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统筹推进中蒙俄经济走廊高质量建设的国际合作机制研究

周宜昕 燕 楠

（1.上海商学院 商务经济学院，上海 201400；2.哈尔滨商业大学 经济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8）

“一带一路”倡议是中国在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和经济全球化新形势下，提出的跨区域经济合作新模式，是一种非传统形式的跨境区域整合模式，性质上结合政治、经济、内政和外交为一体，兼顾国际、国内两方面战略要求，也兼顾安全乃至文化利益的均衡发展。“中蒙俄经济走廊”作为“一带一路”六大经济走廊之一，通过与欧亚经济联盟和蒙古国草原之路进行对接，前期已取得一系列重要建设成果。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在贸易、产业、投资、能源资源、金融及生态环保等各方面均达成多层次合作框架协议，更在政治、文化、安全、反恐等领域也有诸多合作项目。特别是中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和蒙古国保持长期稳定的经贸合作关系，产业关联度较高，经济互补性较强，建设中蒙俄经济走廊对于振兴东北经济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周宜昕等，2019）[1]。因此，深化与俄罗斯和蒙古国之间的国际经济合作，是协调区域经济利益、振兴区域经济发展、统筹规划和建设亚欧共同体的路径之一（李艳华等，2018）[2]。

2020 年初暴发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是2003 年SARS 和2012 年中东呼吸综合征疫情之后，全球面临的最为严重的流行病公共卫生事件，其影响范围、感染人数及对全球经济、社会和政治层面的冲击前所未有（周梅芳等，2020）[3]。截至北京时间2020 年9 月15 日，全球新冠肺炎感染累积确诊人数已接近3000 万，死亡人数接近10 万。尽管中国是最早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的国家，但在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各层级政府通过采取精准有效的防控措施，使我国新冠肺炎疫情早在2020 年3 月份就得到了有效遏制，中国成为全球最早走出新冠肺炎疫情阴霾笼罩的国家。

统筹做好疫情防控和推动全面复工复产是中国政府当前的首要工作任务（丁任重等，2020）[4]。2020 年上半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而停工停产的众多“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项目，在符合疫情防控工作要求的前提下，理应按下开工“重启键”（蔡春林等，2020）[5]。加之蒙古国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较小，俄罗斯远东地区新冠肺炎感染率并不高，因此，中蒙俄经济走廊具备率先开启复工复产的内外部条件。然而，新冠肺炎在没有特效药和疫苗供给之前，疫情发展形势仍将扑朔迷离，人类社会要做好与之长期斗争的准备。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此时更加需要世界各国加强紧密合作，统筹推进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发展工作（伍长南等，2020）[6]。以中蒙俄经济走廊为研究对象，提出构建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统筹推进中蒙俄经济走廊高质量建设的国际合作机制，以期为“后疫情时代”下推进国际区域经济合作，提高“一带一路”建设质量提供思路借鉴。

一、新冠肺炎疫情对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的冲击

（一）导致劳动力流动受阻，资金周转变慢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首要任务是尽快锁定传染源，迅速阻断传播途径，因此追踪感染患者和寻找他们的密切接触者并进行隔离，成为最有效的防控手段。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普遍采取了较为严格的隔离措施，同时号召尽量居家或减少外出活动，通过交通管制及限制一部分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从而降低新冠肺炎病毒传播风险。实践证明，隔离措施及减少人员流动对阻断新冠肺炎病毒传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中国东北地区的黑龙江省地处中蒙俄经济走廊交界处，与俄罗斯有长达2981 公里的边境线，沿线分布着15 个边境口岸。中俄货物贸易中大量商品均通过这些口岸往返两国，口岸所在的城市有大量从事中俄贸易的小微企业，该类型企业为所在城市提供税收和就业岗位。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需要在一定时期内阻断境内外人员往来，加之国内外市场需求下滑，导致中俄边境贸易活动减少，贸易额下降。外贸型企业收益率降低，资金短缺，企业还贷压力加大。

