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贸易港视域下数字化人民币试点的框架构想与对策建议

伍 文，王丽娅

(海南大学 经济学院，海南 海口 570208)

一、数字化人民币的概念与特点

数字化人民币是由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具有与人民币现金完全一样的功能和属性，可以作为纸钞的数字化代替，主要应用于小额零售场景的货币。它具有中心化、无限法偿性、双离线支付、可控匿名的特点。

(一)数字化人民币是中心化的货币

中国人民银行作为唯一的货币发行机构，可以根据宏观调控目标动态决定发行的数字人民币数量，以免面临货币发行不够或者货币发行过多的问题，从而确保中央银行能够精准完成宏观审慎和调控货币发行量的职能。

(二)数字化人民币具有无限法偿性

中国人民银行的数字货币是法定货币，与纸币一样由中国人民银行以国家信用背书，属于中国人民银行的负债，任何商户和个人都不可拒收，且每次支付的数额不受限制。

(三)数字化人民币具有双离线支付功能

一笔交易收款方和付款方即使在没有网络等通信中断的极端情况之下，仍可以通过移动终端自带的近场通讯功能，使用数字人民币来实现转账支付。

(四)数字化人民币具有可控匿名性

数字化人民币交易和流通的过程是匿名的，但是最终的流向和资金链条可以且仅对中国人民银行开放。数字化人民币采用账户松耦合的模式，即用户在使用数字人民币时不需要认证自己的相关信息和绑定个人账户，这样就避免了私人信息存放在商户或金融中介的情况，减少了泄漏信息的可能性，极大地保护了自己的隐私。

二、数字化人民币在深圳市试点的现状及存在问题

(一)深圳率先试行数字化人民币的现状

为推进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结合深圳促消费政策，2020年10月8日，深圳市政府联合中国人民银行深圳市中心支行，率先开展数字人民币试点。此次试点是由罗湖区出资，采用抽签的方式向参与活动的中签人员发放5万个面值为200元的红包，总金额为1000万元。红包只能在深圳市罗湖区内经过数字化人民币系统改造的三千余家商户进行使用，此次试点为期一周，餐饮、超市、加油站、地铁交通、百货公司等多种消费场景的商户积极参与。至活动结束，深圳市共有四万七千余人成功领取“礼享罗湖数字化人民币红包”，采用数字人民币红包交易有六万余笔，交易数额达到八百多万，充值数字钱包金额达九十万余元，具有数字钱包的消费者仍能在被改造后的三千多家商户继续使用数字钱包。

(二)深圳数字化人民币试点中存在的问题

深圳在技术方面，拥有优秀的企业、成熟的团队，在未来定能研发出更安全、便捷、有效的创新技术产品。但是本次数字人民币试点也凸显数字人民币推行还存在许多问题。

1.受理环境不够理想，“双离线”支付无法实测体验

双离线支付功能是数字化人民币具备的一个显著技术优势，在付款和收款的界面，除了二维码以外都会显示“碰一碰”功能。整体来说，支付的流畅度比较高，与第三方支付比较类似，但是受理端需要处于联网的环境，用户端的收付款码在未联网状态下也无法正常调出，因此无法完成离线状态下的支付。双离线支付功能在此次试点未能正常使用。

2.功能单一，无法转出和提现

深圳试点数字化人民币是以数字化人民币红包的形式发放的，它直接存于数字化人民币钱包的余额之中，实际上是一种消费补贴，它存在红包使用的有效期和特定场景的限制，无法转账和提现，甚至无法兑回至本人银行账户。

3.覆盖面小，数字货币使用上与第三方支付相似

首先，“数字化人民币APP”对普通消费者来说，与第三方支付并无明显差别，相同点都是生成二维码后进行扫码支付。数字钱包操作便捷，但是消费者并没有很大动力更换一个支付平台，下载数字化人民币应用软件的人数可能在初始阶段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其次，由于此次中签名额只有5万人，分散开来，前来使用消费的用户并不多，部分商户因而不能满足消费者的需求。因此，数字化人民币的使用在这一部分受众中吸引力不够大，不利于数字化人民币大幅度的推广使用。

