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困境与突破

卢继海 狄瑞波 （浙江工商大学杭州商学院）

意大利《21 世纪的马克思》杂志主编安德烈·卡托内把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比作一场战争，“一场比常规战争更加艰难的战争，因为人类尚不清楚‘敌方’的所有武器。”[1]然而，依靠中国共产党坚强领导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我国在这场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中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对此，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赛高度评价中国的防疫举措，称“如果不是中国采取了有效管控措施，也许病毒早已播散全世界……，我一生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动员……中国制度的优势、有关经验值得其他国家借鉴”。[2]尽管，中国抗击新冠肺炎取得巨大的成功，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一些政客、媒体却借机对中国进行大肆地抹黑和各种无端的指责，使中国不仅要应对“新冠肺炎”的病毒的攻击，更要应对西方的“政治病毒”。大学生正处于人生价值观成型的关键时期，容易受到负面信息的干扰。因此，高校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当前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性与紧迫性。而疫情期间高校思政课程的教学基本采取网络教学的授课方式，线上教学师生之间的永久性“时空分离”、疫情和“西方政治病毒”叠加在一起，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同时，如果高校能够妥善处理这些挑战，将为我国的思想政治教育带来新的机遇。

一、新冠肺炎疫情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面临的诸多挑战

（一）疫情下大学生心理健康状况受到影响

我国对于新冠肺炎的防控，基本上采取隔离的措施以切断其传播途径。然而，长时间的居家隔离对大学生的心理健康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具体表现为有些学生因为过度担心身体健康而产生了恐惧，甚至有些学生产生了疑病心理。“体温稍微升高、偶尔咳嗽几声、身体稍有不适就怀疑自己被感染了。因疑病而产生的焦虑情绪又会使个体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形成‘疑病—焦虑—心神不宁—焦虑再度增加’的恶性循环”[3]；另外，由于学生过度关注各类负面消息和部分西方媒体的负面报道，从而产生了悲伤、愤怒的情绪。“突发的紧急事件会极大地激发民众的信息交流和传播行为，在互联网技术的帮助下，疫情相关信息的传播与获得变得非常容易。但对于信息接收者来说，很难从眼花缭乱的信息中辨别出哪些是可信的、哪些是恶意散播的谣言，如果过度沉浸于社会性的负面信息中，反而会产生不利于身心健康的负性情绪”[4]。除此之外，大规模线上教学的出现也在客观上加剧了学生负面情绪的产生。对于教师而言，线上教学是一次全新的尝试，由于缺乏线上教学经验，在线上教学难免出现一些问题。“每个任课老师的要求不同，学生需要下载QQ、企业微信、学习通、钉钉等诸多软件；而且由于软件容载量有限，上课时经常遇到卡顿、闪退等现象，影响上课状态。此外，由于老师担心学生在家学习的效果，因此章节测试、课后作业布置也比在学校多，为此，学生感到十分疲惫”[5]。疫情期间的隔离措施、对负面消息的过度关注以及线上教学等，使学生的心理健康状况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二）疫情期间思政教育工作效果受到影响

思政课作为高校思政教育工作的重要抓手，在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然而，疫情期间学生对思政课学习的重视程度普遍不够。疫情期间由于大学生居家学习缺乏有效的监督，导致很多学生出现了“娱乐休闲过度”和“学习时间缩水”的现象。调查显示疫情期间大学生存在着“疯狂追剧、刷抖音等APP 时间过长的比例均超过40%，‘吃鸡’无节制、沉溺网络小说的比例均超过20%”[6]，而且出现了“16.4%的大学生每天学习时间不足1 小时”[7]的现象。“娱乐休闲过度”和“学习时间缩水”势必会对学生的学习产生一定的影响。然而，不同的课程受到的影响却并不相同。调查显示，疫情期间大学生的学习内容表现出很大的差异：“在学习内容方面，大学生功利化趋向明显，专业知识与就业、升学考试内容相关的占比为68.4%和30.0%，人文社科和科学技术等通识知识学习占比仅为37.4%”[8]。虽然没有直接的数据表明疫情对思想政治教育课程产生的影响，但根据蒋超对苏州大学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证研究结果，“86.7%的学生认为思想政治教育课程对自己没有明显的帮助。”[9]在学生学习时间缩水，对思政课重视程度下降的前提下，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肯定会受到较大影响。

（三）疫情期间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有效性不足

首先，理论与实践相割裂影响思政教育的效果。在研究方面，有学者就曾指出“我国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理论抽象病’，往往缺少具体而深入地了解世界现实和中国现实的能力，容易把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具体理论结论或者一般原理简单‘套用’到今天的现实之上”[10]。而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也存在同样的问题：高校过多地向学生讲解抽象的理论知识，缺乏对“中国现实”的涉及，使学生感到思想政治教育与现实生活有一定的距离，学好学坏对自身的影响不大。在疫情下，思想政治教育结合“中国现实”显得尤为重要，尽管中国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有些高校在对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中却忽视了“中国现实”，没有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在抗疫中所发挥的巨大作用的宣传和剖析，致使学生在面对西方媒体和政客对中国的政治制度进行种种抹黑和指责的时候，难以利用思想政治教育所学的知识进行有力的反击。因此，造成了部分大学生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只是空洞的理论学习，并没有实际的作用。