（二）项目建设周期被迫拉长，企业疫情防控成本抬升，投资收益下滑

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的国际合作项目基本是以基础设施、能源化工、装备制造等产能合作项目为主，投资周期长，风险较大，存在投资收益不明确的问题。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在一段时间内对地区交通采取了管控措施，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物流大通道，从而影响原材料运输、劳动力跨国移动和货物贸易，未来众多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的国际产能合作项目施工周期可能会继续拉长，尤其是以交通、电力和能源运输通道等基础设施建设为主的国际产能合作项目。特别是由于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需要，众多企业需要采购口罩、防护服和消毒液等防疫物资，对企业而言又额外增加了一笔防疫成本。复工复产与疫情防控工作同时展开，将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增加企业经营成本。而随着疫情防控工作成本抬升，项目建设周期拉长，企业短时间内流动资金周转速度下降，将会导致企业投资收益下滑。

（三）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存在断链危机

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贸易活动、国际投资行为和人员跨国界移动均产生了负面冲击，从而影响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有效运转，两链可能存在断链危机（张二震等，2020）[7]。中国是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的核心节点国家，较早走出新冠肺炎疫情阴霾对保障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安全具有重大意义。然而当中国已经开启复工复产键之时，新冠肺炎病毒开始在世界蔓延，受疫情冲击影响，世界其他国家的产业链和供应链运转出现障碍，又反过来对中国刚刚恢复正常运转的产业链和供应链带来不利影响。

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中的大部分国际产能合作项目，所涉及的产业链和供应链的核心环节均布局在我国，依照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要求，2020 年第一季度我国交通运输业、初级产品加工业和装备制造业基本处于停工或半停工状态，直接影响到国际产能合作项目建设所需的原材料和工业制成品的供给。自第二季度起，我国已进入全面复工复产阶段，俄罗斯却成为新冠肺炎疫情肆虐重灾区，绝大部分地处俄罗斯的国际产能合作项目再次被迫停工停产。疫情蔓延阻断了原材料、半成品和产成品的供给，严重威胁到既有产业链和供应链的稳定安全。

在面临以上冲击和风险下，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如何协调、统筹、共同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常态化工作的同时，又能完成中蒙俄经济走廊高质量建设任务，这对三国政府和企业均提出新挑战。为此，构建应对以上新挑战的国际合作机制，可能是解决当前问题的新思路之一。下面将借鉴国际机制理论思想，构建国际合作机制理论分析框架。

二、国际合作机制理论分析框架

国际关系领域中的国际机制理论思想对于国际合作机制的构建能起到指导性作用。Krasner 认为国际机制是在特定单一议题领域，由围绕着行为者（actor）的原则（principles）、规范（norms）、规则（rules）以及决策程序（decision-making procedures）共同组成[8]。Krasner 对国际机制的定义不仅得到国际关系学者的普遍认同，也是其他社会科学领域研究学者利用国际关系理论进行研究的理论基础。他提出的国际机制“四要素”具体内容如下：

（一）原则：指对事实、因果关系、正义的信仰，是国际机制中国家政策导向的主流思想。原则并不是形成特定的法律或政策纲领，而是在国际关系中，国家可被接受的许可或禁止行为，本质上并非规范框架的一部分。

（二）规范：指以一般权力义务所界定的行为标准，分为特定许可行为标准的“实质规范”和国家应如何设计使用决策机制的“程序规范”。

（三）规则：指对某种行为的特定惯例规定或禁令，是一般立法与可被观察的行动约定，大部分是取决于该体制的“规范”和“决策程序”。

（四）决策程序：指形成与实践集体选择的现行事务管理，系规范与决策机制的结合，是决定参与者不同形式的决策，以及形成与执行“规则”的共识。

国际经济领域中建立的国际合作机制，其目的是加强合作双方的紧密联系与互动融合，为合作双方的经济发展和产业发展带来积极推动作用。通过发挥机制效用，协调彼此利益冲突，整合双方优势资源，以此促成合作目标的实现。当前，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符合世界经济发展趋势，由其产生的贸易转移效应、贸易增加效应和经济规模扩大效应是国际合作机制的作用结果。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的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面临新挑战，在此背景下建立的国际合作机制跟传统国际合作机制相比，又增添了新任务，如何统筹做好疫情防控和促进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是国际合作机制需要解决的新问题。

国际合作机制设计将借助Krasner 国际机制理论思想，分析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统筹推进中蒙俄经济走廊高质量建设的国际合作机制的目标和原则，将规范、规则和决策程序整合进国际合作机制建设内容中。