三、海南自由贸易港视域下加快数字化人民币试点的重要性

(一)有利于促进与东南亚国家的贸易交流合作

2019年海南对亚洲的出口额占总出口的65.22%，对亚洲进口额占总进口的38.84%，海南主要与亚洲地区的国家进行贸易往来，在亚洲国家中，东南亚地区国家与海南的贸易往来最为密切，在对亚洲国家出口总额中，海南对东南亚国家出口额占比66.97%，在对亚洲国家进口总额中，东南亚国家的进口占比 57.43%，东盟是海南的第一大贸易伙伴。

表1 东南亚各国进出口贸易额占亚洲国家总进出口额比例

东南亚各国分布着许多华人，这些华人又保留着中国传统的生活习惯，因此在东南亚市场中我国商品被广泛使用。除新加坡外，东南亚各国经济发展还是比较落后，东南亚各国的发展亟需大量国际资本的投入。作为东南亚国家的最大贸易伙伴国，东南亚各国迫切渴望和我国进一步深化国际贸易往来与合作，因此数字化人民币可以在与东南亚国家跨境支付场景中被广泛使用。由于海南与东南亚各国隔海相望，地处我国海上丝绸之路的南洋航线枢纽位置，在发展对东南亚各国的贸易方面，海南有着比内地各省更为优越的条件。海南进行数字化人民币的试点，必将加强推进与东南亚国家跨境贸易的密切合作交流。

到账周期长、速度慢、费用高、手续多、效率低等问题一直是我国跨境支付场景面临的问题，阻碍了我国国际贸易的发展，而数字化人民币的便捷性、高效性、时效性等特点，将会极大便利企业进行跨境支付，从而推动我国国际贸易的发展。如果数字化人民币在海南跨境支付场景落地，在交易速度、交易规模、流动性方面都将大大优于传统货币，进一步增加海南与东南亚各国的贸易往来，实现共同发展。

(二)有利于吸引海外华商的投资合作

自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以来，新增注册外贸企业1529家，同比增加1.2倍；有进出口业绩的外贸企业为826家，同比增加12.2%。海南自由贸易港出台的“零关税、低税率、简税制”及一系列鼓励政策大大提升了海南对国外投资者的吸引力。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初期，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海南国外投资额将会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如何吸引更多国外投资成了关键一环，而数字化人民币的试点便是完成这关键一环的必经之路。

较现有支付体系来说，数字化人民币的安全性更强。数字化人民币的可控匿名性，保证了个人信息不会在商户处存留，有利于保证个人信息安全，数字化人民币可以凭借它的安全性、便捷性、高效性吸引海外华商直接投资，他们拥有的雄厚的资金和金融实力，能够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带来大量发展机遇。

(三)有利于降低零售业的销售成本

海南自由贸易港是我国的“国际旅游消费中心”，这与零售业市场的关系最为紧密。从图1来看，近10年海南零售业就一直占海南省GDP的30%以上，零售业是海南的重要产业之一。

图1 海南省零售业占GDP的比值

海南加快发展数字化人民币不仅会带来区域结构变化，而且会带来全方位的消费结构升级。首先，数字化人民币作为零售业支付手段与现钞相比，无需计算和找零，交易速度快，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零售商户和客户结算的效率，提升客户服务满意度，为海南提供更加优质、高效的金融服务。其次，数字化人民币的使用对零售商户非常利好。零售商户通过数字化人民币收单，然后将免费转入到商户在银行开立的结算户，而不需要收取收单的手续费，可以显著降低交易手续费成本。

(四)有利于加快跨境资金的自由流动

海南自由贸易港在建设中对标的是香港、新加坡等国际知名自由贸易港，是我国对外开放的重要门户，那么它的国际资金流动、跨国贸易将会越来越自由，资本的管制也会越来越松，对跨境结算的效率和速度也会提出越来越高的要求，对跨境资金的监管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数字化人民币的发行将会是必然的选择。

首先，在数字货币钱包体系下，境外用户可以跳过境外银行，不用在境外银行开设人民币账户，直接与境内用户兑换数字货币，大大提升了人民币的效率。而且数字化人民币是支付即清算的一种模式，也是每日清算的模式，能够满足自贸港对交易速度的要求。

其次，数字化人民币通过追溯码将信息串联并展示给消费者，监管部门可以作为其中的一个节点加入其中，快速实现信息监控，节约反恐怖、反洗钱和反诈骗的时间和成本，数字化人民币体系下，海南自由贸易港中国人民银行跨境资金监管将更为高效、及时和精准，对跨境资金的流动限制适当放松，从而实现在跨境资金流动更为自由的前提下维持自贸港的金融稳定。

