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女干部的升迁之路

石青川

11月2日，陕西省司法厅原党组成员、陕西省监狱管理局原党委书记刘秀珍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这是今年落马的第14名女性省管干部。

金融系统中落马女干部集中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统计发现，今年落马的干部中，女性干部数量增多。其中，中管干部中落马的女性干部为1人，与去年持平;而中央一级党和国家机关、国企和金融单位女性干部落马5人，而去年只有1人。

在落马的官员中女干部相对较少，特别是中管干部，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中管干部中落马的，仅有4名女干部。首个被查的中管女干部是2014年8月29日被查处的山西省委常委、统战部部长白云;第二个是2015年11月11日被查的北京市委副书记吕锡文;第三个是2020年6月1日被查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副主席任华;第四个是今年7月8日被查的北京师范大学党委原书记刘川生。

相较于落马的男干部而言，落马的女干部异地空降调任的情况几乎没有，白云自参加工作到落马均在山西任职，吕锡文落马前均在北京任职，任华落马前也一直在新疆任职。

今年被查处的5名女性中央一级党和国家机关、国企和金融单位干部，全部来自金融领域。其中，中国银行河南省分行党委委員、副行长周路，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法规部一级巡视员蔡江婷，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投资者保护局原一级巡视员曾长虹，城银清算服务有限责任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崔瑜均一直在金融系统任职。

部分落马女干部起点低升迁快

除1名落马中管干部，5名落马中央一级党和国家机关、国企和金融单位干部为女性外，今年还有14名省管女干部落马。

记者发现，落马的省管女干部，部分都是从起点较低的岗位开始一步步晋升，高起点起步的情况较少。例如，国家税务总局山东省税务局党委委员、总会计师高萍，刚进入机关时为山东省税务局计划会计处办事员;福建省公安厅一级巡视员章丽婕，参加工作时为福建省邵武市二级医药站工人;北京国有资本经营管理中心原党委副书记范月仙，参加工作时为北京水泵厂设计员。

部分落马的省管女干部，起点并不高，但之后却因为各种原因升迁迅速。

例如，福建省公安厅一级巡视员章丽婕，2010年时任福建省委组织员办公室主任，2019年便升任福建省公安厅党委委员、副厅长之职;四川省投资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党委委员、职工董事、工会主席刘晓杨，1997年时任四川省直属机关团工委书记、中国联通四川分公司办公室主任，仅5年时间，于2002年8月升任四川省投资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总经济师;文山州委副书记、州长张秀兰，2003年还是文山州西畴县委副书记、副县长，2006年升任文山州副州长，仅3年时间副县长变副州长。

女干部落马前为副职的占比较大

2010年以来，中央国家机关工委统战（群工）部开展过“中央国家机关女干部成长规律研究”，该研究通过对60多个部门3000余名女性干部发放问卷后调查发现，女官员职位存在底层领导多、高层领导少，辅助性岗位多、重要岗位少，虚职多、实职少，本职多、兼职少等“四多四少”问题。

这“四多四少”的问题，在落马干部上也有体现。记者注意到，落马的女性干部中，落马前为副职的占比较大。

在今年落马的20个女性干部中，落马前为副职的有8位。并且其中部分落马女干部与其他落马干部有交集，例如，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投资者保护局原一级巡视员曾长虹，其曾是海南省委原常委、三亚市委原书记童道驰的直接下属。

落马女干部主动投案比例较大

落马女干部中主动投案的也较多，今年被查处的20名女性干部中，主动投案的有4人。其中，中管干部北京师范大学党委原书记刘川生，省管干部四川省投资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党委委员、职工董事、工会主席刘晓杨，省管干部文山州委副书记、州长张秀兰，省管干部天津市津南区人大常委会原党组书记、主任杨国法均为主动投案自首。

与今年反腐整体趋势一致的是，女性落马干部中已退休人员同样有不少。今年以来查处的20名女干部中，有7人均已退休，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投资者保护局原一级巡视员曾长虹，陕西省司法厅原党组成员、陕西省监狱管理局原党委书记刘秀珍，云南省城投集团有限公司党委原副书记李建美，北京国有资本经营管理中心原党委副书记范月仙，天津市津南区人大常委会原党组书记、主任杨国法等均是在近3年内已经退休的官员;而沈阳市供销合作社联合社原主任、党委副书记王帅英早在2015年便已退休，时隔6年后，于今年8月2日被查处;中管干部中，北京师范大学党委原书记刘川生，2016年开始便已不再担任北京师范大学党委书记之职，时隔5年后，于今年7月8日其主动投案自首。

主动投案数量的多少，也一直被认为是“反腐败取得压倒性胜利”，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成绩与成果。

上述“中央国家机关女干部成长规律研究”也曾呼吁不仅要多了解女干部“成长成才成功”的经验，更要了解影响女干部成长的主要问题，帮助她们成为优秀的女干部。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21年第2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