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过渡时期理论的形成逻辑及其当代价值
2021-12-02刘晓鹏
刘晓鹏,余 辉
(贵州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1)
马克思恩格斯过渡时期理论作为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天然的科学真理性。一直以来,学术界围绕过渡时期理论的内容及其启示做了深入的理论探讨,但对过渡时期理论的形成逻辑及其当代价值鲜有关注。“过渡时期”是指从资本主义社会向共产主义社会转变的时期。过渡时期理论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完成哲学变革的过程中,运用唯物史观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痼疾,探索人类迈向共产主义社会的理论。按照马克思、恩格斯的相关论述,过渡时期理论包含一系列核心理论和重要条件。当前,深刻领会马克思恩格斯过渡时期理论的本质内容,廓清其形成逻辑及当代价值,对澄清和驳斥国内外各种谬论,认清当代资本主义新变化正当其时。
一、马克思恩格斯过渡时期理论形成的思想基础
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仅凝聚着时代精神的精华,还是与时俱进的世界哲学。它既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规律,又改变了世界历史发展的进程。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诞生为马克思、恩格斯研究资本主义社会,探寻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的道路提供了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所以马克思、恩格斯的哲学革命是过渡时期理论形成的思想基础。
(一)囿于黑格尔哲学
黑格尔哲学曾一度是普鲁士国家哲学,是欧洲形而上学的最高峰。黑格尔提出“国家是绝对自在自为的理性东西,因为它是实体性意志的现实”[1],以及“真正的宗教,精神的宗教,必须具有一种信仰,一种内容”[2]。黑格尔把国家、宗教都归结于绝对精神,这种唯心主义的阐释使宗教和普鲁士专制制度神秘化。随着资本主义在德国的发展,黑格尔哲学中的辩护论成分和停滞在哲学领域的思辨意识形态受到批判。哲学不为神学服务,而是对其批判。于是,青年黑格尔运动兴起,青年黑格尔派企图利用黑格尔哲学中的辩证法寻找革命力量。在柏林大学求学的马克思参加“博士俱乐部”,成为青年黑格尔派的重要成员。此时的恩格斯也投身到青年黑格尔运动中。马克思的博士论文《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和恩格斯《谢林论黑格尔》《谢林和启示》均属于青年黑格尔派的思想著作。其中不乏对步履维艰的德国发展和故步自封的黑格尔哲学的辛辣批判。由于深受黑格尔哲学的影响,此时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还是唯心主义的。
(二)完成立场和世界观的转变
“《莱茵报》和《德法年鉴》时期”是马克思、恩格斯与青年黑格尔派分道扬镳的关键时期。费尔巴哈认为“哲学的开端不是上帝,不是绝对”[3],还提出“人是上帝的真理、实在性”[3]。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青年黑格尔派颠覆了黑格尔异化的世界观,但是他们对人的定义是脱离社会和历史的,并且不加区别地批判一切,鼓吹彻底的否定,提不出任何积极的纲领和办法。这一时期,马克思、恩格斯开始关注社会物质利益和政治问题,指出普鲁士政府维护的是私人利益和等级压迫的官僚制度。马克思认为必须着重解决实际问题,维护贫穷阶层的利益。恩格斯通过对大工业的考察,得出只有通过暴力革命,无产阶级才能得到解放。在批判继承黑格尔哲学和青年黑格尔派哲学的基础上,马克思、恩格斯认识到“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4]。《德法年鉴》时期,马克思、恩格斯探讨了人的解放、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及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内在矛盾和不合理性,进一步批判现实世界,进而提出了“普遍的人的解放”的历史使命。这表明马克思、恩格斯摆脱了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青年黑格尔派“政治解放”的狭隘性,完成了世界观和政治立场的转变。
(三)清算旧哲学,完成哲学变革
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对黑格尔辩证法和整个哲学进行批判,认为施特劳斯、布鲁诺·鲍威尔等依旧“受到黑格尔逻辑学的束缚”[5]。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文中恩格斯认为工人运动正在汇聚成越来越大的战斗,未来,工人阶级会引起山崩地裂[5]。这证明恩格斯形成了物质生产是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的思想。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恩格斯揭露了思辨哲学的秘密,提出青年黑格尔派的自我意识哲学是“以思辨的黑格尔形式恢复基督教的创世说”[5]。以鲍威尔为代表的青年黑格尔派使精神与物质、英雄与群众对立起来的唯心主义英雄史观受到马克思、恩格斯的批判。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历史活动是人民群众的活动,历史活动的推进将引起群众队伍的壮大。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提出了科学的实践观,揭示了人的本质和社会生活的本质。这是马克思新世界观萌芽时期的文献,是对费尔巴哈哲学的清算。《德意志意识形态》是马克思、恩格斯完成哲学观革命的标志性著作,彻底驳斥了费尔巴哈抽象人的出发点,阐明唯物史观“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5]。通过考察分工的历史起点问题和分工的重要作用,马克思、恩格斯提出分工制约生产关系,而且与阶级的发展变化密切相关。马克思、恩格斯对交往形式与生产力的辩证关系,以及两者的运动方式做出了深刻的阐释,并且分析了市民社会和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综上所述,马克思、恩格斯完成了哲学变革。这为他们深入分析世界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阐发过渡时期理论提供了科学的思想武器。
