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检”自己 明“察”秋毫这是检察机关的角色担当——最高检召开“开门教育整顿听取意见建议”座谈会

文/本刊记者 唐姗姗 图/本刊记者 张哲

建议检察机关以此次检察队伍教育整顿为契机，从源头上找问题，建立健全检察机关防范司法腐败的长效机制

10月18日上午，最高检召开党组会，专题研究落实中央有关部门、各省级党委政法委对最高检教育整顿的意见建议，提出整改的具体举措。10月18日下午，最高人民检察院召开“开门教育整顿听取意见建议”座谈会，邀请部分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最高检专家咨询委员以及最高检特约检察员共12人，对检察机关教育整顿工作提出意见建议。

最高检党组书记、检察长张军主持会议，最高检党组副书记、常务副检察长童建明，党组成员、中央纪委国家监委驻最高检纪检监察组组长苏德良，党组成员、政治部主任潘毅琴出席会议。最高检各内设机构、各直属事业单位，教育整顿办负责人参加会议。

建立健全检察机关防范司法腐败的长效机制

“您是专家，也在最高检挂过职，对检察机关比较了解，请您带个头，给我们提出宝贵意见!”张军检察长请最高检专家咨询委员、清华大学教授、中国刑事诉讼法学研究会常务理事张建伟率先发言，为检察队伍教育整顿摆问题、找差距。

“勤‘检’自己，明‘察’秋毫!这是检察机关的角色担当!”在张建伟看来，检察机关近年来的全面从严治检工作抓得紧、抓得实。“但是，一袋苹果中，如果有一个苹果发霉，没有及时清理，就可能导致整袋的苹果都坏掉!”张建伟以形象的“烂苹果定律”谈起，建议检察机关以此次检察队伍教育整顿为契机，从源头上找问题，建立健全检察机关防范司法腐败的长效机制。

“基层检察院就是最高检的镜子，通过基层工作实效可以看到最高检的务实作风”“如今的万峰湖碧波荡漾，公益诉讼检察工作功不可没”“食品安全问题涉及老百姓切身利益，检察机关要高度关注，通过履职办案促进食品安全问题的源头治理，达到‘不治已病治未病’的效果”“进一步健全公益诉讼检察办案机制”“司法办案要防止地方保护主义”“加强种子产业知识产权司法保护力度”“加强民营企业平等保护”“结合典型案例加大防诈骗犯罪的普法宣传力度”……全国人大代表关牧村、官启军、郭洪泉、李登海、黄久生、邓大玉结合检察履职办案，对检察队伍教育整顿提出建议。

10月18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召开“开门教育整顿听取意见建议”座谈会。

“要围绕主责主业履行法律监督职能，一些地方还存在以所谓‘创新’的名义荒了自己的田，去种别人的地!”“要警惕‘宁重勿轻’的司法倾向，正确适用法律”“完善法律监督的机制体制”“以专业水平的提高把讲政治落得更实”“依法办案才是真正的讲政治!要筑牢依法办案的堤坝”“政治建设要把民心作为最大的政治，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角度认识检察队伍教育整顿，以更优的检察履职办案让人民群众感受到公平正义”“怎么看的问题解决了，才能解决怎么干的问题”“对每个问题都要深入分析成因，整改举措才能务实有效”“加大对虚假诉讼犯罪的打击力度”“强化杜绝人情案、关系案、金钱案制度的落实”“加强检察队伍人才再培训、再教育”……全国政协委员杨玉芙、张风雷，最高检专家咨询委员王轶，特约检察员叶日者、黄卫东开门见山，提出针对性的建议。

检察工作必须求极致才能让人民群众满意

“防范司法腐败的长效机制非常重要，需要持续抓实!”“‘宁重勿轻’‘宁左勿右’的倾向在检察办案中确实存在，我们正在加大力度落实‘少捕慎诉慎押’的党和国家刑事司法政策，努力纠偏!”“如大家所说，检察工作是政治性极强的业务工作，也是业务性极强的政治工作，必须求极致才能让人民群众满意，才能守好人民的心”“检校合作可以加强双向互动，把专家请进检察机关，也让有着较强理论基础、丰富检察实践经验的资深检察官走进高校讲习近平法治思想”“我们正在大力推进法律共同体的同堂培训”……针对大家的关切，张军向大家介绍检察机关解决相关问题的举措和下一步打算。

“大家的发言，体现了胸怀‘国之大者’的情怀，也体现了对检察机关的信任和支持，在党史学习教育、政法队伍教育整顿中，对我们确是一堂生动的政治课、法治课!”对大家提出的32条意见建议，张军一一记下。

“检察队伍教育整顿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我们将把大家的意见建议转化为深化整改、做好今后工作的动力!”张军最后表示，检察机关将认真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精神，自觉接受人大等各方面监督，坚持开门整顿，保持头脑清醒、信念坚定，把需要持续深化、“永远在路上”的检察队伍教育整顿抓紧，进一步抓实、抓好，以整改成效促进为大局服务、为人民司法落得更实!

