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之后
——三星堆的2021 年“新款”
2021-11-25编辑一凡
编辑=一凡
这是在四川德阳广汉市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现场8号“祭祀坑”拍摄的青铜人像(9 月2 日摄)。
三星堆的偶然发现源于当地农民在淘沟时发现一坑玉石器。1931 年,英国传教士董笃宜将收集到的玉石器交由华西大学博物馆保管,随后于1934 年春,华西大学博物馆馆长葛维汉和助理林名钧以及广汉县县长罗雨仓等十人组成考古队,在当地农民发现玉石器附近,进行了为期十天的考古发掘。根据发掘情况和实物,葛维汉整理出《汉州发掘简报》。经此次初次发掘之后,三星堆遗址长期停滞,直到20 世纪50 年代才开始对三星堆进行科学、深入的考古发掘。
从最开始甚至不明晰遗址的规模和范围,到确立“三星堆文化”,再到梳理三星堆文明与周围文明之间的交流关系,三星堆的发掘和研究工作几乎伴随中国近代考古学发展的整个历程。一次次的深入发掘在解决了一个又一个围绕在三星堆周围的谜题之时,新的问题又伴随考古发掘不断出现,在此,先将早期三星堆发掘工作中的几个重要时间点做简要概括:
1980-1981 年,清理出成片的新时期时代的房址遗址、出土了上万件标本,并发现了具有分期意义的地层叠压关系。由于具备了命名考古学文化的条件,三星堆被建议命名为“三星堆文化”。
1982-1984 年,三星堆遗址最晚期的遗存被发现。
1986 年,震惊中外的三星堆1 号坑和2 号坑被发现,三星堆文化开始进行分期尝试。
1985-1987 年,三星堆晚期遗址与位于成都市区的十二桥遗址之间的联系被广泛讨论。
1989-1995 年,三星堆古城范围被划定。
上图:三星堆考古现场
下图:在四川德阳广汉市三星堆遗址拍摄的青铜顶尊人像局部 新华社记者 沈伯韩 摄
1995 年之后,基于当时现存的考古实物和资料,三星堆的研究和梳理工作进一步开展。
1 号坑与2 号坑打造的三星堆“爆款”文物至今仍震撼着人们,而2020年至2021 年,6 个遗址坑的发掘将为进一步解惑三星堆文明提供哪些突破口?又会引发怎样的新思考?
事实上,目前三星堆考古发掘的面积还不到总遗址的千分之二,待揭开的谜底还有很多,但三星堆伴随考古学发展百年,如今丰富的考古技术手段、资料相比早年已有很大的发展,边发掘边保护、渐研究渐深入的考古模式相信能让关注三星堆的所有人更及时获得阶段性的成果和资源。
此次6 个遗址坑的发掘工作便体现了这种“三星堆速度”。
3号坑:与1986 年的2 号坑相似
出土典型器物:铜顶尊跪坐人像、铜祭坛、神树纹玉琮
3 号坑位于8 座“祭祀坑”的中部位置,开口面积约14 平方米,共出土各类器物和标本729 件,其中铜顶尊跪坐人像、铜祭坛、神树纹玉琮等器物题材罕见、细节精美,为下一步研究古蜀人丰富的精神世界提供了重要的物证。另外在综合出土器物以及埋藏情况、形制等方面后,考古学者一致认为,K3 与1986 年发掘的K2 具有高度相似特征,并且在年代上非常接近,初步可以确定为商晚期(约相当于殷墟二期)。
左上:这是在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考古研究所拍摄的三星堆遗址3 号“祭祀坑”出土的金面具(9 月2 日摄)。右上:三星堆遗址3 号“祭祀坑”出土的刻有神树纹的玉琮 新华社记者 王曦摄
下图:三星堆遗址3 号“祭祀坑”出土的铜顶尊跪坐人像。新华社图
4号坑:价值丰富,年代锁定为商代晚期
出土典型器物:3 件铜扭头跪坐人像、金带、鱼形金挂饰、丝绸残留物
4 号坑位于“祭祀坑”群的东北部,开口面积约8.1 平方米。共出土完整器物86 件、残件1073 件,其中三件铜扭头跪坐人像在大小和造型上几乎一致,应当属于同一类型铜器。人物双手呈“合十”姿势平举于身体的左前方,双膝跪地、后脚掌抬起,头顶有高度不一但造型相似的头饰,三件人物铜像属三星堆遗址发掘以来的考古全新发现,这对研究三星堆青铜铸造技术、宗教信仰、社会风俗以及与周边地区的文化交流提供了重要物证。