二、马克思恩格斯过渡时期理论形成的现实依据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导致的经济危机和阶级矛盾促使马克思、恩格斯发出了时代向何处去的“历史之谜”。马克思、恩格斯在探寻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的历史进程中逐步创立了过渡时期理论,共产主义成为解答历史之谜的钥匙。因此说,百弊丛生、矛盾重重的资本主义社会是过渡时期理论形成的现实依据。
(一)提出历史之谜
问题是时代的声音,是理论的先导。青年时期的马克思、恩格斯处于新旧交替的社会。正如黑格尔所言:“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新时期的降生和过渡的时代。人的精神已经跟他旧日的生活和观念世界决裂,正使旧日的一切葬入于过去而着手进行他的自我改造。”[6]此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已占主导地位,英、法等国劳动与资本之间的斗争日益激烈,阶级矛盾、社会矛盾及周期性经济危机此起彼伏。尽管,德国资产阶级囿于思辨的纯粹哲学多倾向于憧憬资产阶级革命中的理性、人权、自由等理论,但在生存环境和财富每况愈下的形势下,德国的产业工人也不时发起暴动。面对这些复杂的时代问题,以马克思、恩格斯为代表的先进知识分子们发出了时代向何处去的“历史之谜”。
(二)将共产主义作为历史之谜的答案
《莱茵报》时期,马克思开始关注社会现实问题,体悟到普鲁士政府的黑暗,决定向德国制度开火。恩格斯通过分析当时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完成了《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揭示了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阶级实质。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提出,共产主义是对私有财产和异化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5]。扬弃私有财产的共产主义现实运动“将经历一个极其艰难而漫长的过程”[5]。这得出整个革命运动必然在私有财产的运动中寻找经验和理论基础。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还指出这一革命运动是历史的必然逻辑,即资产阶级的灭亡与无产阶级的胜利是不可避免的。通过对当时资本主义现实社会的研究,马克思虽未形成科学的共产主义学说,但已把真正的共产主义看作是对“历史之谜”的解答。
(三)探索实现共产主义的途径
19世纪40年代中后期,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工人运动和经济危机为马克思、恩格斯寻找实现共产主义的途径提供了现实依据。持续十几年之久的宪章运动在19世纪40年代达到高潮。这是一种推翻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斗争[7]。通过考察工人运动,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无产阶级能够解放自己,无产阶级是社会根本变革和资本主义生产矛盾化解的主导力量。这更加明确了无产阶级是实现共产主义社会必不可少的主导力量。1846年至1847年爆发的以欧洲为中心的经济危机,充分暴露了资本主义私有制不可调和的矛盾。马克思、恩格斯提出,新的革命在新的危机后发生,新的革命像新的危机一样肯定会发生[8]。工人运动、经济危机让马克思、恩格斯看到无产阶级必须用暴力推翻资本主义制度,最终才能实现一个每个人自由发展的联合体,即实现共产主义社会。这要求无产阶级在取得政权的基础上一步步地废除私有制,夺取全部资产,进而不断发展生产力。由此可见,无产阶级领导的社会革命是实现共产主义的主要途径。
三、马克思恩格斯过渡时期理论形成的逻辑核心
马克思恩格斯过渡时期理论萌芽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成熟于《哥达纲领批判》及之后的著作中。无论哪种理论体系,均成型于一系列理论概念之上,它不是概念体系的机械叠加,而是严密的逻辑体系概念与核心理论的集合。马克思阐发的“三阶段理论”及过渡时期所必需的重要条件构成了过渡时期理论形成的逻辑核心。
(一)过渡时期的阶段划分
《哥达纲领批判》较为成熟地阐述了过渡时期理论,因此被视为过渡时期理论形成的标志性著作。马克思认为现代国家制度有着共同的特点,均建立在资产阶级社会基础之上,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有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同这个时期相适应的也有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9]。这是“共产主义”“资本主义社会”“过渡时期”概念的第一次全体出现。同时,马克思将共产主义分为共产主义第一阶段和高级阶段。基于此,“过渡时期、第一阶段、高级阶段”成为无产阶级取得政权后社会发展的三个大的阶段[10]。
马克思还指出,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高级阶段,劳动是生活第一需要,社会实行按需分配。刚从资本主义社会摆脱出来的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存在旧社会的痕迹,弊病在所难免。这也正是马克思所提出的“两个绝不会”的历史规律的重要表征。随着剥削、贫困和奴役的加深,工人阶级的反抗也不断增长,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的集中和劳动的社会化与其外壳不相容,这时“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就要响了”[4]。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清楚地指出,“以社会的生产经营为基础的资本主义所有制转化为社会所有制”[4]是困难、艰苦、长久的过程。虽然马克思、恩格斯没有论及向共产主义过渡期间可能会面对的具体困难和具体时间,但能够在理论层面对未来社会形态做出如此透彻、成熟的高度概括,依然能为当今社会主义国家提供方法论指导,足以证明过渡时期理论是科学的。
(二)过渡时期所需的重要条件