(五)有利于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

全球主要经济体中，对比美国、欧洲、日本等处于零利率或负利率的国家，中国是疫情期间唯一正增长的国家，所以说这个时间节点非常有利于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人民币国际化离不开降低投资者持有人民币的成本、拓宽人民币的应用场景等，而数字化人民币正好能给人民币的国际化之路提供正向的推动力和超车的机会。基于我国政策背景，RCEP的签署国和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可优先作为数字人民币国际合作对象。海南要利用好自身的优势，加快试点数字化人民币，在东南亚国家和华人华侨间推进数字人民币的跨境使用，促进人民币的国际化。

四、海南自由贸易港视域下试点数字化人民币的风险分析

金融创新通常面临诸多风险，我国央行数字货币尚处于试点阶段，面临诸多不确定性，根据深圳试点数字化人民币的现状，海南试点数字化人民币将会面临法律、流通环境、信息技术、商业银行经营等方面的风险。

(一)法律风险

造假的数字人民币在深圳试点过程中已经显现，社会公众对数字货币的安全性持怀疑态度。根据现行法律要求，存取款机构在发现伪造、变造的人民币时应立即收缴，加盖戳记登记并记录在册。数字货币具有特殊的货币形态，造假者可以通过技术手段破解算法代码从而伪造货币，数字货币造假问题必然要与传统货币区别对待。现行法律体系并没有对伪造、变造数字货币的行为进行界定，因而构成了法律风险的一部分。

现阶段我国暂未制定与央行数字货币相关的法律法规，数字货币本身具有虚拟性特征，与实物货币的发行、流通等存在本质性差异，因此它在发行、流通和监管等方面的法律要求更加严苛，无法适用现行的法律体系，海南在试点数字化人民币时必须关注数字人民币的法律风险，在《海南自由贸易港法》中充分利用特区立法权及时补充相关的法律法规，防止利用法律漏洞谋取暴利的行为发生，维护数字化人民币的声誉。

(二)信息技术风险

无论基于电子支付技术的扩充，还是基于成熟的区块链技术，都无法保证央行数字货币的运行不会出现错误。为确保数字货币不被重复使用，DC/EP在设计时采用了类似 UTXO 结构的货币模型，即为数字货币数据串中增加数字签名、流水号、时间戳。但是目前没有研究说明如何在双离线情况下解决重复花费的问题。底层技术不成熟、安全漏洞等技术风险会引发恶意攻击软件、网络诈骗、用户信息泄漏等问题，因此法定数字货币必须满足安全流通、储存、交易三个层面的要求，否则将会带来大额损失。

(三)流通环境风险

海南自由贸易港位于与内地隔离的小岛上，其经济总量、经济发展程度较低，服务业占比较大，GDP的增长主要依靠服务业拉动，制造业基础比较薄弱，高新技术产业发展较慢，数字化人民币流通环节的改造，即银行系统升级、手机终端建设面临极大的挑战。

一方面，数字货币的发行、流通、存储依靠海南央行数字货币私有云以及海南省商业银行数字货币本地云等软件升级，并配套DC/EP数字钱包充值、提现的硬件设备。

另一方面，央行数字货币需要以移动终端设备为载体在社会公众间流通。根据海南省统计年鉴，2019年海南乡村人口数623.29万，总人口为944.72万，乡村人口占比65.98%，乡村人口占比过高，乡村GDP较低，导致全省移动终端设备普及率低，数字货币较难流通。在拥有移动终端设备的群体中，按照各阶段年龄分布，中老年使用者占比较大，但中老年使用者对新的金融知识了解较少，对采用新兴技术的移动终端操作难度较大。因此海南自由贸易港在推广数字货币时要加强移动终端市场基础设施建设。

(四)商业银行经营风险

数字化人民币不仅可以降低传统支付体系下的存储成本与交易成本，同时为社会公众提供了规避资金风险的途径，这使得银行存款对公众的吸引力开始下降。数字人民币推出后，居民将银行活期存款兑换成数字人民币，导致资金流入数字人民币钱包，在一定程度上造成“货币脱媒”，削弱商业银行货币创造的功能，降低商业银行流动性资产数额，最终可能影响金融市场对银行的信贷需求。

