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燃烧的岁月
2021-12-01吴志菲
文 吴志菲
用青春的激情唱响奉献之歌
1936年8月,陈国祥出生在浙江绍兴,6岁那年父母双亡。周以琴与陈国祥同年同月出生,只不过是江苏扬州人,有着相似的早期经历。
1955年9月,党和国家号召广大青年到边疆去开拓荒地多打粮食,支援社会主义建设,陈国祥、周以琴等热血青年受到很大鼓舞,踊跃报名。陈国祥记得十分清晰:“那一年,我正在洗染商店做学徒工。当时,上海团市委组织支援外省,我就报告参加了垦荒。上海团市委组织我们到团校学习了一周,介绍江西的情况,要大家做好吃苦的准备。学习结束后不久,我们就接到通知赴江西垦荒。”
陈国祥、周以琴作为第一批垦荒队员,于当年10月15日从上海坐火车到南昌,再转坐火车到德安。到江西德安后,垦荒队分三个地方驻扎,陈国祥住在“总部”,周以琴被分到米粮铺青年社八一大队。虽然在上海华东团校学习的经历已经给他们打了一针“心里稳定剂”,但是江西的生产生活环境的艰苦还是远远超出垦荒队员们的想象。
“来的时候,这里一片荒芜,方圆几里路只有两户老表,基本上是荒无人烟。没有房子,什么东西都没有。于是,我们上山砍树砍竹子、砍茅草,搭茅棚。茅棚墙就是弄泥巴糊,上面就是茅草。住的地方没有床,就拿木头搭通铺。一到晚上就好怕,因为那个地方野猪很多,听到那个野猪叫,我吓得就把门钉得好紧。”周以琴回忆道。
并不如烟的往事
“我们这些‘城里人’什么都不会做,在当地老表的指导下才学会割稻子、打谷子、犁田。有些看似简单的劳动,其实技巧很多。”周以琴说,她们经常和江西老表开展劳动竞赛,但基本上每次都是她们输。“就拿割稻子来说,老表们不仅割得快,而且割下的稻子摆放整齐。我不但割慢,而且摆放得乱七八糟,有的还没有割干净,割完一垅稻子再回过头来看看我放的稻子,像一个个野鸡窝。那些没有割干净的稻子,这儿一根那儿一根地竖立着,就像野鸡的毛,让我惭不已。这时,心里一个劲地着急,谁知越着急越割不好,速度就越慢,经常是被别人远远地甩在后面。”后来,当地老表就手把手地教周以琴。
艰苦的生产生活环境,并没有让垦荒队员们退缩,在当地老百姓的耐心教授下,这些来自城里的垦荒队员不仅学会了许多农活,他们还经常和当地老百姓开展劳动竞赛,劳动之余一起唱歌跳舞,垦荒生活过得艰苦而充实。
起初,上海市给垦荒队员每人每月8元的伙食补助,大家集中起来吃集体食堂。1958年以后,垦荒队员每月都有工资发了,上海市就停发了伙食补助。周以琴还做过饲养员,负责养猪,“每天担水、喂猎、冲洗猪粪……虽然没有经验,但样样都很尽心”。
陈国祥也能吃苦、耐劳,和大家一起参加劳动,耕田、耙田都会。在垦荒的那段艰苦岁月里,垦荒队员们从陌生到熟悉,相互帮助、相互依靠,彼此之间建立了深刻的友谊。
相知相伴共度无悔人生
1957年,八一社与共青社合并,然后都迁到金湖组建金湖农场。陈国祥说:“在金湖农场我认识了周以琴,那时她负责放牛,绳子拉得好长好长,人离牛好远,生怕被牛踩到。到了这以后,我们俩经常在一起劳动,慢慢地产生了感情,并走到了一起。”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周以琴与陈国祥从原本陌生的两个人,因为相同的理想而相识。在共同劳动、生活的这段时间里,陈国祥乐于助人、勤劳勇敢的品质,渐渐打动了周以琴的心。两个年轻人萌生了爱情的火花…… 经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之后,周以琴和陈国祥决定结为夫妻,相伴终生。
于是,周以琴写信告知远在扬州的父母,却再次被要求她回家。陈国祥知道她此时回家,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心里十分难受,情绪激动下说出了分手的违心话。
面对这两难的境地,周以琴作出了自己的抉择。“我当然不能回去,回去了我们就一刀两断。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好舍不得。我们感情都很好,我舍不得离开他。我跟他讲我不回去了,死也死在这里,再苦也要在一起……”
有诗云: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陈国祥对自己的悉心照顾、温柔体贴,周以琴都铭记于心,她明白彼此都无法割舍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她决定再次拒绝父母的意愿,坚持留在共青,留在陈国祥身边。“1960年,我跟他在甘露寺庙那边结的婚,好难为情,也没有个好房子、没有个床,把两个人的铺并起来就是家。好简单的,那时候苦确实是苦。结婚两个人什么东西都没有,就他的姐姐买了帐子、买个垫被。”
垦荒生活的艰苦没有让周以琴退缩,反而愈加坚定她长留共青的决心。她始终认为身体上的劳累不算什么,精神上的富足才更重要,年轻人要有理想有抱负,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她先后到向农分厂做过出纳,在米粮铺火车站当过售票员,在共青商店做过营业员,直至1984年退养,到现在没有离开过共青城。
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有句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句话正是陈国祥、周以琴夫妇坚守承诺,为实现人生理想而奋斗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