过渡时期理论的核心内容还包括过渡期所需的多重维度的重要条件。
首先,最基本条件是无产阶级专政,进行政治统治。这一必不可少的历史条件在马克思、恩格斯经典著作中班班可考。早在《共产主义信条草案》中,恩格斯就指出,向财产公有过渡第一基本条件是“通过民主的国家制度达到无产阶级的政治解放”[11]。这种政治解放在《共产主义原理》被阐释为无产阶级通过革命建立民主国家制度,然后建立无产阶级统治。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过渡”需要一步一步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以便增加生产。其中一个前提条件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这一条件在《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中得到重申:社会主义要不断革命,要达到无产阶级的专政。在《哥达纲领批判》一文中,马克思直接提到在政治上的过渡期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综上所述,坚持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是追求共产主义社会的必然逻辑,是过渡时期最基础的条件。
其次,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和全世界范围内人的普遍联系。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提出,共产主义要以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由此密切相关的世界交往为前提。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原理》中认为废除私有制,进行共产主义革命,要看某一国家是否有大量的生产资料和大量的生产力。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提出,无产阶级作为统治阶级,要尽快增加生产力总量[8]。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一文中认为,生产力增长起来,社会财富涌流之后,才能各尽其能,各取所需。资本主义世界历史最终进入到共产主义并非是单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进程。实现一切人自由发展的联合体需要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各国人民被卷入世界市场,单个人的解放程度与世界历史转化程度是一致的。这导致了全世界范围内人的普遍性联系成为人的全面解放,消灭资本主义矛盾与异化的自觉力量。
最后,互补条件。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提道,无产阶级要解放,至少要几个文明国家联合行动。在《共产主义原理》中,恩格斯提出,共产主义革命需要几个国家同时发生革命,而不是一个国家单独进行,即几个国家同时革命起到相互补充的作用。恩格斯在《论俄国的社会问题》和《共产党宣言》1882年俄文版序言中提道,西方的无产阶级革命和俄国革命相互补充的话,可能会挽救俄国公社所有制,使之成为共产主义的起点。
四、马克思恩格斯过渡时期理论形成逻辑的当代价值
马克思恩格斯过渡时期理论所遵循的逻辑有着鲜明特征,先是创立唯物史观,实现哲学思想的革命;同时,又立足实践解决时代问题,揭露出资本逻辑的恒定性,创立了过渡时期理论。这一理论的形成逻辑在当前仍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一)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
过渡时期理论形成的逻辑核心中已经明确指出,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有一个基本条件,即必须实现和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因为,无产阶级能够做到两个“最彻底的决裂”。这一理论要义有着深刻的当代价值: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必须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当前,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要求我们完善党的领导制度,同“低级红、高级黑、阳奉阴违、两面派、伪忠诚”等弱化党的领导的行为坚决做斗争。制度是一种规范政治行为主体自觉践行政治信仰,弥合政域中执政思想与制度缝隙,具有稳定性、有效性、系统性的约束与引导力量的制度体系。
新时代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要遵照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对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的重大部署。第一,完善坚定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各项制度。“在国家治理体系的大棋局中,党中央是坐镇中军帐的 ‘帅’,车马炮各展其长,一盘棋大局分明”[12]。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一方面要坚决做到“两个维护”,新时代做到“两个维护”就是维护习近平总书记在党中央和全党的核心地位,坚决贯彻执行党的政治路线,在思想、政治、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另一方面要加快健全党中央对重大工作的领导体制,党的集中统一的组织制度,严格执行向党中央的请示报告制度等。第二,完善落实党的全面领导制度和党的领导水平制度。中国共产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党的各级机构和组织及其他民主党派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要完善党对人大、政协及各机关、企事业和社会团体等领导制度。此外,要将健全党的全面领导制度贯彻落实到“五位一体”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既要做到统筹兼顾,又要防止事无巨细,眉毛胡子一把抓。对事关社会主义事业发展全局的重大工作,党要坚持全面领导。