平常的事件一下变得复杂,使得真实的历史事件在流量中被虚化,使得公众与历史的距离被拉大,从而造成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缺失,公众与政府产生信任隔阂。
(三)圈层效应:圈群窄化,信息内循环消解历史客观性
人越是处在流动性强的、人员庞杂的公共场所中,其内心的不安全感、不确定性就越强烈,就越想寻找归属感,寻求价值共同体、精神共同体等集体的依靠。网络社交平台兼具开放性和虚拟性,网络空间中单独的个体孤独感催生各类网络“共同体”。受此影响,各种网络社交圈群应运而生。通过网络,人们基于血缘、文化、习俗、职业、爱好等因素构建了形色各异的圈群。这些群体因为长期接受相似的信息而变得更为靠拢,其固有倾向在长期的信息渲染下也会变得更为极端。由于网络强链接和信息选择偏好,社交圈层内的成员更加倾向于接受与自身固有态度保持一致的信息,从而产生了社交圈层的圈群窄化现象。不仅如此,圈群窄化在很大程度上阻止了不同意见的渗透。在圈群中,网民是孤立的、封闭的个体。网络世界的身份是虚拟的,网民在开放的话语广场上往往只顾释放自己的情绪,而不顾及他者的感受,个体与个体之间缺乏真正的沟通及认同,因此,历史现象的客观特性极易被消解。
二、历史虚无主义的新形态
“欲知大道,必先为史。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7]。历史虚无主义的核心表现是“虚无”二字,这在网络平台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历史虚无主义并不是虚无所有的历史,而是出于自己的价值观和政治目的,拼凑、否定、虚构和绑架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企图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建设和改革等方面产生“去其史、刨其根”的作用。在新时代,历史虚无主义呈现出新的形态。
(一)用“蒙太奇”手法拼凑历史
“蒙太奇”源自法国建筑术语,有装配和构成之意,后来更多地指镜头组合或剪辑等相关电影用语。“蒙太奇”手法指通过剪接和编辑,将相异地方的人物、景物、事件进行前后排序,产生隐喻、紧凑的效果,让受众产生代入感。历史唯物主义认为,“在社会现象方面,没有哪一种方法比胡乱抽出一些个别事实和玩弄实例更普遍、更站不住脚了”“因为问题完全在于,每一个别情况都有其具体的历史环境”[8]。历史虚无主义正是运用“蒙太奇”手法,利用“后真相”现象下网民碎片化阅读特点,随意剪裁或拼接历史素材,用碎片化历史来代替整体历史发展,改头换面粉饰历史、本末倒置割裂历史、断章取义否定历史、离经叛道虚无历史,从而博取受众眼球。当下,网络社交空间深受历史虚无主义“蒙太奇”演绎手法的影响。部分影视作品随意歪曲历史、裁剪历史、拼接历史,将历史虚无主义渗透其中,并有愈演愈烈之势。如以“穿越”为噱头的历史穿越剧,故事一味沉浸在戏说、宫斗之中,对封建社会统治者的残暴、专横、视人命如草芥的一面却很少呈现。这种作品叙事方式严重背离了历史记载,完全脱离了历史范畴,违背了历史发展规律。这类作品甚至用精心挑选的资料碎片歪曲和篡改历史,导致网民尤其是青少年网民误解真实的历史,形成错误的历史观。
(二)用“塔西佗”手法否定历史
“塔西佗”手法源于古罗马时代塔西佗对一位罗马皇帝的评价:“一旦皇帝成为人们憎恨的对象,他做的好事和坏事就同样会引起人们对他的厌恶。”[9]在“后真相”现象的加持下,历史虚无主义利用“塔西佗”手法来盲人摸象、以偏概全,进而否定历史,诋毁党和政府的公信力,导致“坏的主观性”扩张,使得人民群众陷入历史唯心主义陷阱。近年来,网络社交平台上关于改革开放前后两个时期的论战暗流涌动,部分网民鼓吹“两个否定”,即用改革开放40多年的历史否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30年的历史,或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30年的历史来否定改革开放40多年的历史实践。这些论调企图割裂或根本对立这两个历史时期,夸大中国共产党在探索实践中走的弯路,妄图从根本上否定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否定改革开放后的历史;夸大改革开放中出现的困难、矛盾和问题,妄图否定改革开放的社会主义性质,动摇中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从根本上说,这些轮调是对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探索的否定,必须予以回应。实际上,“对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要正确评价,不能用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来否定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也不能用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来否定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10]。历史虚无主义妄图否定历史,重塑公众历史记忆,吞噬人们的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动摇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弱化党和政府在人民心中的公信力,对国家政权的稳固具有很大的危险性。