三、国际合作机制作用目标

（一）以共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为总目标，共同抗击新冠肺炎疫情

2020 年3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向法国总统马克龙致慰问电过程中，首次提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概念，而国际间加强卫生合作，畅通信息沟通渠道，构建多边新型国际合作机制则是全球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必然选择（徐艳玲，2020）[9]。病毒传播不分国界，不分种族，世界各国人民无论富贵和贫穷均暴露在新冠肺炎感染范围。现如今，新冠肺炎病毒仍在全球快速蔓延，世界多国感染人数和病死人数依旧高居不下。此时此刻，世界各国政府和人民必须携起手来，摒弃政治化和标签化，采取协调一致并且行之有效的“抗疫”举措，阻击新冠肺炎这一共同敌人。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作为守望相助，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长期保持传统友好国际关系，理应携起手来共同抗疫。三国在疫情联防联控实施措施、防疫物资生产调配和疫苗研发等方面有广阔国际合作空间。因此，国际合作机制建立要以共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为总目标，以新冠肺炎疫情联防联控国际合作机制建设为首要任务。

（二）加快推进复工复产，完成中蒙俄经济走廊高质量建设任务

当前，中国新冠肺炎疫情的防疫斗争已取得初步胜利，全国生产生活也已基本回归正常，中国具备了全面开启“一带一路”海外项目建设的条件。中蒙俄经济走廊前期建设成果来之不易，是三国政府和企业长期奋斗的成果。在中国疫情得到初步控制，蒙古国疫情较轻背景下，应推进符合三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要求的国际合作项目尽快复工复产，成立推进工作组，设定阶段推进任务目标，建立推进工作机制，促进在建项目继续开工建设，预备项目尽快落地，提高项目建设速度，争取在项目原定周期内完成建设任务，尽最大可能弥补前期停工停产造成的各项损失。

（三）以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为驱动，推进区域全面复工复产

构建的新型国际合作机制，要以中蒙俄现已运行的国际政治和经济合作机制为基础，促进三国持续深入和拓展产业合作内容。并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中亚和西亚地区国家以参与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平台为依托，加强与中国在制造业、农业、现代服务业等产业领域的务实合作，助力丝绸之路经济带全面对接欧亚经济联盟，以此推进区域全面复工复产。“后疫情时代”在坚持互惠互利的国际经济合作原则下，构建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与推进经济建设任务目标同步完成的国际合作机制，将助力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国家尽快复工复产，尽早走出新冠肺炎疫情阴霾。

四、国际合作机制构建原则

（一）符合各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总要求，秉持科学防控态度，坚持先易后难，稳步推进的原则。

当前，众多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的国际合作项目处于停工状态，在国际疫情防控前景不明朗情况下，草率启动复工复产活动极其危险。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政府首先要根据三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总要求，遵循三国疫情防控各项措施，秉持科学防控态度，在充分保障人民生命健康的前提条件下，协助企业优先选择建设难度小、用工量少、施工环境相对封闭的国际产能合作项目率先启动建设。构建的国际合作机制既要符合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总要求，又要有利于各国科学防控，防止国家间过渡防控，为此可以坚持先易后难，稳步推进的建设原则。

（二）坚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与加快国际合作项目复工复产协同推进的原则。

机制建设要有利于新冠肺炎疫情联防联控国际合作，有助于加快双边、多边国际合作项目的复工复产，且两项工作要同步推进。短时期内，由于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需要，对联结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的交通运输通道进行管制，阻断人员往来，造成项目停工停产。建立国际合作机制，围绕推进中蒙俄经济走廊重大项目、重点项目建设任务为核心，打通当前阻碍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的梗阻，制定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与同步推进复工复产工作方案，设立新冠肺炎疫情传播风险国际联防联控机制等。

（三）坚持企业与政府间建立更加紧密的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国际合作关系的原则

在“后疫情时代”下，世界各国政府和企业间的相互配合程度将决定未来新冠肺炎疫情能否得到有力控制，以及国际经济能否快速走出疫情影响的关键。国际合作机制建设首先要将政府和企业结成命运共同体，且要保证企业能遵循政府发布的各项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令。更为重要的是，参与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任务的三国企业不仅要遵循本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要求，还要按照东道国疫情防控指令开展日常工作。因此，国际合作机制的构建必须强化不同国籍的企业与本国和东道国政府间形成更加紧密的国际合作关系，以此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

