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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美设计的创意与阐释

2021-11-18孙晓鑫

科教创新与实践 2021年5期
关键词:空间

孙晓鑫

摘要:《玩偶之家》是挪威戏剧家亨利克·易卜生创作的戏剧作品。故事讲述了女主人公娜拉为给丈夫海尔茂治病,瞒着丈夫伪造签名向柯洛克斯泰借钱,无意犯了伪造字据罪。多年后,海尔茂升职经理,开除了柯洛克斯泰,后者拿字据要挟娜拉,海尔茂知情后勃然大怒,骂娜拉是“坏东西”、“罪犯”、“下贱女人”,说自己的前程全被她毁了,而当危机解除后,又立刻恢复了对妻子的甜言蜜语,娜拉认清了自己在家庭中“玩偶”般从属于丈夫的地位,当她丈夫的自私、虚伪的丑恶灵魂暴露无疑的时候,最终断然出走。该剧是一部典型的社会问题剧,在当时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它引起了当时的社会大众对妇女自由这一人性权利的关注,这对男权至上的社会思想观念无疑是巨大的撼动,也促进了当时社会女性的觉醒进程。

关键词:舞台美术设计;人物矛盾;空间

初读剧本时,我带着仅从故事的角度刨析人物本质的初心,娜拉和海尔茂的关系令我产生的疑问,包括最后结局娜拉的出走。在我们这个时代里,娜拉海尔茂的感情并不能称作爱情,仅仅是维系家庭关系的相敬如宾的两个人。妻子因为丈夫重病去借了钱,这本是一件“好事”,最后却成了夫妻破裂的矛盾点。海尔茂在知道妻子借钱的一些列事情后,对妻子的做法更是让我大吃一惊,一个人为了他不惜一切的挽救他的生命,而他却在重获新生后选择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并且这两个人的关系是夫妻。娜拉最后对海尔茂心态的转变也很突然,从“小鸟儿”“小松鼠”那种甜蜜的开端急转直下,面对海尔茂的质问直接回答“我不爱你了”,短短三天的时间态度如此巨大的转变,这种失望一定是岁月的积攒。

易卜生经历过家庭破产,在药店学徒受人歧视。易卜生创作《玩偶之家》的1879年,正是挪威妇女解放运动高涨的年代。易卜生先后结识了两位女权运动活动家——卡米拉·科莱特和奥斯塔·汉斯泰。前者激发了他写《玩偶之家》这个剧本的热情,当时的欧洲正是解决工人问题和妇女问题的鼎盛时期,易卜生对妇女问题改造的兴趣促使他创作了这个撼动人心的剧本,同时也向资产阶级的堡垒投放了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剧本中最后一幕娜拉和高尔茂的谈话如同一篇“妇女独立宣言”,这是女性维护自己权力的呐喊,也是对资产阶级家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揭露。

了解作者的背景和创作环境后,初读剧本的疑问也迎刃而解了。女主人公娜拉最初是作为一个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所谓“玩偶”形象出现的,从第一幕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娜拉一直是他人的玩偶,是父亲的“泥娃娃女儿”,是丈夫的“泥娃娃老婆”。但可悲的是,她的丈夫,海尔茂,却是个自私虚伪的资产者形象,在剧情的层层深入下,他的本质也随之显露,他的生活目的就是追求金钱和地位,他不爱,亦不知被爱,妻子只是他的一件私有财产。在这种情景之下,娜拉的反叛也是顺理成章的。娜拉是映照海尔茂悲怯灵魂的一面美丽而坚韧的镜子,她也比海尔茂多一份生者的鲜活灵性,始终怀着对爱情的天然憧憬,内心拒绝纳入那套生硬冰冷的体系,所以她一直努力用行动激发灵魂已僵死的海尔茂,激发他们的所谓爱情。当海尔茂穷困潦倒,贫病危急,是娜拉勇敢站出来,擅自伪造父亲签名借钱为海尔茂治病,这种独立担当的人格力量是海尔茂根本不具备的,而且对爱情的寻求和努力,娜拉也是真诚而勇敢的,这都是她人格成熟强大的一面。困境最能够见证灵魂,在面对相同的困境时,娜拉表现得执着而果敢,海尔茂则只会逃避和求助谎言,就人格力量来说,海尔茂和娜拉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男主人公海尔茂生性怯弱,谨小慎微,在社会上辛苦奋斗,险些拼掉身家性命才博得一点立足之地,他出场后表达的第一个态度是不赞同娜拉胡乱花钱,接着是不赞同娜拉借贷,然后又透过娜拉的言语向读者呈现,他连冷静面对生活意外打击的勇气都没有,陷入磨难时,还需要娇小的娜拉对他施以安慰和援助。海尔茂的所谓强势不过是从社会体系中生硬挪用来的,这恰恰证明了他的不强。就内心的坚强程度而言,海尔茂不过是一个伪男人,连娜拉都不如。海尔茂与娜拉的真正症结在于爱的缺席,他们之间没有可以化解冲突的爱情,有的只是社会权力式伦理体系下的夫妻名义。在第三幕中,海尔茂问娜拉:那就是你不爱我了?娜拉回答道:不错,我不爱你了。娜拉的阐述无疑是一种事实,用娜拉的说法,这是他们结婚八年来,头一次正正经经的谈话,这不爱不是突如其来的转折,而是拂去假象伪饰后的真相。过去八年里,海尔茂对娜拉没有爱,有的只是真实的圈养和消遣;娜拉对海尔茂也没有爱,但她以为自己有爱,处处都用爱的幻觉蒙蔽自己,当然也用爱的努力拯救自己,但她不过活在一种虚拟的幸福中。