商业银行现有的中间业务是其获得利润的重要渠道，数字货币作为一种新型金融创新方式，便捷高效，一旦应用于大额支付场景，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体系将会进行大额支付清算，替代原先商业银行间同业清算账户的功能，从而使商业银行支付、清算等方面业务减少，导致商业银行的盈利性降低。因而数字货币的推出将对商业银行影响较大，对海南金融稳定会造成较大的冲击。

五、海南自由贸易港视域下数字化人民币试点的框架构想

(一)海南自由贸易港数字化人民币试点的运行机制

各国央行数字货币运行机制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央行数字货币采用何种运行机制；央行数字货币是否计息；央行数字货币是否只定位于M0，我国的数字化人民币采用双层运行机制，不计息，定位于M0，根据海南的具体情况，海南试点数字化人民币应该继续采用双层运营机制，但是应该构建双层利率体系，并将数字化人民币的定位由M0拓展至M1、M2领域。

1.采用双层运营机制

双层运营机制，即中国人民银行是数字人民币的唯一发行机构，由代理的商业银行或其他运营机构向中国人民银行按照100%全额缴纳准备金的方式投放相应数量的法定数字货币，再由这些机构兑换给公众，不改变现有的货币投放体系和二元账户结构。“双层运营”的发行机制中，商业银行承担代理发行行的角色，商业银行在发行过程中处于关键地位，有助于防范“金融脱媒”。

图2 数字货币的“双层运行机制”

2.构建双层利率体系

为防止商业银行脱媒，深圳试点的数字化人民币是不计息的，数字化人民币较商业银行存款有诸多优势，一旦计息，会使商业银行的存款渐渐流入数字货币体系，导致商业银行不得不将一部分超额准备金填补在中央银行存款准备金差额，银行的信贷扩张能力下降。海南情况特殊，因海南乡村人口占比较大，移动智能终端设备普及率不高，且老龄化人口较多，不能熟练使用，数字化人民币完全不计息，就不能很好吸引海南的受众。但若利息过高，高于同期本地银行存款利息，会挤出海南银行业的存款，甚至可能产生挤兑现象，对以银行业为主的海南金融业造成极大的冲击，因此海南推广数字化人民币时应该对数字化人民币适当计息，建立双层利率体系，即可根据用途将数字化人民币分为两层，第一层数字化人民币日常支付使用，第二层用于价值贮藏，然后为这两层数字化人民币设置不同的利率。

双层利率体系的央行数字货币具有诸多优势。一是为第二层数字人民币设置适当的利率，不过于低，使其不具备让公众大量使用数字化人民币进行投资活动的吸引力，不过于高，使其挤出银行存款。二是由于第一层央行数字货币主要用于日常支付，设置很低的利率，也能吸引人们持有。三是双层利率体系能够更好地控制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的数量，提高可管理性，防止出现商业银行存款被挤出和金融脱媒的的情况，便于中国人民银行更好地发行和管理数字化人民币，调控宏观经济。

3.定位由M0拓展到M1、M2领域

我国目前将数字化人民币定位于M0，主要是出于风险不确定的考虑，海南试点数字化人民币时可以将定位扩展至M1、M2领域。

首先，海南作为我国最大的自由贸易港，“先行先试”是它的优势所在，试点后出现的一系列风险可以为我国全面推广数字化人民币提供经验。

其次，当数字化人民币用于信贷投放而不仅局限于支付领域时，有利于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发展。例如，消费贷款经常流入房市，且监控流向困难，而海南一直以来存在房地产业“一枝独大”、经济基础薄弱、抗风险能力偏弱等难题，在消费信贷领域试行数字化人民币可以及时追踪房地产业的资金流向，有力防控房地产泡沫及其金融风险。目前我国数字货币还没有拓展到跨境支付领域，在跨境支付方面，海南有天然的优势，我国通过海上丝绸之路进行的国际贸易80%经过南海。未来海南的国际贸易将更发达，数字货币运用于海南的跨境支付领域会促进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发展，但目前我国数字化人民币只定位于M0，只能处理小额支付场景，根据账户类别在支付时有金额和时间上的限制。当前的国际贸易中，人们主要采用保理、福费延、打包放款、出口押汇等方式融资，交易中使用的货币属于M1，M2的范畴，让数字化人民币在跨境支付领域被广泛使用，就要面向大额支付场景，在贸易领域采用数字化人民币进行大额支付交易，使数字化人民币在国际贸易和金融交易结算中发挥作用。