其次，线上思想政治教育难以有效发挥育人作用。与专业知识教育有所不同，思想政治教育很大程度上是对学生思想、行为的一种规训。而在线教学“最本质的特点就是教师与学生准永久性的时空分离，学生的学习行为和教师的教学行为相分离”[11]，由于打破了传统的教学模式，思政教学规训措施在网络空间失效。传统学校的功能不仅仅是传递知识，同时还承担着育人的功能：学校通过“规训”对学生的思想、行为进行教育。而且学校的规训不仅是课堂教学，而且还通过“教学中的各种仪式、教师的日常言语行为，还与学校的各种制度、校园文化氛围和环境布局有关。然而在家庭环境中，上述各种仪式化的引导、教师言语的训诫、校园文化、物质环境的熏陶都不复存在。学生分布于形形色色的家庭中，学校的那一套规训方式鞭长莫及”[12]。单纯依靠线上思想政治教育，难以对学生产生有效的影响。

二、新冠肺炎疫情下高校应对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困境的策略

（一）高校应重视大学生心理健康状况，以人为本

面对疫情下大学生出现的种种负面情绪，高校应首先把大学生心理健康摆在思想政治教育的第一位，突出“以生为本”的理念，加大对学生的心理辅导，完善学校心理咨询中心的功能，确保学生在遇到心理问题时第一时间能够获得帮助。同时，教师要关注疫情期间学生的作息安排，积极引导学生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防止出现过度娱乐的现象。教师要引导学生对疫情信息的适度关注，避免过度关注负面信息。在教学方面，教师应在网络教学平台的选择方面应尽可能保持一致，减少学生下载过多的软件，提高学生线上学习体验；同时在作业方面也要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防止学生作业负担过重，造成心理压力过重。在教学方法上，更应秉承以人为本的理念，坚持育人和传授知识相结合，注重发挥思政教育的规训功能。

（二）高校应重视疫情期间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重要性和机遇性

首先，高校应意识到疫情期间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重要性。长期以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一直处于边缘地位，其重要性没有得到重视。高校作为育人组织，应该意识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性。西班牙高等教育家加塞特在《大学的使命》(MissionoftheUniversity)一书中提道：大学首先是作为一种精神象征而存在。因此，大学对“培养什么人、为谁培养人、怎样培养人”应有更加深层次的思考。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应认识到西方一些政客和媒体大肆宣扬“中国病毒”论、将新冠肺炎疫情污名化、甚至有人开始炮制针对中国的“索赔诉讼”等这些措施，是针对中国发动的一场舆论战争。大学生处于价值观形成的重要时期，面对充斥在身边的各种“噪音”，思想意识很容易受到“侵蚀”。为此，高校应认识到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紧迫性和重要性。通过思想政治教育使学生意识到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的打击从未停止，尽管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在这次抗击新冠肺炎的战役中彰显得淋漓尽致，但是以弗朗西斯·福山为代表的一些西方右翼学者和政客总是利用一切机会来宣扬“历史终结论”[13]，并利用一切机会对中国进行打击和封锁。

其次，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要充分利用这次疫情所带来的机遇。危机之中往往蕴藏着巨大机遇。虽然疫情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开展带来一定的困难，但同时也带来了很大的机遇。根据西南大学学工创新中心课题组的调查显示，疫情期间“被调查大学生均认为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离不开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坚强领导，高度赞同党和国家对此次疫情的应对及时果断、举措科学有力，99.16%的大学生表示更加坚定了跟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心，并认为国家对此次疫情的应对及时果断、举措科学有力”[14]。这表明，通过新冠疫情，大学生对国家制度、国家的治理能力有了更加积极的看法。这为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打下了感情基础。另外，疫情期间学生对时事的关注度大幅提升：“学生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关注度较高，占比达98%”。[15]学生对时事进行关注，必然会产生一些疑惑，高校思政教育应充分结合时事，通过向同学们解答“中国为什么给每一位感染者进行免费治疗、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为什么在短时间内能够调动大量的资源进行抗击疫情？为什么能够在抗疫中取得胜利？”等疑惑，使学生能够更加深刻地理解安德烈·卡托内所说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相对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最大优势，在于它有能力指导一切生产活动，使之符合社会利益。”[16]使学生对“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有更深刻的理解。

（三）高校应重视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理论与实际相结合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就对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提出了新要求，要求思政课要不断增强亲和力和针对性。在疫情期间，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更应避免过多抽象理论知识的讲解，而应充分利用发生在学生身边的案例来实施。通过向学生讲解中国9 日内建成的火神山医院、10 余天建成的雷神山医院、全国各地各部门联防联控、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等，展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使大学生对“社会主义制度最大的优势是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这是我们成就事业的重要法宝”有着更为深刻的理解，进而强化学生的“制度自信”。另外，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通过对比中国与美国两国政府的抗疫表现：中国政府把人民利益高于一切，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对感染新冠肺炎的患者进行救助，确保任何一个人不因费用问题影响治疗；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防疫中的种种“失误”，导致了大量的民众感染和死亡，使大学生充分认识到抗疫背后的逻辑差别——人民逻辑和资本逻辑。“美国一切以资本利润为中心，而中国始终以人民为中心……资本主义制度的逻辑是只要有利可图，即便反社会也在所不惜，而这就意味着将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17]这次疫情更是暴露了资本主义制度的缺陷，用伊格尔顿的话来说：“资本主义最终的制约就是资本本身，因为资本持续不断的复制正是资本主义无法超越的边界。”[18]

（四）高校应全方位推进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新冠肺炎疫情下，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不能仅仅依靠辅导员和思政课程教师进行。高校应树立“全员育人”和“课程思政”的理念，积极构建思想政治理论课程、综合素养课程、专业课程“三位一体”的高校思政课程体系。发挥思政课的“群舞中领舞”作用，实现所有高校课程的“共舞中共振”效应。高校应努力解决长期以来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存在的“孤岛”困境，思想政治教育与专业教学“两张皮”现象。[19]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应积极融入高校育人的各个方面，与其他育人活动形成协同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