(三)用“超现实主义”手法虚构历史
“超现实主义”为纯粹的精神自动主义,隶属现代西方文艺流派,以探索人类的潜意识心理为目标,力图突破合乎逻辑与实际的现实观,消解以逻辑和有序经验记忆为基础的现实形象[11]。历史虚无主义善于用“超现实主义”手法虚构历史、猜测历史、想象历史,违背了推动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历史虚无主义用“自我现象”代替客观事实,炮制出不切实际的幻想,脱离了真实历史语境,本质上是历史唯心主义。一方面,以特殊时间节点为契机,鼓吹错误言论,如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网络社交平台上出现“抗战期间八路军游而不击,只埋头发展自己的力量”“抗战都是国民党打的,国民党军把家底都打光了,因此解放战争中才会失败”等言论,刻意美化国民党,虚构历史;另一方面,借理性思考之名,重提“全盘西化”和“侵略有功”,如假设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不学苏联而学英美之说,假设康有为、梁启超的维新变法成功之说等。此类“超现实主义式”的言论背后都是历史虚无主义虚无历史的表现。
(四)借网络群体情绪绑架历史
群体情绪因群体而产生,孕育于群体情绪生态中。在情绪的传染性特性和网络社交平台传播效应的双重影响下,群体内的个人情绪更易被相互同化。从众心理效应的典型特征是,群体几乎受无意识动机的支配,个体对自己行为不再有清醒认识,难以抵制群体主流,极易产生超越个体意识的集体的或群体的情绪,具有感染传播特性[12]。在互联网的传播效应下,网民的个体情绪容易与社会情绪产生共振,且在信息互动过程中,个人情绪极易演化成为社会性群体情绪。如鼓吹历史虚无主义的网民一度借助家长口吻,炮制“请刘胡兰离我的孩子远点”,控诉学校不该给下一代埋下“残忍、仇恨的种子”。短短数百文字在网络社交平台上广泛传播,产生了极为不良的社会影响[13]。再如,假借否定毛泽东同志晚年的错误,欲全盘否定毛泽东同志在全党和全国人民心中的历史地位,进而全盘否定毛泽东思想。还有部分网民通过网络社交平台蓄意唱衰、抹黑我党、我军历史上的英雄人物,如用粗浅的物理分析方法,怀疑黄继光堵枪眼的真实性、虚化董存瑞炸碉堡等。其结果是,部分群体在历史虚无主义者的挑动下,爆发出群体情绪,甚至纷纷在网络社交平台上污蔑这些英雄。这类刻意扭曲历史的行为,本质上是对网民历史观的绑架,是历史虚无主义企图否定我国历史事实的另类延伸。
三、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矫治策略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和现实都表明,一个抛弃了或者背叛了自己历史文化的民族,不仅不可能发展起来,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场历史悲剧。”[14]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新形态,事关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和社会长治久安。矫治历史虚无主义,需要突破以往基于事实真相和传统舆论的单一路径批判逻辑,转向针对历史虚无主义与“后真相”现象耦合的新形态,才能有效应对。
(一)坚持唯物史观,以历史事实取信于人
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是被历史和实践证明了的科学理论,是人类正确认识社会及其发展历史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马克思主义揭示了事物的本质、内在联系及发展规律,是‘伟大的认识工具’,是人们观察世界、分析问题的有力思想武器。”[14]中国共产党人正是将唯物史观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才成功缔造了新生的共和国政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历史虚无主义基于否定党的领导、否定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等别有用心的政治目的,用精心挑选的历史碎片歪曲、篡改、伪造历史,不但背叛了历史研究的科学精神和原则,而且荼毒民众、误导社会。历史虚无主义的种种行为在“后真相”现象的加持下愈演愈烈,但这并不意味着网民认知事物真相的客观性就此终结,只不过使以往探明事实真相方式的漏洞暴露出来。这就需要反思和修复真相诠释方式,建构适应互联网语境和网络社交平台传播规律的、客观可信的认知体验。“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15]。要呈现真实历史,必须旗帜鲜明地将唯物史观作为理论指导,继承和弘扬马克思主义学说的优良传统,对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敢于发声、敢于亮剑。为此,要高度重视学习和运用唯物史观,引导广大网民认真观察历史、准确分析历史、客观认识历史、公正总结历史;要加强马克思主义史学理论建设,发展唯物史观,从而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