此外,K4 的年代问题也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焦点,由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与国家文物局考古研究中心、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考古年代学联合实验室联合开展的碳十四年代研究共得到6 个碳十四的年代数据,通过对年代分布区间的初步判定,K4 的年代大约在距今3148—2966 年的范围之内,属商代晚期。
事实上,关于企业高管薪酬的研究长久以来一直是研究中的热点问题。之所以会出现市场对于高管薪酬的质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公众认为不公平导致,高管给自己发放高薪酬被人们广为诟病。因此,国内企业必须根据市场供给情况建立一个“合理”的高管薪酬体系。这个体系使企业高级管理人员的薪酬在具有市场竞争优势的同时,又能够将起到激励约束的作用,恰当地将高级管理人员的绩效考核结果(包括企业的业绩增长、风险管控等)与薪酬挂钩起来。
下图:这是在四川德阳广汉市三星堆4 号“祭祀坑”灰烬中发现的丝绸。(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右图:三星堆遗址4 号“祭祀坑”出土的铜扭头跪坐人像(9 月3 日摄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5号坑:黄金之坑
出土典型器物:半部黄金面具、鸟形金饰、圆形金箔、象牙碎片
5 号坑面积虽小,却给了考古工作人员不少惊喜,由于5 号坑出土了最大金器“半部黄金面具”及其他近似完整的金器19 件、玉器2件、铜器2 件,另有牙雕残片等将近300 件精彩器物,遂有“黄金之坑”的称号,有考古发掘队员调侃说:“以前我们考古人总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但这次在5 号坑的现场完全就是面朝黄金背朝天这样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K5 还有大量与各种黄金混杂在一起的象牙碎片,象牙在三星堆和金沙遗址此前虽有出土,但根据此次象牙与黄金面具及其他器物的摆放位置等细节,考古人员推测,5 号坑有可能掩埋的是巫师的行头、面具、象牙礼器,是一位巫师在祭祀活动中需要的衣着。
上图:5 号坑发掘现场(图源:红星新闻)
左图:K6“木箱”提取(余嘉摄)右图:K6 出土玉刀
6号坑:金沙材质玉器
出土典型器物:金沙材质玉刀、木箱
6 号坑发现了三星堆此前从未出现过的木箱,但木箱是空的,并没有考古工作人员所设想的:木箱中一定有重要文物出土。但在木箱西侧,有发现一件金沙材质的玉器,由于和三星堆1、2号坑大部分玉器的材质不同,另结合金沙遗址与三星堆遗址在文明发展上的先后关系,考古人员推测,K6 的年代可能比较晚。K6 的野外发掘工作已于7 月19 日结束,坑内发掘出土的包括“木箱”在内的两件木器和1 件玉刀已由社科院考古所实验室考古中心负责开展室内发掘。至于木箱与玉刀之间的联系,两位考古学者发表了各自的意见。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黎海超表示:“目前我们只能说玉刀跟木箱之间一定是存在着某种重要的联系,随着我们清理工作的进展,将来一定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总的来说这个是一件三星堆玉器中的精品。”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王巍表示:“现在我就是一个推测,很有可能是纺织时候用的工具,还有一个功能,有的时候那个经线他要把它挑直,所以那个尖部也可能是用来(做这个),再加上箱子里边的丝绸,所以我认为有可能是一个纺织的工具。”
