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批评视角下的《白鲸》

李佳勤

【摘要】《白鲸》是众多文学作品中一颗闪耀的明珠，吸引了世界各地读者的眼球。从20世纪二十年代开始，文学评论家们从各个角度重申和重建这部作品的重要意义，已取得了丰硕成果。本文以生态批评视角来研究《白鲸》。本文由四部分构成：第一部分介绍作家和小说的主要内容;第二部分介绍生态批评理论;第三部分挖掘作品中描述的人与自然的关系、自然环境恶化、生态思想等内容;第四部分总结对《白鲸》进行生态批评研究有利于促进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意识的形成。

【关键词】《白鲸》;生态批评;人与自然

【中图分类号】I1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1）45-0010-02

本文从生态批评视角来研究挖掘小说《白鲸》里蕴含的生态意识。随着经济的迅猛发展，生态问题越来越严重，因此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生态问题。生态学家开始从思想、文化、道德伦理等方面去研究生态问题产生的原因，生态批评这一理论应运而生。本文就是用生态批评这一理论来揭示蕴含在这部作品中的生态思想。首先介绍作家赫尔曼麦尔维爾和小说主要内容。

一、作者生平与《白鲸》梗概介绍

（一）赫尔曼·麦尔维尔

赫尔曼·麦尔维尔（1819-1891）是19世纪美国著名的浪漫主义作家。他出身于名门，祖父和外祖父都在美国独立革命中做出了重大贡献。童年时期，麦尔维尔受到了良好的教育，阅读了大量书籍。但是在他九岁时，父亲生意失败、早逝，使得麦尔维尔的命运猛然发生变化。此后，年轻的麦尔维尔做过乡村教师、银行职员、农民和水手。做了水手后，他登上了商船和捕鲸船，航行在神秘的大海之上，踏上了风情不同的异域。海上生活为他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资源。《白鲸》作为他的代表作品，就以他的海上生活为题材。

（二）《白鲸》

白鲸是一部内容丰富的作品，充满了想象力和深刻思想。主要描写了亚哈船长对一只咬掉他的腿的白鲸进行复仇的故事。其中还对从古至今的鲸鱼进行了十分详细的描绘，可以说是讲解鲸鱼的一部百科全书。《白鲸》这一小说中给读者介绍了许多生动鲜明的人物，其故事线扣人心弦。小说以悲剧告终，在经过三天三夜的追捕后，所有船员（除讲述者以实玛利）同归于尽、葬身大海。

二、生态批评理论

生态批评理论于20世纪90年代形成，之后扩散至各个国家。生态批评产生于生态危机，如Bate在《大地之歌》中描述了冰川消融、森林剧减等生态问题，（Bate，2000）引起了人们的重视。生态批评是对对人类中心主义进行批判，提倡建构人与自然和谐的关系。人类中心主义以人类为中心，将人类至于其他生物之上。（吴伟仁，1990），生态批评则是提倡人与自然平等。生态批评这一词汇源于1978年，美国学者William Rueckett倡导将文学和生态结合起来，强调文学评论者应有生态视角。（Rueckett，1978）生态批评这一理论有很多定义，其中Cheryll Glotfelty对生态批评做的定义被认可。她是美国生态批评的发起者和倡导者，她认为生态批评是讨论文学与自然的理论。（Glotfelty、Fromm，1996）中国许多学者（如王诺）也关注生态批评理论，并用生态批判理论进行具体的文学批评研究。接下来我将用这一理论来分析《白鲸》这部小说。

三、《白鲸》与生态批评

（一）人与自然的关系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在发生着变化。在古代，由于生产力低下和科学技术落后，许多自然现象无法得到科学的解释，人类对自然充满了敬畏之心。工业革命之后，生产力和科学技术进步，人类开始有了征服自然、与自然对抗的想法，并做出了相应的行动。在上个世纪末期，人类破坏自然的行为遭到了大自然的惩罚，于是人类开始反省自我、想要寻求一种新的与自然的关系。《白鲸》写于工业革命时期，描绘了不同的人与自然的关系，即对立关系和和谐关系。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员聚集在裴阔德这艘捕鲸船上，他们地位不同、信仰不同，他们就像人类社会的缩影。从这艘捕鲸船上的船员，可以挖掘各类人同自然的关系。船员为了不同的目的而登上这艘捕鲸船：亚哈船长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要捕到白鲸（莫比·迪克）;以实玛利是这个故事的叙述者，他是为了寻求心情的平静;魁魁格是以实玛利最好的朋友，他是为了见证先进文明;其他船员则是为了谋生。他们对自然有不同的态度。当亚哈船长试探性地问他的船员，“你们看到白鲸时会怎么做”时，船员一致回答，“不是鲸死、就是船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亚哈船长才对他的船员表明自己要向白鲸复仇的真实意图，他这样说道，“白鲸伤害了我，我要复仇;即使是太阳侮辱了我，我也会击落太阳。”并且为了获得更多财富，他们十分残忍地捕杀鲸鱼。他们全然忘却了要对大自然报以敬畏之心。这些就是人类中心主义的具体表现。小说的结局为大自然吞噬了他们。从中可以看出人类与大自然的关系是十分紧张的、敌对的。与这相反的是以实玛利与大自然的关系，他具有初始的生态意识。他登上捕鲸船是为了融入大自然获得内心的平静。在航行过程中，他经历了复杂的心理路程。他最开始为捕鲸人辩护，认为这是一个伟大的事业。当他知道了船长这次航行的真实目的是捕杀白鲸时，他也发誓要替船长复仇。但是随着捕鲸船的前行，他的心理发生了变化，渐渐有了生态意识。他将鲸鱼描述成人类的样子，甚至认为鲸鱼优于人类。当看到鲸鱼被杀时，他觉得这十分残忍。当以实玛利看到人们对新贝尔福德这个城市进行了合理改造，城市散发出十足的魅力时，他初次意识到自然与人类力量能够实现协调，并对这种改造表示出赞赏和感到了内心的愉悦。综上可以看出以实玛利能够考虑鲸鱼的感受，知道如何与大自然相处。大自然也相应地善待了他，为他提供了如画的风景，也保留了他的生命。这两者展示的是和谐的关系。