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在教育整顿话题之外，还对检察机关在“四大检察”“十大业务”中的办案履职方面提出了意见和建议。

声音

李登海（全国人大代表、国家玉米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

建议检察机关积极落实刑事申诉异地审查制度。这一制度不仅能够进一步提升案件纠察效果，更能够减少地方保护对于案件审理造成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预防冤假错案，从根本上提高审查工作的实效性和综合价值。

建议检察机关加强对抗诉工作的思考。今年上半年全国检察机关提出的抗诉案件中,法院改判和发回重审的占审结总数不到七成。从检察机关办案总量来看，检察机关提出抗诉的案件占比低、数量少，能提出抗诉的基本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法律问题，建议对那些提出抗诉但是没有改判或者发回重审的案件多做一些思考。

建议检察机关加大对种业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关注粮食安全。种子是农业的“芯片”，是国家粮食安全的“命脉”。建议依法加大惩罚性赔偿适用力度，针对套牌侵权行为重拳出击，在法定幅度内从重判处惩罚性赔偿。同时，严厉震慑危害种业安全等违法犯罪行为，保持对农资制假、售假犯罪的高压态势和打击力度。

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制度是一项崭新的司法制度和诉讼制度，有效促进了行政机关依法行政。我赞成并将积极推进公益诉讼专项立法。

郭洪泉（全国人大代表、农工党中央研究室主任）

自十三届全国人大会议以来，最高检不断加强队伍建设。如2020年，最高检发布《检察系统顽瘴痼疾专项整治方案》，确定了4个方面的突出问题，提出“这些问题必须从现在就针对性促进解决，不应等部署了才去改已知而又早就该解决的问题”等。检察队伍中存在的害群之马，在最高检的队伍建设制度之下也一定会原形毕露。我相信只要继续落实这些制度，最高检的教育整顿工作一定会取得更好的成效。

今年6月，我参与了农工党在北京密云开展的“公益诉讼助推生态文明建设”调研并提出建议。一是针对某些国家机关单位和社会群众对公益诉讼依然不了解的情况，进一步加强公益诉讼的宣传力度，引起广泛共识。比如怀柔区检察院在高速公路的广告牌上醒目刊登提供公益诉讼线索联系电话，就是很好的一个方式。二是拓宽公益诉讼的范围，发挥公益诉讼的作用。公益诉讼前期更多关注的是生态环境保护，建议检察机关积极稳妥拓宽“等”外探索，比如现在多发的网络信息受到侵害的情况也可以纳入公益诉讼范围。三是建议加强公益诉讼工作中相关部门的联动。四是健全制度建设，推进立法进程。由于目前公益诉讼法律条文散见于多部法规和司法解释中，而且公益诉讼本身与私益诉讼在实体和程序上均有显著不同，因此制定一部专门的公益诉讼法十分必要。我们民主党派将继续积极推进公益诉讼立法进程，为检察官履职提供更多法律支持。

杨玉芙（全国政协委员、四方君汇律所党委书记）

建议检察机关围绕“主责主业”履行职责。我国法律规定的监督方式有很多，唯有检察系统专司法律监督职能，确保法律的统一正确实施。现实中存在地方政府以配合重点工作为名，大量占用检察干部资源的情况，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检察干部“主责主业”工作的履行。

建议在法律监督过程中提升检察作为。近几年，检察机关在刑事、民事、行政和公益诉讼中的作用不断提升，在工作中贯彻落实少捕慎诉慎压的司法理念，但部分地基层检察院在一定程度上依然存在宁重勿轻的司法倾向。经过调研，我认为造成这种情况有三个原因：一是检察人员存在思想顾虑，认为“从重错了是认识问题，从轻错了是政治问题”；二是传统的机械考评影响仍在，长期以来政法系统考评将司法工作与自身利益挂钩，比如起诉就要考评起诉率，判决就要考评判决率等，导致一定程度的有错难纠；三是办案存在非法因素影响。