比如,直接关系到我国经济实力、科技实力、人民共享成果、法治、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社会文明、国家文化软实力、城乡居民收入、生态环境等各个方面事业。第三,健全和完善全面从严治党的制度。当前,牢牢把握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权,首要任务是净化党内政治生态,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净化党内政治生态的关键是发挥党的政治文化作用。党员干部认真带头学好党的政治文化,要敢于斗争,主动亮剑,揭露本组织本部门存在的各种不良政治文化,决不包庇患有腐朽文化病的同志,不给不良文化提供藏污纳垢的空间。此外,还要强化监督意识,提高监督主体的自觉性和主动性,有效发挥纪委的权威性和监督责任,解决对“一把手”和同级监督难的问题。第四,贯彻落实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制度,健全为了人民、依靠人民的各项制度。“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5]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贯彻落实以人民为中心的党的制度建设是党的性质和稳定党的政权的内在要求。这要求我们党要找差距、抓落实,坚持问题导向、问政于民,决不漠视人民疾苦、侵占人民利益。
(二)坚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
马克思恩格斯过渡时期理论的形成逻辑中贯穿始终的线索是共产主义。共产主义是马克思、恩格斯运用唯物史观,在对资本主义社会考察的基础上得出的科学真理。共产主义学说作为科学真理,是无产阶级政党的价值目标,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是人类社会发展最先进的指导思想和最高道德准则,因此必须坚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当前,党内极个别领导干部出现了以共产主义渺茫论为代表的不坚定理想信念的错误言行。“思想不牢,地动山摇。”解决理想信念不坚定的“软骨病”最根本的方法就是加强党员干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以期科学认识共产主义,进而坚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
一方面,使党员干部认识到共产主义的实现是世界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具有“自然历史”的科学属性与特征。资本主义开创的世界历史不仅为共产主义的到来提供了高度发达的生产力条件,而且创造了人的全球性的普遍联系,这加速了伴有与生俱来的痼疾的资本主义私有制丧钟的敲响。虽然,当今社会与马克思、恩格斯所处的时代大不相同,“但从世界社会主义500年的大视野来看,我们依然处在马克思主义所指明的历史时代”[13]。这充分证明马克思主义没有过时,我们应该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始终将共产主义作为无产阶级政党的最终目标。正如习近平所言,中国共产党从诞生起就把共产主义作为党的最高理想和最终目标[14]。共产主义的科学真理性与价值合理性有力驳斥了“共产主义渺茫论”是站不住脚的。
另一方面,使党员干部认识到共产主义的实现需要艰难漫长的过程。早在过渡时期理论形成时,马克思、恩格斯在客观逻辑和逻辑核心中就承认共产主义的到来需要艰难漫长的过程。邓小平曾指出建设好社会主义“需要我们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15]。仅仅发展好社会主义就需要几十代人的光阴,那么迈进共产主义社会可能需要百岁千秋。共产主义社会的到来是艰难漫长的,共产主义只有在社会主义社会充分发展的基础上才能实现。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的每一步发展历程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幻想一两步就能步入共产主义社会是不切实际的,我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脚踏实地。此外,广大党员干部要深刻认识历史教训。历史经验表明,无产阶级政党必须把共产主义作为自己的最终奋斗目标,否则就会迷失方向,亡党亡国。20世纪90年代,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一些无产阶级政党退化为资产阶级政党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丧失了理想信念。因此,党员干部要坚持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看待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共产主义远大理想是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支柱和政治灵魂,是共产党安身立命之根本。
(三)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过渡时期理论形成的逻辑核心中的“三阶段”理论,以及大力发展生产力的理论要点有着重要的理论和实践价值:必须认清国情,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科学把握我国社会主义社会所处历史阶段所开创的伟大成就。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毛泽东认为社会主义可分为“不发达的社会主义”和“比较发达的社会主义”两个阶段,我国目前处于不发达的社会主义社会。这表明我们党对社会主义的发展阶段有了科学的认识。改革开放新时期,邓小平提出社会主义是初级阶段的共产主义,中国又处于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15]。此后,社会主义初级就成为我国社会主义所处历史方位的科学判断。另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我们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实行党的政治路线,开辟的一条“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的道路。