六、海南自由贸易港视域下数字化人民币试点的对策建议

(一)建立完善数字化人民币相关的货币政策

数字化人民币的推广使用，可能会使商业银行产生挤兑风险。为了保障整个银行体系安全稳定，避免对现行货币体系和金融体系造成强烈的冲击，使商业银行发生挤兑风险，中国人民银行在发行数字化人民币过程中必须有所考量。中国人民银行要加大力度征询广大权威专家的意见，关于数字货币的发行、传导、流通等制定详细的规划，深入研究现有传统货币发行机制和数字红包发放政策，合理运用货币政策工具，鼓励研发新的货币政策手段，严格把控数字货币从前期准备到发行、到流通、到在市场中发挥作用的每一过程，防范不利于经济市场稳定的风险发生，确保未来数字货币发行机制和传导机制也能稳步运行。中国人民银行要支持商业银行不仅可以建立数字钱包，还可以保有数字钱包内的存款货币，鼓励商业银行大力推广数字化人民币的使用，平衡好中国人民银行与商业银行之间的从属关系和竞争关系，建立健全数字化人民币货币政策,从而促进整个银行体系安全、稳定的运行。

(二)加快制定与数字化人民币相关的法律法规

随着试点范围的扩大，试点进程的加快和技术的不断完善，数字化人民币推广指日可待。目前有关人民币的法律法规还是局限于纸币和硬币，对数字化人民币的发行、兑换、回收等等法律法规尚为空白。加快制定于数字化人民币相关的法律法规迫在眉睫。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银行法(修订草案征求建议稿)》中虽然明确了数字人民币的法律地位，指出：“人民币包括实物形式和数字形式”。但还应明确其调整范围，并完善与之相配套的法律法规。对于数字化人民币的发行，兑换，回收都要制定相关的法规。构建一套完整的法律体系，为数字化人民币的推广做好法律支撑。

数字化人民币的监管同样至关重要，相较于传统货币，数字化人民币是基于互联网技术发展的，对于数字化人民币的监管需要设立相关的监管机构，设置监管制度，弥补这方面的法律监管空白。

(三)保障数字化人民币的发行和流通安全

深圳进行数字化人民币试点结束后，已经发现市场上出现了假冒的数字人民币钱包。防伪在数字化人民币时代依旧是一大问题。

数字化人民币实质上是由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一串加密的数字串，针对数字货币这个特性，需要在技术层面进行升级突破，建立起数字化人民币识别防伪的机制。纸币可以根据其纸张的光滑程度，紫外光下的荧光反应以及冠字号码等方面帮助公众鉴别真伪。数字化人民币时代，同样也需要相关的“鉴别特征”。中国人民银行在发行阶段以及之后的流通阶段，应该构建起互联网鉴伪机制，在移动终端对于数字化人民币钱包也做相应的技术升级，并向公众普及有关数字化人民币的相关知识，包括如何使用，如何鉴别等。从硬件和软件两个方面共同加强人民币的使用安全。

(四)加强数字化人民币技术的监管

数字化人民币的发行和流通依赖于区块链技术和电子支付技术等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但我国缺乏对技术操作和高科技企业信息安全方面健全的的监管制度。我国政府允许发展数字化人民币、区块链等创新型金融产物，但也要求其在发展中接受相关部门的合规监管，要把金融风险、操作风险和信用风险降到最低。海南在推广数字人民币时，应注意将区块链的分布式账户和数字人民币的交易结算纳入风险防范监管范畴，谨防客户账户信息泄露的信息安全问题以及不正当违法结算行为；也要严加防范冒用金融科技从事非法金融活动等违法犯罪行为，防止高知技术人才钻漏洞，运用自己熟知的技术知识谋私利；在与高新技术企业合作过程中，要强化对企业的监管，防范技术应用过程中自身的信息技术风险、技术人员的操作风险和信用风险。

数字化人民币的研发本身依赖于区块链技术，而区块链技术源于国外，缺乏健全的管制制度，这对数字化人民币自身发展的稳定性和安全性带来了极大的不稳定因素，海南自由贸易港要加强对科技技术研发安全的监管力度，针对现有技术以及潜在风险，制定相应的监管法规，保障数字化人民币安全稳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