建议完善法律监督的体制机制和监督方式。我国检察职能发展不均衡，行政民事检察力量相对薄弱，监督方式单一。建议建立起国家机关的文书联网体系，使得监督对象的工作清晰地置于监督之下；建议对行政民事案件主动抽查检索；建议对有影响力的案件及时提出抗诉。确保检察机关突出监督主体地位，保证同案同判，纠正枉法裁判。

建议全国检察机关筑牢依法办案的堤坝。基层检察院一定程度上在依法办案和按领导指示办案中徘徊不决，要树立依法办案是检察工作的核心，是党和人民的根本利益的牢固思想。

邓大玉（全国人大代表、广西科学院合作发展处处长）

我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参加过多起公益诉讼案件的公开听证会。就万峰湖流域生态受损的问题，去年张军检察长亲自部署，张雪樵副检察长亲自办理，第八检察厅抽调江西省各级40多名检察骨干为办案组，通过公益诉讼使万峰湖得到了治理。人大代表去考察万峰湖整治情况，对整治效果赞不绝口。公益诉讼案件多与环境保护相关，环境问题是科研机构的强项，建议检察机关在类似案件中更多关注科研机构，利用他们的技术优势，通过“外脑”为案件办理提供技术支撑，省时省力。

科研机构往往是普法的盲区。科研人员学历比较高，但是社会阅历浅，近期某科学院博士被电信诈骗37万元，说明对科研人员也需要针对性地进行普法教育。建议检察机关普法进社区、进校园的同时，也要进科研机构进行宣讲，提高科研人员的法律素质，填补这一普法盲区。

10月18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召开“开门教育整顿听取意见建议”座谈会。

关牧村（全国人大代表、天津市音乐家协会主席）

这些年我比较关心民生问题。检察机关在农民工维权、妇女儿童保护、打击网络犯罪、食品安全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对此我深受感动。

食品安全问题监管难度大，尤其在小市场漏洞比较多，相关部门不作为、执法不严的现象时有发生。有时食品安全问题并不会立刻造成不良结果，它的危害是长期的，在现阶段呈现出的是“未病”。检察机关要通过履职办案，促进食品安全问题的源头治理，达到“不治已病治未病”的效果。最高检去年办理食品安全公益诉讼案件27000多起，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建议检察机关继续在这方面下大力气，将监督做得更细致、更深入，使老百姓吃得安全、吃得健康。

张风雷（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教授）

司法公平、公正关系民心向背，司法队伍建设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过分。

建议检察机关加强政治建设，把民心放在第一位，让每一个公民都能在每一起案件中感受到法律的公平、公正。

建议检察机关加强制度建设。此次教育整顿过程中，最高检制定了许多制度保障队伍的纯洁性，制度建设的重点不仅在于制定完善，也在于执行落实。从教育整顿的结果来看，有些问题不是检察机关一家的问题，而是公检法几家的问题，甚至包括行政和社会性的问题，建议最高检梳理在制度建设遇到的困难，通过全国人大立法解决。

建议检察机关加强业务建设。检察工作的政治性和专业性都很强，可以说是“政治性的法律工作”和“法律性的政治工作”并存。对检察机关来说，政治建设不能是空泛的说说，要落实在业务里，以专业水平的提高将政治意识落在实处。

建议检察机关加强文化建设。首先要加对强检察工作自身的宣传，比如目前我们做了大量的司法救助工作，但是没有检察官的主动告知，很多刑事案件的被害人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个救济渠道。在宣传过程中，我们也要把法律精神融入其中，起到普法作用。

黄久生（全国人大代表、河南省潢川县双柳树镇驻郑州农民工党支部书记）

检察机关严格要求队伍，在教育整顿过程中惩办了一批违法违纪人员，也办理了一批群众点赞的实事。如信阳市检察院敢于担当作为，近期在某民营企业案件办案过程中挽救了两家企业，保护了大批企业员工免受失业之苦，在当地影响很大。我建议检察机关进一步加强对民营企业的支持和保护，进一步维护农民工权益，同时加大对大别山革命老区的关注。

官启军（全国人大代表、辽宁省鞍山市第十三中学语文教师）

从这次教育整顿的数据来看，检察机关刀刃向内、割肉止腐，致力打造忠诚、干净、担当的检察铁军。

作为一名教师，我十分关注未成年人保护。虽然近几年国家一直在加强对校园安全的管理，但犯罪低龄化、校园霸凌的情况依然时有发生，我认为这与孩子们法律意识淡薄有很大关系。检察机关开展“法治进校园”活动，由各级检察长担任法治副校长，这种模式很好，建议这些活动能够常态化、高频次，在孩子心中埋下法治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