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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冷战时代中亚在土耳其外交政策中的地位

2021-11-25陶芮

科学与生活 2021年16期
关键词:外交政策中亚土耳其

摘 要:土耳其在1991年苏联解体后,随着突厥世界的独立,土耳其找到了填补苏联在中亚地区留下的权力真空的机会。因此,在1990年代初,土耳其对中亚国家的外交政策来自于于泛突厥世界的想法。但是中亚国家希望保留他们新发现的排他性民族主义身份。因此后来土耳其正义与发展党(AKP)放弃了迄今为止对中亚地区的外交政策,转而采取更加务实的方针,使土耳其能够加强与中亚地区的双边关系。土耳其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都采取了自己的外交措施,得到的结果有喜有忧,中亚随着独立自身国际地位的升高和作为土耳其提升自身地位的战略一环,土耳其势必还要调整对中亚政策以适应其利益需要。

关键词:土耳其;中亚;外交政策;后冷战时代

一、国际背景:新时期的到来

随着“突厥语世界”的独立,在前苏联解体后,土耳其预见到中亚地区的机遇和挑战。全球范围内突然有惊人的政治转型,国际结构将土耳其置于十字路口。[1]美国遏制共产主义集团政策结束,土耳其可能不再是两个超级大国之间国际象棋比赛中的重要棋子。“土耳其作为奥斯曼帝国的政治遗产,它始终难以真正摆脱帝国情结,也在孜孜不倦地谋求地区大国的地位。”[2]因此,为了与所有中亚国家建立友好关系,土耳其宣传了其世俗民主政治模式和资本主义经济模式,供这些国家效仿。同样,通过鼓吹他们的种族和文化亲和力的声音,土耳其打出了另一张牌来吸引这些“姐妹国家”。20世纪90年代,西方大国也支持土耳其与中亚各共和国发展友好关系,以保护他们在该地区的既得利益。根据伊斯坦布尔“欧洲与中亚经济论坛”组织者的说法,因其优越的地缘位置,土耳其今后应该会成为沟通中亚和欧洲的桥梁国家。[3]这可以证明土耳其对西方国家的用处。此外,土耳其也通过填补苏联留下的权力真空来维持政治稳定,并遏制伊朗在该地区的影响[4]。

土耳其外交部长艾哈迈德·查武什奥卢在2014年对埃及媒体的一次采访中指出:“土耳其对中亚国家的野心是维护该地区的政治和经济稳定与繁荣;促进形成有利于区域合作的环境;支持他们对欧洲-大西洋机构的使命,并帮助他们从自己的能源资源中获益。”土耳其政府目前对中亚的政策包括五个关键组成部分。一是发展能源、经济、商业、文化、社会、政治等领域的双边和多边合作。协助他们找到和平解决冻结的区域冲突的办法。作为能量终端,向该区域各国的国家和国家建设进程提供援助。帮助他们发展和保持与其他国家的密切关系。[5]自中亚独立,土耳其便将其外交战略转向东方,随着土耳其自身实力的不断增强和国际地位的日益提高,与中亚的政治、经济、文化方面的合作也逐步加深,深化与东向中亚国家的关系成为土耳其向东看政策的轴心。[6]