五、国际合作机制建设内容

（一）建立新冠肺炎疫情联防联控国际合作机制

制定新冠肺炎疫情联防联控国际合作工作方案，确定疫情防控国际合作的任务目标、主要合作内容、合作原则等。首先，在世界卫生组织指导下，尽快成立由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三国卫生防疫部门、海关部门、外交部门牵头组成的疫情联防联控国际工作组，统筹协调三国新冠肺炎疫情国际联防联控工作；其次，打通三国边境口岸新冠肺炎疫情信息传递通道。在口岸发现新冠肺炎感染患者或疑似病例时，应立即利用专线联络渠道，直报对岸国家海关及卫生防疫部门，减少层层上报时间。对新冠肺炎核酸检测成阳性的感染者、疑似病例以及确诊患者的密切接触者，允许他国对此类公民采取一视同仁的强制隔离措施；再次，采取统一的新冠肺炎病毒检测标准，检测合格报告相互承认。

（二）建立新冠肺炎病毒传播风险联防联控机制

由于新冠肺炎病毒传播具有隐蔽性和快速性特点，对其风险防控显得格外重要（钱锦宇，2020）[10]。为此，需要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建立多层级网格化的新冠肺炎疫情风险防控网络。三国政府要积极协助企业准确甄别新冠肺炎疫情对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所带来的疫情防控风险，以及由此产生的企业经营风险，甚至政治风险、经济风险和社会冲突风险等，客观评估各类风险影响程度，及时建立风险预警机制，并提出风险应对方案。通过构建从双边、多边政府部门，企业和行业协会间的三层级新冠肺炎病毒传播风险联防联控机制，保障中蒙俄经济走廊高质量建设任务目标的完成。

（三）建立新冠肺炎疫情联防联控国际保障机制

首先，在新冠肺炎疫苗和药物研制领域，中俄两国科学家要加强国际合作。疫苗研制成功后，要将其作为造福全世界人民的国际公共卫生物品向全球市场提供，充分保障人民生命健康和经济社会稳定运行。其次，通过相应立法和行政命令手段，保障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展开以及中蒙俄经济走廊等“一带一路”建设项目复工复产。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立法部门要适时出台相应法律法规，适当约束本国企业和公民的不安全行为，以此降低新冠病毒传播风险。三国有关部门在制定临时性边境管控措施时，也要加强彼此沟通和协调，同时，要根据新冠肺炎疫情变化，动态调整相应防控措施，做到适时和适度。

（四）建立统筹新冠肺炎疫情联防联控与中蒙俄经济走廊高质量建设的协同推进机制

尽快成立由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三国商务部门、海关部门牵头，行业协会和骨干企业组成的推进中蒙俄经济走廊高质量建设工作群组。行业协会和骨干企业组成的工作组负责梳理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的国际合作项目，统计遭受到的损失，提出复工复产和弥补损失的方案。三国商务部和海关部门牵头组成的工作组负责统筹安排复工复产的国际合作项目，在符合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三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总体要求下，协调交通运输部门，打通国际物流通道，协助企业采取有效措施，稳定产业链和供应链。同时，从国家宏观层面，协调税务部门和金融部门，共同推出帮助企业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冲击和复工复产的税收减免措施及金融贷款支持政策等。

六、总结

“一带一路”倡议是我国主导，全球参与的国际经济合作项目。2020 年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对“一带一路”建设带来不利冲击。中蒙俄经济走廊作为“一带一路”六大走廊之一，前期已经取得一系列重要建设成果，当前必须克服疫情冲击带来的不利影响，尽快复工复产，弥补损失。为此需要构建相应的国际合作机制来保障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任务的高质量完成。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统筹推进中蒙俄经济走廊高质量建设的国际合作机制，既要符合三国疫情防控工作需要，又要满足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中国、俄罗斯和蒙古国必须统筹同步推进疫情防控、企业生产和人民正常生活三项工作。“后疫情时代”下，唯有世界各国加强团结与合作，构建更为紧密的国际合作机制，才能攻坚克难，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