《玩偶之家》看似是一本关于爱情和家庭关系的小说,但作者在文字的深层想表达的却不仅是一种情感,也使读者透过这些文字看到了更深层次的社会问题。这部戏剧开篇以甜腻的恋人般的夫妻关系展现在读者面前,娜拉被海尔茂亲密地称为“小鸟儿”、“小宝贝”、“小松鼠”,而娜拉表现出来的同样是甜蜜可爱,这一切似乎是在告诉读者,这将是一个幸福的家庭。而当“灾祸”来临之时,这一切都土崩瓦解了,甜蜜的爱情不过是过眼云烟,令读者的心颓然掉落,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待,这时的“灾祸”不过是娜拉对海尔茂爱的表现,娜拉眼中的奇迹不会黯然失色,而应该是海尔茂作为娜拉丈夫的深深地感动。而这里所说的一切没有实现,而是成为了爱情、家庭都破碎的结局。这是由剧中人物的性格决定的,海尔茂虽对娜拉极其体贴,但其内心其实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并没有真实考虑过娜拉的想法,一切以自我喜恶为标准,且使得娜拉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它的“玩偶”,也使得妇女的平等权利受到了侵犯。娜拉在剧开篇之时,对海尔茂表现的十分依顺,但是随着娜拉的事迹展露,即为借贷给海尔茂治病而伪造娜拉父親签名,这在当时是违背法律的,当柯洛克斯泰以此为威胁时,海尔茂大发雷霆,觉得这将毁灭自己的名誉与前途,因此不顾一切地对娜拉予以指责,称娜拉是“伪君子”,“不讲道德,没有责任心”,并称“你把我的幸福全都葬送了,我的前途也让你葬送了”“我这场大祸都是一个下贱的女人惹出来的”,海尔茂不顾及丝毫夫妻之情,将娜拉作为所有问题的始作俑者,但是,当柯洛克斯泰将借据归还时,海尔茂又重新对娜拉亲昵起来,这正是显露出海尔茂的虚伪,娜拉真切地看到了海尔茂的柔弱、妥协,也看到了海尔茂对她的不尊重。这是对当时社会的真实状况的映射,社会上并没有树立起对女性平等的权利观念,依旧是以男子为主导的世界,只将妇女当做是男子附庸。当娜拉的危机解除之后,娜拉已经彻底地看透了所谓的爱,不止是海尔茂之间的夫妻爱情,更有父女之间的亲情。娜拉真正从内心清醒,她不是自己,而更像是一个玩偶,意识到自己一直并没有受到平等对待。这也正与社会现实相呼应。

我们生活在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在男女关系上也是相对平等的,可如果站在资本主义的角度去分析,那么高尔茂又做错什么了呢?他没有欺骗、诱惑妇女,也没有犯罪,而是一个真正的模范公民、标准丈夫,虽然我们看到了他的浅薄庸俗,但资本主义社会里造就的却都是这样的“模范人”。

设计构思

剧本的时代背景是1879年的挪威,当时的社会是资本主义社会,这是一部反映了男权社会与妇女解放之家的矛盾冲突的社会问题剧。故事发生于资本阶级家庭的客厅内,在充斥着男权主义的压抑的家庭环境中,女主不堪压力选择出走捍卫属于自己的权力,娜拉和海尔茂的家看似和谐,其实暗藏着不稳定和危机感。所以在舞台的设计方面我着重表达一种内在的不稳定因素,动荡存在于人物关系和家庭关系中。在剧本本身的角度考虑,剧中出现了钢琴、小沙发、火炉、地毯、圣诞树等供演员活动的依托,但这些东西不能仅仅作为装饰使用,而需要考虑演员的行动和当时的社会背景,如在当时的挪威应该出现什么风格样式的家具和墙体。在舞台的纵深方向添加两个二层平台,起到了分割舞台空间的作用,在视觉上也可以使舞台后边的表演不被遮挡。舞台的立面用超乎正常尺寸的厚重墙体构成,形成一种压迫黑暗的空间,墙体上的花纹和穹顶呼应了当时的时代特征。在确定了舞台整体构图思路和设计方向之后,我着重研究了室内家居的摆放。在舞台的中央主表演区域内,放置的是一个双人沙发和两个单人沙发,沙发和茶几之下是精美的地毯,包括茶几上的糖果盒和圣诞蜡烛也是精心摆放的,在第一幕的开始营造出一种娜拉对这个家的悉心经营和爱,这和最后一幕她决心出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舞台的正后方是一个大门,这个门是娜拉出走的时候通向未知旅程的门,所以这个门的设计是通往黑暗的感觉,黑暗里藏着未知。舞台左侧也有一扇门,这扇门是通向卧室的门,所以在造型上更为圆滑,也并没有家门那么高耸和黑暗,通过舞台的音效以及演员的表演构造出一个虚拟的空间。这两个门的设计为演员的表演提供了空间也为观众留下想象的空间。舞台的斜后方设计了窗户,这个窗户可以透出街景或者用打光营造氛围,在舞台的右侧也有一扇窗户,可以通过打光,营造不同的时间感,也给观众提供了视野的纵深感。舞臺左侧是一架钢琴,用栏杆围绕出一个独立的空间,女主人可以在这弹钢琴,这是舞台上的第二演区。在舞台的右侧是壁炉,壁炉前放置的两把椅子,这是演员可以活动的区域,壁炉旁放置了书架,将两个演区的活动空间串联在一起。这几个演区的建立使得演员在平行、纵向等各个空间都有行动线,调度灵活。

沈阳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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