新时代继续完成党的基本纲领和最高纲领制定的目标仍需要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新中国成立70多年来,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发展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实践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通往共产主义社会的康庄大道、人间正道,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和实践作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有机组成部分,随着中国道路越走越宽,其内涵必定越来越丰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21世纪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我们进一步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指明了方向。用党和国家的最新思想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发展,必须贯彻执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核心,即“八个明确”和“十四个坚持”。“八个明确”相互联系,勾勒了21世纪马克思主义最新成果的体系全景,为更加坚定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提供了轮廓清晰的、可遵循的实践目标,如新时代我国发展的总任务、总目标、时间表、路线图等。“十四个坚持”是我们党在新时代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纲领和经验的总结。“八个明确”和“十四个坚持”是理论与实践、目标与路径的统一,二者都在为走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贡献力量,也在为实现共产主义远大理想添砖加瓦。
(四)加强对当代资本主义的研究
马克思恩格过渡时期理论形成的客观逻辑与逻辑核心启示我们既要深刻认识“两个必然”的科学真理,又要认真看待“两个绝不会”的历史规律。全球范围内两大阶级矛盾尚未激化到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地步[16]。这要求我们坚持走自己道路的同时,要“加强对当代资本主义的研究”[13],认清西方资本主义的发展趋势和命运。马克思主义的诞生打破了西方资本主义文明独霸全球的魔咒,并指出了解决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痼疾的方法。西方资本主义为了维护自己的政治统治及其合法性,不断调整自己的统治策略。20世纪80年代以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利用高新技术、资本主义制度的改良和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促进了生产力发展和财富增长。华丽假象使20世纪上半叶受经济危机和世界大战摧残的百弊丛生的西方资本主义似乎获得重生。某些鼠目寸光和蒙蔽至深的西方人做起了一切问题都已解决的黄粱美梦。2008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将睡梦中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打得措手不及。这些都证明了资本主义的新形态掩盖不了资本逻辑的恒定性和嗜血成性的本质。
如今,世界格局演变进程加快,已由马克思时代的殖民主义世界格局演变成霸权主义国际格局[17],西方资本主义有了新的变化。一方面,资本主义内在逻辑的稳定性使资本天生的社会流动性、追求利益最大化和不可控的对外扩张展现得淋漓尽致。资本主义国际化生产制造的国际生产关系导致了贫富分化的断层线危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利用信息科技革命把大量传统工业扩张到贫困国家和地区,使全球工人有增无减,贫富差距日益增大。此外,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导致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竞争愈演愈烈,投资来源逐渐枯竭,经济增长持续放缓。不得不说,全球正在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18]。少数资本主义大国挥舞经济霸权的大棒,遏制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发展。美国利用加征关税的手段主动发起与贸易伙伴的经贸战。2018年以来,美国单方面发起中美经贸摩擦,试图遏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壮大。另一方面,西方资本主义为了维护统治,转移国内矛盾,利用意识形态话语扰乱和阻碍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成长。某些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鼓吹“普世价值”,宣扬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政体的最终形式。比如,以美国为首的国家用尽心思包装冠以自由平等的“普世价值”,与中国台独、港独等分裂势力沆瀣一气,试图在中国搞颜色革命。另外“中国崩溃论、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等谬论从未中断。早在东欧剧变肇始之时,布热津斯基妄言“共产主义将不可逆转地在历史上衰亡”[19]。随之苏联的解体更是助长了福山等人宣判马克思主义“永久立场”的气焰。当代西方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告诫我们,只有加强对当代资本主义的研究,透过现象揭示其本质,有理有据回应其不当言行,并借鉴其部分优秀的社会治理理念,才能增强我们党驾驭国内外复杂局势的能力,从而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提供科学理论和实践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