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研究述评
2021-11-29王宇超张淑东宋远远
王宇超,张淑东,赵 龙,宋远远
(1.长春理工大学就业创业指导中心,吉林长春,130022;2.长春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吉林长春,130022)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始终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团结带领全中国人民攻坚克难、奋勇前进,秉持坚韧的战略定力和灵活的发展策略不断取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的伟大成就。日益吸引国内外学者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发展变化的高度关注,激励学者们加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进行系统话语表征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研究。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西方发展模式的种种弊端更加彻底地暴露在世人面前,世界性治理难题日益尖锐,全球目光聚焦逆势发展的中国。在学术研究方面,越来越多的国外学者逐渐抛开意识形态成见,开始更加理性客观地分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发展成就,主动重视中国方案、倾听中国声音,这也更加坚定了国人的话语自信,推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研究进入新阶段。
一、国内研究的缘起
社会实践是话语体系建设的重要话语元素来源,而话语体系又依托一定的社会实践来建构发展,其合规律性和影响力要以经济社会实际发展成就为重要支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是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的系统话语表征,受意识形态、发展现状等主客观因素的影响,其对外传播受到了较大制约,在全球话语格局中长期处于弱势地位。步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了新的辉煌成就,有了进一步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对外传播、在全球话语体系格局中争取与自身发展现状相适应的话语地位的坚实基础。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和2018年召开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先后两次强调“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体现出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这一问题的高度重视,对学术界积极开展相关学术研究发挥了引导和激励作用。对中国知网上收集到的相关资料加以统计分析表明,近几年来国内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主题的研究成果明显增多,并且呈现出跨学科领域、多研究视角的特点。
二、关于话语体系基本内涵的研究
学者关于话语体系基本内涵的界定比较统一。大多数学者都认为,话语体系是具有广泛代表性的价值观念的系统话语表达,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特征。王卫兵分析了话语在语言学、政治学和哲学等不同学科中的具体含义,在此基础上对话语的外在表现形式话语体系进行阐释,认为话语体系是思想观念的集中系统表达,具有文化传承、凝聚共识、规范行为等社会功能。[1]陈东琼认为,“话语体系是关于思想、理论、观念的表达系统,是系统化、理论化、规范化的话语”,并对话语体系的构成要素和具体功能进行了初步探讨。[2]夏从亚、史堃从历史文化的角度分析话语体系,认为话语体系是一个民族国家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的表征。[3]杨爱华在各种话语空前活跃的话语环境下阐释话语体系,认为话语体系是价值观念和思想理论的载体,并且分析了话语体系对维护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和提升国际话语权的重要作用。[4]
综上所述,学者对话语体系基本内涵的表述大多都突出了价值观念的系统表征这一核心要素。由于学者们对话语体系审视角度的差异,在话语体系基本内涵的具体阐释方面存在一定区别,但是这种多元视角的研究现状从整体上丰富了话语体系的基本内涵,有利于更全面、更科学地阐释话语体系的基本内涵。
三、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基本内涵和具体特征的研究
系统分析在中国知网上收集到的文献资料,可以发现,国内学者从不同学科、多元视角切入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基本内涵和具体特征,导致最终的研究结论差异较大。对这些结论进行梳理总结,大致可以归纳为实践生成论、理论体系表征论和多因素构成论三大类观点。
一是实践生成论,即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是在实践中生成的。牛先锋立足改革开放以来党和政府治国理政总体实践和战略方针视角来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生成和发展,认为其核心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经验的高度概括和对旨在解决中国实际问题理念思路的核心总结。[5]王卫兵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立足于中国实践,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的一个庞大的理论系统,是对这个理论系统的话语表征,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性、开放性和交融性。[1]俞婷、丁俊萍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诞生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并且具有与时俱进的品质,是对以“四个自信”为核心内容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系统话语表征。[6]
二是理论体系表征论,即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是以话语为具体载体来表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陈东琼通过剖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科学含义、发展脉络和精神实质来梳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演进历程,认为其是对这些基本问题的系统化、条理化、规范化表达。[2]黄力之系统分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重建的针对性、基本问题域和建构方式三大基本问题,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是以维护国家和人民核心利益为战略目标、以具有中国特色的方式表达对外界态度的思想理论的系统表达。[7]
三是多因素构成论,即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是包含多因素在内的话语表征系统。卢国琪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是由诸如道路话语群、理论话语群等话语群组成的话语体系,具有鲜明的时代性、科学性、民族性、开放性和大众性。[8]马天驰、李安增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实际成果视角切入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认为其是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实践和制度三大方面成果的话语表达系统,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是马克思主义话语体系中国化、时代化的产物”。[9]韩玲、杨义福着重分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生成基础,具体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传承三个具体角度进行了探究。[10]赵斌认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既包含理论要素,又包含实践要素,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社会实践相结合的系统话语表达,具有鲜明的中国气派、整体性、时代性和大众化特征。[11]
综上所述,由于研究视角的差异,学者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基本内涵和具体特征的界定尚未形成共识。三种主要研究观点从不同角度切入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或是从实践角度,或是从理论角度,或是综合多因素进行审视,使得关于这一方面的具体研究在整体上呈现出学术争鸣的现象。
四、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困境和路径的研究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的困境和路径研究是当前学术界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这一主题的研究热点,许多学者都系统分析了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建构在理论和实践方面遇到的问题,并提出了一些针对性对策。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的困境和路径研究的文献中,只有部分学者从宏观上分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全过程的各个要素,大多数学者将研究重点定位在建构路径方面。