(二)打破网络圈层壁垒,重塑正确的历史认知思维
费孝通认为社会结构“好像把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纹”“被圈子的波纹所推及的就发生联系”[16]。带有熟人社交特征的网络圈层是网络社交与现实社交对接的信息传递平台,映射了现实社交圈的历史思维方式,体现了现实社会中的社会关系结构,呈现出一种新型差序格局。网络圈层中的个人或组织,以现实中的血缘、地缘、业缘等熟人关系为纽带,以“己”为中心,实现聚合,进而形成信息交互、情感沟通的网络社交空间[17]。以此为基础,网络圈层的成员极易因相同观点、共同爱好、互相信任而共同组建熟人社交平台,对网络信息的传播具有相当影响力。一旦网络受众群体频繁接触同质信息,自动过滤或忽略异质信息,就不可避免地形成刻板思维,陷入回音室性质的信息闭环社会之中,极易产生错误的认知偏见。这些网络社交圈层带有相对的封闭性和排他性,但历史虚无主义的影响依然存在。受“后真相”影响,网民的情感发泄超越了对事实真相的关注。各种历史虚无主义的错误言论更是借助网络社交平台圈层不断扩散传播。其言论不仅为圈层成员接受、认可,还因圈层成员的转发、评论、分享等互动行为而扩散,传播速度和广度进一步强化。为此,必须加强对网络圈层的治理,加强网络平台管理,对各类信息加以过滤和监控,依法治理捏造、抹黑历史及诋毁革命领袖和英雄人物等不良言行,突破圈层传播屏障,加强网络圈层治理,重塑正确认知历史的路径。
(三)培育网络意见领袖,掌握网络社交平台话语权
网络社交圈层中的网络话语权是体现群体存在的重要标识。网络话语权中的“权”是“权力”而非“权利”,不仅表现为网民在网络社交空间中发表言论的自由度,更体现为权力的博弈和社会影响力,是衡量个人或某一特定群体能否在网络社交空间中掌握网民思想动向的重要尺度。掌握网络话语权的个体又称为网络意见领袖。网络意见领袖通过控制话语权,选择性地在网络社交平台上发表自己的观点,建设稳定的网络舆论场。网络意见领袖对历史虚无主义在网络社交平台上的言论传播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当然,应当辩证地看待网络意见领袖的作用,其既可以充当历史虚无主义的传声筒和扩音器,也可以成为遏制历史虚无主义网络传播的阻断剂和隔离墙。因此,为了有效遏制“后真相”现象下历史虚无主义的负面影响,对网络意见领袖必须加强正反两方面的引导。一方面,要培养一批既具有丰富历史知识、具备深厚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又熟悉网络传播规律的网络意见领袖,使其能够在重大时间节点和关键时刻,对相关历史事件采用网民喜闻乐见的方式及时发声,主动占领网络社交阵地,积极应对网络社交中虚构历史、否定历史的各种历史虚无主义言论,引导网民拨开迷雾、辨明是非,引领网络舆论向健康方向发展;另一方面,要依法加强对网络意见领袖的多元监督和多主体治理,特别是对网络社交平台中公开宣扬历史虚无主义的所谓网络“大V”,更需要加强监管,依法治理。
(四)推进唯物史观大众化,增强网民对历史虚无主义的辨识力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发生矛盾,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快或慢地发生变革[18]。要想在“后真相”现象下抵御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不良影响,就必须发动广大人民,依靠人民的力量,善用网络社交平台,推动唯物史观大众化传播,让唯物史观由抽象转为具体,由理性转为感性,由深奥转为通俗易懂。一方面,要推进唯物史观大众化,特别要注意提高相关理论工作者将复杂问题简单化、抽象问题形象化的理论解读能力。要结合具体历史事件、具体历史人物,从实践的角度去解读它,从与时代契合的角度去发展它,从方法论的角度去运用它。只有这样,唯物史观才能最终为社会大众所认识和掌握,并在网络上成为批判历史虚无主义的思想武器。另一方面,要创新唯物史观大众化的传播载体,搭建理论联系实际的媒介通道,将只有少数理论工作者掌握的深奥理论转化为大众所能够理解和接受的通俗语言。如近年来中央电视台播出的《中华诗词大会》《如果国宝会说话》等节目,正是通过人们熟悉的故事、俗语、诗词,以“讲得通”“看得懂”等表达方式,将学术性、政治性的理论内容和历史事实,转化成易于被大众接受的内容,从而提升增强网民对历史虚无主义的辨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