图①:这是在四川德阳广汉市三星堆考古发掘现场7 号“祭祀坑”拍摄的玉器(9 月2 日摄)
图②:在四川省德阳市广汉市三星堆遗址,考古人员在7 号“祭祀坑”内清理“玉板”(9 月2 日摄)
图③:这是在四川德阳广汉市三星堆考古发掘现场7 号“祭祀坑”拍摄的玉器(9 月2 日摄)
图④:这是9 月2 日在四川德阳广汉市三星堆遗址拍摄的7 号“祭祀坑”。新华社记者 王曦 摄
7号坑:或有惊天发现
出土典型器物:黑彩铜人头像、鱼形金箔片、保存状况较好的象牙
图⑤:象牙及象牙雕刻
7 号坑位于6 号坑下方,由于存在被6 号坑的“打破”关系,所以需要等6号坑的考古发掘基本全部结束后,才能进行大规模发掘,进度较为缓慢。目前暴露出了埋藏堆积情况:包括上层的象牙以及象牙之下的其他材质文物。K7 的象牙数量预计接近200 根,与4 号坑象牙由于灼烧变得十分脆弱不同,K7 的象牙保存状况较好。K7 目前出土的近乎完整的器物包括铜器1 件、金器3 件、玉器5 件,较为典型的文物有黑彩铜人头像、鱼形金箔片等。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黎海超此前在接受央视采访时谈到:“已经暴露出来的地方大概有三分之一左右的面积,基本上是铺满了各种各样的玉器。比如说最多的应该是玉璋,大大小小的玉璋数量是最多的,像玉贲、玉凿,这样一些常见的器类都有。另外我们也发现了一些以往从来没有见过的新的器类,有一些我们甚至叫不上名字来。”这些器物究竟作何用,成为考古队下一步需要研究和解决的重要问题。
8号坑:祭祀场景的最大想象空间
出土典型器物:青铜神坛、青铜神兽、小型铜凸目鸟身人像、金面具
与7 号坑类似,K8 暴露埋藏堆积的状态包括象牙和象牙之下的文物,象牙数量接近200 根,能确认的文物包括铜人头像、铜面具、铜尊、铜方罍、铜神坛、铜神兽、铜顶尊人像、玉璋、玉戈、玉有领璧、石磬等,象牙提取工作目前仍在进行,预计将于10 月份提取完成,继而开始提取埋藏文物。
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队领队雷雨曾在媒体采访时透露说:“8 号坑之前挖到的有玛瑙、玉器、金器、金叶……其中金叶有好几十件,应该是挂在神树上,但都是小碎片,散落在土壤里,但近期有大型青铜器已经露头了。”8 号坑坑长、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赵昊分析,一个大口尊,或者一个方罍,这样单件的青铜器,无法表现场景,更无法还原当时的祭祀过程。而此次发现的青铜神坛上,多个人不同的形象似乎描述了当时祭祀活动中不同人员的角色和行为,再现了当时祭祀的场景。对于我们研究祭祀活动如何进行,三星堆祭祀坑如何形成,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在最初的土表金属探测中,3 号坑与8 号坑的金属反应是最强的,目前的出土文物印证了这一检测结果,而几十件金叶和露头的青铜神兽、复杂程度前所未见的青铜神坛以及带有朱砂彩绘痕迹的大型青铜器,无疑为祭祀活动场景提供了最大限度的想象空间。
图①:这是9 月2 日在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现场8 号“祭祀坑”拍摄的青铜神坛局部。新华社记者王曦 摄图②:这是在四川德阳广汉市三星堆考古发掘现场8 号“祭祀坑”拍摄的青铜神兽(9 月2 日摄)。图③:9 月7 日,在四川德阳广汉市三星堆考古发掘现场,赵昊在8 号“祭祀坑”内工作。新华社记者 王曦 摄图④:这是在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考古研究所拍摄的三星堆遗址8 号“祭祀坑”出土的金树叶(9 月3 日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