一是宏观分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全过程的各个要素。陈曙光比较系统地探讨了中国时代和中国话语的关系,指出中国话语的本质是立足中国实践的系统话语表征,在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过程中存在三大话语劣势:“话语议题由西方设定、话语规则由西方制定、话语真伪由西方裁判”;从提升实力、解码“中国样本”、为“人民代言”和关怀人类命运四个维度探讨了中国话语的建构逻辑,并且从主导“涉中”议题、创设世界议题和重构世界精神等方面探讨了中国话语的未来发展愿景。[12]刘慧通过系统梳理西方学者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总体研究状况,在此基础上探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建构路径。她认为西方研究受利益关联、不能正视中国发展成就和研究方法偏失三大因素的影响,导致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存在明显的误解和偏见。有鉴于此,她从三个方面具体分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建构路径:着力加强多学科交叉融合研究、以积极务实的行动逐渐争取话语议题设置主动权和注重以话语的特殊性回应话语的普遍性。[13]冯来兴系统详尽地阐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对制度合法性和制度认同的重要性,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当前还存在着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地位动摇、国际话语权较弱、亲和感染力不强三大问题,从理论基础、话语内容、话语形式和传播方式四个方面探索了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和突显中国制度话语优势的路径。[14]
二是着重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的路径。权衡从实践角度综合审视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的整体过程,宏观分析了话语体系具体建构过程要解决的八大关键性问题:明确话语体系的功能定位、明确话语体系的思想实践来源、注重学术和内容创新、注重术语革命和概念体系建构、体现话语的价值引领、重建经济学的学术评价体系、创造有利的话语条件、营造积极的学术氛围。[15]陈金龙认为话语权不是简单的话语传播和普及,其核心是权力关系,从实践检验、话语内涵、传播技术和国际认同等角度分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权的建构基础,从强化话语自觉、加强学理研究、理性面对西方话语和多途径传播中国话语四个维度探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权的建构路径。[16]魏建斌等详细论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的逻辑架构,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价值观分别为其逻辑基础和逻辑核心,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有利于宣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最终服务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17]
综上所述,学术界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的困境和路径的研究总体上比较全面深刻,主要从话语体系内外部不利因素两个方面分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过程中的各种具体困境,从促进理论创新和推动实践发展两大维度提出了一些破除建构困境、推进建构进程的颇具参考价值的建议。当前,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进程的前提就是要厘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的困境和路径。学者们多视角、宽领域、深层次的研究现状,为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建设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既是一个深刻的理论问题,也是一个复杂的实践问题。因此,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构的研究有必要注重综合理论和实践两大向度,来开展具体的理论研究。
五、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的研究
总体上看,学术界系统全面地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的学术成果相对较少,有限的学术研究主要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的具体内容、基本原则和时代价值三个方面展开。
一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的具体内容。肖贵清、李永进梳理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缘起和发展,着重论述了习近平治国理政思想对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多重意蕴,重点结合诸如“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新发展理念等具体治国理政方略深入剖析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创新发展。[18]董良系统论述了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发展的必然性、整体框架、主要特点和现实意义,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创新在于形成了“中国梦”话语体系、“四个全面”话语体系和“五大发展理念”话语体系,体现出了始终坚持立足现实、坚持问题导向、坚持政治性、学术性、大众性相统一的三大特点。[19]
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的基本原则。卢国琪认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要坚持“立足实践、注重文本、面向世界”三大原则。[8]田圆圆、孟宪平综合分析了新时代国内外局势的新变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建设的实际现状,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在新时代大背景下的创新发展必须坚持三大原则——“话语内容与话语形式相统一的整体性原则、话语意识与话语自觉相结合的发展原则、话语特色和话语担当相结合的交流原则”。[20]王霞、孟宪生从话语主体、话语内容、话语表达和话语平台四个方面探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创新发展,强调要坚持党性与人民性、政治性与思想性、科学性与生活性辩证统一的三大原则。[21]
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的时代价值。杨莘从国际和国内两大场域宏观分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建设的价值,认为其具有争取我国在国际上的广泛话语权,维护我国在新形势下的意识形态安全,稳步推进新时代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三大重要价值。[22]吴云主要从世界视野论述了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意义,认为日益系统完备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其坚实的基础,在西方话语占据国际话语格局主导地位的现实环境下,创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有利于打破西方话语体系一家独大的局面,能够推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前进。[23]王霞、孟宪生认为,新形势下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建设,有利于进一步宣扬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不断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权、切实提升中国软实力和国际话语权,进而建设社会主义话语强国。[21]
综上所述,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研究的成果虽然相对有限,但是基本上阐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在话语体系整体上的体现和在政治话语、经济话语和生态文明话语等具体话语方面的体现,并且从实践和理论、国内和国外等视角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的基本原则、时代价值等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析。但是,现有的研究成果过于注重诠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在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等方面的具体表现,少有学者立足理论高度,高屋建瓴地界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创新的基本内涵,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其创新路径和价值意蕴的深入研究。
六、结语
综观国内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主题的研究,整体研究态势呈现出起步晚、发展快、精细化和逐渐突出中国特色的鲜明特点。当前国内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研究主要围绕基本内涵、具体特征、建构困境、建构路径和发展创新等方面展开,推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研究进程和实践发展,对解构西方话语霸权、重塑全球话语格局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当前国内学术界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演进发展过程中的比较研究、中西方话语体系的比较研究相对较少,以致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创新研究相对滞后,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理论研究和建构实践的长远发展。通过综合分析国内研究现状,有利于更全面地了解学术动态,扬长避短地推动相关理论研究的发展,进而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体系的建构和中国话语权的提升提供理论参考,加快破解当前国家发展所面临的话语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