二、战略目标:机遇与困境

随着前苏联的解体,土耳其对“铁幕”的最高战略地位似乎失去了意义。因此,土耳其需要把目光投向西方世界之外,幸运的是,中亚各共和国的出现为它提供了急需的战略相关性。中亚地缘战略作用的重要性主要表现在,美国视它为构筑“两洋战略”的中心环节和关键部位,是其全球战略的重要一环,美国不仅将土耳其作为向中亚国家民主输出的重要发展范式,而且将土耳其视为争夺中亚能源的西方重要合作伙伴[7];而俄罗斯认为,中亚之于俄罗斯犹如美国之于拉丁美洲,是其传统的“势力范围”和防御其南部边疆的“安全屏障”;伊朗、阿富汗等把它视为伊斯兰复兴运动的沃土,犹如土耳其把它视为“泛突厥主义”的试验田一样。英国的地缘战略学家麦金德早20 世纪初就提出,中亚是欧亚大陆的腹地或“心脏地带”,中亚的山地是海权势力很难达到的地区,是影响世界格局的枢纽地区。按照麦金德的理论,谁统治这一“心脏地带”谁就控制了世界。被称为“第二个波斯湾,”这大大提升了中亚的地缘经济优势。中亚丰富的油气资源,使其有可能成为成为未来的世界能源基地之一。开发中亚资源的外资企业金额数早已达到百亿美元。除油气资源以外,中亚还出产多种黑色、有色金属和稀有金属,以及果品、蔬菜、蚕茧、羊羔皮、羊毛等牧业原料。 鉴于资源在当今世界经济中的重要地位,中亚油气资源对中亚国家意义重大。它不仅是中亚各国在大国争夺中用以维护国家独立和主权的战略武器,还是发展国民经济,通向现代化国家之路的主要依托。相对于周边国家而言,围绕着这种战略资源的全球竞争,中亚又成为大国显示其意志和力量的一个缩影。土耳其以西方在中亚地区新的遏制政策的形式重新获得了战略上的重要性。[8]此外,土耳其在西方列强的推动下增强了其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并尽量减少伊朗的影响。中亚地区还认为土耳其是亲西方的盟友,这有助于他们融入国际社会。此外,由于1990年代中期的经济危机、国内政治不稳定以及俄罗斯在该地区的主导地位,土耳其外交政策官员没有在中亚推行霸权计划。[9]土耳其外交政策官员预计任何强硬的大战略都会遭到反弹。土耳其没有选择孤立主义和不结盟的模式,因为土耳其政府希望保持其对西方的有用性,并提高它们在地区体系中的相对权力地位。

三、政治动机:前景和挑战

土耳其政府对苏联的解体有非常矛盾的看法。[10]他们对“姐妹国家”脱离苏联轨道的独立非常热情,但他们担心土耳其可能在后冷战时代失去其对西方世界的政治意义。为了巩固其政治影响力,土耳其与中亚国家发展了友好关系。它是第一个承认所有中亚国家独立宣言的国家。[11]土耳其试图在此基础上,通过增加官方和外交交流、宣布贸易协定、承诺自由资本流动以及寻求全面深化经济合作来深化关系。土耳其和新独立的共和国之间的外交关系为扩大政治和经济联系提供了额外的动力。最初,土耳其将其世俗民主政治模式传播到中亚地区。[12]中亚的精英们对土耳其的自由政治体系评价很高,因为它适合他们自己的世俗政治取向。此外,土耳其政治决策者对中亚地区采取绥靖政策,并通过不干涉这些国家的内政来维护政治中立原则。

四、經济利益:机遇与困境

后冷战时代,导致两种经济意识形态之间的竞争结束,自由的自由市场经济成为获胜的经济体系。[13]土耳其作为“马歇尔计划”的受益者,发展了其自由的经济模式,并成为该地区自由经济制度的支持者,并在中亚推广这一制度。

经济脆弱,急需经济援助和进入世界市场的机会,中亚精英对资本主义经济体系抱有好感,认为土耳其是一个重要的经济伙伴,可以为他们提供进入世界市场的机会,并使他们融入国际经济机构。

因此,土耳其在将中亚国家纳入经济合作组织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此外,土耳其积极支持哈萨克斯坦申请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并希望担任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OSCE)的轮值主席。土耳其也仍然是中亚经济体向西方出口其丰富能源资源的最可行的选择,包括建设管道项目,如BTC(巴库-第比利斯-杰伊汉)管道。[14]贸易、基础设施、能源和通信是土耳其加深与中亚地区经济关系的部门。2016年,土耳其与该地区的贸易额达到约70亿美元,土耳其公司对该地区的外国直接投资总额超过130亿美元。同期,土耳其承包公司在该地区实现的项目总值达到860亿美元以上。[15]

五、社会文化:融合与对立

中亚各国与土耳其有着共同的文化、历史、语言和种族联系,这为发展友好关系提供了机会。土耳其和中亚国家之间的文化联系加强了两个地区人民之间的互动。社会文化关系在教育领域得到了发展。

在文化层面,国际突厥文语言和历史遗产,并向世界宣传这些文化价值,将其传递给年轻一代。1993 年 3 月,六个突厥语国家在“统一拉丁字母”的谈判中达成妥协,规定统一拉丁字母包括现代土耳其语的 29 个字母,以及在此基础上增加的 5 个字母。[16]土耳其一直在为中亚国家的学生开展一个广泛的奖学金项目“伟大的学生项目”。国民教育部下属的许多土耳其学校是由中亚的私人组织管理的。土耳其-哈萨克国际大学在土耳其斯坦运营,土耳其吉尔吉斯大学位于比什凯克。