（二）生态恶化

从生态批评的视角来看，这部小说反映了美国1850年之前出现的生态环境恶化问题。第一章里以实玛利去海上寻求心灵的平静，他看到的场景是，“成千上万个人站在陆地的终端、海边以求可以更好地看望大海”，从中可以推测美国陆地上空气污染严重，这使得人们渴望通过洁净的大海，洗刷掉身上的污秽和疲倦。第六章里人们彻夜点着由鲸油制成的蜡烛，这在今天看来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并且会造成环境污染问题。而讲述者以实玛利对他的好友魁魁格的成长的原始生态环境充满了赞美，魁魁格对所谓的文明世界充满了厌倦、渴望回到家乡，从这一点也可以推测出美国大陆上的生态环境十分糟糕。另外，作者麦尔维尔也讲述了美国大陆上由于大量捕杀动物，导致了一些物种的灭绝。用生态批评视角来看这部小说，可以挖掘出许多当时美国生态恶化的现象。

（三）生态意识

有一些批评家认为《白鲸》倡导人类对大自然施暴的行为，因为书里描绘了大量船员捕杀鲸鱼的残暴行为。这不一定对，因为做出不同行为的船员有不同的结局：想要征服自然地受到了自然的报复，葬身大海;与自然和谐相处地领略了自然了美好，幸存人世。从结局来看，作者麦尔维尔的写作意图是十分明确的，他提倡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这部小说写于19世纪中期，这一时期，西方世界创造了工业文明。科学技术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在这一变化的背后，很多问题也随之产生。人们过度开发和破坏自然资源。他们沉浸在大生产的喜悦之中，没有意识到潜在的环境危机。但是在这部小说中，麦尔维尔展示出了同时代人所不具有的、先进的生态意识。从结局来看，作者认为人类以自我为中心、蔑视自然会造成人类自身的悲剧，从而可以看出作者对人类中心主义的强烈否定与批判;对能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人安排了较好的结局，可以看出作者对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行为方式进行肯定。这便是作者具有先进的生态意识的体现。赵常虹在分析这本书中人与自然关系的时候认为“人与自然应是平等的，所有生物拥有平等的权利，人类与其他生物构成了生物链，每一个链接都是必不可少的”。（赵，2016）书中的以实玛利便初步具备了这种意识，其他则相反，迎来了不同的生命结局。

四、结语

早期工业文明时期，麦尔维尔便预测了因人类过度开发自然而会产生的巨大灾难。这种先进而又敏锐的视角，促使他写下了《白鲸》这部小说。作者所处时代，是美国工业迅速发展的时期。当时的人还没有这种先进的生态思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遭到自然的惩罚。而麦尔维尔则超越了当时的世人，写下了这部作品。这部作品对于我们所处的时代仍然具有重大意义，我们因从书里人物的所作所为造成的不同的命运受到启发，从而与自然和谐相处。

参考文献：

[1]Bate， J. The Song of the Earth [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0.

[2]Glotfelty， C & Harold， F. The Ecocriticism Reader： Landmark in Literary Ecology [M]. Georgia： The 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1996.

[3]Melville， H. Moby-Dick [M].Shang： Shanghai World Book Publication， 2011.

[4]Rueckert， W. Literature and Ecology： An Experiment in Ecocriticism [J]. Iowa Review，1978 （5）： 71-86.

[5]Wu， W.R. History and Anthology of American Literature [J].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ing Press， 1990（1）： 59.

[6]趙常虹.以生态批评视野谈《白鲸》中人与自然的关系[J].现代交际，2016：153-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