自1992年以来,土耳其率先发起了“突厥语国家首脑会议”进程,以加强突厥语国家之间的团结,并在它们之间创造新的合作机会。这一进程通过2009年10月签署的关于建立突厥语国家合作委员会的《纳希切万条约》获得了一个体制结构。[17]该委员会的秘书处设在伊斯坦布尔。[18]从表面上看,土耳其和中亚国家之间的社会文化关系显然存在利益交汇。然而,在社会文化联系方面仍然存在一些问题。土耳其人有着帝国的伊斯兰特征,他们的根源可以追溯到统治整个中东和巴尔干国家的奥斯曼帝国。他们渴望恢复他们辉煌的过去,以扩大他们在穆斯林世界的影响。但中亚精英追求国家利益,限制跨文化授粉。自苏联解体以来,中亚各共和国重建并恢复了其民族特征而民族主义是指一种意识到自己是拥有共同机构、传统、语言和习俗的社区的一部分而产生的心态。

结语

土耳其对中亚地区的外交政策野心取得了喜忧参半的结果。土耳其最近与中亚国家的和解更加友好。土耳其目前的政策是基于务实的方法,而不是泛土耳其主义的想法。土耳其在中亚外交政策上的调整是土当局为应对不断变化的国际形势,以及结合土自身的国家利益所趋。在政治上,土耳其在该地区采取了中立原则。在经济上,它进一步加强了与中亚国家的贸易关系,并开始了建筑、运输和旅馆业领域的各种经济项目。在文化上,土耳其选择了相互合作,而不是将自己的文化价值观强加给这些国家。此外,土耳其经济的复苏增强了它在该地区的经济影响力。

作者简介:

陶芮(1998—),女,汉族,山西师范大学,研究生,世界史专业,研究方向中东史。

[1]黄民兴:《历史的轮回与帝国情节---战后土耳其外交的三次转型与“阿拉伯之春”》[J],《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Duiker, William J. Twentieth-Century World History. New York: Thomson Wadsworth, 2005.

[3]Shabikov Eldiiar,《冷战后土耳其对中亚国家的外交政策分析》[D],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5年5月。

[4] Flanagan, Stephen J. “The Turkey-Russian-Iran Nexus: Eurasian Power Dynamics”. The Washington Quarterly 36, no.1 (2013).

[5]Efegil, E. ‘Turkish AK Party’s Central Asia and Caucasus Policies: Critiques and suggestions’ in Caucasian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 2 No 3, (2008).

[6]孙力、吴宏伟主编: 《中亚国家发展报告( 2013)》[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181.

[7]苏春雨:土耳其中亚战略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J],亚非纵横,2015(01).

[8]Flanagan, Stephen J. “The Turkey-Russian-Iran Nexus: Eurasian Power Dynamics”. The Washington Quarterly 36, no.1 (2013).

[9]Fidan, Hakan. “Turkish Foreign Policy towards Central Asia”. Balkan and Near Eastern Studies, Vol. 12, No. 1, March 2010.

[10]Sayari, Sabri. “Turkey, the Caucasus and Central Asia.” I.B Tauris, (1994)

[11]武元婧: 《冷战后土耳其政府对中亚政策探析》,新疆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 年 6 月,第 10 页

[12]Devlet, N. “Turkey and Uzbekistan: A Failing Strategic Partnership”. German Marshall Fund of the United States (2012).

[13]弗朗西斯·福山:《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1

[14]李玉东: 《突厥语国家共同体处在酝酿之中》,载 《光明日报》2006 年 9 月 22 日。

[15]郭长刚,杨晨等编著,《列国志-土耳其》[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 年版,第305-306 页。

[16]郭长刚,杨晨等编著,《列国志-土耳其》[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 年版,第306 頁。

[17]王艳:土耳其“ 战略纵深” 理念在中亚的实践及影响,[J]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 2019 年第 1 期

[18]百科:突厥语国家首脑会议,https://baike.so.com/doc/25622247-2667293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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